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他了解的这般的深刻,她接着道。
“虽然当时的邪医苍紫铭再也没有移过药谷,但是他的弟子和每一世的药谷传人都是知道当时药谷的所在的,那一处药谷极为隐秘且机关密布,很少有人能踏足此地。”
萧凌夜不由得将风轻云的话连起来,他眸子精光一闪,“所以你的势力便在两百多年前的药谷!”萧凌夜眸光划过赞赏,“果然是好主意!”
恐怕谁都想不到有人会在那里建立势力,便是想到了也无法窥见。乾元山脉连绵数千里,要在里面找到一个神秘的谷地,何其艰难。
因此便是如今他知道了风轻云的势力在乾元,但是若是他起了铲除之心亦是找不到所在之地。
既直言不讳又神秘保留,萧凌夜对风轻云更加的赞赏了。
能和这般的人物合作,是他的幸运!
亦是他的不幸!
“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你一路保重,明日我离开的时候就不和你告别了,万事小心!”
风轻云点点头,“大颂乾和帝病情严重,恐怕你回程的路上亦是重重杀机,我有七个师兄弟,老七风蓝瑾不懂武功,你带着其他六人一起走,你的武功不能暴露,他们路上也能保护你!”
萧凌夜心中一暖没有拒绝,轻轻点点头。
外面狂风暴雨肆虐,凌乱的雨点里有轻缓的脚步声传来,风轻云和萧凌夜对视一眼,萧凌夜面色不变,从容的从怀中掏出金疮药,“今天你伤口裂开了,还是擦点药吧,我先走了!”
风轻云点头。
他深深的看了风轻云一眼,转身跃进黑暗。
有淡淡的香味传进帐篷,风轻云微微一愣之后凤眸中就浮起了淡淡的暖意,她含笑看着被掀起的帐篷,望着满身湿气的端着一方托盘走进来的风轻尘。
“哥……”
风轻尘心中一暖,缓步走近风轻云,看着她苍白失血的小脸一阵心疼和自责,心疼云儿再次受了伤,自责他这个当哥哥的却一直都不能把她护在肩膀下。
端起一小锅乌鸡汤给她舀了一小碗递给她,看着她欢欢喜喜的接过用小勺子舀着汤汁,他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汤炖的很烂,上面的油脂都被刮去,清淡入味,看着便食指大动。
风轻云半跪在软榻上给风轻尘也盛了一碗,“哥,你也受了伤现在外面这么冷,你也喝一碗暖暖身子。”
风轻尘低下头接过风轻云递过来的瓷碗,神色晦暗的看着风轻云云淡风轻的小脸,缓缓道,“云儿……”
“我都知道!”风轻云缓缓靠在身后的软榻上轻轻的打断风轻尘的话,她缓慢的喝着鸡汤,带着热气的汤进了肠胃,暖的却是整颗冰冷的心!
她无所谓的笑笑,“今天无邪都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
风轻尘陷入了沉默,端着手中的汤碗面色隐在黑暗里。
“对不起……云儿……”
对不起他没有办法杀掉仇人的儿子还要和他做朋友,他们是十多年的兄弟啊,他对宇默奕的感情就好比是对云儿,亲情入骨,难以割舍。
但是现在的他无语面对太子也无法面对云儿,更没有办法面对娘亲……
他陷入了自己的死角无法自拔,深深的愧疚和自责让他再也无法恢复以往温和的微笑。
见此,风轻云放下手里的汤碗,纤长的手把风轻尘略显宽大的手掌包围起来,她看着他的眼睛。
“哥,你没有错!”
他没有错,如果他真的杀掉了宇默奕,那么才是她不认识的哥哥,她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完美无缺的人,也是最重感情的人。
“娘亲的事情不是宇默奕的错,宇默奕不用为宇默临天做错的事情负责。”风轻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在哥哥面前给宇默奕开脱,她心里无奈的苦笑着,想起宇默奕多次放过她,还有宇默奕对哥哥情同手足,她缓缓的笑开,“哥,宇默奕和宇默临天是两个分开的个体,我们没有必要把恨加注在他的身上,而且我上次去见过娘亲了,娘亲她……很好,她只希望我们两个能过的开心。不希望我们陷在仇恨中无法自拔,而且我当时夜闯皇宫宇默奕明明知道那人是我,却还是放过了我,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和宇默临天不一样!”
