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寒一忘形又把警告扔到九霄云外去了,毒舌本性尽现:“你这水准也就这样了,再绣还是一样,不如就戴这个吧。”
李秋萌气得呼吸急促,手一挥,命令冬雪晚晴:“送他回去吧,刘婶说了,我们成亲前最好不要再见面!”她好怀念融合版的夏锦寒和白兔居家版的林童,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夏锦寒一脸不满:“凭什么?你跟他们见面,为什么不跟我见面?你要知道,以后咱们相处的时间才是最多的。”我已经费尽了心思哄你,为什么你还不高兴?
冬雪和晚晴一听他这话,立即大惊失色:“夏公子,你说话要注意,我们小姐除了和你见面,可是谁也没见过。你是不是又听那些小人的谗言了?”夏锦寒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忙解释道:“没有,我不是这意思,别多想,我、我先回去了。”说完,他狼狈告辞。
夏锦寒一离开,冬雪晚晴两人开始破口大骂:“这个谣言肯定是二小姐三小姐她们造的,好狠的心!她们就是看不得小姐过上好日子……”
李秋萌好言安慰了她们几句,便回屋歇息去了。
到了本月中旬时,夏青再次来李家拜访,这次他送来了一只小奶猫:“我家公子在别庄后园等候小姐。”李秋萌思索,这次应该是个融合版本的了。然后下个版本就是林童,再下一个……他们的婚期到了。李秋萌掰指一算,成亲那日正好遭遇到冷面夏锦寒!
作者有话要说:夏锦寒一脸兴奋:“秋萌,你看乌鸦从们头顶飞过,这说明我们的婚事是美满幸福的。”乌鸦不是倒霉的不吉利的吗?古今有别,男女有异。
过了一会儿,李秋萌慢慢反应过来:“是不是太快了?”这简直是闪婚!
夏锦寒一脸认真语气笃定:“不算很快,还有更快的。”
“谁?”
“……暂时不知道,反正肯定有。”
李秋萌无言以对。她眼珠一转,也学他一样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卫景娶的是谁?新娘子怎么样?”
夏锦寒根本不上她的当,硬把话题扭了回来:“我管她怎么样,又不是我娘子。你想见她很容易,咱们成了亲,她就得来拜见你。”
李秋萌继续转移话题:“我觉得新娘子还是厉害些好,不然卫景那么花心,肯定管不住的。”
夏锦寒在打击别人的同时顺便表扬一下自己:“再厉害也未必管得住,关键得看男人,你看我,你不用管也没事。”表弟什么的就是用来作反面典型的吗?可怜的卫景!
“那你怎么不劝劝卫景呢?”
夏锦寒摇头,一脸深沉地说:“你不懂男人,你没听俗语说嘛,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不过,不懂男人心没关系,你嫁了我慢慢就会懂了。”
李秋萌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人是一根筋通到底,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有本事扭到他想说的事情上面。
李秋萌一脸无奈,摊摊手:“你看你怎么这么急呢,我不是已经答应定亲了吗?”
夏锦寒忧心忡忡:“夜长梦多,好事多磨。碗里的肉还是吃到肚里比较划算。”接着他又补充说明:“我小时候过端午节家里好容易宰了一只鸡,我分了一只腿,不舍得吃,结果被狗叼走了。我气得直哭,奶娘又把她碗里的鸡屁股给我,嘱咐我说,以后再有了好吃的一定要赶紧吃到肚里才最安全。”
李秋萌:“……”
最后她大度的一挥手:“行了,反正早晚也得嫁你,日期随你定吧。”
这次轮到夏锦寒惊诧了,他略有些结巴的问道:“你就这么答应了?”
李秋萌横眉:“你以为呢?”
夏锦寒挠挠头,傻傻地笑了:“一路上我想了好多种计策,连美人计都想到了,还没用呢,你都答应了。”
李秋萌暗自懊悔,早知道她就再矜持一把了,看来女人还是端着点好。
夏锦寒领着她进屋,开始炒菜做饭。李秋萌本想帮忙,但夏锦寒为了表演全套,硬是不让她插手。
他一边做饭一边跟她唠嗑:“我们家农忙时忙不过来,我奶娘就让两个哥哥在家做饭,他们做得真难吃,连我家的狗都直皱眉头。后来,我踩着凳子去做,没想到我这人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后来做饭就归我了。”夏锦寒说这话时,脸上闪现出一丝得意和自豪。
李秋萌看着他那容光焕发的脸,她决定继续做笔记,以便观察这家伙的变化特征。
两人吃过晚饭后,夏锦寒这次倒没再像昨天那样趁着月黑风高将她推倒。他换了一种流氓方式,死皮赖脸的将她摁在自己腿上。两人十分幼稚的聊着没有营养的内容。李秋萌再次在心中下了一个结论:融合版的夏锦寒比林童脸皮厚,点子多。比白天的夏锦寒温和,有趣。
李秋萌正在神游天外,夏锦寒开始了他的恋爱一百问。
“你平常都做些什么?”
