此时此刻,到愈发显得琪贵人温柔沉静起来,她先时不与庆妃裴妃为伍,也不同皇后一道,也不知是天性淡泊还是另有隐情。
瞧她低头纤弱的样子,沈婠不仅心中一叹。她坐着临窗的位子,窗户打开,下面的墙壁是镂空的木头,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和头上简单的宫花,不由得愈发显出落寞孤寂,让人怜惜起来。
惜尘顺着沈婠的眼光向琪贵人看去,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沈婠低声道:“我以前到不觉察她看得如此单薄,不如今晚你就去她那里吧。”
惜尘一愣,刚说了声:“婠婠。”
沈婠侧首道:“你只略坐一会儿便罢,我不强求你。”
惜尘这才点头释然,此次宴会之人不多,原本请了明妃,只她说规矩未曾学全,不敢出来献丑。惜尘笑骂一声:“到是个左性儿的!”便也作罢了。
散了筵席,沈婠也不等惜尘,径自回去。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皇上去了琪贵人所住的“宜山馆”,沈婠到不理论,崔尚宫来问是否先歇息了。
沈婠想了想,道:“再等等吧。”心想惜尘只在那里略坐一会儿,还是会回来睡觉的,到时候自己先歇下了,却是不好。
如此便坐着等起来,谁知一任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惜尘回来。
沈婠脸色微变,嘱咐春儿道:“你到那里瞧瞧,皇上可是歇下了。”
春儿出去,过了半晌回来,气鼓鼓的说道:“可不是歇下了,也不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到让娘娘白等这么久!”
沈婠面色冰冷,攥紧了拳头,众人都不敢则声,沈婠半晌才道:“我倒是心软出了祸事了!”狠狠吐了几口气,怫然起身道:“更衣,歇了吧!”
几人知她心中正气着,也不敢劝,只轻手轻脚的服侍了睡下。
沈婠虽躺着,却实在睡不着,想着明日怎么和楚惜尘置气。想想又觉自己可笑,他本是帝王,奈何专宠了自己这么久,自己到成了习惯了!却又是不甘心,很想整治那琪贵人出气!又想她也是楚惜尘的妃嫔,这么些日子不争不抢,已是难得……如此胡思乱想了一夜,到早上方才咪了一会儿,还没睡的踏实,就听到外面的声响。
沈婠蹙眉道:“什么要紧事非要一大早就说,你们也小声些,吵得我头疼。”
香茗和春儿忙进来伺候,香茗道:“可不是大事嘛,十二爷连夜来行宫,说是西陲战事吃紧,西国国主已御驾亲征了。”
沈婠怔了怔,忙问:“皇上呢?”
香茗道:“皇上已大早就出去了,此时想必正和外臣们商议呢!”
沈婠微微点了点头,赶紧穿衣洗漱,随意用了两口薏米粥,便见妃嫔们陆陆续续的来请安了。
“昨儿睡的不好,今早便有些头疼。”沈婠歪在榻上,状似随意的说道,眼角却一直瞥向琪贵人。
众人纷纷道:“皇后娘娘保重贵体要紧。”
沈婠淡淡笑了笑,道:“保不保重也就这样了,今儿传来消息,说西陲战事吃紧,皇上这几天恐怕不会有闲情了,你们也别惹他不高兴。”
“是。”众人忙答应了。
前方战事吃紧,众人也没了心思说笑,一时都要散了去。
春儿撅着嘴说道:“娘娘,瞧方才那样,大家都担心的很,怎么裴妃到好像没什么,照理说大将军在战场上,她该忧心才是啊!”
沈婠笑道:“只要一关乎到朝廷战事,皇上就必须依仗裴大将军,如此,就会顾念她是大将军的女儿,自然就对她好了。”
春儿讪讪道:“哦!”
沈婠敛容,不由想起二哥来,这一次西国国主亲征,想必兵多将广,哥哥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这一天来,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又因天气炎热,各人只在自己住的地儿安稳坐着。
好容易到了晚上,贵喜让春儿传话进来,说皇上已同几位大人议事妥当,这就回来了。
春儿忙把消息告诉了沈婠,沈婠淡淡一笑,命人准备晚膳。
惜尘面色凝重,坐在龙辇上,心思却系着前方战场。冷不防御撵止步,小石子惊呼道:“琪贵人,你怎么在这儿?”
