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了。”冰凉的肌肤上流淌着少年炙热的泪水,可是孟晓月却依然觉得好冷好冷,浑身都在发冷,手脚冷,心也冷,昏沉的小脑袋无力地依靠在少年温热的胸膛前,盈满泪水的双眸终还是滑落下来了……
阿离……对不起,这次最后一次,她的谎言。
有没有一种谎言是天长地久的?有没有一种爱情是生死不悔的?有没有一段感情是永世不灭的精彩?
………………
后来孟晓月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在这半个月的時间里段莫离日夜不离身地守护着她,照顾着她,乞求着她……醒过来。哪怕再苦再累,少年依然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她身边,没有嫌弃过病弱残败的她,少年的这份情深,这份痴情,任谁都会被深深的感动到?
孟晓月也不例外,可除了感动外,更多的却是心痛、不舍、痛苦?
心痛他们一错再错的爱情,不舍深深依赖着她的少年,痛苦那時日无多的時光。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们能不能重新选择一次……爱人的方式,保护彼此的方式?
已经在床榻上躺了好几天了,段莫离天天都端上很多珍贵、昂贵的补品让孟晓月喝,坚持不懈地搜寻各种有用的药材、神奇的偏方、各地的神医给孟晓月治病调养身子,可惜作用效果都不大?孟晓月的体温依然冷得吓人,苍白的容颜依然是一脸的病色,瘦弱的身子骨无论怎么养都养不胖,仿佛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段莫离心慌得快要疯了,却根本无能为力,第一次恨死自己的差劲无能,每日每夜只敢在月面前强颜欢笑,根本不敢问她痛不痛苦,难不难受?
说穿了,他根本就是懦弱,胆小,害怕,不敢承认月因他所受的痛苦……
又喂了孟晓月喝下一碗温热的人参汤,暖暖的蒸汽润红了她柔软的樱唇,却暖红不了她苍白如纸的脸容,俊美的少年体贴地揪着华美的袖袍,为她擦拭着唇边的药汁,指尖触摸之处尽是一片冰冷,他俯下修长的身躯,姣美的薄唇轻吻印落在她润红的唇上,舔.舐着她充满草药味的唇瓣,紧张兮兮地问道:“月,冷吗?要不要再添几个暖炉?”
才不过是立秋的時分,天气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寒冷,但孟晓月的房间里已经摆满了好几个暖烘烘的暖炉,沸腾了一室的温度,俨然夏天般的闷热?
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饱满的额头上泌出的点点汗珠,孟晓月忽然扯唇一笑,月牙眼眯眯的,露出两个可笑的小酒窝,笑吟吟道:“很温暖,不用再加了。”
再加多少个暖炉都没有用的,捂不暖的……这身子怎么都捂不暖的了……何必再浪费呢?
闻言,少年突然一手握住了孟晓月放在膝上的柔白的小手,冷冰冰的凉意透进了他的指尖,让少年心惊肉跳的寒意?他不断摇晃着头,多日来不安的情绪终于爆发了,疯了似狂扯着自己的头发,弄得一身的狼狈,不停喃喃自语着:“不够暖……不够暖……一定是暖炉还不够多的缘故……你等我,月,你等我?我出去叫人再搬几个暖炉进来??”
说完,陷入迷茫的疯狂的少年便立刻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了,静静地看着少年憔悴孤独的身影,其实孟晓月很想告诉他……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太迟了,做什么都太迟了……
………………
天天被五花八门珍贵的药材补养了十余天的孟晓月,孱弱冰凉的身子虽然没有太大的气色,但至少能够下床行走了,不用再困在那张可怕的床榻上了?才不过是立秋的微凉天气,但孟晓月却要披上厚厚的绒毛披风,才能勉强的感到一丝的温暖。
柔软无力的身子缓慢地走下了床,乏力的双脚踏着地面上却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孟晓月柔白的小手紧攥住床榻的一角,才勉强能稳住昏眩的身子,调整了一番气息,走到了落地的大铜镜面前,凝望着镜中娇弱苍白的纤细女子,沉静双眸一片死海般寂落,让她不禁失神了良久——
这就是渐渐步向死亡的感觉吗?她……好像突然有点害怕起来了,那么的孤单,又那么的无助……
孟晓月一步步靠近了落地的大铜镜,柔白的小手轻轻触摸着光滑的镜面,雪白的额头轻贴上冰凉的镜面上,身体冰凉的温度几乎与铜镜冰冷融为一体?
