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摆摆手说道:“不必,让她们打吧,看样子积攒了很久。”
“……”
这边李秋萌上了手,越打越精神,她以一敌三却不见败相。只见她一脚踢飞了一个粗壮婆子,又一拳打晕了另一个婆子,然后又冷笑着扑向李秋暄,李秋暄一看对方这么厉害,连忙色厉内荏的威吓道:“李秋萌,你竟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回去告诉爹爹和奶奶吗?”
李秋萌道:“我不打你你就不告了吗?狗改不了□,你改不了告状,所以还是打了划算。”说着她就狰狞着扑上来,飞起一脚把李秋暄踹倒,然后屁股一蹲,跨坐在她身上,双脚狠踩着她的双手,左右手轮番开弓,照着她的脸噼里啪啦的打起来。一边一打还一边骂道:“贱货贱种,小妇生的东西,娘舅乱伦的孽胎,姑奶奶招你惹你了,竟然这般欺负我,给你脸不要脸……”
李秋暄带着哭腔喊道:“不要打我的脸,不要——”李秋萌下手越发狠了些,继续骂道:“打脸怕什么,你的脸皮那么厚,打不坏的。”那边的冬雪晚晴也以二敌三,现在已经打胜正在收拾残局。
两人立即赶过来气喘吁吁的劝道:“小姐,见好就收吧,打坏了可不好。我们回去又得受罚。”
李秋萌憋着气,虽然她想把这贱货打个半死才高兴,可是现在自己身无长物,要离府还得等些时日。她一看满头珠翠的李秋暄,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心道姑奶奶穷得要卖裤子,你个傻比还穿金戴银的,凭什么!想着她用就手扯着李秋暄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傻比,贱货,下次还敢打我不?”骂着骂着袖子一拢,顺势拔掉了几根珠钗。李秋暄拼命挣扎着,像油锅里的活鱼似的。李秋萌还准备再拔几根劫富济贫。没想到却听到一声颤悠悠的喝声:“都不许动!”李秋萌一愣,就见从巷子那头来了两个蒙面黑衣人。两人手上举着明晃晃的刀。两只胳膊像是不胜刀的重量似的微微颤抖着。
李秋萌嗖的一下的窜起身,顺便拉起地上的李秋暄,就在李秋暄以为她要拉着自己逃跑时,却见李秋暄用力一推将李秋暄推向那两个蒙面人。自己拉着冬雪晚晴拔腿就跑。
在一旁看热闹的主仆三人都愣住了,心说这个女人也太狠了!
左边的小厮担忧道:“要不要过去帮忙?”
青衣男子淡然道:“让他们抢吧,新手出道,拿着刀的手都在抖。”
小厮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那李秋暄从来都是耗子动刀窝里横,现在面对两个带着刀的男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苦苦哀求,那两个蒙面人不耐烦的道:“快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别怪我手里的刀不认、人、人。”
李秋暄连忙把头上手上脖子上戴的挂的全拿出来,那些丫头也是一样。蒙面人笑咪咪的拿着钱像兔子一样窜了。李秋暄呆了一会儿,突然猛的向街上人多处冲去:“救命啊——”两个蒙面人仓皇向巷子里逃窜。他们转过一条巷子刚要转头,就听见头顶呼呼风响,然后两块石头从天而降,对准他们的头顶砸下来,两人翻了白眼扑腾一声晕了过去。
李秋萌率先窜出来,非常利落的把二人身的东西搜刮干净。然后还嫌不过瘾,又扒掉两人的衣服,又把两人赤条条的摞在一起,最后才带着冬雪晚晴扬长而去。
这一幕让尾随而来的主仆三人目瞪口呆。李秋萌本以为此地没人来,没想到却和迎面而来的三人碰了个照面。
六个人十二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李秋萌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中间的那个青衣男子,长得倒是不错,面如秋月,目如寒星,两道弯眉浑如刷漆,器宇轩昂,令人过目不忘。可惜了,非在这样的场合遇见。
那个青衣男子皱着眉头,李秋萌扬扬眉,准备和他来个擦身而过。
谁知,她没走两步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姐妹当街拳脚相见,遇盗贼推他人向前,事后又抢盗贼钱,请问姑娘这么做不觉得有愧吗?”
李秋萌头也不回的答道:“路见不平看热闹,躲入暗巷指手划脚,事后,狗拿耗子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试问公子不觉得愧吗?”
那人沉默,李秋萌得意的昂起头挺直腰板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前走去。
刚走几步又听见那人问道:“请问姑娘贵姓?”
