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忽然有些不忍,自己何必这么较真呢?遇上这么一个痴情的古人,已经算是这辈子最大的收获了,这样地位、身份的一个男人,又怎么会和自己儿女情长,更不会去在乎那所谓的心心相映了。
可是望着他那有些伤感的眼眸,安然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爱情?”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赫连承玺就听到两个不知所以的词儿,弄得他有些糊里糊涂。刚才的一个“感染”已经让他想了半天,后来结合自己腿上的实际情况,才慢慢地弄清了是什么意思。
这会子又来了一个“爱情”,更让他费解。吱唔了半天,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安然:“什么是……是‘爱情’?”
“哎,”安然一听他的问话,头就大了,这要她和他怎么解释啊,她总不好说,要他爱她宠她,一辈子一心一意,永不变心,这才是爱情!可是似乎这样还不全面,究竟什么是爱情,她也说不准。
她绕了半天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搔了搔头,安然装作深思熟虑的模样,挺了挺胸,底气十足地说道:“这个爱情嘛,就是……就是你我之间,心心相映,为了彼此,可以不顾一切,不斤斤计较。尤其是这个男人,要对女人特别的好,一点儿都不能动粗,更不能动手……”
“哦。我有些明白了。放心吧,这一切我都能做到!”冷不防,赫连承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安然心里忽然震颤了一下,原来这个古人也会说情话啊,这句话在她听来,算是今生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
捂着嘴偷笑了一下,她忙点头:“对,对,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那咱们就说定了,只要我以后做到了,你这一辈子都要乖乖待在我身边?”赫连承玺连忙抓住这句话,想得到安然的保证。
“嗯。只要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安然伸出一根小指,“咱们拉勾吧。”
“拉勾?”赫连承玺想起了那一年,自己和安然拉过的勾,那时候的誓言还信誓旦旦,如在眼前。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变谁就变条小狗汪汪叫!”安然清脆地说出了当初的誓言,赫连承玺眸中的笑意大盛,面具后头的眼睛也变成了一弯新月。
安然望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了踏实的感觉,自己真的就要嫁给这个男人了,不管他是妍媸美丑,从此后,就要同甘苦、共患难了。
她知道,和他沾上了边,以后就不会悠闲了,皇后的黑手无所不在、防不胜防,即使他能保护得了她,恐怕这担惊受怕也是少不了的。
赫连承玺趁着手指和她勾在一起的当儿,一双大手悄悄地包住了她一双莹白的小手,慢慢地把她拉了过了,靠在自己的怀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一股清幽的处子气息传来,他的心好像落到了地面,沉稳有力地跳着。从没有过这样的温暖踏实的感觉,多少个日夜,他不曾有过这么温馨的感觉了。
安然依偎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不由深深地陶醉了,这就是依靠吧,虽然没有那么浪漫、那么奇特,可是依然让她深深地依恋。原来这些日子,生他气,恨他人,都是假象,自己还是眷念着他的。
“过两天我们就要洞房花烛了,安然,你高兴吗?”赫连承玺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脖子有些发痒。可是她喜欢极了这样的感觉,喜欢他磁性悦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自语。
可是这洞房花烛该干些什么,安然可是心知肚明,问她是否高兴,这让她怎么答得出?
“可是我没有能力让你做我的正妃,皇后让我纳你为侧妃,你会委屈吗?”赫连承玺知道她害羞,不好意思回答他的问题,是以,他转换成这个问题。
对于安然来说,并没有想过什么名分,不过,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意味着有侧妃,就得有正妃。要是让她日后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还不如让她女扮男装去开茶馆呢!
安然眸中黯了黯,毫不客气地答道:“委屈,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本以为赫连承玺听了会不高兴,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这么难伺候了,以后还不知道搅得一家子怎么鸡飞狗跳呢?
谁知道赫连承玺反而哈哈大笑,笑得安然有些摸不着脑袋,“你笑什么?你不是问我是否委屈吗?难道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行,太行了。”赫连承玺笑得眼睛里流出了泪,好半天才止住,咳嗽着说道:“我赫连承玺的娘子到底与众不同。放心好了,我和父皇、皇后都说了,纳你为侧妃没什么,这辈子我就你一个侧妃了!”
