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将萧子延的影子拉的好长,显得孤寂与悠怅。
他知道,倘若自己想保护若惜,照顾若惜,这些小小的困难仅仅只是个开头,等待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指责与不解。可是不管怎样,他心中的决心也不会改变,只要若惜愿意,再多的苦痛他也愿意替她去扛。
第二十九章 深情表白
夕阳西下,将窗外的一切都染成了淡淡的黄色,带着丝丝平静与安详。
若惜半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太阳渐渐西下。每天就是相同的生活,每天看着朝阳一点点升上来,再看着太阳在余晖中一点点落下去,景观虽美,却是极度空乏。
玉儿在旁边的桌子旁,全神贯注的绣着手帕。自从有了几天早上的事情后,萧子延已经加紧了守卫,连玉儿也全天守在这里,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刺绣这活,若惜在灵鹫宫从来没有见人做过,更别说她了。直到出宫之后,她才看见有人刺绣,她一直觉得这种功夫活很费时间,可是在现在看来,打发时间却是最好不过了。
若惜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对玉儿说到:“玉儿,你可以教我刺绣吗?”
玉儿的手顿了一下,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若惜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她急忙笑吟吟的说,“当然可以,我非常愿意了。”
玉儿找来了刺绣的工具,坐在床边从最基础的步骤开始教若惜,一点一点,极其耐心。
在这一刻,若惜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笨过,明明针在玉儿手上很听话,可是在自己手上却好像专门和自己作对一样,怎么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或许是因为太专心了,若惜连萧子延何时站在自己身后都不知道。
萧子延看着若惜绣的歪歪扭扭的手帕,忍不住笑出了声,若惜这才发现萧子延原来站在了自己身后,她急忙将手帕捏成一团,害怕被萧子延看见。
“绣的挺好的啊!”萧子延笑吟吟的说着,脸上的轻松神色与白天截然相反,不管在外面对了多大的压力,在这里,他的笑容始终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还没到晚上,你怎么就看不清了。”若惜听见萧子延这样说,也觉得好笑。恐怕连傻子都会觉得自己的刺绣是暴殄天物,浪费了这上好的绸缎,恐怕萧子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三岁小孩了。
萧子延也笑了笑,“那你绣完了之后就送给我吧,估计送给别人也没人要,可以吗?”
对于有人欣赏自己的成果,若惜也觉得由衷的开心,尤其还是自己第一次的劳动成果,所以她便欣然应允。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一个女子将自己的手帕送给一个男子,要么是至亲至爱,要么是已经认定了终身。
萧子延从若惜的神色中,知晓她现在的心情大好,所以他的话格外的多了起来,“你不用再担心阿洛再来打扰你,她现在已经回去了,你可以好好在这里养伤。”
若惜顿了顿,听着萧子延轻松的语调,顿时就意识到现在的她对萧子延的态度好像太过于热情,她只好用以往的语调说道:“我在贵府实在为你们带来了诸多不便,我想等我的伤势稍微好转,我就会回去了。”
女人的心真的如同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萧子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若惜的态度骤然转变。但是更令他伤心的不是若惜的态度,而是若惜即将离开这里,回到灵鹫宫去了。
萧子延呆呆的愣在那里,眉宇间凝固着惆怅与悲伤,平日闪光的双眼也变得暗淡无光。过了许久,他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如果我说要你留下来,你愿意吗?”
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不愿意。”声音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往更加冰冷。
明明早就知道了答案,萧子延却还是想搏一搏,期望她能改变想法。在听到那冰冷的三个字时,萧子延的心顿时像沉入了冰窖,“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原因。”
其实,萧子延更想说的是,我感觉你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
“原因很简单,我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只是偶然相遇而已。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你应该娶得是像司徒小姐那样门当户对的女子。”明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伤人,但是若惜却不得不说。
“呵呵••••••这一切不过都是借口,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萧子延无力的惨笑了几声,脸上的悲凉看着让人心疼。
答案早已明晓,可是他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不愿意。”依旧是如此冷酷无情的话。
屋子里静的连窗外微风拂过树叶这么细小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有点灯的屋子里显得更加苍凉。
就在此时,玉儿掌着灯走了进来,瞬间房间里都弥漫着昏黄色的烛光。玉儿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很诧异,明明自己走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好好地,怎么不过片刻,他们都板着脸,互不言语。
萧子延见玉儿进来了,转身就走了,没有说一句话。
玉儿这是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要是在往常,少庄主一定会嘱咐一大推才会离开,而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交代。
若惜的嘴角动了动,看着萧子延落寞的身影,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清晨,阳光洒满了屋子,屋子里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是却没有了若惜的影子。
玉儿端着洗脸水走进来,却没有看见若惜的身影,吓得盆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她急忙冲到萧子延的房间,连门都来不及敲,直接冲了进去,“少庄主,不好了,若惜姑娘不见啦!”
