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种我是来做坏事的感觉?”苏叶囧囧回头看了一眼安眠的两个孩子还有窗上那个小小的洞,长叹一声轻手轻脚地准备回房,然后……
“一般你做坏事的时候总会被人抓到。”黄药师像昨天晚上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这一次苏叶却很淡定地转身,拉住黄药师的手就往外跑。
直到他们跑到了远离客房的院子里,苏叶才大声抱怨起来,“什么叫我做坏事的时候会被人抓到啊,我哪里做坏事了?虽然是有那么点……偷偷摸摸,不,什么叫偷偷摸摸啊,我是怕那两孩子睡不好才点的香,对他们身体只有好处的。”
黄药师把手上拿的披风给苏叶披上,又把丝带系紧,他的手指不小心划过苏叶的脖颈,眸光顿时暗了暗,随即恢复常态,“昨晚就要你好好休息了,今晚又到处乱跑,这天气夜里也还是凉的。”
“睡不着,白天睡的时间太久了,现在完全没有睡意啊。”苏叶嘟着嘴,自己紧了紧披风,黄药师一提起,她还真有点冷,“药师,我们进去吧,你会不会冷?”
“真的是睡不着?”黄药师因为苏叶的关心翘了翘嘴角。
苏叶点点头,然后戒备地说道:“我可不要像乘风他们昨天一样被点了睡穴睡过去,我是真不困,睡太久了也不好。”
“我是说,我们像上回一样,秉烛而谈可好?”黄药师站在一地月光里,清雅似谪仙,笑容却暖得不可思议。
苏叶眼珠转了转,俏皮地眨眨眼,把黄药师带上了屋顶,“有明月星辉,哪里还要小小烛火?药师,我可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困,不冷?”
黄药师找了个地方曲腿坐下,苏叶也在他身边慢慢坐了下来。黄药师给苏叶的那件披风是男式的,很大,苏叶想了想就和黄药师靠的更近了一些,把披风分了一半给黄药师,自己则缓缓地半倚在了黄药师的怀里。黄药师先是一惊,随即便欢喜地把苏叶拥得更紧了些。
苏叶靠在黄药师有些瘦削却十分结实让人有安全感的肩头,“药师,有时候真觉得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唔,披风要不要再拿过去一点?”
“真怀疑你这一身功夫是哪来的,有内力护体怎么还会怕冷?就只见你的手总是那般冰冰的,还敢大晚上地出来晃荡。”黄药师点着苏叶小巧玲珑的鼻尖,到底是忍不住捏了一下。
苏叶心虚了一下,拍开黄药师的手,“喂,会疼的。”她半仰着头,星空璀璨,“星星很漂亮。”
“桃花岛上建了一个很高的小竹楼,你喜欢的话我陪你在那看一辈子的星空。”黄药师把头往苏叶那里偏了偏,下颚抵着她乌云似的鬓发。
“可是我可不懂星象……诶,药师你靠得太近了啊,话说为什么我们明明认识的时间不长吧,你怎么就认准我了?”苏叶缩了下脖子,不经意就撞进了黄药师深邃的容纳了星光的眼眸。
“我记得是你先说喜欢的。”黄药师戏谑地靠得更近了,呼吸就打在苏叶的耳垂上。
苏叶愤愤地鼓起脸颊,“药师你人很好啊,阿蘅说下手不快就要被人抢走了。”
“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缠绵的情话,没有一丝勉强就脱口而出了。苏叶听后别扭了一下,却没有再躲开。
“华山论剑前夜我们也是这样夜谈了一宿啊。时间过得真快,那晚我还把你当兄弟来着。”黄药师感叹着,“阿叶你瞒得我好苦,不给点补偿?”
苏叶朝天翻了个白眼,“那时候我们才刚刚认识,后来不是告诉你了?你不是说,你拿我当知音~”
苏叶那尾音挑得意味深长,黄药师登时一愣,“说,阿叶,你那时到底听没听懂?”
“啊呀呀,药师你说的那时是哪时啊,我记性不是很好呢~”苏叶往黄药师脸上亲了一口,立刻就跳下屋顶,“晚安,药师~”
黄药师僵在那里,半晌笑了起来,“阿叶,刚刚那个算是补偿?这个补偿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啊。”
苏叶捂着耳朵,做出一副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来,自顾自地就往房子里走。黄药师的耳力让他还可以听见苏叶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
“发展进度果然还是好快,回师门的时候不会被妖孽师父念个半死吧,明明只是一起去了次华山论剑而已,哼,当时就说什么同行什么的,果然还是很早就被算计了吧。唔,可以和师父说不是我太容易攻略是敌人太强大……”
“咳咳,阿叶,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提亲好呢?越早越好是不是?”黄药师出现在苏叶身边把她吓了一跳,瞬间炸毛,“早有什么好的啊!还有这事你干嘛问我啊,混蛋!”
