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药,这种下三流的手段,洛少承也会做,可见洛少承想得到她的心有多深,也能看出秦若琳是何等的坚贞,可惜再坚贞的女人在被下了媚药的时候,都无法再坚贞了。
媚药又名合欢散,是没有解药的,唯一的解药就是与人合欢。
他的若琳宛如不食人间烟花,却承受了那种锥心之痛。
她的痛,他真的体会到,因为此刻他就在承受着。
杯杯黄酒下肚,以为一醉解千愁,可是在醉熏熏的时候,罗一阳却觉得愁更愁。
……
在流言四起之时,秦若琳反倒平静了。
虽然还在为失身于何人而痛苦万分,可是她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吃不喝不说话。
她回复了过去的性子。
她吃,是,吃得很少。
她喝,依旧喝她爱喝,慕容青枭也爱喝的碧螺春。
她说话,只是一天之中淡淡地说几句话而已。
书,她重新拾了起来,依旧如痴如醉地看着。
☆、强要了她(5)
画,她重新画了起来,依旧运笔如神,笔下之画,栩栩如生。
琴,她重新弹奏,只是不再弹奏那曲《凤求凰》。
她的平静,她的淡然,反倒更让人难以安心,因为她把所有痛苦都吞进肚里去了。
在罗一阳醉熏熏地从玉春堂回来的时候,她则在涌泉居里看着她的书,品着她的茶。
落雨担忧至极。
秦府对她,除了担忧之外,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未来,已经黑色一片,再也看不到半点的光明了。
她不在乎,她的未来本身就是迷茫,看不到光明。
其实,她已很满足了,至少她曾经得到了光明。
“砰”的一声,她的书房门被人用力地撞开了。
自书本里抬起视线,秦若琳看到罗一阳睁着血红的双眸,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他一走进来,房里立即充满了酒的味道。
把书本放下,秦若琳起身绕出了案台,向罗一阳走去,嘴里淡淡地说道:“殿下,你喝了酒?”
她把醉熏熏的罗一阳扶到桌前坐下,然后温淡地说着:“我替你煮杯醒酒茶。”说完转身就想走。
“若琳。”罗一阳嘶哑地叫着,大手急切地攫住她的皓腕,嘶哑地说着:“我没事,我不要醒酒茶,我没醉。”
“殿下,你醉了。”秦若琳依旧淡淡说着,通常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的。
“我说我没醉!”罗一阳瞪着血红的双眼,阴狠地瞪着秦若琳。
秦若琳淡淡地低笑着,淡淡地顺着他的话,“好,殿下没醉。”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居然能把所有都抛下?
罗一阳星目微眯,一股怒气却从脚底窜起。
前几天她的痛,她的憔悴,她的不安,他心疼至极,可是看到她恢复云淡风轻的时候,他更怒。他不想她把所有痛苦都压在心底。
他宁愿她哭,也不想看到她强作欢颜。
为什么,她宛如圣母一般?
为什么,她的心可以如此大度,可以宽恕一切?
是因为她一向与世无争吗?
可她要是与世无争,又为何沦落凡尘?
是谁把不染凡尘的她扯进了这肮脏的人生?
是谁毁了她?
大手用力一扯,秦若琳被他扯扑进他的怀。
“殿下!”秦若琳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小脸上掠过了惊慌。
她慌什么?
罗一阳已经不清醒,在捕捉到秦若琳的慌乱时,他更怒。她都不是以前那个圣洁的女人了,还在他面前装什么三贞九烈?
大手一挥,随着茶杯,茶壶掉落在地上摔成破碎的声响,罗一阳把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倒在地。
他把秦若琳甩压在桌子上,他随即欺压上她的身躯,不管不顾,狂怒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她本是他的,洛少承凭什么抢走她?
“殿下……”罗一阳双唇一压,准确无误地封吻住秦若琳的唇瓣,饥渴,霸道带着绝望地吻着,脑里总闪过她在洛少承身下承欢时,洛少承是否也像他此刻这般贪婪地吻着她。
双唇攻城掠地,大手也在秦若琳的身上游移着,他撕裂了秦若琳身上的衣服,拼命地在那雪白的肌肤烙下自己的印记。
他自欺欺人地想着,只要他碰了她,那么洛少承留在她身上的印记就会消失,她还是只属于他的。
☆、可怕的攻击(1)
“殿下……”秦若琳软软地叫着,她没有哀求,只有绝望。
合上双眼,痛着,却没有泪。
她的泪早就流干了。
男人们都是想着占有她这具身体。
罗一阳偶尔抬眸时,醉眼看到那小脸面如死灰,身下的娇躯如木偶一般时,他的酒忽然间醒了三分。
当他看到身下的娇躯衣衫凌乱,雪白的肌肤全是青紫之时,他蓦然全身发冷。
她受辱之时,肯定痛彻心扉,而他此刻对她所做的一切和污辱她的洛少承有什么区别?
