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来到床边,碧痕慢慢地转过身子,吓了安然一跳: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上面都是脓水,流得满脸都是。血肉模糊,要不是那双眼睛间或地眨巴一下,安然真的以为这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碧痕见安然盯着她的脸,不由惨笑一声:“娘娘,你看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能活下去吗?”
安然见她这副样子,也自心酸,忙安慰道:“你别怕,我这就让人去请太医。”
安然忙回头叫过一个小厮,让他去太医院请最好的太医去。
碧痕却摆手:“没用了,我自个儿的身子自己清楚。只是我想问清楚一件事,希望娘娘能跟我说实话。”
“你问吧。”事到如今,安然也不愿瞒着她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碧痕喘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看得出来,王爷是非常喜欢娘娘的,我们只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我自从被王爷宠幸之后,就觉得身子有些不对劲,我也说不好,是不是王爷身子的缘故。王爷既然喜欢娘娘,可是很少在娘娘屋里过夜,我很是奇怪。不知道娘娘能不能看在我将死的份上,给我一个实话!”
安然一下子踟蹰了,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把赫连承玺中毒的事儿告诉她,望着她期盼的眼神,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中毒了。至于这毒是怎么中的,该问你自己才是!”
“问我自己?”碧痕惊讶地闭不上嘴,“娘娘的意思是我自己给我自个儿下的毒?”
“你还记得当初我和王爷新婚的时候,皇后让你送给我什么礼物吗?”安然提示着。
碧痕一双眼睛眨巴了几下,才模糊地回忆着:“皇后娘娘让我送给娘娘您一盒子胭脂。怎么?这和我中毒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一章 谋划
“你记得没错。”安然点头:“就是这盒子胭脂出了问题。”安然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可怕又苦涩的夜晚:“当时你不是还替我补妆的吗?原来皇后在胭脂里做了手脚。你不知道吧?”
看着碧痕一脸吃惊的模样,安然平心静气地解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和她不相干的事情:“后来,夜里,王爷和我亲热,凭着王爷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可是体内的冲动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又怕把毒素传给我,所以才去找了你们。如今看来,你要想活命,只有去求皇后了。就连王爷,还不知道能不能解的开身上的毒呢!”
碧痕本来心态还比较平和的,听完了安然的一席话,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于是就拉着安然的胳膊失声痛哭:“娘娘,我不想死,我想活。您能救救我吗?我是侍候过皇后的,想问她求解药,简直是太难了。”
安然也不忍心看她这副样子,只好应承着:“你先别急,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你。”正好此时太医也来了,还是上次给她诊脉的那位,给碧痕把过脉之后,他退到外间,对着安然摇了摇头。
安然只好先让他走了,自己去见赫连承玺。
赫连承玺呆呆地坐在安然的屋里,听见脚步声,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旋即又低下了头。安然在他对面坐了,端起桌上的凉茶“咕咕”喝完,这才喘出一口气。
“她……怎么样?”赫连承玺终于问道。
“太医来看过了,束手无策!”安然平静地说着。
赫连承玺把手插到自己的头发里,脸埋在腿上,深深地低下头去,长久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你……不去看看她?”安然试探着问他。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担忧:“看不看的都已经这样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
安然这才想起来,自己也和他已经圆过房了。目前只有碧痕一个人这样,还不知道其他的人日后如何呢,若是其他的人都这样,自己还能幸免吗?
想起碧痕满脸的脓水,安然也灰心了。往日里争强好胜的心一下子没了,看到碧痕那副样子。安然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说起来。碧痕还是我们害成这样的。”安然眼睛里涌满了泪光,无助地看着赫连承玺。
“要害也只能是我一个人害得,怎么能怨你?”赫连承玺终于还是打起了精神,“碧痕这个样子,我是罪魁祸首。只是我不能见她,对于她。我真的没有什么感情。这些日子,就麻烦你好好照料她吧。”
赫连承玺说到这儿目光炯炯地看着安然:“趁着你还没有什么反应,我要把解药找出来。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医好你。皇后那儿你不要再去了,那个女人阴险的很,你不是她的对手!”
