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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夜行 (未眠君)


  女子属于尖脸,脸颊清瘦,眉眼细长,看上去就是一个精明的,她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眼睛多是看着司徒亦,显然对司徒亦很是在乎。
  安夜锦知晓很多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都会当自己是主子的“帐内人”,尤其是一些没有妻妾的主子,这些大丫鬟总是会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此时一看便知,这名女子连薛安都没有看在眼中。
  “这熏香对主子的身体不好,当然要撤掉。”薛安并不在意,直接去撤掉了屋中的两处熏香,那名女子则是不乐意了,走了几步到了薛安身边,声音尖细的说了一句:“前些日子用的好好的,怎的今日说撤就撤?难不成你是怪我用了这熏香,弄伤了少爷的身子?”
  “安姑娘说了,这熏香对主子的身体有害,我也只是为了主子好,不过是几盒熏香,瞧你这般啰嗦……”薛安说着,不再理会那女子,直接捧着熏香出了屋子。
  那女子并没有跟着出去,而是侧目去看到了司徒亦身边,将脉枕放到了床边的安夜锦,上下打量了一番,紧接着冷笑了一声,这才说道:“你就是安姑娘吧,还请你好好的帮我家少爷看看,若是少爷的身体不好,该怨我换了熏香了,害了少爷,那兰竹可担当不起呀。你若是瞧好了,赏钱自然是不会少的。”
  “哦。”很是不在意的回答了一句,好像只是应付一下而已。
  兰竹有点不乐意,她将安夜锦这些靠治病赚钱的人看得很轻,那地位都不如府中的一位下人,尤其是安夜锦这种明明是女子,还抛头露面的,更是心中瞧不起了。
  安夜锦将一层纱布盖在司徒亦的手臂上,低垂着眼眸,刚刚想要把脉,就看到了司徒亦苍白的脸色,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晃动不止,根本无法把脉。
  兰竹见状便要过来,却看到安夜锦抢先她一步扶着司徒亦的身体坐起,将手按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向下安抚,同时说道:“跟着我做,呼--吸--呼--吸……”
  安夜锦帮司徒亦抚平胸口,纤纤玉指划过他的胸膛,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温暖了司徒亦的皮肤。司徒亦诧异的看着安夜锦,那美丽的娇容距离他很近,好像再向前一点就能碰到,心口徒然一跳,竟然觉得有些许的紧张,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动作一同呼吸。
  两个人靠的很近,无力的司徒亦近乎靠进了安夜锦的怀中,他嘴唇颤抖,唇瓣已经干裂,不知究竟难受了多久。他抬着如水的眸子看着安夜锦认真的神情,心中又自然而然的安静下来,刚刚的难受少了些许,呼吸渐渐平稳,他这才挪动了一下身子,靠在了床上。
  兰竹在这个时候过来,似有意的,又好似无意的推了安夜锦一下,将她推到了一侧,自己倾身去扶着司徒亦坐好,司徒亦是个明眼人,看得出安夜锦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却没表示什么,只是对兰竹说:“你去把窗户推开,且把你的衣衫换了,这味道的确不太好。”
  “可是……少爷……兰竹前些日子问你,你还说好来着……”兰竹听到司徒亦直接说出来,当即垮了一张脸,有些委屈的看着司徒亦,好半天没动。
  司徒亦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她起身瞪了一眼安夜锦,这才去示意性的开了一扇窗子后,就直接离开了。
  “大人好家仆。”安夜锦坐回了床边的板凳上,面色平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她清淡的看了一眼司徒亦,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并未觉得羞涩,反而是十分淡然的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两边的目光都是十分平和的,那种淡漠,就好似在看一名陌生人,毫无感情,毫无温度。
  “府中需要这种可以张罗事情的。”司徒亦回答的很简单,紧接着他笑了笑,因为脸色很差的缘故,笑容并不如何的俊美,反而有几分清苦。
  安夜锦回头看了一眼盏乐,盏乐便点了点头,走到了窗边,将窗户一一推开。
  司徒亦看着他们之间的默契,没有言语,只是伸出手,让安夜锦诊脉。
  雨刚刚见停,天空初明,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让原本有些阴暗的屋子变得通透,安夜锦收回了手,恭恭敬敬的低下头道:“大人身体无碍,喘症乃是旧疾,并不是一日两日就可转好。这次复发严重,仅仅是因为熏香之故。小女不参与他人之事,只是想问一句,大人与那位送熏香的客人可是至交?他可知你有喘疾?”