正在和陆风商谈事情的萧子延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一愣,继而向若惜的房间飞奔过去。
房间里,一切如同往常,只是关于若惜的东西都不见了,桌子上,摆放着若惜昨天绣的手帕。萧子延抑制着心中的悲伤,打开手帕,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角落里有一个的惜字。
萧子延感觉自己的鼻子发酸,将手帕放在自己的胸口,不说一句话。
陆风与玉儿面面相觑,然后极有默契的退了出去,留萧子延一个人在屋子里独处。
此时的若惜正在回到灵鹫宫的路上,她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现在萧子延应该发现自己离开了把,即使离开了萧子延,若惜的心里想的全是他。直到昨夜,若惜才意识到自己爱萧子延,是那种痛彻心扉的那种爱,因为自己没来都没有爱过,所以才会如此的迟钝。
昨夜,若惜借着昏暗的烛光,一针一针绣着手帕,直到天空泛白,这条手帕才得以完工。直到绣完了手帕,她才强打着精神,离开冥鼎山庄。
在离开冥鼎山庄大门的那一瞬,若惜感到了不舍,在这一刻,她才知晓,原来自己爱萧子延。即使在这样一个人人厌恶自己的环境里,因为有了萧子延,对于离去若惜也感到了不舍,因为他所给与的温暖,足以融化一切的冷漠与冰冷。
只是爱,对于灵鹫宫里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负担不了的东西。这爱,太过于沉重,也太危险。
如果爱情代表的是毁灭与危险,那么若惜宁愿让萧子延痛苦一时,也总比两人一起呆在坟墓中强。正因为她爱萧子延,所以更不愿意萧子延为自己送命,哪怕是一丁点儿冒险的事情都不愿意让他去做。他是人中之龙,相比于自己,有太过光明的前景与未来,自己又怎么亲手去葬送,去毁灭他。
真正的爱情不是非要两个人在一起,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牺牲自己去成全另一个人。
第三十章 痛苦离开
当离灵鹫宫还有很长一段路程的时候,车夫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哪怕是不要钱也不肯在往前行走。
若惜无可奈何的下了马车,给了车夫一锭银子,车夫感恩戴德的走了。
她看着漫漫的归程路,实在觉得无望。本来她的身子就极其虚弱,又未进食,再加上经过长时间的车马颠簸,感觉更加不舒服了。
若惜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撑着病弱的身子,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灵鹫宫赶回去。
突然,若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当若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是熟悉的一切,细细一看,这里正是幽若堂自己的房间,旁边的桌子上,玉笼用胳膊撑着脑袋在打盹。
经过了近两日的劳累伤神,若惜感觉自己的伤势更加严重了,仿佛每一个呼吸都牵动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痛苦无比。
“咳咳••••••”若惜不能抑制自己地咳嗽起来,旁边的玉笼猛地惊醒,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着若惜的手,眉眼里都是欣喜。玉笼像想起什么似的,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急忙出去了。
不一会儿,玉笼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宁春。
宁春看着脸色惨白的若惜,很是心疼,“昨晚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替你把过脉,幸好你的伤是由冥鼎山庄的李大夫医治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提起冥鼎山庄,若惜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好像怕被人看出了什么。
“不过,我没有告诉宫主,你也不要说漏了嘴。要不然,冥鼎山庄也会遭到无妄之灾。”宁春也是满脸担心,萧子延不仅仅是他很好的朋友,而且在江湖新生代中有不可估量的作用,他也不愿意萧子延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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