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真儿,你都快成了铁口算命仙了,改明儿可以去摊摊了。听说贤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投井自尽了,现在那口井让皇后娘娘派人去封了。”方瑾煞有介事地道:“听说这宫女不安份,被人抓了个正着,后来怕传扬开来丢脸干脆一死了之,依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荀真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若那天她不是刚好藏起来,被皇后娘娘抓到只怕也要遭殃。
“真儿,你怎么了?”吕蓉推了推她的身子道。
“没什么。”荀真又握紧绣花针道,然后斜瞄了一眼吕蓉,“蓉蓉,你怎么还这么闲?我让你回去多看看司珍局例年来的作品,你怎么不听?”
“我看那个干什么?反正这次掌珍的位置也轮不到我坐,我哪斗得过那个莫华依,我可不想步钟掌珍的后尘,掌级宫女离我远着呢。”吕蓉叹气道。
方瑾敲了她一记,“你呀怎么这么懒?若是换成我有这机会还不赶紧努力,整日就知道吃,叫你吃货也不为过。”
“好啊,你敢取笑我?”吕蓉站起来朝方瑾掐去,顿时两人笑闹成一团。
荀真看了直摇头,尚工夫人到现在还没有公布最新的掌珍人选,可见还在考虑她的话,低头看到那威严的四爪金龙,不期然想到宇文泓,咬了咬唇,不知他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算了,相信皇后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鱼目换珍珠,只是心里隐隐为他担忧。
一不小心,针刺进肉里,血珠子冒出。
吕蓉忙抓住她的手含了起来,一会儿后,责道:“真儿,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好在没有滴到礼服上,不然一来不吉利,二来太子殿下怪罪……”
方瑾笑倒在一旁的榻上,“太子殿下都是她家的,哪来的怪罪?”
荀真把手自吕蓉那儿收回来,捏着绣花针追着方瑾,边跑边嗔道:“别跑,让我把你的嘴缝起来,看你还乱说什么?”
“别,我好怕。”方瑾玩笑道,脚下却极轻盈,不愧是跳舞的,动作极具美态。
屋子里一时间传出女儿家笑闹的声音。
尚宫局的牢房里,钟掌珍与金司制两人都被判了死刑,包括那几名闹得最凶的粗使宫女,只等吃完了今天最后的一顿饭,就要押到宫外执行。
莫华依提着食盒进来给钟掌珍,“掌珍夫人,属下来给您送行了。”
身上多处流血,手指也是血淋淋的,很明显被夹了手指,她一看到莫华依,就拖着受伤的腿上前狠狠地瞪着她,“莫华依,你还有脸来?你就不怕头上三尺有神明?”
“莫华依,你这个该死的人。”另一边牢房里的金司制也跟着叫嚣起来,她没有证据给司徒尚宫,所以拖不了莫华依下水,再三审问,见没问出什么,就判了一个斩立决。
“神明?掌珍夫人别开玩笑了,你做过的阴损事也不少,我们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莫华依娇笑道:“我给掌珍夫人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炙鸡,吃了正好上路,也算我的一片孝心。”
“莫华依,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居然连我也算进去……”钟掌珍上前欲掐莫华依的脖子,无奈双手却是怎样也举不起来。
“啧啧,掌珍夫人,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不把你扳倒,我如何坐上掌珍之位啊?倒了你与倒了荀真没差别的,反正我都是受益者。”莫华依俯在钟掌珍的耳边小声道,
钟掌珍恨不得用眼睛杀死莫华依,“莫华依,你也别笑得太早,最后你能不能坐上掌珍之位还言之尚早,尚工夫人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如愿的,绝不会。”
“都快死了,还说这些话岂不是无用功?掌珍夫人,可惜你看不到我风光的样子。”莫华依可惜地摇头,将食盒里的炙鸡腿抓起塞到钟掌珍肿起来的嘴里,看她还不敢不敢这样看她?
钟掌珍的手动弹不起,身子也不好移动,就这样让莫华依死命地把鸡腿塞到她的嘴里,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恨意。
莫华依把白饭往钟掌珍的头上叩去,然后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捧腹大笑起来,提起食盒,又一副西子捧心似地走着,瞄到另一边牢里的金司制同样的眼神,伸脚把靠着木柱子的金司制踢倒在地。
最后,笑着扬长而去,只留下那两个悔恨至极的女人。
莫华依出了尚宫局,抹去脸上笑得流出来的泪水,回头看了一眼这监牢,姨母谢玉姿就是在这儿自尽的,决不能这么容易就饶过荀真,这次晋升的掌珍只能是她,这是她千辛万苦谋来的,绝不能拱手让给他人。
莫华依沿着回廊往前走,突然看到那站在湖边的宇文淳,只看到他身上的暗纹白衣随风轻舞,那俊美无俦的脸更是迷人,忙心喜地上前,“七殿下怎么在这儿?”
