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鸾歌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想到上次发生的那意外的暧昧一幕,双颊忽的泛起丝丝红晕来,耳根也一阵一阵地发着热。
司徒脱尘定眼看着她颊边陡然升起的两抹红霞,笑问道:“鸾儿怎么啦?”
“没……没怎么。”烈鸾歌干咳一声,羞窘地低下头来。
“鸾儿,看着我。”司徒脱尘将她的下颔轻轻托起,而后抚上她的脸颊,细致而温柔地抚摸着,眼波流转,含情带笑。
他白玉无瑕的俊颜,在她眼前荡漾开层层宠腻的光晕,绝美得让人窒息。
空气里流动着温柔暧昧的气息,说不清道不明。不是风,飘不去;不是雨,不曾停。就这么纠缠着,扯不断,化不去。
“哥哥……”烈鸾歌低喃一声,双手轻轻抵在司徒脱尘的胸膛上,依言望着他的那双水眸,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樱桃般的绛唇莹润亮泽似温玉,娇嫩芬芳如花瓣;红红的双颊更似点染了最最明艳的胭脂,艳绝耳目,一片旖旎。
看着她这副无心妖娆自勾魂的娇媚模样,司徒脱尘心间情潮一阵波动,压抑不住心底对她的渴望,头竟是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烈鸾歌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紧张而又期待地等待着,那让她心跳陡然间失去正常频率的一吻的到来。
离她的唇瓣越来越近了,可司徒脱尘的一颗心也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了。
终究,那一吻还是没有落在他心中极度渴望的地方,而是落在了烈鸾歌的唇角。
轻轻柔柔的一吻,如同蜻蜓点水,又如同柳絮轻拂,短暂的停顿后,很快便移了开。
这一吻虽然没有如预期中那般落在自己的双唇上,可也算得上是她与司徒脱尘之间最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
烈鸾歌双颊红得有如五月里熟透了的樱桃,耳根处更是滚烫一片,整颗心也如同小鹿一般乱撞个不停。
双手紧紧攥着司徒脱尘胸前的衣襟,声若蚊蚋般地问道:“哥哥,你……为何突然对我这样?”他们是兄妹不是么?
司徒脱尘略略平复了一下稍显急促的呼吸,嗓音犹带着情动后的低沉与暗哑:“我也不知道,突然间情难自禁,便不由自主地那么做了。”
沉吟了片刻,忽又一脸懊恼地说道:“对不起,鸾儿,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话未说完,双唇便再次被烈鸾歌用手掩了住:“不,哥哥,你没有吓到我。我没有生气,我也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哥哥不必向我道歉。”
说罢,她迟疑了半晌,忽又鼓起极大的勇气,清晰无比地说了一句:“哥哥,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闻言,司徒脱尘先是一怔,随即眉舒唇绽,完美的薄唇勾起了一抹醉心的温柔,那摇曳的笑,若暮春的樱花似坠未坠,蛊惑着人心。
清风徐来,撩拨着他耳际的几缕碎发,隐约有醉人的琼花清香在空气中丝丝浮动。
“我的鸾儿!”司徒脱尘感叹一声,再次低头在烈鸾歌的唇角落下一吻,眸中缱绻着浓稠如蜜的柔情,仿似蚕丝般将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缠绕。
烈鸾歌嫣然一笑,眉宇间弥漫着无限娇羞:“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么?”
司徒脱尘点点头,嘴角沁着爱怜至极的笑意:“会的,一定会的。只要鸾儿愿意,我便一生相陪。”
话落,四道目光紧紧交缠在一起。
他,低首凝视着她;她,抬头深望着他。
在这场寂静无人的对视中,两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千次花开花谢,好像看透了一万次云舒云卷。缘起缘灭,缘聚缘散,生生世世,轮回不朽。
一片幽情到三生,一眼万年。
直到门帘再次被人掀起,玲珑的声音随之传入烈鸾歌和司徒脱尘的耳中,这才打断了他二人长久的深情对视。
“小姐,少爷的冰(河蟹词)糖银耳鸭蛋羹炖好了。奴婢已经吹凉了些,可以让少爷食用了。”
“恩,我知道了,你快端过来吧。”烈鸾歌羞涩地看了司徒脱尘一眼,随即退开他的怀抱,故作自然地站了起来。
玲珑端着粥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抬头瞧见烈鸾歌那红彤彤的双颊,一脸诧异道:“小姐,你不舒服么,怎的脸上这么红?”
