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将魏纶的原话说出来,然后眼里有着对荀兰的同情。
荀兰没想到魏纶听到她不舒服居然还能舍她就刘姨娘母子,顿觉头晕,荀真忙上前扶住她,“姑姑,你先别气,不然动了胎气就糟了?”
“魏纶,你这回太过份了。”荀兰咬着唇恨声道,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怨气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枉她对他情深一片,原来他却是这样对她。
荀真一再劝慰她,然后转头时看到丫鬟已是满脸同情之色,看来这丫鬟人品不错,不是那坏心肠之人,但又觉得她的目光有异,遂安慰了荀兰几句,着丫鬟给她喂水,示意那传话的丫鬟出来问清楚。
帘子外,在荀真小声询问中,传话的丫鬟才将见到刘姨娘衣衫不整地从里屋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最后竟道:“侧夫人太可怜了,奴婢去时三老爷正在屋子里不知与刘姨娘正在做什么?唤了好久三老爷才应话,而哥儿却又在此时哭的厉害……”
荀真不听犹可,一听竟气愤不已,虽然知道那刘姨娘若与魏纶真有什么,那也是天经地义,毕竟两人也是合法的关系,但是魏纶不该当日用那样所谓的深情将她的姑姑骗到手,做不到真情以对就不要轻许诺言,这算什么?姑姑还怀着他魏家的骨肉呢,居然就是这样对待姑姑的?
她的心里现在对魏纶是一点也不待见,若她这回不是恰好过来看一看姑姑,还不知道她的日子竟难过至此,不过即使内心再气魏纶,现在也不能将魏纶今夜的事情说给姑姑听,依她的身子状况,一个不好很可能会小产的。
此时,她严厉地看着那个一脸同情的丫鬟,小声道:“记住,今夜的事情不能说给侧夫人听,一个字都不能提,听清楚了没有?”万大事也得让姑姑生下孩子再说。
丫鬟本来对这兰小姐不是太上心的,这兰小姐一来只是侧夫人娘家的侄女,二来年龄与自己相当,所以很是不以为然的,会听她的命令到刘姨娘那儿去传话,也是觉得这是向侧夫人表忠心的机会,能将三老爷拉回来也算大功一件。但现在真正看到这兰小姐比侧夫人还严厉的面孔,竟只能傻傻地点头,这兰小姐哪像小门小户的人出身?在她看来魏家的孙小姐也没她有气势。
突然,撒花红绸软帘被人扯下了,布匹裂开的声音很是刺耳,背对着屋门的荀真暗叫一声不好,回头一看竟然是荀兰那怔愣的身影,分明是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去,而此时她的脸色竟是苍白一片。
“姑姑。”荀真忙上前去扶着她,“姑姑,刚刚那话你也别往心里去,不然就真的中了小人的计谋,许是她故意做出来刺激你的,姑姑,听真儿的话……”话还没说完,荀兰竟倒了下来。
“侧夫人……”一众丫鬟吓得忙上前去搀扶。
荀真此时努力地命令自己镇定下来,掐着荀兰的人中,“赶紧将侧夫人抬到床上去,请大夫回来……”
一众丫鬟听她指挥赶紧配合着荀真扶荀兰到床上去。
“啊?不好了,兰小姐,侧夫人见血了……”又是刚刚之前传话的那个丫鬟嚷道。
荀真伸手朝姑姑的下档处摸去,抬起果然是一手血,看来这次出血的症状不轻啊,看到那血她的心神顿时有恙,怕姑姑就这样一去不回?
“奴婢这就去将三老爷唤回来……”传话的丫鬟急忙要往外走。
“不要去告诉三老爷,他不是紧张那哥儿吗?你,赶紧去魏老夫人的院子,就说兰侧夫人要流产了,快去。”荀真喝道。
传话的丫鬟忙点头,一溜烟地就跑得不见人影,可见脚程之快。
荀真也努力稳定心神,忙将荀兰抬到床上去,指挥着魏家奴仆赶紧做着急救的措施,一时间,院子里忙碌不已。
魏老夫人朱氏听到消息后,哪里还睡得着,赶紧披衣起身亲自赶到荀兰的院子里,脸上的着急是掩也掩不住的,人未至声先到,“状况到底怎么样了?大夫赶到了没有?侧夫人出血的症状止住了没有?……”
一进来看到荀真正与幽幽醒来的荀兰的说话,愣了愣神,这才记得儿子提过荀真要来小住的事情,这才对荀真的出现不再那么惊讶,“丫头,你来了?你姑姑的身子好些了吗?”
