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童在的这十天,是李秋萌一个月中最舒心的时光。这个萌货既上得了山下得了河,又能下厨房做衣裳。这么贤惠的可爱的勤劳能干的田螺男人最适合她,可是为什么是有期限的!美中不足啊。林童虽然没有听到李秋萌心中的怒吼,但一看到她神色不悦,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李秋萌干干一笑。
林童到来的第二天,李秋萌的大姨妈不定时造访。上一辈子无知无觉的她是每到此时便会全身无力,外带头痛肚痛腰痛,每回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李秋萌像几次一样,神态恹恹的半靠在床上,昏昏欲睡。林童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秋萌,你吃些东西吧。我娘说这时候一定要多吃热乎的东西。”李秋萌勉强吃了几口,又嚷着头痛。林童伸手给她按摩头部。
整整五天,林童抢光了冬雪和晚晴的活计,每日红糖姜汤、乌鸡汤、丝瓜肉汤等等轮流上。她的屋里也被林童细心的收拾了一遍。他用藤条编了一个带抽屉的小柜子,将各种杂物分类收拾起来。靠墙边放着一个竹编的搁物架,专门放置常用的小物件。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篮,里面装着新采来的五颜六色的野花。清甜的花香若有若无的飘入她的鼻端,让人不由得心情大好。
好吧,她的一颗坚硬的爷们之心开始蠢蠢欲动了。假如你遇到一个心动心软的男人怎么办?果断扑倒,霸气侧漏的扑倒!可是他不是不正常人怎么办?他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你喜欢的怎么办?呃……犹豫……斗争。
天人交战,激烈冲突。最后,感情和冲动占了上风……
李秋萌的大姨妈走后,她整个人又满血复活了。又开始了她那上窜下跳,打狗撵鸡的充满活力的生活。梅超逸也终于带着短工将地里的麦子种完了。正好,村里原先开杂货店的那户人家要搬家,梅超逸便盘下了那家小店,到城里进了些日常用品来卖。林童又带着孩子们编织了许多竹器藤器去卖,生意竟然十分不错。
梅超逸十分高兴,决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林童不知从哪儿拎来了两坛好酒。众人围坐一起,女人孩子吃菜,男人喝酒,当然李秋萌这种女人身汉子心的可是例外。到最后,是梅超逸、林童和她三人豪饮。林童喝酒上脸,两杯下去,一张水嫩的脸涨得通红,犹如擦了胭脂似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含情脉脉的看着李秋萌。李秋萌顿时觉得心像被小奶猫抓了一把。酒壮色人胆,不敢扑倒的都不是好汉!
酒过八巡,梅超逸光荣的醉倒了。李秋萌半醉半醒,她的一双狼眼紧紧盯着林童,林童这个小白兔似乎毫无知觉。他甚至还主动把自己往狼窝里送:“秋萌,你醉了,我扶你回去。”这话正中李秋萌的下怀,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一只狼爪把在林童的肩膀上。她迷糊中尚有一丝清醒:“林童,我真的醉了。”做出了什么事不是我的错,都是酒惹的货。聪明人即使了喝醉了也是聪明的。
一路上李秋萌不停的太祖语录给自己打气:“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先睡了你再说。”然后她英勇的将林小白兔扑倒了。可是她喝得太多了,扑倒之后,最关键的后续动作还没来得及做,便倒下睡着了。林童给她摆好枕头,掖好被子,半夜爬起来就着昏黄的油灯写下了今晚的日记:“我终于完成任务了。其实□她真的不难。……”
31
31、第三十一章谁来负责 ...
李秋萌这一夜春梦连连,她看见林童红着脸扭捏着宽衣解带,对她频送秋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停的眨巴着,然后将衣服递给她,柔声说道:“秋萌,你把这羽衣收起来,我就不会再变回去了,我从此是你的人了。”李秋萌心头起火,直吞口水,她伸手去抓,却怎么也碰不到。
过了一会儿,情景为之一换。林童光着上身在她家门前的河里洗澡,一边洗澡还一边唱歌一会儿唱信天游一会唱二人转。只是她和上回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她急得手刨脚登:“尼玛,这是盗梦空间吗?为什么摸不着?”
……
一夜的乱梦纷纭。天光大亮时,李秋萌才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等到她的脑子恢复运转后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林童正背对着她躺在床上拥被而眠。
震惊、呆滞、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双眼睛几乎能把床上的人擢出一个洞来。
良久,她咬牙切齿:“你……你终于爬上我的床了?!”
