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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若庶 (亘古一梦)


早有一个婆子上前硬生生地掰开了安然的手,粗声道:“姑娘这是作甚么?姑娘做下丑事,怎么还来缠着太太?太太可是乏了一天的人了!”

一边打开安然又要伸来的手,一边讨好地和许氏说道:“太太,让老奴替您捏捏肩吧。”

见许氏无语,那婆子就颠颠地转到许氏后头,给她揉肩捏背去了。

安然忙跪下,磕头如捣蒜,满眼是泪,泣道:“太太,你若是今儿不让我说清楚,我就活不成了。”

“哦,这是来要挟我是吗?”许氏端起一杯微热的茶,刚喝了一口,就发作地把杯子摔到地上,骂道:“一个个瞎了眼的小蹄子,打量我这几日忙,没空修理你们是吗?竟敢就这么偷懒,连茶都不泡了?”

吓得屋里侍候的小丫头子跪了一地,捡着那地上的碎瓷片。一个小丫头的手指头不小心被碎瓷片划破了,刚哼了一声,就见许氏冷冷的眼风扫了过来,忙住了嘴,低头仍去捡那瓷片!

许氏就像个骄傲的女王一样,抬头环视了屋内一眼,睥睨地看着安然,说出来的话就像腊月的寒冰一样。

“我就说了,贱妾生的东西能上得了台面吗?才抬举了你几天,就把你兴头成这样?你躲在那小屋里作甚么,是不是想着让三皇子看到你,就把你也带到宫里头去了?我告诉你,别做你娘的春梦,就你这幅贱坯子,给你二姐姐提鞋都不要!”

连羞带辱地骂了一通,想是累了,许氏有些疲乏地闭了闭眼睛,挥手命身后的婆子退下去。

安然满眼含着泪,倔强地不让那泪留下来。既然许氏认为妾生的女儿没有个好东西,自己也不用辩解了,由着她处置吧。打也好,骂也罢,自己不在乎了。

打死了不是更好吗?说不定就能回到自己的那个时代了。那个时代的女人,哪受过这样的气啊!

许氏见安然低了头,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也有些奇怪,可是终究抵不过往日对王氏的恨。

不管是不是安然的错,毕竟她是去了那个小屋子。许氏有点幸灾乐祸地终于能抓住安然的把柄,终于能堂堂正正地处置那贱人的女儿了。

想都不想,就命人把安然拖到外头去,打了二十板子,然后关在柴房里。

安然虽然小时候跟着王氏住在外头的小院里,过的日子不很富足,可是也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这二十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白嫩得能掐的出水来的小屁股上,真是疼得万箭攒心。咬牙挺了十来下,终于还是疼死过去了。

一个壮实的婆子,端了一盆冰冷的水,迎头倒下来,安然被这冷水一激,悠悠地醒转过来。众婆子又继续打下去。

一板一板“噗噗”的敲肉声,听起来好像是敲在别的地方一样,安然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

艳红的唇已经咬出了鲜血来,二十板子终于打完了。婆子拖着丢了半条命的安然,进屋给太太复命。

安然气若游丝地低了头。一个婆子用手勾起安然的下巴,喝道:“打完了,你就想这样了事了吗?也不对太太说声‘谢谢’?”

安然咬着牙,硬挺着,说了一声:“谢谢太太!”

在说这一句话的刹那,安然心里忽然无比悲愤,盯着许氏一张阴沉的脸,她心里恶狠狠地暗想:有朝一日,若是我得了势,一定百倍地讨回来这个羞辱!

婆子半拖着安然,把她丢到柴房里,在外头把门一锁。留了两个人守着,其他的人就嬉笑着走了。

默默地靠在角落里,舔舐着自己满身的伤痕,安然泪如雨下。在太太面前,她没哭。挨打的时候,她也没哭。

直到此时,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蜷缩在冰凉的地上,臀部的伤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再也忍不住,悄悄地任那眼泪横流。

天阴冷得厉害,安然缩在一个角落里,除了身上的痛,还有心上的痛。

两个婆子在外头想是冻得受不住,夹七夹八地说起了风凉话。

“堂堂一个尚书府的小姐,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儿来,真是想都想不到。”

另一个婆子瓮声瓮气地接道:“是啊,害得我们在这儿挨饿受冻的。要是有堆火,有瓶酒喝就好了。”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也不管安然是不是听见了,就当安然不存在一般。

从没想到自己竟也落到这一步,安然不争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连两个最下等的婆子,都能当着自己,随意地侮辱自己。

