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杖魔法?以你的年纪来说确实难得。”来人傲慢地看着蜜姬。
蜜姬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回以轻蔑的眼神:“盖勒特大叔,你这么爱多管闲事的性格,一离开纽蒙迦德就闲不住了吗?其实你要是在霍格沃茨毕业,怕也是个格莱芬多吧?”
盖勒特挑眉,同样讥讽回去:“这么冲动的你,会分到拉文劳格也是一个奇迹。凭着一些小聪明避开魔法部的记录,就是为了对自己家人使用魔法?”
“哦呵呵呵呵,请称赞我有创意,不似某人,众叛亲离,被自己的老朋友老情人送进监狱,结果人家拿到老魔杖就过河拆桥,发展他的异性恋去喽,只有你自己傻乎乎待在纽蒙迦德两耳不闻窗外事。同性之爱真是前途渺渺,路程艰辛,令人同情啊。”
话题越来越尖锐,两人都十分克制没有用魔法决斗,只在言语上互相挖对方的短处,双方除了嘴毒,眼睛也异常毒辣,很快就找到对方的把柄加以攻击,知道剧情的蜜姬更胜一筹,语言的利剑直扎盖勒特最痛的地方,把他刺得鲜血淋漓。
对一个强者最大的讽刺就是同情他。
当初盖勒特在纽蒙迦德第一次见到蜜姬时并不当一回事,蜜姬只是“昔日朋友的女儿”,看在黒主灰阎的面子上,他不介意给蜜姬一些学术上的指导,迈入老年的他也希望有个亲传弟子继承他一生所学,蜜姬能独自闯入纽蒙迦德足见她够聪明,又恰好是他朋友女儿。
然而蜜姬的聪明超出盖勒特的估计,她不需要老师,起码不需要盖勒特当她的老师。
明明比毒蛇还恶毒千百倍,盖勒特很怀疑分院帽是怎么把她分去拉文劳格的。蜜姬给他带来一大叠麻瓜的照片,照片里是邓布利多和不同的女巫,没有越礼,只不过照片的角度非常暧昧。
看到那些照片他终于坐不住了,那些照片日夜啃食他的心,他想烧掉它们,却鬼使神差地把它们放在床头上看了又看,挣扎许久后终于没忍住招来他手下的圣徒,命令他们调查邓布利多。事实令他失望,《预言家日报》上清晰刊登了邓布利多和格莱芬多的麦格教授相恋多年,两人合作亲密无间,尽管没有正式结婚,麦格教授却经常和邓布利多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等等。
毫无疑问这是蜜姬设下的陷阱,卢修斯·马尔福买通了《预言家日报》的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位记者喜欢批评魔法界的一切,专写著名的丑闻。由蜜姬提供素材,丽塔尽情用她的笔把邓布利多和几位女巫师描述得暧昧朦胧,时而深情不悔,时而像个花花公子玩弄女性感情,所以邓布利多始终没结婚,是因为他在众多女巫师中难以抉择。
以前大家知道那些女巫师也是邓布利多凤凰社的成员,凑在一起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密谋,经丽塔这么一写,有些人发现到凤凰社里也有不少女巫师保持单身,又时常和邓布利多谈话到深夜,丽塔更是直接指出:有话为什么不能白天谈,非要等到晚上孤男寡女?
绯闻是旁观者最爱,当事人最有口难辩的东西。
看了那些报道后,盖勒特终于没有忍住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冲到霍格沃茨去问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负心。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了纽蒙迦德,蜜姬脸上得逞的微笑提醒他,他被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巫耍了。
违背誓言,盖勒特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躲得够久了。
只是被蜜姬坑一把很不爽,何况蜜姬还老丢一些耽美小说给他看,让他觉得自己藏在内心的秘密被挖出来的羞耻感,他却该死的……认真看完了每一本耽美小说!
当他有问过蜜姬为什么要帮助他,蜜姬的回答是黒主灰阎把他当朋友,她热衷于给邓布利多找麻烦,光靠她自己对抗邓布利多的凤凰社不划算,哈利也需要一个精通黑魔法的老师,简而言之是放他出来扰乱邓布利多,派圣徒找凤凰社的麻烦,顺便把哈利教成下一任黑魔王继承他的衣钵。
因为你好用,又跟我爸有点关系,我才放你咬邓布利多,如果你不好用大不了我再找别人。(关门,放狗!小黑,不要大意地上吧,去咬老蜜蜂!)
此时无声胜有声,蜜姬不解释他还没觉得自己这么悲催。他是黑魔王又不是召唤兽,凭什么要听从一个小女巫的安排!可是他又不能否认自己出来是为了找邓布利多,和灰阎也算相见欢,哈利的确是一根好苗子,已经被蜜姬教得很有黑魔王的雏形了,他算是捡便宜……但为毛他始终觉得自己忒憋屈呢?
