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鸾歌微怔了下,忙转过身来,扬脸看向周身沐浴在阳光中的司徒皓梵,弯眉笑道:“二哥怎么来了?”
玲珑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二少爷!”
“玲珑,赶紧去给二少爷沏壶好茶过来。用我昨儿个刚制好的那种茶叶,还有那泡茶的水也不要弄错了。”
“是,小姐,奴婢都知道的。”玲珑福身应下,净了手,便急急忙忙地去了。
烈鸾歌视线一转,瞥到司徒皓梵右手中拖着的一个小花盆上,好奇道:“二哥,你拿的什么东西?还要用块锦布蒙着,弄得这么神秘,难不成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可有你之前的那盆龙鳞竹名贵没有?”
“三妹喜欢的东西自然是无价之宝,又怎是我那些竹子能比得上的。”
司徒皓梵轻笑着摇了摇头,蹲下身将小花盆放于地上,而后掀开蒙在上面的那块锦布,露出盆里种着的那株罕见的三色马蹄莲来。
直直的径,绿绿的叶,红,白,粉,三朵清雅的马蹄莲花,娇艳吐幽,开得正好。
“好漂亮的花!”烈鸾歌低呼一声,双眼亮如星子。“二哥,你不是说马蹄莲在北辰国很稀少么,那你是怎么弄来的?尤其还是这种一株三色的马蹄莲?”
“只要三妹喜欢,费多大工夫都是值得的。”司徒皓梵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宠溺疼爱之情荡漾在眼角眉梢。
烈鸾歌心底柔柔一动,嫣然笑道:“二哥,你对我真好。”
她不过是随口提到自己最喜欢的花是马蹄莲,没想到司徒皓梵竟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还费尽功夫地给她弄来这一盆名贵稀有的三色马蹄莲,让她怎能不感动?
司徒皓梵没有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望着她,俊脸上始终挂着温润如玉的笑。
三妹,我若不是你的哥哥该有多好?
暗叹一声,司徒皓梵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开来,里面装着的都是些用干燥油纸折叠起来的方形笺。
“这些是什么东西?”
烈鸾歌正疑惑,就听司徒皓梵笑道:“三妹怎的忘了,这不是你之前托我给你买的药草种【河蟹词】子么?因为有些种【河蟹】子比较少见,所以费了这么些天才给你买齐全,三妹莫要见怪才是。”
“呵呵,怎么会呢!”烈鸾歌眉眼弯弯,俏脸上的笑容灿烂若山花。“二哥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见怪?倒是辛苦二哥了!”
说着,她在水盆里净了净手,随即拿起两个油纸笺,拆开来看了看,一个是仙鹤草的种【河蟹】子,一个是金线莲的种【河蟹】子。又拿起另两个拆开来看,分别是三七和冬虫夏草的种【河蟹】子,没有弄错,都是她指名让买的,而且买的还都是上等的好种【河蟹】子。
见烈鸾歌一脸满意笑容,司徒皓梵微挑了下眉,打趣道:“二哥办事你若是都不能放心,那日后还有谁敢给你这个挑剔的小姐做事啊!”
“哪有,我才不挑剔呢!”烈鸾歌撇了撇嘴,一边收拾好拆开的种【河蟹】子,一边问道,“对了二哥,药堂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可有选好铺面?”
“已经看好了西大街的一间铺面。那原是一间酒楼,只因老板经营不善年年亏本,所以想要转让出去。我正与那老板谈着呢,近日内应该就能以合理的价格将它盘下来。”
顿了片刻,司徒皓梵又接着说道:“那酒楼地处西大街最繁华的地段,往来行人特别多。到时候药堂开张了,客流量必定不会少。如果三妹研制出来的丸药真能如你说的那么有效,再加上经营得当,到时候不愁你的药堂打不响招牌赚不到银子。”
“二哥尽管放心好了,我对自己的医术可是充满了信心,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还能不清楚么?”烈鸾歌眼角眉梢满是自信的笑,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就能赚到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两眼放光,满心斗志。
司徒皓梵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脸好笑道:“三妹若是缺银子用,尽管来找二哥就是了。”
“那怎么行。”烈鸾歌微蹙了下眉头,道,“花别人的钱,和花自己赚来的钱,那感觉是有很大区别的。”
司徒皓梵凝眸看着她,随口问了一句:“什么区别?”
