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这个男人一定是神仙,不然,老虎那么可怕的野兽为什么只会听他一个人的命令。
厅里原本上茶的下人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空盘,刚才,若不是这男人开口,自己都不敢上前送茶,毕竟,那样的庞然大物在身边,谁敢上前。
众人看着雪鸣凰的眼神,除了痴迷,就是深深的崇敬。
雪鸣凰。
花无心疑惑的蹙了下眉头,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心儿,快过来。”柳宣朝着花无心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收回疑惑花无心朝着柳宣走去,但,看向雪鸣凰的眼神,却满是疑惑,这个深在竹屋的神仙男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花无心微微的咪起了眼,将心底的疑惑压下,来到了柳宣的面前。
“爹,青竹说,你们给心儿找了老师。”
只是,会是雪鸣凰吗?难道,他不知道,男人是不可以为师。
“心儿,若是让雪公子来教你琴棋书画,你愿意吗?”柳宣拉着花无心的手,一脸的温柔。若是可以,他是不同意男人来教无心,毕竟,这于礼不合。但,这个男人,却是唯一一个愿意教他们无心的人。
“好。”花无心装作想了想,笑的灿烂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需要老师,对她而言,找人教还不如多多,但,必要的掩饰,却是需要的。
见无心同意了,花无月,柳宣他们也没有意见,毕竟,已经没时间再拖了。
“雪公子,无心就交给你了,七天,我们会来检查,若是雪公子你不能教好无心一样技艺,那,到时,只能请雪公子离开了。”花无月的声音低沉,一脸的认真,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一个曾经历过战场杀戮的人,气势都会不一样。普通人,是招架不住。
厅里,下人们不仅被花无月散发出的气势所震,一个个被吓的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那是自然,若是在下教不好郡主,在下分文不取。”雪鸣凰朝着花无月拱了下手,一脸的不卑不亢。
见他的态度不卑不亢,丝毫未被她刻意散发的气势所影响,心里的赞赏更多了几分,这个男人,真的很不简单。
“那,无心,就交给你了,可别让我们失望呀。”花无月收回气势,一脸的温和。他们现在只能将希望压在他的身上,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
“心儿,你可要好好的学,知道吗?”柳宣握紧了花无心的手,满脸的认真。
花无心回应一笑,却是不语。
“雪老师,那你现在,就先教心儿学字吧。”柳宣温和的看向雪鸣凰,想到自己的女儿,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女人不会写自己的名字,那该是怎样的悲哀。
“主父上人,先别急,明日再教也不迟。”雪鸣凰微微一笑的开口。
花无月,柳宣迟疑的看了眼对方,时间对他们现在,可是非常重要,但,他们还是点头。
“那好,雪老师,明日就明日,来人,准备好客房让雪老师住下。”花无月很清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既然决定了要相信他,那,就只能相信。
花无月吩咐了下去,雪鸣凰成了花无心的老师这一事也就敲定了下来。
入夜,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屋顶上快速的跳跃着。
一处院落的厢房内,灯火通明。
花无心的身影刚从屋顶上跳下,一声低低的虎啸声响起,在黑夜里,有了丝渗人。
她看着门口趴着的白虎,两指捂住嘴做了噤声的动作。
这时,门内,却传来了一道好听的声音。
“郡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茶。”
被发现了。
花无心撇了撇嘴,耸了下肩膀,算了,既然被发现了,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进去。
轻推开门,只见,雪鸣凰坐在了椅子上,喝着茶,动作优雅如贵公子,而桌子上,还放了另一个茶杯。
花无心的眸子微微一沉,他是预料了自己会来吗?
