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林童看她神色不对,连忙关切的询问。
“没事。”李秋萌摇摇头,很快就将刚才那人驱逐出了脑海。
“我们回去吧。”
“好。”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两人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就听见前院一阵喧哗吵闹声,通往后园的铁门被砸得咣咣直响。李秋萌霍然坐起身,林童也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两人迅速穿好衣服,林童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他一推开门,就见一大群家丁婆子如狼似虎的窜进来,林童吓了一跳,颤声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这些家丁护院们有认识夏锦寒的盯着林童看了半晌,犹疑不定。
这时就听身后一个婆子尖声叫道:“天哪,不得了。三少奶奶偷人了——”李秋萌刚拾掇完毕,从里屋出来,一听这个婆子不问青红皂白便败坏自己名声,当下心头冒火,抄起一柄铁锹冲去对着那婆子狠狠一拍。
“啊——”一阵惨叫久久回荡在别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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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大打出手 ...
李秋萌此时已经明白了,那昨天她和林童在河边见到的那个男子肯定和这帮人的到来有关系。当时林童背对着那人,再加上他当时的那番话,让那个人产生了误会,那人必定是回去禀报了钱氏,这才有了今早大规模的捉奸行动。李秋萌恨得咬牙切齿,不问青红皂红便这样大张旗鼓的毁她名节,这在古代可比杀人还严重!她不给钱氏一个教训,她就不是萌爷!
李秋萌的铁锹一拍下去,那婆子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林童先是面色苍白,愣怔片刻,接着就像以往那样,气场陡然一变,又变回了夏锦寒。
还没看他怎么出手,前头的几个领头人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其他人一起跪倒磕头求饶:“三少爷饶命,一切都是误会——”
夏锦寒目光冰冷,浑身散发着可怕的煞气,他厉声问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三少爷……是……”那几个小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院又是一阵喧哗。原来是冬雪晚晴夏青他们四个来了。四人一脸焦急,李秋萌简洁扼要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冬雪晚晴气得双眼冒火,浑身颤抖!
晚晴冲上去,抡开膀子对着那个胡乱喊乱婆子的胖脸,噼里啪啦打了十几下,一边打一边审问:“说,是谁让你来的?”
“……呜呜……”
晚晴叉着腰冷笑一声:“不说是吧,老娘有法子让你说!”她一侧头吩咐冬雪:“去,给我拿针线来——就拿小姐常用的那根最大的针,今儿,我要让这个老货瞧瞧我的针线活,我要把她的嘴缝上。”那胖婆子果然一脸惊恐,不过她仍有恃无恐,觉得晚晴不过是说说算了。冬雪很快就将针线拿了过来。
冬雪看了看自家小姐,李秋萌只是挑下眉头,抬手一吩咐:“快些缝。人太多。”
一时之间,众人无比震撼。但他们仍然觉得三少奶奶不过是说狠话罢了,她不敢真缝的。
李秋萌看看夏锦寒,夏锦寒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将这些人分成左中右三帮,让中间的把右边的绑起来,再让左边的将中间的绑了,最后一拨让夏青夏白和哑叔来绑。那几个婆子也照例被五花大绑。
他命令夏青等人在外面看着,伸手揽过李秋萌进屋。
不多一会儿,屋外便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那婆子哭喊着招供:“三少奶奶,老奴什么都说,——是二少奶奶让老奴来的——”
她猜得果然没错!李秋萌的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冷笑。
夏锦寒面带寒霜,扶着李秋萌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去夏家说个明白!恐怕娘和二嫂已经等急了。”
夏锦寒说得没错,此时钱氏确实正在翘首以盼。她今日起了个大早,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然后殷勤的到江氏房中请安,又拿话将平氏留住,正好洛薇薇也随后赶到,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可顶上一台多戏。再加上洛薇薇言谈风趣,见多识广,逗得江氏笑逐颜开。钱氏一边跟她们三人闲叙,一边等好消息。
就在她等不耐烦时,就听见外院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接着,江氏的陪房伍妈妈面带不虞的掀帘进来,走到江氏身边低语了几句,江氏手中的茶杯一晃,面色大变。众人一看气氛不对,说笑声立即戛然而止。钱氏心中暗喜。平氏则是狐疑的看了钱氏一眼。洛薇薇秀眉微蹙,沉吟不语。
就在这一转眼的功夫,就门外听见冬雪和晚晴那特有的高亮嗓门:“太太,您要为我家小姐做主——”江氏皱着眉头,矜持冷淡地问道:“怎么回事?”
