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楞了下伸手摸去,手指上竟是一片血红。
流鼻血了。
他胡乱的伸手抹去,花无心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清爽的走出房间,一出门,便见紫瞳不停的用手抹着鼻子,当下疑惑的皱起眉头。
“紫瞳。”花无心刚出声,便见他抬头,鼻下的那两道鲜红让她不仅怔住,“怎么了?”花无心连忙蹲下身,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见他的手都是血,衣服上也沾了些许,他怎么流血了?
紫瞳看着近在咫尺的花无心,闻着她身上清新的气息,脑子里,不由的浮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鼻一热。
见他的鼻子还在流血,花无心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在他的鼻间轻抹,见止不住,花无心只能在心里问起了多多。
年轻人,血气方刚。
空间里多多吐出了一句,伸手一点,一道白光射入紫瞳的体内。
血止住了,花无心虽然没听清楚多多的话,见他不再流血,心下也放松多了。
她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都有染到血,便命人拿来新衣衫给他换上。
忙完了一切,已经到了响午。
“心,饿。”紫瞳捂了下肚子看着花无心可怜兮兮的开口。
见状,花无心微笑了下拉着他的手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一进入前厅,便发现人都已经到齐了,花无心看着甚少会跟他们一起用膳的区陌言,寒澈影,南宫夜,眼里闪过抹惊讶,但,也是一瞬间的功夫。
“无心。”水千澜见他们拉着的手,眼里的忧伤一闪而过,随即扬起抹微笑从椅子上站起身。
紫瞳拉着花无心的手一紧,这些天,他都是只跟花无心一个人一起用膳,现在,人多了他有些不太自在。
花无心也没有多想,只是拉着他来到了水千澜的身边坐下,而自己跟柳宣坐在一起,一抬头,就会看到对面的区陌言。
紫瞳没能跟花无心坐在一起,浑身觉得很不自在,他皱眉看着身旁的水千澜,一脸认真的开口,“换。”
他要换位置。
一直观察着这长的与众不同的男子的区陌言,寒澈影,在听到银发男子开口,都楞了楞。他是什么意思?
水千澜听言神情微怔,他看着紫瞳,见他死死的盯着自己,心头有些怪异感,他,是想要跟无心坐在一起。
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只是无心救回来的人,才认识不到几天,就连这位置也想要跟自己争了。
那以后,他是不是也想要跟自己争无心心里的位置,这个念头一起,他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了起来。
“换。”见他没有应自己,紫瞳的声音也变大了许多,眸光闪过抹冷冽,神色更是坚决。
被他的眼神盯的很不自在,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野兽盯着似的,只是个座位而已,水千澜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便要起身。
一旁的花无心听言,顿时明白了紫瞳的意思,看来,他是太过依赖自己了。见水千澜就要起身,花无心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就让他坐回椅子上。
“无心。”水千澜怔了怔看向了花无心,见她握着自己的手,心口一暖,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紫瞳,不准任性。”花无心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握着水千澜的手就没有放开。若是让她在水千澜还有他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澜。
“不。”紫瞳微微的咪起双眼,他就是要跟水千澜换座位,他不要让无心跟别人坐在一起。
一旁的花无月,柳宣见状,疑惑的皱眉看着他们,最终,争执不下,紫瞳还是如愿坐到了花无心的身边,而水千澜坐在花无心的右边。
位置虽然有了变化,但,紫瞳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因为,水千澜还跟无心坐在一起,不过,以后,他不会让这些人有机会的。
心下的阴冷只是一闪而过,他低垂下头默默的用膳。
“无心,吃点菜吧。”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花无心闻言一楞,她看着一脸微笑的区陌言,见他为自己夹菜,那个神情,太过温柔,让她的心里,有了丝奇怪的感觉,但,她选择了忽略。
她点了点头,将菜送进嘴里,见她吃下,区陌言脸上的笑容越加温柔,眸子里尽是羞涩,虽然,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她了,但,她昨夜的温柔,还在自己的记忆里。
想到这,区陌言过分白皙的脸微微一红,给他带来别样的光芒。
柳宣看着他们的互动,见无心跟她的夫相处似乎已经有了变化,连平日都很少离开自己院子的寒澈影今天也跟他们一起用膳,而区陌言,见他红着的脸,想来,昨夜,无心就待在他的房里。
如此,甚好。
正用着膳,厅外,下人来报,说是凤弄雪上门求见。
闻言,花无心顿时没了食欲,眼里有些厌烦,他怎么要来了?
