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疼痛,只细细地想今日发生的事儿。
昨晚,陈妈妈来告诉自己三姐儿要谋害自己,今儿自己才会怒火冲冲地跑到清心阁去算账。可是,老爷却像是算好了时机一般出现在清心阁。自己好不容易脱了身,却不知是谁把此事告知了雅安郡主。
雅安郡主大怒,又将自己召了回来。然后便是赵医娘验伤,又发现了三姐儿中了毒。
自己辩解,却被所有人看成了是狡辩。
还有颜容那个丫头,为什么要帮着林丝月?
就是她那声“姨妈”,大家才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大夫人还在细想,却听到了“吱呀”一声,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定国公踏着步子走来,只见漆黑的屋子里,一位狼狈不堪的女子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头青丝散开,锦服也早已被扯破,一张娇嫩脸蛋满是红肿的伤。
定国公盛怒的气焰,稍稍小了几分。
“你们在外头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是!”小厮将蜡烛点好,便转身出了门。
定国公走到大夫人身边来,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大夫人揉了揉双眼,沙哑着嗓子道:“老爷……老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毒不是我下的,三姐儿也不是我打的。”
“你现在还要跟我撒谎吗?”定国公冷怒道。
大夫人抽泣了一下子,定了定神,道:“老爷,我承认我动手了。可是,赵医娘说的那什么**草,绝不是我下的。”
双手紧紧抓着定国公,眼神真挚。
“我从你房里搜到了药汁,又发现了那只人参。你还敢狡辩吗?”
大夫人微露迷茫,道:“药汁?什么药汁?”
定国公甩开大夫人,冷怒道:“就是那**草的药汁!赵医娘也查过三姐儿房里的那根人参,确实有毒。你怎么如此歹毒?三姐儿本就可怜,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老爷我没有!”大夫人笃定说道,“即便我要处置了三姐儿,何须用下毒这么下三滥的法子?老爷,您仔细想想,今日之事,未免太过蹊跷了。为何您恰好就出现在清心阁,雅安郡主又能第一时间得了消息?”
定国公闻言,不禁蹙紧了双眉。
“可是,你房里实实在在搜到了证据。若是让雅安郡主知晓了,恐怕你要被送官究办!”语气却稍稍缓和了些。
大夫人闪过一丝得意,神情还是悲戚,道:“老爷,你相信我,妾身真的没有下毒谋害三姐儿。妾身今日的确动手教训了大姨娘同三姐儿,可我那是一时气不过,昨儿陈妈妈三姐儿污蔑我下毒害她。我本就是一肚子怒火,到了清心阁,又被她们那么一挑,才动了手。老爷,我若真是要下毒,怎还会在房里留着证据。”
“你方才说的,可是实话?”定国公微微眯了眼,想起三年前那事,方氏确实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凭她的手段,又如何能抓到把柄。想来恐怕事有蹊跷。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哪里还敢跟老爷说假话?老爷,我也是着了她们的道儿,您千万要救妾身出去啊!”
说着,便软软地倚进了定国公的怀里。
“老爷,妾身跟了您多年,难道您不知妾身的为人吗?纵然妾身有千般不对,可对三姐儿也是当做亲生的来疼,吃穿用度,哪里比别人差了,只有比别人的好。老爷,妾身勤勤恳恳,就怕别人抓我的错处,可不料还是着了道。老爷,妾身实在是冤枉的啊!”
泪水涟涟,神情激动,瞧着万般可怜。
定国公脑中已是转了几个弯,又见她满身疮痍,便反手搂住她,略带了些心疼,方道:“我自是信你的,只是此事恐怕无法善了,那个雅安郡主可不好打发!”
大夫人委屈地默默落着泪,泪水湿濡定国公的衣襟。
定国公安抚道:“好了,别哭了,我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去。只是要委屈你在衡芜院呆些时候。”
大夫人乖巧地点点头。
“我派几个丫鬟来伺候你,绝不会让人伤着你的。”定国公柔声说道。
“只要老爷心里还念着我,我就是吃太多苦,也不怕。”大夫人噙着眼泪,郑重地说道。
定国公心底闪过一丝感动,又轻轻抚了抚她的一头青丝,道:“你好好呆着这儿,不管谁来问些什么,你都失口否认你不曾动手,不曾下毒。明白了吗?”