床上的人微微一动,其实夏锦寒早醒了,他一直在静静地思索对策,此时听到李秋萌的声音,他慢悠悠地转过身,一双黝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两人对瞪着,夏锦寒目光一闪,心平静和地说道:“我没有爬你的床,你仔细想想,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你把谁摁倒在床上,还声称要用绳子捆住蹂躏的。”
“你血口喷人。”李秋萌迅速穿上外衣,蹭地一下跳下床来。心砰砰乱跳一阵后,她披头散发、霸气侧漏的指着床上的夏锦寒说道:“我告诉你姓夏的,你别以为你用这招就能让我对你负责?我,李秋萌威武不能屈,色/诱不能淫。”
夏锦寒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淡然问道:“是吗?”
李秋萌吼了一嗓子,仍嫌不解气,她讥讽道:“有本事你怀一个孩子,让我奉子成婚!”
夏锦寒淡定的答道:“这个方法不通,我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生孩子。”
李秋萌:“……”
再次呆滞半晌,她弯腰从抽屉出摸出一个钱袋,将袋子斗得哗哗响:“这个给你,算是过夜费。”
夏锦寒:“……”
李秋萌终于觉得自己又重新占回了上风,气闷的感觉略微减轻,她吐气,深呼吸,然后开门,探头看看院里的动静。还好,院里没人。
她走了十几步抓了一个孩子探问情况,原来大伙都去忙活去了。梅超逸带着狗儿猴儿猫儿去等一帮孩子去城里进货了。刘婶和贴金在杂货铺,冬雪和晚晴下地去了。
她转了一圈回来后,那个夏锦寒竟然没有趁势离开,而是在慢条斯理、悠然自得的在打水法脸,李秋萌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夏锦寒,你的脸好洗吗?”
夏锦寒撩了一把水,问道:“你想试?”
李秋萌一本正经的答道:“脸皮太厚了,肯定不好洗。”
夏锦寒脸上似笑非笑,一语不发的洗完脸,整好衣裳。精神抖擞的离开了,走到院门口,他突然停住脚步,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没事别走来,媒婆要来了。”
李秋萌只觉得一阵愤怒,她喜欢林童,但还没做好准备全盘接受夏锦寒,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着急,连一点时间都不给她?
她越想越怒,怒火蹭蹭往上冒,最后汇聚成一句口不择言的话:“夏锦寒,你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嫁你这种人的!”
夏锦寒的身子脚下一个趔趄,身子晃了两下,骤然停住脚步,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李秋萌看了好一会儿,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说完,他挺直脊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李秋萌盯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一股悲凉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追跑几步,夏锦寒越走越快,他沿着山坡小路一路疾行,他的身影很快便被树影遮住,再也望不见。李秋萌靠在大门口呆立半晌,最后倦倦的回去了。
夏锦寒当天果然没有派媒婆来,夏家的其他人也再也没有来。李家大院里的众人每天忙忙碌碌,李秋萌仍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活力四射。但院里的其他人背着她时不时的叹息一声,有时用无比复杂的眼光看着她,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不知不觉中,九月已过去了大半。李秋萌一到下旬,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期盼。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准时报到的林童却迟迟未来。李秋萌派狗儿去林童所住的茅屋去看,没人。她又去附近找找,还是没人。李秋萌心里不自觉的烦躁起来。她的大姨妈在烦躁中准时造访。不过,这一次却没有林童的细心照料和解闷,虽然有冬雪和晚晴的照顾,但她心里仍是空落落的。她蜷缩着躺在床上,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林童这月没来?他是被夏家的人看管起来了?还是跑出去出事了?
李秋萌咬牙熬了四天,这晚,天上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不大会一儿,便下起了大雨。李秋萌喝了一碗红糖姜汤,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骤雨停住。李秋萌刚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喧哗声。她正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晚晴匆匆跑进来说道:“小姐,不好了。林童他、他病倒了!”
李秋萌一阵紧张,二话不说,抬步跑出门外。刘婶正和狗儿猴儿几人扶着往北房走去。李秋萌一看那副样子,心就像被人狠狠的秋了一下似的,生疼生疼的。他全身湿透,脸色苍白似鬼,嘴唇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