她的话音一落,一个被捆得像大粽子似的粗壮婆子从门口滚了进来。那婆子脸肿得像只猪头,肥白的双下巴上血迹点点,最令人惊悚的是她那厚唇上竟然垂着一根带血的大针,中间的白线被血染红,显得异常骇人。
“啊——”屋中的婆子丫头惊叫连连。江氏也是浑身一颤,面色发白。平氏显得捂着脸不敢看,钱氏则是瞠目结舌,面如死灰。
“把刚才在别庄的话再说一遍,晚晴气势十足的命令道。
那婆子咚咚磕着响头,用恐惧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都是二奶奶让老奴做的……请太太饶命……”
其他婆子也一起伏地附和:“都是二奶奶……不干老奴的事……”
江氏尽量端直脊背,狠狠地瞪了钱氏一眼。她的目光又看向门口。李秋萌和夏锦寒一起压轴出场。
夏锦寒走到花厅中央,朝江氏福了福身,用冷淡地口吻说了事情经过,末了加一句:“儿子知道二嫂一向不喜秋萌,但我没料到她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名节对于女人有多重要,二嫂身为人不会不知道。此事还请母亲做主,给我们一个心服口服的答复。”
李秋萌静静地站在夏锦寒身边,面色沉静,没有像寻常妇人那样受了冤屈时那副哭天抹泪的模样。
钱氏此时已是心如死灰,她紧紧的攥着拳头,胸脯鼓荡起伏不定。
江氏的目光慢慢地转了过来,死死盯着钱氏,用看似平静实则压迫性的语气问道:“钱玉琪,你打算怎么办?”
钱氏酝酿了一会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江氏面前,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为自己辩解:“娘,都是儿媳不好……儿媳也是为了夏家的名声着想,三弟妹在娘家时就不是个守规矩的,出嫁时又跟表哥在一处……所以儿媳听了那个小厮的禀报才会当真,儿媳年轻没经过事,一心只想维护夏家名声,便去了别庄……娘,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李秋萌一步步走近钱氏,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钱玉琪,我在娘家时名声是不大好,可我李秋萌行得正站得直,从来不曾做过伤风败俗的事情。倒是你,姓钱的,你整天装得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内里恶毒势力,你别以为你装得好,别人就不知道你的那些烂事。你当年攀附高门不成,差一点就爬床了你怎么不说?你盯着还病重的堂姐的丈夫想去当继室你怎么不说,你……”李秋萌字字如刀,一句句的刺在钱氏的心窝上。这些事情都是冬雪晚晴从辗转打听到的,今天全用上了派场。
钱氏的面色由白变红再变青,她声嘶力竭地叫道:“李秋萌,你血口喷人,你——”更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李秋萌的巴掌已经扬了起来。她抡圆了狠命的抽过去。
“啪啪——”
“这两巴掌是我代你爹娘打你,子女不教父母之过!他们一定后悔为什么不把造你的那点时间拿来干别的。”
“啪”
钱氏被李秋萌打得眼冒金星,身子直晃,她什么形象也不顾了,像头被激怒的母狮一样冲上去要跟李秋萌拼命,她的贴身丫头婆子也是蠢蠢欲动。冬雪和晚晴早就防着这一招了,她们两个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外院婆子虎视眈眈的盯着这群人。
再加上伍妈妈也在旁边看着,她们一时谁也不敢上前。
钱氏冲上去拼命,只是她一向养尊处优,哪能敌得上李秋萌久经沙场!不大一会儿,便被李秋萌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一功。
江氏白着脸咬着细牙,颤声说道:“都反了,反了!”她刚要吩咐让人将两人分开。
就听见夏锦寒在旁边说道:“娘,二嫂做的可是要人命的事,您老心地仁慈,舍不得严惩二嫂,可是有一就有二,万一她得寸进尺对大嫂也如法炮制,不但大嫂的娘家不好交待,就连大哥的前程也不好说。”夏锦寒是一击即中。平氏的娘家远在夏家之上,而大儿子夏锦文则更是江氏夫妻的心头肉。
本来江氏觉得,此事固然是钱氏做得不对,但夏锦寒本就有怪病也算事出有因,她本想申斥一下钱氏,再好言安抚一番三儿媳妇,同时再提醒他们以后不要乱跑便可。此时听到儿子的分析,她忽然觉得事体变大了。钱氏自以为精明无双,处处算计。若是不给她一个深刻教训,以后还怎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