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拉着花无心的手往外走去。
身后的区陌白见状楞了楞,随后紧随跟上,开玩笑,找到了她那能让她这样走了,说什么他也要让她去见区陌言。
想着,脚下的速度也快了些。
刚出店门,迎面便走来扶着花青然的花莫冰,见她朝着自己挥手,花无心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脚步。
从二楼摔下的花青然一手按着后背,由花莫冰扶着哀呼叫着朝他们走来。
“三王爷,你没事吧。”锦苏一脸的温和,那神情满是关切,但,若是此刻看他的眼睛,就不会那么觉得了。
见锦苏那么关心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扑了个空,花青然心里还是很喜悦的,她一手抚着吃痛的腰朝着锦苏笑,“没事,小意思小意思。”
“你真的没事吗?”锦苏脸上有些不相信,心下冰冷无比,若是没事的话,他不介意再帮她一把。
花青然连点头,在美人面前,她可不能没了气势,想着,她强忍住痛推开了花莫冰,站直身体,拍拍胸脯,证明自己一点事也没有,只是,她满头大汗,身体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
坚持了没多久的花青然再也顾不得在美人的面前装,哎呦的一声,一手揽住了花莫冰,她的腰,痛死了。
“快扶我去找大夫。”她快疼死了。
花莫冰见花青然这样看了看面前的花无心他们,咬了下牙,朝着他们歉意一笑,“无心,我们先走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以花青然坠楼结束。
花无心看着花莫冰扶着花青然离开,眸光一转,手指一弹,一股无形的风凌厉的打向花莫冰的小腿,只听哎呦的声响,花无心的嘴角勾起,听着花青然责骂花莫冰的声音,眼里的讽刺更浓。
“锦苏,这里很吵。”花无心没有再看向她们,转过身,听着身后的花青然骂骂咧咧的声音,如星般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锦苏点头同意,一脸微笑的开口,“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省得有人妨碍。”最后两个字咬唇特别重,那眼盯向了一旁的区陌白,识相的话,他最好快点给他滚蛋。
而区陌白却像是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似的,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天是缠定了花无心。
随着花无心坐上了马车,区陌白一脸认真的看着花无心,“郡主,陌白有事相求。”
忽略掉身旁一脸不悦的锦苏,花无心挑了挑眉看向对面的区陌白,心里有些疑惑,自己跟区陌白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没什么交集,他有什么事要求自己,除了,他。
“你是因为区陌言的事情。”他都执意要和离,这会还有什么事?
区陌白怔了下,没想到,她知道自己找她的目的,看着花无心那双清澈的眸子,丝毫看不出痴傻的痕迹,他怎么也无法将她跟上次见的人联系在一起,或许,是自己对她了解的不深,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样的眼神,绝非一个傻子所有。
“郡主,你去见他一面好吗?”区陌白一脸急切的开口,他是真的不愿看到区陌言那颓废的样子。想到他日日躲在房间不见人,他这做哥哥的心底也不好受。
他的眼里满是忧伤,看得花无心皱起了眉头,声音也低沉了些许“他怎么了?”
“从被和离之后,他就一直躲在家中,避门不见,也不和人说话,他这样下去,身体迟早都会垮的。”
闻言,花无心眉间的山峰隆起,想到雪鸣凰告诉过自己,区陌言只有一年的命,心底,有些犹豫了起来。
见花无心沉默,区陌白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男人的矜持,他伸手用力的抓住了花无心的手,声音满是急切,“你去见他好不好,哪怕就看一眼。”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但,他真的不能再看到区陌言那样下去了,如今,能帮他的,也就只有花无心了。
花无心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而区陌白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收回手,看着花无心的眼神带着恳求的意味。
花无心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朝着车夫说了句,便见区陌白的脸上浮起了丝笑容,而一旁的锦苏,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很快,马车便在区府的门口停下。
花无心随着区陌白下了马车,眸光有些复杂的看着那块金字牌匾,没想到,她还会再来这里!