“这还用问么?”烈鸾歌瞥了他一眼,“别的不说,就只一点,花自己赚来的钱,我不但会有成就感,而且还更舒心。话又说回来,经济上独立的人,其他方面才能更自主。”
闻言,司徒皓梵微微怔住,半晌才轻叹一声,道:“三妹,你的想法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或许也就是这份不同于世俗女子的独特,才让他不知不觉地被她吸引,步步沦陷,不可自拔。
烈鸾歌倩然一笑,心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不会有那种三从四德、只能依靠男人生活的封建思想。
“对了,三妹,昨日侯府的百花宴如何?”司徒皓梵脸上笑意盎然,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听老太太说,三妹昨日在宴会上才情大展,锋芒毕露,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连侯夫人都对三妹赞不绝口呢!”
“没有这么夸张,是老太太言过了,不过就是场千金贵妇们谈诗论词、赏花聊天的宴会而已,没什么了不得的。”烈鸾歌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并不愿多说有关百花宴的事情。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对云墨非欺骗她一事而耿耿于怀罢。
默了片刻,她转移话题道:“二哥,府里的七彩琉璃盏弄丢一事你应该知道吧,可有什么线索或是眉目没有?到底是被谁给偷走了?”
提及这事,司徒皓梵眉峰深深拢起,玉眸中萦绕着淡淡的怒气。
烈鸾歌见他这副样子,不由问道:“二哥想是知道七彩琉璃盏被谁给偷走了么?”她虽是问句,可语气却有八分肯定。
司徒皓梵点了点头,略略压低声音说道:“是大皇子亲自来我们府上盗走的。”
“什么,是大皇子北辰炫?”烈鸾歌闻言一惊,但又不解,“他偷七彩琉璃盏做什么,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要偷也应该偷些比七彩琉璃盏更值钱的东西才是。
“大皇子偷七彩琉璃盏可不是为了贪一点小便宜,而是为了拿它做把柄和筹码,以胁迫我们司徒世家支持他。”司徒皓梵一脸凝重,想到北辰炫堂堂皇子竟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威胁他父亲,心底又是气又是怒又是不耻。
烈鸾歌沉默了下来,这朝政大事她并不怎么关心,但也知道当今皇上有两个皇子,其中大皇子北辰炫虽是正宫皇后所生,但却不得圣宠,所以即便是皇室的嫡长子,即便是文韬武略有勇有谋,也没有被立为太子。
反倒是二皇子北辰煜,虽然文治武功,智计谋略,各方面都要逊色于大皇子,但却母凭子贵,因着自己的母妃极受皇帝龙宠,所以也极得皇帝的看重和疼爱。
尤其他母妃娘家的势力远远强过皇后娘家的势力,所以朝中支持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呼声相当高,而皇上也似乎有意要立二皇子为储君。
“二哥,那这件事父亲大人怎么看?”烈鸾歌也紧紧蹙起了双眉,无论什么事一旦牵扯上皇室政治和权利的更替,那可就一丝也大意马虎不得。一个不慎,就会酿成大祸。
尤其是在这皇权至上的封建古代,一旦站错了边,抄家灭族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哎,父亲还在为这件事头疼呢。”司徒皓梵摇了摇头,拧眉道,“大皇子给了七天时间让父亲考虑,眼下三天都快过去了,父亲仍旧一筹莫展。”
“这种事的确需要慎之又慎,一朝大意,便极有可能满盘皆落索。”烈鸾歌微微眯起眼睛,回想起那夜里撞见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倒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当今的大皇子。
想到黑衣人那双凌厉如剑且深邃不见底的漆黑双眸,以及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势冷冻气场,心底隐隐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北辰国的下一任皇帝十有八九会是他。
“二哥……”烈鸾歌张了张嘴,本想说就遂了大皇子的愿支持他好了,但又怕自己的预感若是有误,那就有可能祸及全族,这么严重的后果她可不敢承担,便又闭上了嘴。
司徒皓梵半天没等到下文,不由奇怪地看着她:“三妹刚才想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烈鸾歌敷衍地笑了笑,“只是觉得这种牵扯到皇室权力更迭的大事,既然逃避不了,就应该慎重面对,最好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保全整个家族。”
“这是自然,还有四天的时间,我和父亲会尽量想办法的。”司徒皓梵暗叹了一口气,敛起眉宇间的忧虑之色,微微一笑道,“好了三妹,我们不说这事了,免得影响你的心情,让你也跟着烦扰。”
“我烦扰也没用,又帮不上什么忙,二哥和父亲大人倒是要劳心费神了。”烈鸾歌揉了揉额角,起身引司徒皓梵在一旁的石桌上坐了下来。“二哥,三妹今日请你喝茶,是我特意为你炮制的,还望二哥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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