李秋萌吊儿郎当的答道:“贵姓白,闺名尚倪。”说完,她强忍着笑,带着冬雪晚晴狂奔而出。
小厮喃喃的道:“白尚倪,好怪的名字。”
青衣男子哼了一声,突然,他也咂摸出了不对劲,脸色一沉:“白尚倪,白上你!”
☆、第五章大宅门里是非多
李秋萌把从强盗身上得到的珠宝首饰都拿到当铺当掉。当然,她可没傻到直接去当,而是想办法让冬雪把自己装扮了一番才去的。李秋萌把得来的银票揣在怀里贴身藏好。以后要离家生活没银子可不行。
李秋萌一边想一边带着冬雪晚晴往回走。越到李府她的脚步就越慢。她是非常非常不想回这个家,特别是今天,那李秋暄肯定会在爹娘面前颠倒黑白,添油加醋。不过,她现在还没完全准备好,就算跑出去也是两言一抹黑。唉,再忍几天吧。
反正她有来言我有去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谁怕谁!
想到这里,李秋萌的浑身又充满了斗志。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更无穷。
当李秋萌像只斗鸡一样昂首阔步走进院子时,早有两个婆子在哪里恭候多时。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说了,让你一回府就到上房去一趟。”那婆子虽然语气恭谨,但是眼角却带有一丝嘲讽和幸灾乐祸。不用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秋萌冷眼斜了她们一眼,大踏步往前走去。刚走几步她就“一不小心”的踩了一个婆子的脚,她连忙虚情假意的说声抱歉。并且虚扶一把,扶的同时又使劲掐了一下。那两个婆子敢怒不敢言,再走路时,那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离她远远的,再不敢靠近。去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仇当报则须报,谁知道明天在哪飘。
上房的大厅里,众人一个个正襟危坐,脸色严肃,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幸灾乐祸,大多数是等着看好戏。而李秋暄则坐在李老太太身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祖母,您不知道,她打人时有多狠,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胳膊。这还不算,强盗来时,她把我推向带刀的强盗,祖母啊,孙女差点就见不着您了,呜呜……”李秋萌在一旁听着,冷笑连连,果然是恶人先告状。
李秋萌又微微打量了李老夫人身边坐的那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看样子这货就是这原身的渣爹——李怀远。表面正经,内里渣滓。宠妾灭妻,爱权如命。
“孽障!还不跪下!”李秋萌才不愿意跪下,李怀远厌恶的看了看她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火蹭蹭地往上冒。他手一挥,顿时扑上来一帮如狼似虎的老妈子上前熟练的把主仆三人都摁跪在地。
形势逼人,李秋萌只得不情不愿的跪下了。心里却将李怀远骂了个狗血喷头。
李怀远把桌子猛的一拍,冷声问道:“暄儿今天告诉我说,她与你在西门外相遇,你先是出言挑衅,然后痛打她们主仆七人。末了,遇到强盗,你为了自身的安危,竟把自己的亲妹妹推向强盗,这是真是假?”
李秋萌坦然无惧的答道:“是假。”
“你还敢说慌!”李怀远又拍了一下桌子。
李秋萌抬起脸一脸讽刺的冷笑道:“大人,官府判案还要深入调查取证一番呢,您老人家怎么就只听一面之词呢?”
李怀远气极反笑:“好,我倒想听听你的一面之词。”
李秋萌清清嗓子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女儿觉得母亲的忌日快到了,想去街上买些香烛纸钱祭奠一下母亲——”听到李秋萌提自己的生母,李怀远微微有些不自然,他粗暴的打断她的话:“说重点。”
李秋萌换了一脸表情,委屈的说道:“谁知,我到了街上还没买东西就碰到了李秋暄,她先是骂我贱人贱货,我当时虽然生气,但是顾及到我们是在外面,怕闹将起来外人看笑话,便好言相劝,想息事宁人。谁知,她却得寸进尺,仗着带的人多,没说两句话就命那些凶仆恶奴上来打我们三人。她带的可是六个人,连同她在内七个人,我们三人如何招架得了。你看看我这手血痕累累的。……”李秋萌巧舌如簧,舌头一打转,又将事情调了个。
“李秋萌,你在胡说八道!”李秋暄涨红脸嚷道。李怀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她又立即带着哭腔道:“秋暄全凭爹爹和祖母做主。”
李怀远又审问她们身边的丫鬟婆子,双方却是各执一词,双方的仆人自然也是向着自己的主子,各自做证说自己的小姐说的是真的。当时又没有第三方在场。这事自然有些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