最让他郁闷的事是,蜜姬给他调了恢复青春的魔药,他喝得无比纠结——不是指味道,而是心态的纠结啊,总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偏偏蜜姬给他的又是他不愿意拒绝的。
盖勒特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理智告诉他想要,骄傲告诉他拒绝。结果蜜姬一句“难不成你的叛逆期迟到了几十年?老人家要看通透点,双赢的事有毛好纠结”,逼得他吐血三升,从此看蜜姬各种不顺眼。
谁说只有女人介意自己的年龄,恋爱中的老男人也很介意的好不好!
离开纽蒙迦德后盖勒特时常跑到黒主家,跟蜜姬更是一见必吵,一吵必败,又舍不得阿瓦达了她,耽美小说还得跟她要呢……各种郁闷!(于是黑魔王,您老成了稀有的同人男了?)
好在黑魔王心理素质过关,被当众揭穿秘密也能把血往回吞,在场的人不是多嘴的,灰阎、优姬和零非魔法界成员,哈利是他的学生,马尔福家的小崽子知道什么话不该说……套蜜姬一句话:只要不公开,秘密还是秘密!公开了也能让知情者人间蒸发!
调整好心情,盖勒特恢复他黑魔王的气度,正色道:“孩子们,我们该出发了,别让卢修斯先生久等。”
他和蜜姬研究出消除黑魔印记的办法,之后卢修斯在德拉科的劝说下,从没前途的第二代黑魔王阵营跳槽到第一代黑魔王阵营,成为圣徒在英国发展势力的第一分部长,将来他的儿子多半会是第三代黑魔王哈利·波特的得力干将。
哈利亦步亦趋跟随盖勒特走进壁炉,他暂时没有蜜姬那样的胆量挑战第一代黑魔王,毕竟他不像蜜姬那样能捏住盖勒特的软肋,只好乖乖当个任劳任怨任出气的小学徒。
“小蜜姬!爸爸会想念你的,你一路走好!”
蜜姬额头青筋一跳,快步走进壁炉里,她怕再多呆一秒会忍不住给黒主灰阎一个阿瓦达。神马叫“一路走好”,这个词是能乱用的吗!
回头见优姬正用万般不舍的表情看着她,背后圣光咔嚓咔嚓亮得能闪瞎人眼:“蜜姬,听说那边很危险,你要注意安全,记得多写几封信来,我和大家都会非常想念你的,枢哥哥……”
不等她说完,蜜姬爬满鸡皮疙瘩的手抓起飞路粉,果断一撒。
☆、暴虐
其实蜜姬对魁地奇比赛不热衷,她只是需要一个尽快离开家的借口。
圣徒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德国,第一代黑魔王的名字太过遥远,因此没有巫师认出恢复青春风华的盖勒特。盖勒特离开纽蒙迦德的消息被圣徒们封锁了,顺便给纽蒙迦德改了个名字,毕竟盖勒特发过誓不走出“纽蒙迦德”。
其实只要有心,漏洞是很好钻的,尤其他们有蜜姬这个和恶魔一样喜欢钻语言漏洞的魔女支招。
“主人。”
早已等在马尔福庄园的卢修斯慎重接待了盖勒特,和伏地魔的暴躁凶残不同,盖勒特年轻时疯狂过,返老还童后他多了一份自信,经过岁月沉淀的气质趋于更稳重,这样的他无疑非常具有人格魅力。怨不得圣徒们在他把自己关进纽蒙迦德后依然对他忠心耿耿,这是靠残忍手段收服手下的伏地魔无法相比的。
只有蜜姬知道,盖勒特依然是一位黑魔王,他只是把他的诡计阴谋藏得更深而已,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不管人愿不愿意,它都会令人成长。
“卢修斯叔叔,到开学前为止,我要打扰你们了。”
“黒主小姐真客气,为淑女服务我不胜荣幸。”
卢修斯一点也不敢因年龄小看蜜姬,当初他听德拉科的建议,让丽塔写邓布利多的绯闻无非是想给邓布利多添点堵,事后才得知那是蜜姬给德拉科的提议,没过多久第一代黑魔王离开了纽蒙迦德,他才知道这是蜜姬的一石二鸟之计,他抹黑了邓布利多,她骗到了黑魔王。
拉文劳格是聪明的,但多数拉文劳格是中立派或白巫师一派,卢修斯第一次知道拉文劳格黑起来会比斯莱特林更加可怕,她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就敢算计两任黑魔王和邓布利多,光是那份洞察人心的目光就令人生畏了。听说若不是她本人拒绝,格林德沃原本是打算扶持她成为第三代黑魔王的。
能让黑魔王如此看重,这位黒主小姐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不愧是能够站在吸血鬼君王身边的女孩。
等哈利和德拉科寒暄过,卢修斯跟盖勒特汇报完工作,蜜姬无聊地转动魔杖几圈,就听见外头一阵骚动。
“不、不好了!有摄魂怪!主人,有摄魂怪在庄园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