“这不是,听见你在说么?不问你?也是,这个我自己决定就好了,去桃花岛收拾了彩礼就去君子堂,嗯?”黄药师熟练地揽过苏叶的纤腰,熟练地躲过苏叶恼羞成怒踩下的脚。
“谁说了谁说了,我怎么没听见?我明明是在回忆华山论剑那时候,七公还说要和我一起去淘换美食呢,可惜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苏叶嘴硬地道。她这么快把自己定出去了也就算了,药师如果真的急吼吼地去提亲,君子堂里那些人会炸开了锅的吧……师父萧别情的反应就更无法预料了……
黄药师放过了已经炸毛炸得很厉害的苏叶,也往她脸上亲了一口,大笑着先行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怜苏叶还傻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咬牙切齿。
有句话叫作“说曹操曹操到”,洪七公没有曹操随叫随到的本事,但是也不差了,没几天就真的被苏叶的话召唤了过来。
离开遇见陆乘风和曲灵风的那个小镇已有几日有余,两个小孩迅速适应了和苏叶他们的相处,脸上也经常有了笑模样,苏叶也再没需要去点过安眠香了。
这一日,他们已经到了离桃花岛极近的地方,几人的心情都很不错。街边有人叫卖炸鹌鹑的,香气诱人,别说是小孩,苏叶都有些馋。
掏碎银子买了不少,苏叶笑嘻嘻地回到了几人坐着的地方,炸鹌鹑的香气更诱人了。问店家拿了个干净的空盘子,苏叶手一翻,一柄小巧的匕首就出现在她手心,三两下间就把几只炸鹌鹑分成小块,放在盘子里十分精细,匕首也瞬间消失。
“苏丫头,这东西可不该这么吃,吃这种小吃就要扔嘴里大口地嚼,那骨头脆脆的咬起来才好吃呢。”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招呼也不打就在他们的桌子边坐下了。
苏叶不理他,依旧是慢条斯理地拿筷子挑着分离开的小块的肉,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才笑道:“七公说的自然不会错,可惜我是不习惯那样吃东西了,这样慢慢吃,佐以薄酒,味道还是好的。”
洪七公只拿手抓着剩下的炸鹌鹑就往嘴里塞:“是极是极,还是要拿酒来啊,你们不介意请老叫花几杯酒吧?”
黄药师抬手让小二上了最好的酒,精致的酒壶,淡而不散的酒香,正是这里最贵的梨花白。小二手脚利落,私下却眼珠子都快瞪了下来,这一桌人非富即贵的,青衣的两个更是生人勿近,这回却对一个乞丐有说有笑,奇怪,真奇怪。
欧阳克一开始也纳闷,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拱手问候:“洪前辈安好。”
洪七公眯了眯眼,“这位是欧阳锋的侄子?苏丫头,你们这一大伙的人往哪去啊?”
苏叶替着介绍了欧阳克和冯蘅,说到陈玄风他们时却一脸骄傲,“他们是药师新收的徒弟。”
洪七公细细打量着几个孩子,黄药师是不在乎俗礼,但是作为他的徒弟,该有的礼节风度还是要有的,陈玄风带着师弟师妹给洪七公行了晚辈礼才又端坐下来。曲灵风年纪小,以前又是常吃不饱的,所以对食物很是执著,跟着坐下之后就学着洪七公的样子拈着炸鹌鹑大口咀嚼,许是同是吃货的缘故,洪七公对曲灵风的印象格外好些。
苏叶见洪七公打量的时间也忒长了点,出言调侃道:“别看了,再看这徒弟你也不能抢了去不是?”
洪七公嘿嘿一笑:“黄药师的徒弟,他可还没说话呢,你急什么?”
黄药师从善如流,把苏叶的话重复了一遍,洪七公被隔应到了,半晌说了一句:“你们俩是一伙的!”
苏叶也不避讳,“药师不和我一伙还能站你边那不成?要知道,他徒弟都分了我一半了~”
这话连冯蘅听着都觉得忒得瑟忒欠揍了,洪七公更是玩笑似的低骂一句,“小人得志”,转头看见黄药师对苏叶眼底溺死人的温柔,洪七公打了个抖,闭紧了嘴巴。
沉默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洪七公又看了看黄药师的几个徒弟,还是开口了,“实际上,我今天是找你们有事的。”
32送人
“哦,原来是有事要我们帮忙?我说七公您贵人事忙怎么还会记得我们呢。”苏叶笑着打趣,“还是先说什么事我们才好给答案啊。”
洪七公侧眼瞄了一下黄药师的脸色,显然写着苏叶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了。腆着脸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舒爽地呼出一口气,洪七公撇着嘴说道:“我是给你们送徒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