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承担?你如何替他承担?”北辰帝用力拍着面前的御案,疾言厉色道,“司徒脱尘犯下的乃是死罪,你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换下他的命么?哼,本朝还没有这个先例,谁犯下的罪就该由谁来承担后果!”
“可是皇上……”
司徒老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北辰帝厉声打断:“废话勿要多说,退下,朕乏了!”说罢,北辰帝径自转过身去,不愿再多言也不愿再多听半个字。
见状,司徒老爷不敢再进言,只怕愈发惹得皇上动怒,半晌方带着沉重且沮丧的心情,退出了御书房。
“来人呐!”北辰帝大声将万公公叫了进来,背身命令道,“传朕旨意,司徒脱尘在牢期间,任何人都不许探视!还有,从现在起,凡是有来给司徒脱尘求情者,一律替朕挡下!若是挡不住,你就不用再来朕跟前伺候了!”
“是,老奴遵旨。”万公公抹了一把额际的冷汗,领命退了出去。
北辰帝负手立于窗边,望着不知名的方向,低语呢喃道:“烨儿,父皇能替你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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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鸾歌被皇上赐封为“馨德郡主”以及司徒脱尘入宫向皇上叩谢赐婚圣恩的事情,很快便在整个司徒府上下传了开。
这下子,梨香苑可是前所未有的热闹,不速之客来了一拨又一拨。
除了柳氏和司徒蜜雪以及大少爷司徒皓轩,其他的人,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带着厚礼上门道贺,就连向来跟烈鸾歌最不对盘的司徒雅雪都不例外。
烈鸾歌收礼收得手都软了,不管那些上门来道贺的人是怀着何种目的何种心情,也不管那些人脸上带着多少虚伪的面具,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只知道送上门来的礼物,不收白不收。府里的那些个姨娘和小姐少爷个个都是有钱的主,送的贺礼不说价值不菲,但也能值不少银子。
她这辈子兴趣爱好不太多,敛财算得上是其中一个。
直到午膳时分将近,烈鸾歌和苏姨娘二人才送走最后一拨来客。
将姨娘和哥哥二人的午膳准备好之后,烈鸾歌独自在厨房里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转身又去了养心居给老太太请午安。
她前脚才踏进老太太的房里,司徒老爷后脚就跟了进来,带着一脸的灰败和沉重。
“长卿回来啦。”老太太面露喜色,待见到儿子脸上的神情颇不对劲时,眉宇间的喜色顿时隐了去,忙问道,“长卿,你怎的这副颓丧表情,出什么事了?”
烈鸾歌上前给司徒老爷行了一礼,又朝他身后看了看,未见到司徒脱尘的身影,不由急道:“父亲大人,哥哥呢,没跟你一起回来么?还是哥哥先回梨香苑了?”
司徒老爷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烈鸾歌,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尘儿执意违抗圣旨,惹得皇上龙颜大怒,现已被皇上下旨押入刑部大牢,还说三日后将以抗旨不遵之罪处斩。”
闻言,烈鸾歌陡然心惊,双手一松,刚倒下的准备端给老太太的人参茶顿时跌落在地,茶叶与碎瓷片四溅开来。
“父亲大人,你刚才说什么?!”
第130章 云墨非强霸逼嫁
司徒老爷看了眼大惊失色的烈鸾歌,长叹一口气,将之前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鸾儿,你哥哥他执意违抗圣旨,惹得皇上龙颜大怒,现已被皇上下旨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将以抗旨不遵之罪被处斩。”
噩耗得到证实,烈鸾歌双腿倏地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还好站在她旁边的梅心和兰心二人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三小姐,你没事吧?”梅心轻语问了一句,脸上布满关切和担忧。
“谢谢,我没事。”烈鸾歌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了抹浅笑出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老太太乍闻此事同样也是一脸惊骇,伸手将烈鸾歌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后,有些疑惑不解地问向司徒老爷:“长卿,这三孙儿不是拿着圣旨入宫去向皇上叩谢圣恩的么?怎的眼下又变成抗旨不遵,被押入刑部大牢待斩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尘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司徒老爷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不过,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利用这仅有的三天时间好好想一想,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让皇上法外开恩,赦免了尘儿的死罪。”
“还能有法子可想么?”老太太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阳穴,语气中漫上了些许沧桑和悲凉,“我朝有史以来,凡是被押入了刑部大牢的犯人,那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再没有回旋的余地。眼下尘儿已被压入了刑部大牢,可见皇上定是下了决心要处死他,旁人再怎么求情恐怕都无用。”
闻言,司徒老爷双唇蠕动了下,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诚如老太太所言,北辰皇朝有史以来,凡是被押入了刑部大牢的犯人,无一有生还的机会。
想到那般仙人之姿的一个儿子很快就要没了,白发人将送黑发人,司徒老爷不禁面露凄楚,一瞬间似苍老了好几岁。
老太太也忍不住眼角泛酸,忙拿帕子掖了掖,将泪意给止了住。
烈鸾歌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司徒老爷,猛地站了起来,抬脚就欲往外走。
“三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老太太忙一把拉住了她,急急问道。
烈鸾歌黛眉紧蹙,神色坚定道:“我要入宫见皇上!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哥哥给救出来!”