本来已经没了念想,就想这么一死了之了。可是想想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满头华发的王氏,安然的心就柔了下来。

王氏虽然不是她的亲娘,可是是这具身子的娘。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做出了这等事儿,安然不敢想象,王氏会是什么反应。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遥遥地,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衣裙的窸窣声。两个婆子不知道是谁,伸长了脖子望去。

原来是王氏带着月朵来了。月朵挑着一盏小灯笼,在头前领路。王氏胳膊弯里还挎着一个小篮子,一步三摇地,踏雨而来。

走近前,两个婆子才看清是王氏,伸长的脖子飞快地缩了回去,两张老脸也冷冷地撇在一边。

第七十七章 求情

王氏嗫嚅了一下,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求道:“两位妈妈辛苦了,这是我亲手做的一些小食,还有一壶酒,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话还没说完,两个婆子早就手快地接了篮子,嬉笑地跑到隔壁的小房间里乐呵去了。

王氏朝月朵使了一个眼色,月朵机警地守在门口把着风。王氏这才左右张望了一番,推开吱呀的木门进去了。

黑夜里,安然蜷缩在角落里,王氏一时竟然没看清。于是着急地喊道:“安然,安然。”

安然听出是王氏的声音,那泪流的越发急了。本不愿意让王氏看到她这副样子,无奈见王氏伤心焦虑,她又于心不忍,只好小声地应了一声。

王氏循声过去,安然又站不起身子。娘儿两个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握住了彼此的手。

王氏摸了摸安然的脸,滚烫得要命,忙缩回了手,哭道:“孩子,你发烧了?你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儿呢?”

安然无言地摇摇头,良久,才哽咽道:“娘,难道您也信她们的话?”

“就算我不信,可是你好端端地跑到那个小黑屋里做什么?不管你是什么想头,你毕竟还是在那个小屋子里了。”王氏满面是泪地说道。

安然没话了,苦笑着低了头。是啊,任凭自己说破了嘴,没人会信的。不管怎样,她是从那小屋子里摔出来的,这能怨谁呢,只能说自己又蠢又笨了。

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暗夜里,安然的眼睛闪烁着一片寒芒。

王氏哀哀地哭了一会儿,方才有了主意,哭道:“我这就去求太太,让她把你放出来。”

转身就要走,安然一把抓住王氏的衣角,“娘,你相信我吗?”

王氏定定地站住了,失了一回神,狠心地掰开了安然的手指,提起裙角走出去了。

留下安然泪洒了一地,喊道:“娘,若是您也不信我,那就不必去求太太了。还是让我在这个地方自生自灭吧。”

王氏到底还是去了,阴冷的天,又飘着雨丝,王氏在许氏的门外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

天已经黑透了,许氏早就用过了饭,歪在软榻上,手里握着铜手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陈妈妈说着话。

仿佛是忘了门外的王氏,直到她觉得困意重重,这才打发陈妈妈:“你去,看看那个贱人走了没有?若是还没走,就让她先回去吧,免得站脏了我的地面。自己的女儿做出那样的丑事来,还有脸来见我!”

陈妈妈挑了帘子出去了,王氏依然直直地矗立在外头,浑身早就湿透了。

听见门帘子响动,王氏立即提足了精神,抬眼一看,是太太最贴心的妈妈出来了。

忙上前拉着陈妈妈的袖子,王氏焦急地问道:“陈妈妈,太太肯见我了吗?”

陈妈妈毕竟教导过一阵子安然,对她虽然严苛,可那段日子,安然每日的小意,把她服侍地舒舒坦坦的,陈妈妈心里对安然还是有一丝松动。

见王氏一脸急躁的模样,她也不敢把太太的原话搬给她,只是不动神色地挣脱开王氏抓着的袖子,眼睛也不看向王氏,幽幽说道:“姨奶奶还是回去歇着吧,天儿晚了,太太说谁都不见,要睡觉了。”

王氏急得就要给她跪下,“妈妈,劳烦您在太太面前美言几句,看在三姑娘是老爷的亲生女儿的份上,饶过她吧。她身子挨了打,住在那个地方,怎能受得了呢?”

说着,两眼汪满了泪水,黑夜里,晶晶发亮。

陈妈妈被她缠磨得紧了,又兼着天儿太冷,她也想着早点服侍着太太歇下,自己也回屋暖和去。

见王氏拿她当了挡箭牌,不由跺脚说道:“姨奶奶这是作甚么?难道要让太太亲自出来赶你不成?你要不走,若是待会子老爷来了,你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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