宇文淳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又怎么在这儿?”
莫华依把手中的食盒提了提,“奴婢是给掌珍夫人送吃食的,毕竟我曾是她的属下,看到她就这样死去,奴婢心里难过,特来送她最后一程。”莫华依嘤嘤地哭了出来。
秋风吹过,美人垂泪,甚是惹人怜。
宇文淳只是站在这儿看着,想来莫华依也是一片好心,遂掏出帕子递给她,“擦一擦泪吧。”
莫华依没想到宇文淳居然如此和颜悦色,颤着手接过,屈了屈膝,“奴婢谢过殿下的赏赐。”这帕子上还有他的体温,她抹泪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羞红起来,不过还是极具美态地把泪水抹去,抬起头正想把帕子还给宇文淳的时候,面前却没有人影了。
“七殿下?殿下……”莫华依忙拄前找了找,也没看到人影,心中顿时满是失望,若不是手中还握有帕子,她会以为刚刚只是一场梦。
带着失落她转身离去。
宇文淳没有心思留意莫华依,看到芶公公出来,他忙飞身上前,转了个弯,“怎么样?”
“都妥了,尚宫局里的人都没有疑问。殿下还真是好心,居然给她们送来丰盛的吃食,这回可以当个饱死鬼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宇文淳不耐地转身离去,母亲夜里都睡不好,现在更是由太医开了药方子,就当为母亲买个安心吧。
尚工局里,许悠突然宣布,五日后,掌珍之位将采用比赛技艺的方式挑选,所有的女史均参与。
莫华依的脸皱了皱,没想到许悠想了这一出,拳头紧握,不过想到自己的手艺不会输给任何人,这才定了定神。
而其他的女史都欢呼雀跃起来,各自做着准备。
这日,皇宫的宫门处,许悠带着荀真把出宫的牌子递给了侍卫,侍卫看过后没有问题,她们两人才顺利走出宫门。
荀真看到许悠的脸容上满是急色与忧意,遂道:“尚工夫人,您别担心,令尊一定能熬得过去,一定会好的。”
许悠从接到大哥传来父亲病危的通知后,心神就已不齐了,所以这才特别请求皇后娘娘准许,让她出宫回家看看父亲临终最后一面。
荀真看到许悠的步子有些不稳,遂伸手搀扶,州走出长长的拱门,就看到停在宫外的许家马车,许冠庭一看到她们俩忙下马车,“阿悠?”
“大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赶紧回家。”许悠加快步伐踏上马车。
荀真紧随其后。
许冠庭上车后,吩咐车夫尽快起程。
荀真看到车里的气氛如此低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心坐在一旁。
“荀真,你若现在就去找金线……”许悠皱眉看着她。
“尚工夫人还是先回许家吧,属下待会儿再出来寻找也不迟。”荀真道,她也想顺便去见见姑姑呢,出一趟宫不容易。
许悠没有作声,荀真自然也闭口不言,失去家人的滋味,她也品尝过。
临近许府的时候,她百无聊懒地挑起车窗上的纱帘子,许家的老太爷命在旦夕,多少还是令人唏嘘的,正胡思乱想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转角那儿有一辆十分熟悉的马车,好像是宇文泓的,难道他也来看许家的老爷子?遂伸长了脖子往那儿看去,她没看错,是太子的车驾。
许冠庭看她好奇地看着窗外,“荀掌制在看什么?”
荀真缩回头,不疑有他地道:“许夫人,太子殿下是不是也来看望许老太爷?”
“怎么可能?荀掌制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我爹的官不大,东宫是不可能前来探望的。”许冠庭眼里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是啊,我刚刚还看到太子……”荀真正想说看到太子殿下的车驾。
许悠就皱紧眉头打断道:“荀真,别瞎说了。”
荀真看到许悠相当不悦,遂咬着唇不说话了,不过仍勾了勾手指悄然看向那转角处,咦?马车怎么不见了?她忙擦擦眼,那儿哪里有什么太子的马车?难道是她花眼了?
马车很快驶进许家的大门,荀真也不得不收回视线。
在荀真看不到的许家大门外的转角处,坐在马车里的宇文泓突然朝孙大通道“掉头。”
“殿下,不是说去看看许老爷子吗?温太医说他熬不过这两日了,很可能就要辞世……”
“孤说掉头就掉头,没听到吗?”宇文泓脸色阴沉地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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