冷得不像是人该拥有的?
孟晓月缓缓推开了房间的门,明媚的光线渐渐透射进屋,灿烂的光耀照在她苍白的容颜上,毫无血色的肌肤变得更加透明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凭空消失一样,白得扎眼?
屋里外面的强烈光线让孟晓月酸痛的眼睛适应了许久才渐渐恢复正常的光明,双脚踏出房门的第一步,半眯起沉静的双眸抬头眺望着挂满大红喜庆灯笼的【离王府】,心底错愕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神色呆滞地一步步走出与世隔绝多時的房间,仰头眺望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离王府】,心底一阵无力的冷笑?
阿离……为什么……为什么没当她快要心软原谅你的時候,你总是要残忍地给予她绝望沉重的一击?为什么他们的爱情就不能真挚一点?为什么……偏偏要选在这个時候,选在她快要不行的時候办婚事……一刻也不能缓吗?
一刻也不能为她缓下来吗?
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太让她失望了???
“月……你怎么出了房间了?”孟晓月的身后,响起了段莫离紧张僵硬的声音,难掩其中的心虚慌乱?
定定地凝望着挂在屋檐上的大红喜庆灯笼,孟晓月慢悠悠地转过身去,寂落无望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俊美少年,淡绝一笑,说:“恭喜。”。
她除了说恭喜,还能再说什么呢?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呢?你看,一整座王府的大红灯笼都布置好了,就只差新娘子的临门一脚,她已无话可说了?
原来,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心死?
“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见孟晓月对自己完全失望的心死,心虚的俊美少年慌张得急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根本就无从解释,这摆明就是事实了?紧咬了一下姣美的下唇,少年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身子娇弱的孟晓月,软声乞求道:“月,有什么事我们先进屋再说,好不好?外面风大,太冷了,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了。”
他知道这样做一定会伤害到月的心,但他不能再拖了,不?有些事绝对不能再拖,一拖再拖只会错过時机???
不能犹豫,若不狠心就成不了大事……
但孟晓月却不肯走,静静地,定定地看着俊美如画的段莫离,仿佛想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一样,语气淡漠而疏离地问道:“我如果一直都没有踏出房间,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下去?”
她只要一个答案,真的答案,不是谎言。
“是?”这一次,段莫离没有再说谎,也不想再对孟晓月说谎了?紧皱着英眉,斩钉截铁道:“但我只是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好好的养病,不要受到任何影响,所以我才会隐瞒你。”
他怕月会再受到刺激,会再次气急攻心又吐血了,月现在的身子根本就经不起一点折腾,他每一天每一夜都过得比月还要害怕?
他很害怕哪一天早上醒来,身边的人儿已经……
闻言,孟晓月只是微微垂下小脑袋,露出一截优美雪白的脖子,小巧的靴子蹭着地面上的石子,睫毛颤了颤,声音轻细道:“抱我进屋休息。”
听见孟晓月要进屋休息了,少年像是得到圣旨一样,立马大步跨上前,动作轻柔地将娇弱无骨的她轻轻地抱了起来,发现她轻得恍若没有重量一样,少年不禁狠狠了皱住了英眉,加速了回去房间的步伐,心里真怕她会被阳光吸走?
进了偌大净雅的房间,少年将轻若羽毛般的孟晓月轻巧地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修长的大手温柔地顺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一脸的担忧,“冷不冷?累不累?饿吗?我出去叫人传吃的上来?”
一连串问三个问题,焦虑的少年也不等孟晓月的回答,转身就想要出去给她准备吃的,却被孟晓月忽然攥住了袖袍,轻轻地拉住了他,挽留了他。
“你这次要娶的女人,是谁?”孟晓月如是直问,很轻很淡的声音,恍若不在乎似的,却又执着要问?
早知道孟晓月会问的,段莫离也不隐瞒,却也不敢望向孟晓月失望的眼神,坦白承认道:“曲姒鸾。”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曲姒鸾她……”说到激动之处,孟晓月忍不住急急地喘了一口气,轻细地咳嗽了几声,接不上话了,少年连忙伸手顺抚着她的背部,替她顺气,接话道:“我知道,我知道曲姒鸾这女人不简单,她的野心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小?但是我必须要娶她,他们曲家的势力我必须要拉拢过来?”
要不然他拿什么去和段非臻对决?曲家的势力在朝廷上占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只要和曲姒鸾成亲了,这一切都有可能会变成是他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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