“他都已经被休弃了,还来做什么?”柳宣一脸不快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声音冷冷的开口。
“不用理他。”花无月朝着下人挥了挥手,声音淡漠。
下人领命,便退了下去。
这一顿,因为凤弄雪,花无心没吃多少便先离席。
而此刻,丞相府内,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女声响起。
“她们让你走你就走了,你不会想想办法吗?”
一袭红衣的凤红雪坐在前厅里,拿起下人端上来的茶水轻饮了口,听言,眼里闪过抹不耐烦,他放下茶杯看向了一脸气恼的凤白,神情有些委屈,“娘,我有什么办法,郡王府连门都不让我进。”
他也很生气的好不好,连吃两次闭门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
“那你不会想办法?”凤白狠瞪了他一眼,愤愤的坐在椅子上。
“娘,她都已经将弄雪休弃了,我们何必去让人看笑话。”凤淡喝着茶水,一脸无所谓的开口。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凤白就越是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连兔子都不如。”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这弄雪昨晚还是在她的房间里面过。
都受了那样的伤,还不收敛一点,她迟早会被两个不孝子女气死。
凤白一张脸气的发紫,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怒气吓得厅里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凤淡见她真的发怒了,连忙朝着下人们挥了挥手,有些话,可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
下人们一个个的退下,此刻,厅里也就只有他们母子三人。
“娘,你别生气。”凤淡讨好一笑,起身,来到凤白的面前一脸恭顺的端起茶水递到凤白的手里。
凤白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却还是伸手接过,饮了一口重重的放下。
“弄雪,你来告诉娘该怎么做,娘的脸,都已经被你们都丢光了。”凤白那双锐利的眸子,此刻,满是无奈,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在朝上受到的嘲笑,那刚有所熄灭的怒火要有涨高的趋势。
“娘,也不是没有办法。”凤淡眸光狡黠一转,嘴角勾起抹笑。
闻言,凤白,凤弄雪都朝着她望去。
凤弄雪挑了挑眉,对他这个喜好玩乐的姐姐会有主意有些不相信,若她提到男人比什么都精,正经事她可从来没做上几件。
不过,她的床上功夫倒是不赖,虽然,他需要催情药帮忙,但,起码,他现在还是个男人。
想到昨夜的事情,凤弄雪凤眸含春,但,母亲就在面前,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
“姐,你有办法?”当下,他轻咳一声问道。
“娘,你们想想,弄雪的婚事毕竟是女皇所赐,若是要休,可有女皇的准许。”
这话一说,如同当头棒喝。
凤白心一喜,连拍了下大腿,她怎么就给忘了,虽然景王是将休书给写下了,可是,女皇那里,还没有听到消息,只要这休夫的奏折还没呈上,那么,那张休书,就相当于是废纸一张。
凤弄雪仍然会是花无心的夫。
“姐,你的意思是说?”凤弄雪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开口。
“只要女皇不点头,景王,要能奈何。”
凤白眸子一转,一脸沉思,这事已经过了几天,虽然自己竭力压制,但,凤弄雪的事情还是传的人尽皆知,让她疑惑的是,女皇这几天上朝都没有说过什么。
也许,这事,还有转机。
这一想,她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眼里闪过抹决心,她要去见一见女皇。
“弄雪,为娘会给你想办法,但,你们俩,也都给收敛点。”凤白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声音冷冷的警告,脚步也朝着厅外走去。
“免死金牌,有那么重要吗?”凤弄雪看着凤白离去的身影,冷冷一笑的开口。就算重新回到花无心的身边,她还会要自己吗?这个问题,娘怎么都不懂?
“弄雪,你这可就不懂了,免死金牌,可是非常重要。”有了那块牌子,等于拥有了权利,谁不想要权利。
凤弄雪摇了摇头,他真是不明白这些朝廷上的女人都在想些什么,只不过是块牌子罢了,真有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