  司徒亦低垂着眼眸思索了一番,知道安夜锦是在暗示他,他是聪明人,想了一下就能知晓,随即扬起嘴角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就好像当年在隔壁时一样仅仅是倾听罢了。
  “安姑娘帮我开个方子,方便我调理身子。”他开口说了一句,态度恭谦,声音很有磁性,仅仅是一句温柔的话语,都能让人心口一颤。
  安夜锦点头,走到了桌案前,拿起桌案上的毛笔,与一张新纸,右手托着左手宽大的衣袖,用左手写起字来。
  盏乐则是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写字。
  薛安从外间走进来之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侧,也不言语,突然听到司徒亦坐在床上说道:“渝州省城外盗贼倡也,如不治,民不聊生,如治之,必将乱城扰人心。盗者杀也,亦为人命,其亦有父母妻儿,不为仁义。”
  薛安有些弄不明白,司徒亦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谈起这件事情,明明他已经做好了决断,此时却这般的踌躇起来,又是为了哪般?
  “杀盗人,非杀人。”安夜锦突然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薛安一惊,突的抬头看向安夜锦,心中不解,为何这妇人会说出这般的话语来。
  司徒亦却要平静许多:“何解?”
  他明明没有看安夜锦,却还是在与她沟通,薛安此时才知,司徒亦竟然是在对安夜锦说话。还是在有意的试探着什么。
  “墨家学者运用类比的方法进行了逻辑推理:车是木头做的;乘车却不是乘木。盗贼是人;盗贼多并不是人多;没有盗贼,并不是没有人。厌恶盗贼多,并不是厌恶人多;希望没有盗贼,不是希望没有人。这是世人都认为正确的,那么虽然盗贼是人,但爱盗贼却不是爱人;不爱盗贼,不意味着不爱人;杀盗贼,也不是杀人。”
  安夜锦一边写字,一边这样的回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第十一章 质问
 司徒亦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平静,眼神之中却微微跳动着喜悦。
  他思索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墨家本身的许多成员都是国中低层的普通民众,对侵犯他人财产的行为自然有一种特别的愤慨。就连一直主张慎刑的老好人墨子,也是这样说过‘杀之无罪’。”他的话语之中透着一股子对安夜锦的话赞同的意味,薛安下意识的低下头,更加仔细的听了起来。
  “大明自开朝以来就是一个重视劳动的朝代,‘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理念已经深入我们每一个人的骨髓。根据这种理念,‘赖其力者生,不赖其力者不生’也是自然而然地事情。像盗贼这样的‘不赖其力者’,自然无人可怜,在他们遭受朝廷打击的时候,只会人人叫好,谁会去主张他们的人身权利?宋太宗在调兵遣将进行军事镇压的诏书中说:‘其贼党等,或敢恣凶顽,或辄行抗拒,即尽加杀戮,不得存留。’”
  司徒亦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良久也没说出什么来。
  安夜锦却是将药方写好,走过去,递给了司徒亦:“还请大人过目。”
  司徒亦却不看药方,仅仅是扭过头,盯着盏乐看。盏乐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这才慌张的站稳,低下头,不敢与司徒亦对视。
  曾有佳人伴其右,怎奈命运之残损其颜。昔日曾觉隔墙有良师,良师温煦如骄阳,偷偷窥得其容颜,并不因其貌丑而嫌弃,只求日日相伴书香间。一日梦醒方知晓,佳人并不那般的温柔,竟然让其父母逼得自己将其娶回家门。
  汝可知,他曾经暗暗许诺,他日有成必娶这可知心女子,只求相伴相知,却等来了她的逼迫成亲。
  梦碎人方醒。
  远走他乡,其苦谁可知?
  如今回来,佳人貌如仙子,却身侧伴有一儿童,起初他以为,这位美丽的女子不是当年那位貌丑的聪颖女子,今日却知两人是一人,却是这般不愿接受。
  他讨厌这个孩子。
  “大人……”安夜锦在这个时候开口,司徒亦这才回神去看向安夜锦,发现她对自己温柔一笑,最后用一种近乎是与朋友对话的语气说:“密闭空间不一定可遮梦魇,不妨多出去走走,心惊舒缓,才不会夜有所梦。”
  薛安这会冷汗都下来了,安夜锦竟然连自家主子梦魇缠身的事情都知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司徒亦少时生存在水深火热之中,夜不能寐,逃出来之后也没有过几天的好日子,这才使得他梦中总会出现自己不想梦到的,为了躲避这些,司徒亦夜夜研究星象,有时在夜下一站就是一个晚上。
  安夜锦说完,本是想直接收拾东西走人的,谁知司徒亦却突然开口道:“你且陪我走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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