荀真看了眼这魏老夫人,轻哼了一声,但看到姑姑只是愣神,没有好气地道:“死不了,出血量不是很大,一时也控制住了,老夫人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再说魏家三老爷的庶长子可是脱离危险了?”最后竟嘲笑出声。
荀兰听到荀真的话,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魏老夫人因被荀真呛声,脸色涨得通红,想到这老人对自己一直颇有照顾,魏纶不好是魏纶的事,不应把气出在魏老夫人的身上,“老夫人,没大碍了,都怪妾身这侄女行事鲁莽,竟大惊小怪地惊动了老夫人歇息。”
魏老夫人朱氏这才注视到儿子连个人影也没有,平日里不是对这兰侧夫人在意得很吗?怎么这关键时刻竟不见人影?联想到荀真的话,“兰氏,阿纶呢?他在哪儿?”
荀兰心里苦闷,但老夫人问起,她惟有作答,谁知荀真抢在她的前头,“老夫人,魏家三老爷不是正在陪着性命垂危的庶长子吗?难道老夫人不知道?魏家三长惟一的血脉出了事,竟没人向老夫人通传一声吗?”最后状做吃惊,“莫不是魏家三老爷正在与刘姨娘打得火热,所以顾不上我家姑姑?”最后的疑问竟是带着深深的指责?
魏老夫人此时也心生不悦,她才这么一会儿,荀真已是连削带打了这么好几句话,若不是她欣赏喜欢这丫头,哪会让她在自己的面前一再大放厥词,脸色微微一沉道:“丫头,年轻轻轻的,说话不要这么冲,阿纶是你姑父,不会亏待你姑姑的,许是有什么误会?来人,赶紧将三老爷从刘姨娘那儿叫回来。”
外头立刻有人应了声“是。”
荀家姑侄俩对视一眼,荀兰沉默了。
荀真低头给姑姑掖了掖被角,会说这么冲的话只是为了逼这魏老夫人亲自派人去将魏纶唤回来,有了魏老夫人出面,没人会将茅头指向荀兰,毕竟老夫人在呢,也能从侧面抬高荀兰在三房的地位。
若不是顾虑着姑姑的身子及腹中的孩子,荀真哪会管魏家是什么态度,但是现在姑姑受不得刺激,再来一次刚刚的症状就让人够操心的。
没一会儿,大夫就赶到了,荀真忙让开,让大夫给荀兰把脉。
刘姨娘的屋子里,大夫给哥儿把脉后开了药,一再叮嘱不要让孩子再哭了,不然往后的手尾长得很,孩子恐怕难养大。
魏纶正给大夫做揖,然后吩咐人付双倍医资,毕竟深夜让他走了一趟,这时,外头传来了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的声音,说是兰侧夫人那儿见血了,让三老爷赶紧回去……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魏纶早已是掀帘子跑得不见人影了。
正听大夫吩咐的刘姨娘面容就是一怔,然后暗暗咬紧银牙,让人送大夫出去,倚在站门框前看着魏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走远,眼沉了下来,正要返身进屋,忽然听到秋玉蝶房中的窗户声关得死响,然后传来她教训小丫鬟的话,“你这个贱蹄子,以为拿着鸡毛当令箭,谁不知道却是拨出来的一地的鸡毛,一个贱种,还以为高贵上了天,现在看到了,人家可是有太上老君罩着的,岂是你这个小贱蹄子能做威做武的?贱蹄子,还是认命吧,兴许以后老娘高兴了,还能赏你一口饭吃……”
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话,刘姨娘焉能听不出骂的是谁?这个秋玉蝶从来就不是个安份主,不服气地顶了一句,“只怕有人想拿鸡毛当令箭也没有,人同人果然不同命,即使是一地的鸡毛,好过连蛋也不下的母鸡,最后免不了要被人拔毛下锅……”
“咣当”一声,秋玉蝶的房里传来了瓷器摔地的声音,刘姨娘冷哼一声转身回屋,看到母亲正小心翼翼地给哥儿掖被子。“娘,三老爷真狠心,哥儿这边的情况还没稳,他就赶着离去看那兰侧夫人……”
“住嘴。”刘老娘不喜地斥了一句,回头严厉地看着女儿,着下人将门关上,“哥儿才是你的根本,三老爷是能靠得住的吗?你偏还要掐哥儿,明知道他的身子受不住。”
“娘,一点点不碍事的,若我不这样做,根本就引不到老爷前来?本来我也想安份一点,守着哥儿长大。哪里知道他的身子居然如此弱?娘,我是怕啊,万一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没能再生一个,往后不就得看那兰氏的脸色做人?”刘姨娘也是深思熟虑过才会借口儿子来争宠,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尤其是兰氏现在又怀上了,恨恨地看向兰氏的屋子,“巴不得她这一胎又流掉。”
刘老娘知道女儿的心思,所以才会在一旁暗中相助,但是就这样了也没能令魏纶再宠上女儿一回,叹息一声,“你呀,这回是与兰侧夫人对上了,人家今夜请得老夫人亲自出面,你今夜已经是输给她了,往后收敛一点吧,就当娘求你了,哥儿的病也不是不可治,大夫说慢慢地治也是有希望的,再生一个的希望还是渺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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