“哥哥如果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面对宇默奕,那可以远远的走开,我知道哥哥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带着我和娘亲归隐山林,我可以给哥哥找好地方,然后哥哥等我几年,等我把娘亲接出来,以后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风轻尘身子却是一震,他轻轻的把风轻云拥在怀里,眼中带着几分晶莹。
“哥哥不能!”
他不能这么自私,云儿已经背负仇恨十多年,但是他却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他怎么能让云儿继续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
他不能,更做不到!
风轻云轻轻一叹,她抱紧了风轻尘这几天便略显消瘦的腰身,她和宇默奕仅仅是片面之缘,所以对他能狠得下心,但是哥哥好他情同手足,让哥哥和他作对甚至是以命相搏那太残忍了。
“哥哥,你只管做风轻尘就好,云儿可以做修罗可以变罗刹,云儿置身黑暗中,总是希望身边的人还是明朗爽快的,这样才能让云儿以后不至于变的无情无性。哥哥以后在我将要迷途的时候引导我走向正确的方向,这才是云儿最希望的。”
风轻尘眨去眼中的晶莹,唇角露出风轻云熟悉的温和笑容,“好!”
既然是她期望的,那他就做那般的人。
风轻尘陪着风轻云喝掉了一锅的鸡汤,看到风轻云满足的眯起眼睛,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也许云儿说的对,只有看到身边的人开心,她才是最开心最满足的。
收拾好碗筷放在托盘上,风轻尘凑近风轻云坐在她床沿上。
“你今天伤口又裂开了,伤药了没有?”
风轻云点点头。“上过了!”
提到药,风轻云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的瓷瓶,面色也郑重了起来。
“我走之后宇默临天和风莫离肯定会用你的身体要挟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哥,你身体里的蛊毒我暂时没有办法清除,以后每月十五风莫离若是不给你药物压制蛊毒,你便吃下一枚药丸,这些药都是我找人配制出来的,能压制住蛊毒的发作。”
“两年的药都在这里,你一定要万事小心,我走之后会想办法找到血人参给你解蛊,哥哥一定要万事保重,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飞鸽传书通知我,我在你身边留了几个暗卫,他们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哥哥可不要把他们当成奸细给杀掉了。”
风轻云的话说到最后又轻松起来,面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风轻尘的心再次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打开瓷瓶看到瓷瓶中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药丸,几乎是立马明了。
这跟本就不是云儿口中别人陪的药,而是风莫离每月的十五分给他们兄妹的药丸,整整两年的剂量,也就意味着整整两年云儿都没有服用压制蛊毒发作的药。
他上次宫宴的时候蛊毒发作过一次,他明白那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感官都在叫痛,如万虫噬心一般,若不是云儿给他输了寒气,他定当是撑不过来的。
他蓦然想起当时云儿的反应,她出了桂花园回来之后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蛊毒发作时的痛苦,心脏一阵阵的收缩,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当时云儿的异样呢?
她那明显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啊,一想到这两年来她都是这样过来,而他这个哥哥却没有发现半点的蛛丝马迹他就恨不得杀死自己。
“你这个……傻瓜……”
风轻尘狠狠的抱住风轻云,她很瘦,身上几乎没有重量,肩膀瘦弱,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瘦小的肩膀却给他撑起了一片天地,让他远离了那些仇恨和痛苦。
风轻尘又把瓷瓶塞到风轻云的手里,“这药丸你拿着,以后你在大颂风莫离不一定会给你按时送药,你可以备不时之需。”
风轻云看到哥哥面色转换不定就知道他猜到了事情的全过程,她却没有收下药丸,“我有控制蛊毒发作的办法,无邪这些年来一直在给我配药,配的药能压制住蛊毒的发作,哥,你是我这里唯一的牵挂,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的走!”
看到风轻尘面色犹豫,风轻云又道,“我得到消息,大颂的皇宫有血人参,我会想办法让萧凌夜给我弄出来,到时候配成了解蛊的药丸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风轻尘犹豫了半晌,后来见风轻云态度坚决,为了安她的心只能将瓷瓶小心的收起!
……
与此同时!
宛城中的裕王府亦是被大雨所覆盖住,漫天的大雨毫不留情的砸在黑暗中行走之人的身上,狂风暴雨的声音掩盖住黑暗中黑衣人行动的声响,带着冷彻心扉的寒意。
树枝拼命的摇晃着,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提醒巡夜的侍卫,哗啦啦的声响却让巡逻的侍卫们皱紧了眉。
裕王府已经不复先前的门庭若市,冷冷清清的房屋都陷入一片黑暗,看上去有种一瞬间衰败枯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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