“……”
“你喜欢什么?”
“……”
李秋萌则开启了企鹅自动回复:“你呢?呵呵,你呢?”
“我白天做……下午做……”
夏锦寒等于是自问自答,自攻自受。
对方答辩完毕,李秋萌发现这货是一古代宅男,爱好屈指可数。他每月的前二十天,白天去巡视自己名下的庄子店铺,查帐,见见管事分派下任务。偶尔出去见些必须要见的客人。其余时间就在家里看书看帐本。不赌——因为只要有人邀请他参赌,东道主必输无疑,于是再也没人邀请。不嫖——大家都以为他不行。偶尔跟卫景喝几钟酒。
他一到天黑或是关在屋里或是在别庄,一般情况下不见外人。月底不用说,他又变成了林童,被李秋萌从身到心全方位的奴役。
李秋萌在夏家别庄逗留了一个半时辰,夏锦寒又像昨天那样送她回来。走到门口,李秋萌特意低声嘱咐他:“以后别插菊花了,有人把你当成‘江南一枝花’了。”
他认真地问:“那我插什么?”
“什么也不用插,你在外头学猫叫。”
夏锦寒囧囧有神的看着她,低声嘟哝:“秋萌,怪不得他说你一肚子坏水。”
李秋萌一脸警惕:“谁说的?”
夏锦寒嘻嘻一笑,转身逃走。
次日上午,夏家就遣媒人去李府下聘。因为两人之前曾议过婚事,再加上双方都是大龄青年,所以这个订亲仪式办得很简单。
下午,夏青夏白拉着满满一车礼物来到养济院。礼物是夏锦寒亲自挑选的,他倒是想得十分周到。既有梅超逸这个大舅哥的,既有养济院的孩子们的。当然最多的还是李秋萌的。秋冬两季各六套衣裳,珠宝首饰,胭脂水粉样样俱全。李秋萌面有难色:“怎么这么多?”
冬雪和晚晴连忙小声提示道:“小姐,这是规矩。都这样的。”
“嗯,那就抬进去吧。”
两人亲事一定,刘婶就劝李秋萌哪儿也不要去,在屋里开始做女红绣嫁妆。李秋萌对针线也不完全排斥,她小时候常自己缝沙包什么的。她还主动给夏锦寒绣了只荷包。但奇怪的是自从定亲后,夏锦寒竟然连着三四天都没再来找她。到了第五天,他才姗姗来迟。
不知怎地,两人见面显得十分生疏。李秋萌立即意识到对方又变成了冷面夏锦寒,这让她有点不适应。他的三种人格就是冰、火、温火,三个季节不停交替,幸亏她的适应能力强,不然自己也得跟着分裂。
“咳,你来了?”
“嗯。”夏锦寒惜字如金。
他坐在一旁,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绣荷包,此荷包与众不同:个头奇大无比。上面绣得是两只肥硕的大鹅在池塘中戏水。
夏锦寒看罢,忍了几忍还是出语评价道:“你这些癞蛤蟆绣得像青蛙。”
李秋萌一脸惊讶:“你从哪儿看出癞蛤蟆来了?我绣那玩意做什么?”
夏锦寒一挑眉,伸手一指:“你绣这个荷包的寓意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李秋萌眼睛睁得溜圆,心中有神兽飞驰而过,这家伙绝对有被伤害妄想症。
李秋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气呼呼地把刚完工的荷包往他手里一塞,义正词严地告知他:“我给你绣的是鸳鸯戏水——我也知道这两只鸳鸯是肥胖了些,你看作是天鹅也情有可原。可是你不该把我绣的荷叶看成是青蛙!”
夏锦寒的嘴角一阵抽搐,他猛然记起了夜晚的“他”给自己的警告——秋萌吃软不吃硬,要会哄她,要用柔情打动她。柔情他暂时想不出是什么,但哄他自认为还是会的。
夏锦寒认真地思索半晌,然后一板一眼地哄她:“你也别伤心,你绣得很不错,我有一个表妹绣的东西比你的还难看。”
李秋萌:“……”
“还有,听说卫景的新娘子也不大会做女红,前几天刚把他揍了一顿。跟她比,你真的挺好的。”
为了抚慰她的怒气,夏锦寒还郑重其事的将荷包系在自己的腰带上。那情形十分不搭,就像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时尚男子扛了只农民伯伯的麻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