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嘴快,立马接道:“我们出身低,做了姨娘,敢问吴表姑娘什么出身,却做通房”。
吴菁莲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愧得无言以对。
这时,就见门口皂青袍角一闪,丁氏背过身去,抽出帕子,捂脸委屈道:“这屋子里谁都不算什么,奶奶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我们”。
秦氏也别身抹泪道:“无故跑来红口白牙的咒奶奶”。
就听一冷声断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谁敢咒奶奶?”
吴菁莲吃惊回头,见傅大爷拧着眉站在门口,脸上一丝欣喜,赶过去,快走到跟前,止了步子,发现傅大爷脸子阴的,像能滴出水来,身上散着寒气,收了笑容,有几分委屈站在那。
傅大爷看她一眼,看她今个穿了件粉红遍地散花织金袍子,头上还别着朵嫣红的玫瑰,有点刺眼,眉头拧起,没好气地道;“回你屋子去,以后除了请安,这上房少来”。
吴菁莲一时愣了,大表兄从没这样对过自己,一向的温柔体贴,成就好事这二月也是见天腻在一起,说不出的旖旎风情,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又渀佛见丁氏和秦氏背着大爷讥笑的脸,顿时,心生怒意,转身,就离了上房,回房去,尚觉脸上灰灰的,不自在。
坐在房中暗自神伤,自打出了那桩丑事,府中各房都不去了,只守着这方小院,等傅大爷过来,如今傅大爷也不来,她房中这段日子冷冷清清,不敢出去园子里,怕别人的眼光,姑母傅太太处也很少去了,去了给傅太太填堵。
直折腾了二月,连氏的病日渐起色,神智也清醒了,能下地走,吃点稀粥间或吃点面点,大夫说:这一二年好好将养,否则落下病根,不是闹着玩的,毕竟年轻。
傅大爷才松口气,日落后,去了小偏院,吴菁莲屋子,吴菁莲听得外间堂屋是他的声儿,甩脱绣鞋,脸朝炕里一倒,明知傅大爷进门,也不起身。
傅大爷久未过来,看她只穿着亵衣,隐约可见香嫩细肉,不由心软,也脱了鞋子上去,搂住她道:“怎么不舒服?”
吴菁莲也没转过身,赌气道:“不舒服的是大奶奶,爷过来做什么,就该守着大奶奶才是”。
傅大爷暗皱下眉,随即舒展,硬是搬过她身子,半支身子,对上她那双秋波荡漾的涟漪,猛地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于是,声音越发软了,说:“知道你懂事,不会怪我,只这样一说”。
吴菁莲如粉红花瓣的唇,微微朝上嘟着,甚是可爱,娇嗔道:“你怎知我没真生气,人家的心好难过,以为你不理人家了,难怪人都说妾不如偷”。
傅大爷看她娇憨的可爱,一时难以把持,只说了句:“我今个就要偷……”,下句就含含糊糊了。
赤条条一对男女痴缠一起,久逢甘露,如**,挥洒得淋漓尽致。
完事,二人都一身热汗,吴菁莲心满意足,以为傅大爷要在这过夜,道:“表哥,我去命人看看晚饭,表哥吃什么?告诉我”。
傅大爷道:“我略躺躺就回去,你奶奶身子虚,茂儿和株儿又小,下人照料我不放心”。
吴菁莲暗中一脸失落,心道:终究是原配,打断骨头连着筋。
不由为自个悲哀,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门都出不去,把命运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凭他喜怒,看他脸子过日子,想起姑母的话,有几分对,又想起前夫,转年就科考,不知结果如何?这样想又添了层烦恼,好与不好,都与自个无关了。
傅大爷回上房,连氏正在丫鬟侍候下喝粥,看他进来,也点意外,道:“爷吃了吗?”
傅大爷含笑道:“还没呢?怎么没我份?”