“呃……”烈鸾歌轻咳一声,随口扯了个理由道,“没什么,热的,不必大惊小怪。”
“哦。”玲珑哦了一声,又忍不住纳闷道,“昨天比今天热的多,怎么昨天就没见着小姐热红了脸呢?而且少爷房里一点也不热哎,小姐肯定是在忽悠自己。”
“臭丫头,你一个人在那里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呢。”烈鸾歌瞥了玲珑一眼,没好气道,“别愣着了,赶紧服侍你们家三少爷用粥膳。”
“知道了,知道了,小姐别恼嘛。”玲珑吐了吐舌头,边说边执起调羹将碗里的粥轻轻搅匀,而后舀了一勺递到司徒脱尘的唇边。
“少爷,这是小姐为你炖的冰(河蟹词)糖银耳鸭蛋羹,有润肺去燥,止咳平喘,以及益气补血的功效。少爷赶紧吃了吧,对身体好。”
司徒脱尘将头往旁边侧了下,淡淡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他正了正身子,伸手将碗接了过来。
烈鸾歌立在床边,见他一勺一勺地吃得津津有味,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看了一会儿,见天色已近晌午,便道:“哥哥,时辰不早了,我先去膳房给姨娘准备午膳。你慢慢吃着,饭后我再过来看你。”
“好的,鸾儿先去吧。”司徒脱尘放下调羹,抬起头来含笑看着她,眼波辗转处,皆是灵韵之美。“鸾儿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恩,那我先过去了。”烈鸾歌弯眉一笑,又吩咐了一句,“玲珑留在这里伺候哥哥。”而后提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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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
陈设华丽雅致的书房内,此刻的气氛却是阴沉沉的有如乌云蔽日,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本皇子白养了你们!”北辰炫面如玄坛,怒声斥骂着跪于他面前的四个一等暗卫并八个二等暗卫。
“这么多人都守不住一个七彩琉璃盏,居然让贼人进入本皇子的卧室如入无人之境!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死人么,东西被人偷走了,竟连一丝察觉都没有!本皇子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北辰炫越说越动怒,马上就要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给飞了,他怎能不气?
原本七天时限已过,今日该是司徒老爷司徒长卿给他明确答复的时候了。可他在约定的地点没有等到司徒长卿,倒是等来他们府上一小厮送来一封信。
信上没有别的,只有一句话:大皇子亲自将七彩琉璃盏奉还,我们阖府不甚感激!
他乍一看到这封信还有些发愣,待会过意来,便知那七彩琉璃盏已经重回了司徒长卿的手上。
待他回府进入自己的卧室一看,那七彩琉璃盏果然已经不翼而飞。
将隐匿于他卧房四周的暗卫叫来询问,一个个竟然摇头不知,说是并未看见半个贼人的影子,更别提会知道那七彩琉璃盏是何时被人盗走的。
真是一群废物!
北辰炫暗骂一声,手上一个用力,那封信瞬间碎成了粉末。
跪于地上的十数个暗卫,一个个低垂着头,感应到从主子身上无形散发出的酷寒冷气和强大压力,越发恭敬地跪着,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一丁点儿。
半天,但听其中一名暗卫头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这司徒长卿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竟敢潜入大皇子府来偷东西,这可是大罪一桩。主子只需向皇上请示一下,便可光明正大地上司徒府拿司徒长卿问罪。如果他还惜命的话,不信他不为主子所用。”
闻言,北辰炫神色一凛,双眼如冰刀一般朝暗卫头子直射了过来:“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说的都是些不长脑子的话?司徒长卿他有那个胆子来皇子府偷东西么?就算他有,你们这群废物没有当场抓到他,那就无法证明是他偷的!”
略顿了顿,声色俱厉道:“所以,本皇子这一次只能吃个哑巴亏!原本就是本皇子手段不光明在先,若是因七彩琉璃盏一事再去司徒府拿司徒长卿问罪,那不是贼喊捉贼吗?这事若是传扬开来,本皇子岂不是自己丢自己的脸?!”
暗卫头子骇了一跳,慌忙告罪连连:“属下该死!是属下思虑不周,说话造次了,请主子恕罪!”
“你确实该死!”北辰炫紧绷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眸中寒光凛凛,仿似蒙上了一层酷寒的冰霜。叫人一眼对上,有如寒冬腊月里坠入了十八层冰窖,说不出的冷冻慑人。“不过这次先记着,下次再如此没用,本皇子决不轻饶!”
说罢,阴鸷的眼神一一扫过跪于自己面前的一众暗卫,厉声呵斥道:“都给本皇子滚下去,每人自领五十皮鞭!”
“是,属下们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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