安然身子一颤,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钓上了一个金龟婿呢,不仅有身份、地位,还这么痴情呢。这才古代可真是少见啊。看来自己的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安然高兴地忍不住在那银灰色的面具上“吧唧”香了一口,弄得赫连承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久久地才用手触了触安然亲过的地方,产抖着声儿问道:“你亲了我?”
安然有些羞赧,低声道:“人家……人家也是一时激动嘛。不过,亲在了面具上,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越往后,声音越低,好在赫连承玺的耳力够好,竟然一个字不落地听了个完整。(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章 洞房(一)
“等到洞房那天,一定让你亲到有感觉为止!”赫连承玺贼兮兮地笑着,吓得安然忙捂住了小脸,暗自后悔:这男人真是不能挑逗啊,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真的柳下惠呢。
赫连承玺的一再坚持,让皇帝和皇后没辙了,只好同意他们成亲。不过皇后有条件,既然是侧妃,还是不能分府出去住的,只能在宫中成亲,婚事由她亲自操办。
赫连承玺知道皇后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可是为了让安然能在宫里名正言顺地住下去,又不能太委屈了她,所以,只好答应了皇后的条件。目前,还不是和皇后撕破脸的时候。
安然这几天一直窝在自己的屋子里,每日里无所事事地,等着成亲这一天的正日子到来。古人家的小姐成个亲什么的,至少还会亲自绣几件绣品自带着,可是安然一来没有那个手艺,二来心也闲不下来。
她知道,一旦她和四皇子真的结成了夫妻,即使作为一个侧妃,估计依着皇后对四皇子的愤恨,也不会轻易对自己好的。也许,皇后正在密谋一个圈套,单等着让他们跳下去呢。
惶惑不安地等来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安然一早上就被小太监叫了起来。自己穿好衣服,下地来,站在窗户前往外看了看,天边上刚刚有一抹曙色。安然不由埋怨:这么早把自己叫起来干嘛?就算成亲也用不着这么早啊。
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地,就听宫门处几声莺声燕语传来,安然立马提足了精神,侧耳倾听。这宫里从来没有女色,除了自己一个。
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四皇子是个特别厌恶女人的人,只要是女人进了这宫殿。不是疯了就是傻了,都是被他折磨吓傻的。
所以,外间才有四皇子是个“嗜血恶魔”的称号,当然,除了安然。由此也可知道,安然在四皇子的心里位置是多么的重要,这也更成了皇后打击他的软肋。
可是此时的赫连承玺能够不避讳这一点,看来他有了对付皇后的十足把握。安然经过这么多天的深思熟虑。慢慢地原谅了他那些日子的不辞而别。他肯定是有苦衷的,那时候,也许他还羽翼未丰,所以不敢把她暴露出来,成了皇后的把柄。
想着就要和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成亲,安然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感觉夹杂了一丝羞涩,更多的还是好奇。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这幅面容,以前的展尘是不是他真正的面孔?
可是现在想来。这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一旦把心托付给一个男人,女人往往只在乎他对待自己的态度。而忽视了这个男人的长相了。
正如安然,此刻想着和他成亲,就有一股甜蜜,当然,她也想知道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
正在安然天马行空遐想的时候。宫门口走进来四个着同样服色的宫女打扮的女子,袅袅婷婷地正往自己这儿走来。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宫里怎么会有女人?安然不由紧张起来,早就听说古人在成亲的时候,会跟着几个陪嫁的丫头,这些丫头日后就极有可能成为丈夫的小妾。难道自己没有陪嫁的丫头,就有人送几个宫女陪嫁不成?
怪道呢,赫连承玺口口声声地说这一生只娶她这一个侧妃呢,要是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妾消受,还要那么多名目干什么?
这几个宫女径自走向安然的宫殿,还未走到,就听赫连承玺住的宫殿那边传来传来一声沉喝:“小路子,你越来越不会做事儿了,本皇子这儿向来不能有女人,你怎么竟把她们放进来了?”
那个领路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地跑到赫连承玺面前,跪下叩了几个头,才战战兢兢回道:“主子,不是小的不按规矩办事,这几个宫女都是皇后娘娘派来服侍姑娘梳头妆扮的,小的……小的觉得正是用人的时候,就……就把她们领进来了。”小路子越说声音越小,到了后头几乎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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