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嘉人 (莼麻)

　　李婆婆叹了口气，上次奶娘和陈大娘她们带杨员外来山上找人的时候大家也都知道这件事了，她也不想惹事，但是。。。。。。平时没怎么存在感的孩子对自己这么礼貌，李婆婆想想她都没跟小丫头打过招呼，她还能记得自己，而且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说出来。
　　“算了算了，应该也没什么事，而且如果杨员外真问起来也不会来怪你的。“孙婆子见李婆婆心里也有点复杂，而且看着眉头也皱起来，安慰道。
　　“是啊是啊，别想太多。我们也快点回去吧，该做晚饭了，家里估计那些个都已经饿了。”林婆婆也说着，和孙婆婆一样拉着李婆婆一起回去。
　　这边，小小也已经快到门口了，果然见到门口已经等着一些人，里面就有杨员外，但是陈大娘没在。估计对上次小小的那一箭应该也是印象深刻吧。
　　“来了来了，那个小丫头来了。”
　　“是啊，来了来了，诶，真是作孽哦。”
　　“是啊，不过也不错，能给杨员外家当通房。”
　　“是啊，是啊。。。”
　　小小笑着对门口围着的一些三姑六婆打招呼：“婶婶们好~”
　　小小的招呼让这些人有点不好意思：“额，啊，小丫头好啊，回来了啊？”
　　“是啊，婶婶们吃了没？我弄了些野菜，要不要进来一起吃？”小小客气的问。
　　“哎呀，不要不用。”
　　“是啊，对了我家狗蛋该回来了，皮了一天，也饿了，我回去做饭了。”
　　“是啊是啊，我家男人也该回来了，我也回去了。”
　　“呵呵呵，我也是我也是。。。”
　　几个围观的妇人都不好意思的打哈哈离开了。
　　小小看着这些个嘴碎的妇人不好意思的离开，眼里闪过一冷光。这些人都是些爱凑热闹的，小小又是被父亲给赶出来的，而唯一依靠的奶娘也不喜欢这个丫头，所以这些人就觉得这孩子没人给依仗，所以就也没什么顾忌。小小想到这，心里冷笑，没有依仗？不用顾忌？真当没娘的孩子可以任人宰割？那就试试看。
　　屋里的人像是听到外面的声音，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探头一看，见到小小，忙进去向自家老爷禀报：“老爷老爷，回来了回来了。”里面一群的脚步声跟着出来。
　　“死丫头，终于回来了，还不过来见见杨员外和杨少爷，快点！”奶娘这时候仗着杨员外等在一边，早就忘记了昨晚自己被小小拿着把匕首抵住的情形，站在杨员外身边看着小小，催促。
　　小小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听见奶娘在叫自己。
　　“死丫头，快过来！杵在那做什么。”奶娘见小小还是站在那不动，再看看身边杨员外不满的皱眉，连忙上前不满的拽着小小的胳膊，要拖着小小来见杨员外。
　　“放开。”奶娘愣了一下，傻傻的看着小小。
　　“你说什么？”奶娘皱眉。
　　“我说放开！”小小冷眼再说了次。
　　“你个死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不是。。”奶娘一听这小小说的就炸毛。
　　“我说，方大嫂，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小姑娘不愿意？”杨员外在一旁看着，不满的皱眉出声。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看着就不大像是会伺候人的，到时候买回去可要好好调教调教。
　　“杨员外杨员外，说好了的说好的，这小丫头是突然舍不得离开，闹小情绪呢，马上好马上好。”奶娘见杨员外生气，马上低声下气的笑着打哈哈。
　　“我说死丫头，你找死呢吧？杨员外面前也敢这么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你可是。。”奶娘转身怕杨员外听见，压低声音教训小小。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小小却大声的反问。身边的人包括奶娘没想到小小会突然回答，没反应过来。
　　小小走到奶娘跟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但是周围很安静，小小说的话显得很清晰：“你说我是谁？你又是谁？你别忘记，你只是我奶娘，是我娘买下的下人，我是你主子！我平时不计较，不代表你可以翻身为主。”