她将身后的门关上,来到了雪鸣凰的对面坐下,看着那张漂亮到了极致的脸,终于忍不住的出声,“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来当她的老师,只要是关于她花无心的,满大街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这茶很香,你尝尝。”雪鸣凰笑的优雅,他轻抿了口茶水,声音清如冰泉,动人而悦耳。
花无心可没有心情品茶,她微微的垂下眼帘,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一直收好的衣衫,也是他借给自己的衣服轻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你的,还你。”
雪鸣凰喝着茶水的动作微微一顿,黑眸扫过桌上的白衫,如琉璃般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什么。
“你一直收着它。”雪鸣凰的眸子淡淡,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花无心点了点头,虽然,她一直将它收在空间里。
雪鸣凰微微一笑的放下了茶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瓶白玉瓷放在了花无心的面前。
“我后来才知道,你是景王之女,郡主,花无心。”人人都说她傻,他却不以为然,若她傻,那天,她也不会出手帮他解决了麻烦。
花无心抿了抿唇,却是信了他的话,没有来由。
无心,那个,不是我给的药吗?
空间里,多多的眼神一凝,声音有些紧张。他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这些时间都没有看到无心吃药,原来,竟是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脑海里,响起多多的声音。
花无心的心一怔,她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白玉瓷,越看越是熟悉,没错,是上一次多多给自己的药。
她后来发现不见了,怕被多多骂,便没有提起。
怎么会在他那里?
见花无心的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白玉瓶,雪鸣凰温柔的一笑的轻打开了瓶子,一股淡淡的清香在他们的鼻间缠绕。
“这瓶子,是小白找到的,我想,你一定需要它吧。”雪鸣凰将瓶子递到了花无心的面前,如琉璃般的眸子在烛光下划过抹淡淡的光芒。
“多谢。”花无心沉默了下,才低声的开口,她伸手将瓶子接过握在手心里。
“你这药,很特别。”雪鸣凰见她将瓶子一幅宝贝似的握在手里,想到最初自己闻到这味道的时候,那种异样的感觉。
“那是当然。”花无心淡淡一笑,这可是多多给自己,当然特别。
“一般制作药物都需要特别的草药炼制,但,你的这瓶药,却不像是草药的味道,倒像是,肉。”雪鸣凰的声音略做了下迟疑,若不是这个味道,也不会吸引到了白虎的注意。
闻言,花无心脸上的神情满是疑惑。
空间里的多多,却是一脸的震惊,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能够分辨出这药物的味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花无心的眉头皱起,声音里满是不解,见他一脸的认真,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冒出。
“你会,医术。”她想起自己在他的屋子里闻到的药草香,难道,他是学医的。
雪鸣凰微笑的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花无心听闻正要开口,脑海里,便传来了多多深沉的声音。
江湖上,有一名神医,听说,他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但,若是能被他救起,哪怕是病入膏肓,也能起死回生。
圣手神医,就是他了吧。
“你是圣手神医?”听到多多的解释,花无心的眼里满是惊讶,他,真的是神医吗?
雪鸣凰微微的挑了下眉头,却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笑着为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水。
房间里,久久的沉默。
半响,花无心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血咒,有得解吗?”多多曾经跟她说过,在她的身上,中了两种蛊毒,其中一种,便是血咒。
听到血咒,雪鸣凰的眼睛里快速闪过抹异样,他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脸上多了丝凝重,“为什么怎么问?”
花无心的眼神闪了下,掩饰的将桌子上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口饮下,淡淡的开口,“只是好奇,有得解吗?”
“很难。”
雪鸣凰的话,让花无心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凝,“为什么?”
他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身,欣长的身影来到了窗户,声音悠远,“血咒,是世间最毒的一种蛊,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得仇人的痛苦,一旦中了此咒的人,都活不过十八岁。”
什么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花无心,她现在是明白了,身子一个不稳,她陷些跌在了地上,她抓紧了桌子,才免得自己的失态。
花无心一脸的苍白,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她活不过十八岁,为什么,多多都没有告诉她。原来,中了血咒,她活不过十八岁,就算没有被陷害,没有被抄斩,她也一样活不了十八岁。
“那,若是中了七色蛊呢,两种毒,一起,要会如何?”好半响,花无心才收回了震惊,只是,脸色,仍然是惨白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