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留宿?”好一个夜夜留宿,慕容晴语满目悲伤的瞧着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七岁,自打她第一次在哥哥院中见过他之后,年幼的她,心里便深烙下了他的影子,为了能接近他,她忍下委屈背着父亲,顶了慕容晴莞庶出的身份,进宫做了他的妃子,她始终坚信,凭她的容色,怎么可能输给那个下贱的女人,可如今,他居然亲口承认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不,她不相信!“就因为我不是苏暖暖吗?难道在你的眼中就只有那个丑陋的丫头吗?”十岁的苏暖暖根本就是只丑小鸭,他怎么可能是真的喜欢她!
“朕爱她,无论是曾经的暖暖,还是现在的莞莞,朕爱的都是她,至于你,一想到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就会让朕无比的恶心!”当初他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不清她可憎的面目!
慕容晴语霍然起身,美目微瞪,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是害怕我的父亲吗?因为担心会引起朝堂的纷争,你才给了我这诸多的宠爱,让我依旧做后宫中最受宠的女人!”
“你不要忘了,你是以相府最没有地位的庶女身份进的宫,在臻国,嫡庶尊卑观念很强,世人皆知,莞莞才是慕容家嫡出的女儿,朕就是杀了你,你爹也是敢怒不敢言,可朕现在不杀你,因为你有个好妹妹,朕不想让她难过,朕会给你无尽的宠爱,但自古以来,帝王的恩宠本就是一把双刃剑,你欺负莞莞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朕不能让你有空去招惹她,后宫中的妃子足够你去应付,朕相信,凭你的心狠手辣,定能无往不胜!”
这个女人欺负了暖暖那么多年,让她替暖暖挡去后宫女人的嫉恨,也算是给了她一种赎罪的方式!
慕容晴语无助的向后退去,凄凉的笑了起来,“原来你这些日子来毓秀宫根本就是掩人耳目,你想要专宠那个贱人,却又让后宫中那些女人将怨气都发在我的头上!”
她话音刚落,空气中便传来了一声脆响,唇角瞬间溢出的血水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此刻究竟有多愤怒,“你若再敢叫她贱人,朕便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懒于再看那张泪水涟涟的脸,萧昶阙冷漠的越过她向门外走去,然身后的女人却快步向前,自背后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柔若无骨的小手滑进他的衣襟里,摸索着他精健的胸膛,娇声恳求道:“皇上,臣妾错了,求皇上不要……”
萧昶阙一把拉出她不规矩的小手,拽开她环着他的手臂,毫不怜惜的将她推离开自己,“只是两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吗?那以后漫长的岁月,你要如何挺过去呢?朕劝你不妨去冷宫跟那些前朝的妃子讨教一下!”
“皇上,你这般对待臣妾,难道不怕臣妾说出去吗?”让她给慕容晴莞做挡箭牌,那也要问她乐不乐意!
“随你!没有你替她挡怨,朕同样能将她保护的很好,只不过……”他稍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残忍,“这两年,你已是树敌无数,没有了朕的‘宠爱’,你觉得那些女人会放过你吗?在宫里,锦上添花者有之,落井下石的也不少,别的不说,就眉妃那一关你就过不了,你和孟淑娴联手害死了云儿,朕可以为了莞莞暂时饶了你,可眉儿恨不得剥了你的皮,还有静妃,她一直嫉恨你们姐妹俩,动不了莞莞,还不将所有的气都出在你的头上,她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并不比你逊色,朕真的很想看看,当恶毒对上狠戾,究竟是怎样让人心惊的画面!”
听到云儿这个名字的时候,慕容晴语早已是脸色煞白,眼神陡然空空荡荡,喃喃脱口道:“云嫔不是臣妾害死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云儿天真单纯,很少对人设防,自她有了身孕后,眉儿便请朕下旨,杜绝太医院给六宫任何人开含有麝香的药,还让调香师特意调制了那安神香,朕只给了你和云儿,你却巴巴的给莞莞送去,你何时对她那么好过,你与她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不知她从不用香料吗?况且,缀霞宫里根本没有麝香,朕当时便已经有所怀疑,但朕不想深究,朕怕自己等待多年的女子真的恶毒的伤害了朕的孩子,可如今朕才知道,自己究竟错的有多么离谱,居然将你这毒妇误认作了暖暖!”
