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它可能是害羞了吧?
丢丢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然后小声道:“好了,我们回家吧。”
然后转身,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着巷口踮起脚尖飞快的跑了起来。
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是丢丢知道雪狼一定跟在她的身后。
而且经过刚才那件事情,丢丢相信自己即使运起轻功,雪狼也一定能跟上她的。
头顶星光闪烁,在青石路面上铺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丢丢和雪狼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如风一般穿行,很快就来到了西城的一条古旧小巷的深处。
丢丢和以前一样,直接从后门的院墙上面翻了进去。
雪狼也紧跟着她一跃而入,似乎比她还要轻松自如。
丢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的跑到自己居住的西厢房,轻轻的开了门,转过身招招手让雪狼进去,然后随手悄悄的插上房门。
呼呼······总算是平安到家了。
丢丢将沉甸甸的背包小心地放在外间屋子的桌子上,然后领着雪狼进了里屋。
扯掉头上和脸上的黑巾,露出长达腰际的大辫子和清秀白皙的小脸。
接着脱掉外面罩着的黑色夜行衣,露出里面灰白色的短衫长裤,如果不是那根拖在脑后的长辫子,和那张清丽的小脸,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小男孩儿。
虽然丢丢很想立刻扑到她亲爱的小床|上去,可是不得不先给身边这个特殊的客人安排好睡觉的地方。
丢丢抿着嘴想了想,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抱出一块羊毛毯子,铺在床边的脚踏上。
这条羊毛毯子是师公从草原给她带回来的,冬天的时候铺在身下很暖和。
丢丢转身对雪狼笑道:“你今晚就先躺在这里,明天我在院子里给你搭个窝,好吗?”
雪狼看了眼脚踏上那块雪白的羊毛毯,然后慢慢地走过去。
就在丢丢以为它要卧在毯子上的时候,没想到它身子一跃灵活的跳上了她的小床。
丢丢愣然的看着它在她的小床|上转了个圈,然后动作优雅的趴了下来,侧身枕着她的绣花小枕头,悠哉悠哉的闭上了眼睛。
呃······
☆、师父归来【1】
【师父归来【1】】
没天理啊没天理,它就是这样报答它的救命恩人的吗?
不是说狼对于施恩于它的人会以命相报的吗?
丢丢欲哭无泪,想反抗又没有那个豹子胆,呆呆的站了片刻之后,可怜巴巴的走到脚踏边蹲下来,翻身躺在了羊毛毯子上。
虽然心里忿忿不平,可是一晚上心力交瘁的丢丢,还是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早上准时天微亮便醒了,丢丢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哎呦,腰酸那个背痛啊······
丢丢郁闷的看了眼床|上仍旧呼呼大睡的家伙,随手掀开身上的薄被。
咦?她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没有盖被子啊?
因为现在还是盛夏,又穿着衣服,晚上并不感觉冷。
难道是干妈夜里来给她盖上的?
不会,如果干妈来了,看见一只狼躺在她的床|上,还不得吓得晕过去啊······
丢丢抱着薄被,疑惑的看了眼床|上的雪狼。
雪狼似乎睡得很沉,歪着脑袋四条腿交叠着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很可爱。
唉,也许是夜里感觉冷了自己盖上的,只是睡得迷迷糊糊所以忘了吧?
丢丢弯腰把薄被和羊毛毯子收拾好,整齐的搁在柜子里。
走到外屋,把长长的辫子盘在头顶,随手抓起一顶青灰色的帽子扣在头上,从角落里拿出干妈给她缝制的沙袋,快速的绑在双腿上,然后大步走出房门。
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丢丢沿着空寂的小巷轻松的朝前跑着,心里还想着,该让干妈帮她做两个新的重一点的沙袋了。
在西城,有些商铺已经开了门,一些伙计睡眼惺忪的在收拾门庭。
丢丢一路跑过去,路边很多人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她也淡淡的微笑着一一回应。
有新来的小伙计看着奇[]怪,偷偷的问前辈:“那个小子是谁啊?这里的人好像都认识他啊,他大清早的有什么急事吗?跑那么快?”
老伙计笑嘻嘻的道:“走眼了不是?那是个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小子,你初来乍到的不知道,这小姑娘名叫丢丢,是丐帮新任帮主的小徒弟,在咱们西城也算是大名鼎鼎了,对了,人家小姑娘这是在跑步练功呢。”
☆、师父归来【2】
【师父归来【2】】
新来的小伙计望着晨雾里越来越远的细小身影,摸了摸头喃喃自语道:“跑步也能练功吗?”