连氏知道他去了吴表姑娘屋子,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柔柔地笑着说:“没谁的,也不能没爷的”。
说着,忙命丫鬟春桃道:“快给爷盛饭,把锅里喂着的鸡汤盛上一碗”。
丫鬟春桃忙侍候爷的饭,傅大爷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道:“不用管我,你自个照顾好自个”。
连氏点点头,已冷了的心一热。
晚间,二人躺在床上,傅大爷握住连氏的手,感慨地道:“你这一病,大房的天像要塌了,这我才知道,我和孩子都不能没有你”。
连氏心中酸涩,辛苦了这许多年,终是挣上男人这句话。
☆、41掌家
连氏生病,乌氏回了娘家,傅太太看家下无人,丁氏一个妾管家也不成体统,况丁氏又有了身子,傅太太就命秋筠暂理家事。
得了这个信,秋筠心中窃喜,傅府人丁百余口,每日过手的银钱就成百上千两,抽头不小。
秋筠就把正厅腾出理事,早起,就有三三两两的管家媳妇来回事。
秋筠坐正中,盛升家的、薛孝山家垂手待立两旁,准备三奶奶随时问事,方妈和青语立在身后。
一切都按原来老规矩走,几日下来,秋筠也琢磨了,连氏管家订的规矩,自有精细处,众人服帖,大规矩不走样,也没大错。
连着十来日,就顺顺当当地过去了。
又过了三五日,下晌,没事了,方妈道:“奶奶得空歇歇”,青语递过新沏的热茶,秋筠才抿了口,如烟进来回说:“钱宽有事求见奶奶”。
方妈凑近道:“我恍惚听说,钱宽有个十来岁的女儿,托人求着要到府里来做事”,这钱宽是傅府大厨房管事,以前求过大奶奶,大奶奶尚未答复,人就病了。
秋筠对方妈道:“你出去看看,这事酌量着办,反正也有几个空缺,看他的意思”。
方妈领会,出去,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袖口里取出几锭银子,放在秋筠坐的方桌旁,秋筠看白花花的银子,足有五两,满意地点点头道:“让他姑娘后个就过来吧,去大房吴姑娘屋里”。
这吴菁莲如今收了房,也应该有两个侍候的人,现在只陪嫁过去的一个丫头巧儿跟着。
秋筠对方妈道:“今后这种事,我不方便出头,由你出面,该舀的就舀,不舀白不舀”。
方妈道:“老奴知道了,若事败了,也是老奴饱了私囊,与奶奶无干”。
秋筠道:“这是心照不宣的事,谁都知管家有油水,习以为常,早已见怪不怪,没人会问的,让你出头只是略微掩饰下,堵太太的嘴”。
自此,秋筠间或有事就放手给方妈权利,让府上人知道有找门路的,直接就去找方妈,方妈收了东西,也不失言,痛快就办了,那起人虽花了银子,但事情顺利办了,也乐得满意。
这项银子也收了不少。
一日,秋筠在房中翻着陈年旧账,突地想起一事,那日去连氏处,看到的那本镀金边的帐本。
同青语说了,找了许久才找到那帐本子,找到标注小字那帐页,一笔笔细看,数目都不在少数,而且有几笔上万。
吃了晚饭,秋筠找来盛升。
盛升可是府中老人,管家当了十几年了,听三奶奶传唤,忙三步并两步奔三房来。
今个傅容锦去了杨姑娘处,碧云她也命回去歇着了,丫鬟命撒去,房中就只方妈,青语在正房门口守着,看盛升来了,忙笑道:“盛管家好快,这才说要找你,就过来了”。
盛升知道青语是三奶奶心腹,赶着巴结,老脸乐开了花,道:“一听三奶唤,立马不敢耽搁就赶来了”。
青语笑着悄声道:“奶奶在屋里等你,快进去吧”。
盛升擦把脸上的汗,整整衣襟,步子放稳,轻轻脚步就进去了。
秋筠正翻看账目,抬头看盛管家来了,笑道:“盛管家,腿脚快,我这才看了一页就过来了”。
盛升赔笑道:“奶奶唤,敢不快”。
又小心道:“奶奶传奴才有事?”
秋筠合上账目,道:“没大事,我就不这么晚找你了”。
盛升神情有点紧张,一脑门子汗珠,也不敢用袖子擦,静等三奶奶示下。
秋筠似无心道:“我就想问问,这‘利通’是那一家”。
盛升身子一振,豆大的小眼,精光一闪,心里权衡片刻,铁了心道:“奴才不敢瞒着奶奶,那是处黑钱庄,专门放印子钱”。
说着,又朝前后左右看看,就只方妈在旁,又看眼外面,走过去掩了门,来到秋筠近前,附耳悄悄道:“我们府上有很多钱放在那里,这事除了老爷和大奶奶和奴才,旁人是不知道的”。
秋筠一时有点愣怔,随口问;“老爷知道,那太太呢?”
“太太不知”。
秋筠道:“老爷知道具体数目吗?”
盛升道:“不知,就知道有这事,这事原也说不准的,逢上缺钱的主,印子钱就高”。
秋筠唇角隐上微笑,这就对了。
又问:“那利钱什么时候给”。
盛升道:“半年或三月,我们和他有约定不放长的,长的不牢靠”。
秋筠道:“那和利通怎么算?”
盛升道:“十成他抽一成”。
“那我们还有的赚?”
“利钱很高的”。
秋筠想起那两笔钱。
盛升又道:“在有十来天,有几笔钱就回来了”。
盛升出去后,秋筠和方妈对看一眼,无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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