“郡主,请跟我来。”
看了眼区陌白,花无心点了下头便跟着走进了区府,一路上,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面露惊讶的看着花无心,而有机灵的已经前去汇报侧夫。
区府,自己上次来过,但,除了前厅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去过,而如今,跟着区陌白进了后院,才发现,这错落的假山小亭都是那么的别致,只是,这风景再好,她现在也没有欣赏的心情。
心底不祥的预感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浓,她的眉头从进了区府就没有松过。
而此刻,区陌言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悬梁上的那一条白绫,一脸的哀伤与绝望,他的人生,在那天夜里,都彻底的毁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以做些什么,哪怕心里再恨花莫冰,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就像小时候一样,被欺负的时候,躲在自己小小的壳子里,将所有的伤害隔绝,独自面对四面冰冷的墙壁,整个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如今,他要将自己所有的痛苦,通通结束。
看着面前的椅子,一脚踩上,人也跟着站起,双手抓着白绫,如月般的眸子留恋的看了眼自己的房间,想到了他的父母,疼爱他的哥哥,还有,花无心。
自听到花无心回来的消息,感觉,心里那最后的一点支柱也跟着消失,花无心她回来了就好,她回来了,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这几个月来的日夜思念,终于,可以画上了句号。
他的脸上,浮起一抹绝美的笑,头也伸进了进去,眼一闭,脚踢向了椅子,发出碰的一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
窗户被一阵风吹开,房间里的悬梁上,那条身影随风摇摆着,如风中残叶。
门,碰的一声被踢开。
房间门外的人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花无心心下一惊,足尖一跃,将区陌言抱了下来,看着面无人事的区陌言,眉头皱的死死的,这个傻瓜,竟然自杀。
“这是怎么回事?”区陌白一脸愤怒的朝着守着区陌言的兰大声怒吼,人也扑到了区陌言的身边,目光满是担忧的看着他。
兰被吼的呆若木鸡,他苍白着张脸,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他刚想给区陌言端药,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椅子倒地的声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还好好的公子,竟然,会想不开。他以为,以为他知道花无心回来的消息他会很开心,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公子他竟然,会自杀。
兰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跌坐在地,双眼无神的看着被花无心搂在怀里的区陌言,若是公子有什么事,他也不活了。
“还楞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区陌白转头朝着发楞的兰大声吼,一边帮着花无心将区陌言扶到了床边躺下。
而这动静也惊扰到了侧夫蓝飞雨,当他知道区陌言竟然上吊自杀,人也昏迷了过去。
区默下了朝也听到了些,顿时脸色大变的朝着区陌言的房间大步的走去,看着大夫给自己的儿子把脉,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的夫郎还昏迷着,脸上的神情也越加的焦急。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连忙朝着自己的夫郎走去,看着他睁开眼,一脸担忧的低声开口。
蓝飞雨一看到是自己的妻主,低头哭泣了起来,一脸的悲伤,他看向床上躺着的区陌言,更觉得心酸。
见房间里除了自己的夫郎,儿子,还有另外两个人,而其中一个,是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会忘记的人,花无心,区陌言的前妻,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区默参见郡主。”区默朝着花无心拱了下手,目光转向了床上的区陌言,神色凝重。
“尚书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花无心朝着区默安慰的点了点头,看向区陌言的目光,有着无奈,他为什么那么想不开?
房间里,一时间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所有人的目光都担忧的落在了床上苍白着脸的俊秀男人的身上。
见大夫为区陌言把好脉起身,身为尚书的区默便连忙开口,“大夫,我的儿子他怎么样?”
大夫是一个四十多岁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简朴的衣衫,却掩不住她儒雅的气质,她朝着区默恭敬的拱手,见他们一脸担忧笑了笑安慰的开口,“尚书大人且放心,令公子已经无碍,小的这就开几贴药方让公子服下,只是,心病且需心药医。”
区默闻言目光下意识的望向了一旁站着的花无心,她看了看区陌白,心下有些了然,她朝着大夫点了点头,便让人送大夫出去抓药。
“言儿,醒醒。”蓝飞雨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床边伸手握住了区陌言的手,脸上满是悲伤,声音里的担忧谁都听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