　　小小这话说出来，周围的人都一副没料到的样子，因为看奶娘的语气感觉确实小小就像是奶娘的丫头，在古代主子或是大人卖小丫头片子是正常的，所以大家觉得奶娘这么做很正常。但是现在听来，如果小小是主子的话，那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方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是你主子？“杨员外沉下脸问。自己替自己小儿子买个小丫头当通房可没什么，但是如果是这种情况就不可以了，而且还会有麻烦。自己是举人出身，如果被谁以这为把柄，那他可是。。。。。。杨员外想想脸色更加阴沉了，看奶娘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杨员外，别听着死丫头瞎说，没的事，这死丫头胡说八道的！”奶娘没想到小小敢这么说，脸色越来越差，又听杨员外这么说，脸色更是惨白，连着狡辩：“您说，如果她是我主子，我哪敢这么做，而且她怎么之前都不反抗？”身为主子可以卖仆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如果是仆人反而将主子卖了，那可是触犯了律法啊！
　　“我之前不说，是你之前有段时间确实带我不错。但是没想到你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让你看见你的棺材。”小小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奶娘的卖身契，扬了扬。让大家都能看见上面的几个大字“卖身契”。
　　顺便，周围的人，包括杨员外随身带的随从都在私语，看这小丫头拿出的纸，再看看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的奶娘，谁说实话谁说假话已经很明显了。
　　忽然，奶娘猛地一动，就要去抢小小手上的卖身契。可是小小动作却比她更快，举起手中的弓，从背后摸出磨得锋利的箭冲奶娘就射过去！
　　“阿!!!”身边一群人惊呼。奶娘则吓得整个人挺直站着，嘴角直哆嗦。
　　“想来抢？恩？”小小情声笑。眼睛看向刚刚剑锋将奶娘耳边几缕被消掉在地的头发，大伙的目光也跟着缓缓的看向地上，眼睛瞪大。奶娘更是直接跌倒在地。
　　小小嘴角噙着丝笑意，向奶娘方向走去，奶娘看着走进的小小忽然抱起头一边发抖一边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杨员外，我想这事已经很清楚了。你，还想买了我给你家小儿子当预备通房吗？”小小跟杨员外说着，眼睛瞥了眼杨员外身边正在拍手鼓掌的小儿子，笑。
　　杨员外明显没反应过来，刚刚被小小给奶娘的一箭给怔住了，以为她会走向奶娘，没想到竟然是跟自己说话。：“额，小丫。。。”杨员外原本要叫她小丫头的，但是想想她好歹也是个小姐，即使是落魄的。而且再看看她手里握着的弓，那个字忽然哽在喉头，说不出来。
　　“我叫小小，你可以叫我小小。”小小也知道这些应该是没几个，恩，不，应该是没人知道小丫头的名字，小小也不知道，因为奶娘之前唤小丫头小姐，后来就改成小丫头了。所以直接跟杨员外说自己的名字。
　　“哦，小小小姐，这只是个误会，那，就先回去了。”杨员外笑着跟小小说完，领着一堆随从走了，路过奶娘身边不忘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让老子这么丢人。
　　奶娘之前见小小向自己走来，还以为她因为没射中自己，所以想再给自己一箭，自己吓个半死，等听到小小脚步声越过自己跟杨员外说话时，才稍稍松了口气。没想到刚刚抬头又看见杨员外那狠戾的一个眼神，奶娘又吓得全身哆嗦起来。
　　小小看在眼里，只是嗤笑了声。捡起地上的箭，进屋。刚刚的事情，有些人又围在门口观看了。小小原本想去关门的，但是看着奶娘狼狈的样子，又觉得这样让她的糗样在人前貌似更好？
　　抱着这种小恶趣味，小小进屋。
　　“唉，你看，那方大嫂坐在地上啊，看起来不大好诶，啧，怎么回事?不是说杨员外要买她家丫头么？”
　　“什么她家丫头，那是她主子，我跟你说。。。。”
　　。。。。。。
　　虽然刚刚没其他人在场，但是流言八卦什么的可是传的很快的，之前就有些好事的趴在墙边听墙角呢！
　　“去去去！说什么呢说！走走走，管好你们自己！”奶娘好不容易回过神，就听到这些人的讨论，脸色不好的起身赶人。
　　“嗤。。。。”
　　“什么啊，自己做的事害怕人说。”
　　奶娘关上门，听着门外那些人的话，再看看屋里，眼神复杂。。。。。。
　　




008 留下

　　小小才不管门口那些人在想什么说什么，自己进屋喝了口水，刚刚从山上下来，然后又呆了那么久，早就渴了。小小直接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子水，“咕咚咕咚”喝完就收拾了下，拎起打到的两只野味就出门。野菜分给李婆婆几个人，没剩多少，剩下那些小小打算直接留下来自己吃。
　　小小拎起从山上拿下的东西，准备出门换些钱。路过门口时，见奶娘还站在门口发愣，看见自己竟然倒退一步，小小也不管，直接开门去集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