云儿,一个同暖暖一样善良的女孩,就那么惨死在后宫残酷的争斗中,他自小看惯了宫廷中的勾心斗角,所以,对后宫中的女人,他向来是只取身不取心,更不会付出自己的心,但云儿是个例外,他喜欢她的单纯,虽然那算不上爱,但他是真心宠着她的,不为利益,只因她的善良。
再次看向慕容晴语空茫的眼神,心头的怒气只会更胜,强压下想撕碎了她的冲动,他转身大步出了毓秀宫,他多么想杀了这个女人,他不怕与慕容睿关系恶化,但他担心暖暖,毕竟那是她的姐姐,即使到最后他依旧要与慕容家撕破脸,但他想维持这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至少要等到暖暖敞开心扉接纳他,等到暖暖有了他的孩子,那样她便有了牵挂,就不会因为慕容家的垮台而失去生的希望,那个家不值得她付出,他会给她一个真正的家,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家。
当门大力的开合之后,慕容晴语无助的跪倒在地,她输了吗?母亲已经输给了云无岫,难道她还要输给那个烟花女子所生的贱种吗?
不,她不甘心,萧昶阙,他今日这般对待她,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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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五 怨恨消融
下了朝,萧昶阙便匆匆赶去缀霞宫,朝堂之上,慕容丞相与傅太尉起了不小的冲突,耽搁了太长时间,恐怕那个丫头都已经用过早膳了,她从来都不等他,每次他去的时候,她都已经快吃好了,总是将他一个人晾在那里。
刚一踏入饭厅,果不其然,这次连餐桌都已经收拾好了,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见他,早上那片刻的温存突然让他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晃神之际,幽竹已掀帘走了出来,看见他后,微微福了一礼,“皇上先等一下,奴婢这就去传膳。”
传膳?“皇后还没用膳吗?”她是在等他吗?
幽竹侧身给他让路,解释道:“娘娘说天凉,怕上的早了,饭菜会冷,所以就嘱咐奴婢等皇上来的时候再传,皇上先进暖阁里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听了幽竹的话,他心情蓦地好了起来,她果然有所转变,这便是好的开始,他不急,要不了多久,他的小妻子一定会变得愈发温柔的。
进了暖阁,瞧见她正倚靠在暖榻上,拿着一块棉布在那只臭狗身上比划着,萧昶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待那小畜生真是好的不得了,一得空就给它做这做那的,这些天,光过冬的棉衣就做了好几件,对他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让他好生郁闷。
感应到他灼热的目光,慕容晴莞抬眸睨了他一眼,手稍顿了下,便起身走到他跟前,替他除去身上御寒的大氅。
他顺势握住了她的小手,尽管屋里炭火旺盛,可她的手依旧冰凉,本是白皙纤细的手指却微微有些红肿,让他心疼不已。
慕容晴莞还是不太适应别人碰她的手,早年的冻疮,每到冬日都会复发,痒痛难耐,难看至极。
“都没有上药吗?怎么肿的这么厉害?”这个丫头一直不让人省心,柜子里堆了好些药,可她就是不肯乖乖涂敷,仿佛天生跟自己的身体有仇一样。
他握的很轻,生怕弄痛了她,慕容晴莞只是稍稍用力便从他掌心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去用膳吧!”她小声说。
微微叹了口气,萧昶阙随手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外衫披在了她单薄的肩上,便揽着她去了饭厅。
坐在桌旁,看着那满桌精致的菜肴,易于平日的全素,今天多了几道荤菜,想是特意为他准备的,这个丫头的心思很细腻,只是她鲜少表达出来。
“皇上不饿吗?”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慕容晴莞出声问道。
萧昶阙尴尬的笑了笑,执起银筷往她碗里夹了些菜,“让你等久了,快吃吧!”
不管朝堂上的事有多么棘手,多么令人烦扰,只要一回到这里,看到这个恬淡安静的小丫头,他的心也会随着静下来,他喜欢有她在身边的感觉,即使是两人相对无言,也让他觉得很温馨,有一种家的味道。
慕容晴莞瞅了眼碗中的食物,又瞧了瞧他,没有再吭声,只是低头默默的吃了起来,她今天起的早,昨个儿一整天就只喝了碗栗子羹,早就饿了。
可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他临出门时的那句说了很多遍的话,以前她都是当耳旁风忽略的,今天偏生就乖乖的等起了他。
“暖暖……”见她只是埋头吃饭,他轻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或是特别想做的事情。”腊月十一是她的生辰,他想要好好给她过一次生日。
慕容晴莞止了筷子,斜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没有!”即使有,也是他给不了的,何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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