“妾身明白的。”冷静了的大夫人,依旧美艳优雅。
定国公不由得心下一动,揽了她入怀,细细地哄着,疼着。
一时,破败的衡芜院,春光弥漫。
三小姐伤得极重,又中了**草,出现幻觉,在床榻上大喊大叫,已然疯魔了一般,似乎丝毫不觉身上疼痛。
赵医娘和几个丫鬟费了大力气才将三小姐绑在床上。
而三小姐却还挣扎,嘴里喊着:“不是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害你的!”
大姨娘抹了抹眼泪,担忧地问:“赵医娘,三姐儿这是怎么了?”
赵医娘皱眉道:“三小姐中的毒,会让她产生幻觉。”
“这可如何是好?赵医娘,求你救救三姐儿,求求你了!”大姨娘拉住赵医娘的手哀求着。
赵医娘见她双眼哭得红肿,安抚道:“大姨娘切莫担心,这**草并非不是什么难解之毒。我一定医好三小姐。”
“那就全然拜托您了。”大姨娘感激道。
望着床上还在受苦的三小姐,大姨娘心中满是愤怒,顾颜容竟然骗她!
清心阁前厅,顾颜容浅浅笑着,优雅品茗着龙井明前茶。
听见后院三小姐的喊声,心里不免又痛快了几分。
杜尔岚,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那一天,她到尚书府告别,却望见她的未婚夫婿林灏书桌上放着的赫然是一封女子的书信。那簪花小楷,她认出,是杜尔岚的字迹。
却是情意绵绵,山盟海誓。
一时气极,便把那书信撕得粉碎。
林灏见状,却不曾与她解释,只狠狠刮了她一巴掌,愤然道:“顾颜容,你怎地这般善妒?”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未婚夫,“我善妒?林灏,你是我的未婚夫婿,不是她杜尔岚的!”
“往后你就不是了!”林灏狠狠说道,“明儿我就去你家退了这门亲事!”
顾颜容慌了。若是被退了亲事,她往后还要怎么嫁人?
她万般请求,林灏却还是去她家里退了这门亲,一时间,她成了京都贵族的笑柄。
这一切,都是杜尔岚造成的。她发过誓,要让杜尔岚付出代价。
念及此,顾颜容浅笑着的面容不免又多一丝恨意。杜尔岚,我绝对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
“顾颜容,你竟然骗我!”大姨娘一脸怒容,急匆匆从后堂走出。
顾颜容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一双素手挽住大姨娘的右臂,模样亲昵无辜,“林姨,您说这是哪里的话?颜容怎敢欺骗你?”
大姨娘甩开她,涂了丹蔻的食指恶狠狠指着,道:“你说那**草不过平常幻药,可三姐儿为何那样,如疯魔一般?”
顾颜容微扁了嘴巴,十分委屈,那素净绣帕拭了拭眼角,红唇轻启:“颜容也不知,三姐姐为何这般严重!林姨,都是我的错,出了这样的馊主意,害得三姐姐她……”
只挂了两行清泪,楚楚可怜。
大姨娘却还是不信,想起三姐儿痛苦的模样,心上怒火更是旺了。
“你别装得一副可怜模样!药是你拿来的,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顾颜容更委屈了,“林姨,颜容自小生活在后阁大院,怎么会知道这些个毒物?这药也是我府上的大夫送来,颜容真的不知道,为何三姐姐会成了这副样子!”
大姨娘见她眼里真诚,便敛了敛怒容,道:“你最好是不知道。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顾颜容垂着脑袋,“颜容知道!”
哼,不会放过我?大姨娘,你真当高看了自己!
“林姨,今儿个的事儿,老夫人那里知道了么?”顾颜容沉了沉自己的心思,又问道。
大姨娘微微蹙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三姐儿这儿我都忙不开,哪还有那个功夫去管老太太有没有得到消息?”
反正雅安郡主已经知情,老太太知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
顾颜容却道:“林姨,老夫人毕竟是杜府长者,您怎能不通知她呢?雅安郡主虽是高高在上,可这事说到底也是杜府的家事。郡主是聪明人,她不会贸然插手的!”
简直是个蠢笨的。在杜府,老夫人才有这生杀大权。那雅安郡主顶多起个威慑作用!
“郡主说了为我们母女做主,何况这事闹得这样大,郡主岂会不管?”大姨娘有些不相信。
顾颜容愤然,却又只能压制,转了笑颜道:“林姨,您怎得想不明白?郡主虽说了替您做主,可是她毕竟是外人,大夫人的来去她可插不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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