他无疑就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手一松,扣住她皓腕的大手移开了。
罗一阳从秦若琳身上离开,眼神错综复杂地看着那像死尸一般没有反应的秦若琳,她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绝望,是哀莫大于心死。
他到底在做什么?
转身,罗一阳带着痛苦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还躺在桌子上的秦若琳,在罗一阳跌跌撞撞地离开之后,她才慢慢地从桌子上撑坐起来。
低首,衣衫凌乱,上身的衣服烂到几乎无法遮体,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是红色的印记,是罗一阳疯狂之时印下的。
怔怔地看着红印,秦若琳颤抖的手抚着,感受到罗一阳有多痛。
她其实也不好过,哪怕她并不爱罗一阳,可她真的不想这样伤害他。
慢慢地下了桌子,秦若琳扭头看了看房门,罗一阳哪怕在醉熏熏之时,又是狼狈地离去,可他还是很体贴地把房门关上了。
这个男人对她一直都是倾尽真心。
转过头来,秦若琳默默地向屏风走去。
她不怪罗一阳,他醉了。
转进了屏风后面,她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不过不再是她以往常穿的墨绿色长裙,而是白色的罗裙,通身都白。那凌敌的三千青丝,也被她拿起了木梳,轻轻地梳理顺了。
从铜镜前站起来,秦若琳没有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
转身,她离开了屏风后面,走到案台内坐下。
拿起书,她记起的却是醉熏熏离去的罗一阳,他,没事吗?
忽然,秦若琳想去看看他。
把书本放下,秦若琳再次从案台内站起来,绕出了案台就向外面走去。
这是她自流言四起时,第二次离开涌泉居。
而距离她清白被毁已经半个月了。
她飘飘白衣似雪,迎着凉凉的秋风飘向了前院。
罗一阳被安排住在前院的麒麟居,那里不但自然风景美,而且华丽奢侈,慕容简一每次屈驾降尊到秦府,就是住在麒麟居,可以想象那里有多美了。
秦若琳是第一次走进麒麟居,哪怕同在秦府。
“三小姐。”秦府安排侍候罗一阳的丫环们看到秦若琳一改以往的墨绿色长裙,穿着白衣罗裙的时候,都略显惊讶。她长裙飘飘,腰间的腰带都是银色的,而三千青丝不拘不束,小脸上一片安宁,淡淡的神情,高雅依旧,此刻的她更像意欲乘风归去的仙子。
“殿下可曾回院?”秦若琳轻轻地问着,那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半点难过,仿佛外界的流言说的并不是她。
☆、可怕的攻击(2)
“回来了,在屋里面,不过殿下似乎在发脾气。”丫环们扭头指指屋里面,屋里面不时地似来了响声,是那些摆设被打碎,掀倒的声音。
丫环们的脸上个个都带着惶恐,估计都是闻声而来,然后被罗一阳赶出来的。
“你们都下去吧。”秦若琳淡淡地挥手,然后向屋里面走去。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听到了赵无极惶恐地劝着:“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滚!”
罗一阳的声音声嘶力竭。
“砰”的一声响,似乎是花瓶被丢在地上发出的破碎声响。
“殿下息怒呀,这里是秦府呀。”赵无极相劝的声音还在继续。
“秦府?”罗一阳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夹着一股撕人心肺的裂痛,“本殿的太子妃交由他们照看,结果……本殿还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砸几个花瓶算什么?”
“殿下,太子妃已经不贞,这是事实,殿下别再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呀。”赵无极觉得自己的主子该退婚,就算秦若琳再好,不贞的女子是配不上他的主子了。
秦府也请求退婚,可是他的主子却没有半点回应。
他不认为主子能吞这个事实,否则主子就不会这般痛苦。
“本殿放不下她……”罗一阳的声音忽然沮丧无比。
在外面的秦若琳听了他这一句话,身心都是一颤。
不过她还是沉静地走进了大厅。
看到她走进来,赵无极微愣,他是第一次看到秦若琳主动出现在主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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