丢丢经过“林记包子铺”的时候,顺便买了几个包子,素馅儿肉馅儿三鲜馅儿各来了一份儿,临走,店主林大叔还特意附送了一份最新研制的灌汤包。
丢丢掏出自己平日里攒下的铜板付了帐,拎着包子打道回府。
回到家的时候,干妈还没起,雪狼在她的小床|上睡的也正香甜。
丢丢摘了帽子和沙袋,把包子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先去后院井边打水洗漱。
然后回到西厢房,对着梳妆台上的古铜色镜子,用自制的薄荷霜在脸上薄薄的涂了一层,屋子里瞬间弥漫开一丝凉凉的淡雅的薄荷香气。
睡梦正酣的雪狼鼻尖一颤,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茫然夹杂着好奇的看着梳妆台前那个纤小的背影。
丢丢在脸上轻轻的按摩片刻,又将辫子抖开重新梳了一下。
如海藻般浓密乌黑的发丝在背后倾泻开来,在她灵活的指尖再次聚拢,化作一根长长的麻花辫,用绳子系住,随手朝身后一甩,麻花辫随着动作在腰间调皮的荡来荡去。
把自己收拾清爽之后,丢丢看了眼床|上的雪狼,偷偷的做了个鬼脸,转身径直去了厨房做早饭。
熬了粘稠的红枣米粥,又煮了几个鸡蛋,然后在院子里摘了两根新鲜的黄瓜拍开凉拌。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丢丢走到厨房门口,看见一个荆钗布裙的年轻妇人走了过来。
看似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鬓角竟然已微微有些花白,容貌秀丽,身形纤瘦,眉目间笼着一抹清愁。
虽然粗布衣裙不施粉黛,可是举手投足间,却隐隐带出些大家闺秀的优雅气度。
看见厨房门口站着的丢丢,妇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意。
“干妈,你昨晚又熬夜了吧?”丢丢迎上去,一把抱住妇人瘦弱的腰身,仰着小脸,心疼的看着她眼睛下面的阴影。
这位年轻妇人就是丢丢的干妈,姓陈,熟悉的人都叫她一声陈嫂。
☆、师父归来【3】
【师父归来【3】】
七年前的今日,丢丢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女婴,虽然她的灵魂已经二十四岁了。
被师父很偶然的从荒郊野外捡回来之后,是刘嫂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她拉扯大,对她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陈嫂是师公救回来的,比丢丢还晚来了半个月。
据说师公当日自丐帮分舵办事回来,正连夜赶回京城。
却在距离京城不远的一片乱葬岗上,发现了满身泥泞、气息奄奄的陈嫂,一动不动的趴在路边,胸口还有一个被剑刺穿的血窟窿,距离心脏只在分毫之间。
陈嫂被师公救回来之后,一直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才睁开了眼睛。
伤口痊愈之后,陈嫂便恳求师公让她留下来。
师公考虑了半日便同意了,一来是因为丢丢当时实在太小,一帮大老爷们儿实在拿这个小娃娃没有办法。
二来是经过师祖这两三个月的悉心观察,陈嫂虽然来历不明,但是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心灵手巧,人也勤快,绣的花样在西城的几家专业绣坊里面也备受推崇。
特别是照顾起小丢丢来,更是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
所以,师公不但将照顾丢丢的任务交给了陈嫂,后来还让丢丢认了陈嫂做干妈,自此,陈嫂便将自己的一腔母爱,尽数洒在了丢丢的身上。
七年来,陈嫂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身世。
可是,她却在无意间跟丢丢提起过,她曾经有一个和丢丢一般大的儿子。
可惜,被人偷走了······
所以,每年的七月初七,给丢丢过生辰的时候,陈嫂也总是偷偷的给她不知去向的儿子烧香祈福,希望菩萨保佑她的儿子平安健康。
今天又是七月初七,昨晚上,陈嫂一准儿又失眠了······
陈嫂抚摸着丢丢的脸颊,柔声笑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干妈连夜给你赶制了一件衣裙,吃了早饭你就换上给干妈看看。”
丢丢忍不住埋怨道:“干妈,你这几日身子不好,干吗还熬夜给我做衣服啊?我又不是没衣服穿了。”
☆、师父归来【4】
【师父归来【4】】
陈嫂看了眼丢丢身上穿的男式衣裤,叹口气道:“我家丢丢今年都七岁了,可是整日里都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干妈真的很想看你穿裙子的模样,丢丢穿上裙子,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