“那……她的解药怎么办?若是我现在不去。就等于和她撕破脸了,到时候还是不利于我们的。”安然不无担忧地说着。
“那该怎么办?”赫连承玺想来也没什么好的法子了,他现在还没当上太子,当然不能公开和皇后交恶,皇后在一日。他就得尊敬皇后一日,不然,那杆子御史们还不得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到时候就算是真的当上太子了,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名声不好听啊。
看着他痛苦莫名,安然心里也自难过。思忖了半天,猛然一拍大腿,倒吓了赫连承玺一跳:“你想到什么了?”
“我们忘了一个人。”望着安然眼中笃定的神色,赫连承玺不由好奇地问着。
“华贵妃!”安然两眼中散发着煜煜的光芒,“她是你的养母,若是她当上了皇后,你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太子吗?”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可是皇后不是说废就能废掉的,上官家虽然倒了,朝中支持太子和皇后的还大有人在,况且她明面上并没有什么过错。不然,父皇早就行动了。”
“没有过错我们可以给她制造过错啊。”安然越说越兴奋,几乎快手舞足蹈起来。
“你的意思是嫁祸栽赃?”赫连承玺频频地摇头:“她身边防范地那么严密,不好弄!”
“不是这个意思。”安然忙摆手:“不用嫁祸栽赃就可以逼她做错。你就等着吧,我吃过午饭就到宫里一趟,去看看贵妃娘娘。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心向着你的!”
赫连承玺现在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姑且让安然试一试。这正是病急乱投医了,只是身上的毒还是最令他担忧的,不管是他还是安然,若是有一个有个三长两短,他争这个太子也就没了意味。
即使天下都属于他,宫里佳丽三千,没了安然,他还有什么意义?他知道,他和父皇都是痴情的人,父皇痴情的是他的母妃,母妃死了这么多年,父皇就痛苦这么多年!
好在父皇还有他,还为了他去奋斗了一把。如今,轮到他替安然着想了,他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的事儿,既然现在走投无路,那就放手搏一搏吧。
用过午饭,安然也没顾得上歇午觉,就匆匆地乘了马车进宫去了。先是绕到皇后那儿,把那盒子雪莲膏子给她了。皇后倒也没难为她,毕竟她还是有所忌惮的,脸上的毒除了安然,再也没有别人能解了。
目前皇后和他们已经成了胶着状态,彼此都有杀手锏,所以他们都不敢轻易妄动。
安然出了皇后宫里,就直奔华贵妃的寝宫而去。华贵妃依然在歇着中觉,但是安然还是把她叫醒了,为的就是快点见她商量事情。
华贵妃深知,若是没有十万份要紧的事儿,安然轻易是不会来的。所以听了宫女的禀报,她就连忙起身了。
一见安然,她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安然神秘兮兮地看了看殿内,华贵妃果然精细,一个旁的人都没有。
安然这才凑近了华贵妃,悄声道:“娘娘,您想不想当皇后?”
华贵妃听了这话也吃一大惊,忙斥道:“你怎么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当今皇后还好好的呢,又没有什么过错!”
安然一点儿都不怕,不慌不忙地说道:“娘娘你先少安毋躁,静听臣媳说。”
见华贵妃一脸平静,她方继续说道:“娘娘,皇后现在中了毒,面容已经毁了,皇上本来就已经嫌恶她,要是皇上知道了她的脸变成了这副样子,您说,皇上心里会怎么想?”
“你说要让皇上知道这事儿吗?听说皇上已经不到她那儿去了,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到时候倒霉的只能是我们,皇上看在夫妻的情份上必定会追查的!”华贵妃说出了心里的忧虑,显然,她认为这是极不妥当的。
“娘娘,臣媳敢打赌,皇后比我们还不想让皇上知道,就算是皇上知道了,她也不敢告诉皇上是谁下的毒,毕竟,她先给四皇子下毒的。”
安然条分缕析,听得华贵妃也轻轻颔首:“你说的有点意思,不过你怎么忽然想让本宫当皇后了呢?难道还是为了玺儿”?
安然听到这里,忙起身上前跪了:“娘娘,您想得没错。臣媳说到底是自私的,还得拉扯上娘娘,可是没有娘娘的相助,臣媳和四皇子真的比登天还难,您是四皇子的养母,虽非亲生,可是胜过亲生。他遭难,难道您能眼睁睁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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