“你怎么救?”司徒老爷同样紧蹙着一双剑眉,面上神情明显不赞同她的话。“你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本事去救你哥哥?话又说回来,你既没有皇上的金牌玉令,又没有皇上的口谕传召,那皇城的守门侍卫焉能放你进去?没的还会将你给当成不法之徒给抓起来!”
顿了顿,司徒老爷又接着说道:“退一万步讲,即使你进了宫,你也别想见到皇上!今儿我退出御书房的时候,听到皇上命万公公传令下去,说是尘儿在牢期间,任何人都不许探视!还有,从即刻起,凡是有去给尘儿求情者,一律挡下!若是挡不住,万公公就不用再去皇上跟前伺候了!”
“所以,眼下谁去求情都是没用的,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愈发惹得皇上动怒,那样只会对尘儿更加不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要坐以待毙,等着三日后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皇上处死么?!”烈鸾歌强压下满腔的悲愤和痛苦,眼泪却是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哥哥死的,哪怕是劫狱劫刑场,她也要将哥哥给救回来!若是救不成,大不了她跟哥哥一起死!
“三丫头,你先别急,这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我们慢慢想办法。”老太太重又将烈鸾歌拉坐到自己身边,满脸心疼地帮她擦拭着面上的泪水。
“可老太太不是说已经没有法子可想了么?”烈鸾歌吸了吸鼻子,并不对别人抱有什么希望,只暗忖着该怎么去劫狱才会万无一失。
“那倒未必,不仔细想一想怎么知道没有呢?”司徒皓梵的声音陡然从房门口传来。
烈鸾歌忙循着声音望去,带着些许惊讶地问了一句:“二哥怎么过来了?”之前不是说要去忙药堂的事情么?
司徒皓梵朝她宠溺一笑,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太太和司徒老爷跟前,躬身朝他二人行了一礼:“孙儿见过老太太,见过父亲大人。”
司徒老爷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二话不多说地直接问道:“皓梵,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有办法救尘儿?”
司徒皓梵浅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有办法,而是小侯爷云墨非有办法。”
闻言,司徒老爷蹙眉道:“云小侯爷与我们非亲非故,更何况他素来冷傲淡漠,不喜与旁人打交道,即使他有办法,也不一定就会出手相救啊。”
“这个就要看三妹怎么做了。”说罢,司徒皓梵凝眸深深看向烈鸾歌,向来温润如玉的眸中此刻却涌动着莫可名状的暗流。
细细看去,那眼角眉梢隐约间似有丝丝凄苦,落寞,寂寥,以及悲伤流泻而出。
烈鸾歌来不及去一一分辨那其中暗藏的复杂神色,面带感激地朝司徒皓梵笑了笑,而后福身朝老太太和司徒老爷行了一礼:“老太太,父亲大人,鸾歌这就去一趟定国侯府,请求云小侯爷对哥哥施以援手。”
“恩,三丫头快些去吧。”老太太和司徒老爷一齐点了点头,对于她的此举很是赞同。
经司徒皓梵一提醒,他们都想到了定国侯府的那张保命王符——免死金牌。所以,只要云小侯爷愿意出手的话,尘儿就一定有得救。
而能说动云小侯爷出手的人,除了鸾丫头,恐怕再无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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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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