卷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裴妃至行宫(三)
第一百五十五章 裴妃至行宫(三)
月半已过,夜幕里的圆月早已残了半边,此时正悠悠的挂在天边,偶尔有片云飘过,挡住了月光,但只一会儿,又显露了出来。
沈婠静静坐着,眼睛只盯着桌上那绚烂夺目的镂金嵌菱形红宝石的珍贵香炉,香炉里袅袅吐出沉郁的安息香,闻着不免让人昏昏欲睡。
沈婠打开香炉,香气顿时浓郁了好些,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轻轻挑弄着香炉了残余的香料。
春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恨声道:“娘娘,皇上本来是回鹤鹿同春来的,无奈路上又被琪贵人堵了去!这会子,皇上只怕在宜山馆歇下了!”
沈婠摆弄金簪的手一滞,金簪“当”的一声和香炉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久,沈婠才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晚膳撤了吧,咱们不等了。”
春儿点点头,却问:“娘娘还没用膳呢,还是您先吃点吧?”
沈婠道:“我没胃口,撤了吧!”
春儿无奈,含泪命人来收拾了。
香茗在一旁问道:“娘娘,是否派人去把皇上请回来?”
沈婠收起金簪,将香炉的盖子又盖上,抬头看着香茗,笑道:“白眉赤眼的,为何要去请?再说,就算请回来又如何?没得让人说我妒忌。”
香茗一时说不出话来,沈婠已站起身,淡淡笑道:“给我宽衣吧,昨夜没睡好,也可得好好睡了,明日再不养好精神,可怎么和她们斗呢!”
这样一说,香茗不觉精神一振,忙上前给她宽衣。
此时在“凌波飞鸿”里,裴妃也听说了皇上移驾琪贵人的“宜山馆”一说,脸上顿时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好,好!好得很呐!”裴妃连连叫好,得意之情无以言表,忽而,她又发狠起来,“沈婠,你以为我会和庆妃一样,乖乖等你来除吗?因为你,我三番四次被禁足,甚至被削位,这样的仇,我若是都不和你计较,我妄为大将军的女儿!”
侍剑说道:“这个琪贵人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让皇上连皇后娘娘都顾不上了。”
裴妃睨她一眼,大笑道:“你懂什么!她自然有让皇上一见了她就挪不开脚的办法!”
侍剑惊讶的问道:“什么办法啊娘娘,既然有这样的办法,娘娘为何不用呢?”
裴妃瞪她一眼,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的!”她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道:“如今,我已人老珠黄,再用那个也无益。更何况,我自有皇长子需要庇佑。我现在是一心指望着平儿,什么争宠,我早不稀罕了!”
侍剑轻轻的问道:“不会……是什么旁门左道吧?”
裴妃大怒:“放肆!”
侍剑忙跪下道:“娘娘息怒!”
裴妃冷哼一声,道:“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哼,你以为我在蕊珠宫被禁足三个月,就什么都没做?别说我自己不甘心,就是太后她老人家,也不会眼看着我和平儿受欺负的!”
侍剑心中嘀咕:莫非此事和太后也有关系?那就难怪了,自从皇上带着皇后来到西郊行宫,太后传唤裴妃便愈发频繁,对外只说抄佛经,却连自己也不能跟去。想必……是为了今日之事吧?
但,这些也都无碍,毕竟裴妃是自己的主子。主子好过了奴才才能好过,不然,如庆妃一样死了,底下的奴才又有哪个有好日子。
当下便道:“不管娘娘有何打算,奴婢自然会以娘娘马首是瞻。”
裴妃满意的扶她起来,叹道:“我身边可信之人不多,唯独你,在我禁足时仍不离不弃,你放心,只要有我一日,必也会有你的。”
侍剑热泪盈眶,默默点了点头。
“母妃,你们在吵什么呢?我都睡不着觉了。”皇长子穿着月白绸缎睡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扶着门边说道。
裴妃忙过去抱起他,关切的说:“是母妃不好,吵醒平儿睡觉了。”
平儿打了个呵欠,说:“我听见母亲笑的可开心了,也说给平儿听听,让平儿也开心一下,可好?”
裴妃笑了笑,却不说,只问:“母妃问你,母妃不在的时候,皇后对你好吗?”
平儿想了想说:“母后待我……”
裴妃猛然沉了脸,喝道:“不许叫他母后!她算你哪门子的母后!”
平儿一惊,嘴一咧,哭了起来。
裴妃又急忙哄道:“平儿莫哭,平儿莫哭呀!”
平儿哭道:“母妃好凶,还是母后对我好,母后从来都不吼平儿,还给平儿做弹弓玩!呜呜,我不喜欢母妃了,我要找母后去!”说着,奋力从裴妃身上挣脱下来,想要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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