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苏定国笑的意味不明,“青衣,爹回家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老夫可是想抱孙子很久了。”
“恐怕要让爹爹失望了。”苏青衣看着老人斑驳的双鬓道,说完便去做安排去了。
所有的官员对于今日带来的冲击都是很大的,摄政王被贯穿了肩胛骨,凶多吉少,而受牵连的人竟然是刚从各地边疆赶来的五位封王?更甚的是,最多是算的上失职的苏侯爷竟然被小皇帝给卸甲归田了?这怎么能不惊讶,然而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怀疑,当迷雾一点点拨动,他们都不寒而栗,难道是一直被认为是傀儡的皇上安排的一切吗?可是……一向对摄政王言听计从的皇上会舍得向他下手吗?即便如此,以摄政王的武功,又怎么会躲不过那一剑?众多疑惑在心中如用来的潮水,淹没了众人,都在担忧着,这件事会不会殃及到自己。
刘桂深锁眉头,连往日慈祥的伪装也懒得戴上。
李国安上前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老李,下一个恐怕就是你了哦!”苏定国倒是没有多大的伤心。
儒雅的笑了笑:“老苏呀,我还想蹦嶖个几年。会小心的,不会像你这样大意的。”
挑眉:“老夫这叫大意失荆州呀!”
“不过,你倒是找到了我家儿子做接班人,自然是乐得自在。”李国安频频摇头道。
“我家那小子,老李难道看不上?”
爽朗的笑了笑:“自然是看的上的,但还是需要些时日磨练磨练,经历的还不够多!”
起了皱褶的老脸可不爽了:“老李,你可要适可而止哈!不然老夫回去可没办法和夫人交差。”家里那口子最是溺爱这个孩子了,若不是这样,他啊早就把这小子扔到边关去了,怎么会让他做文官。
“看在咱们多年老友的份上,自然会手下留情的。”李国安看着远处的苏青衣道。
笑了笑,便准备下山:“老夫以后就每日的在花鸟市场等老李来喝茶遛鸟了。”摆了摆手,朝不远处的侍卫使了使眼色。两人便陪着他下了山去。
点了点头,看着老友已见佝偻的身子,唇角淡出笑意。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原本是午后归去的队伍只能暂停,苏青衣连忙安排了众位大臣,将禁卫军分布在寺庙周围以防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
濮阳玉仁看着站在佛堂门口的虞凰道:“凰儿受惊了吧?”上前紧紧的握住女子的柔荑却听到咯咯的骨头响。
那一丝魅惑的笑又荡开在女子嘴角:“还好。”
“你们扶凰儿下去休憩,朕去看看摄政王便回。”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垂首看着那呈畸形的模样垂着的手掌,笑的苍凉,低低的笑声溢出唇角,哀怨的看向少年的背影,你真狠心呀……
“娘娘……”一旁的宫女忍不住开口喊道。
将那只受伤的手缩回袖里,恢复成高高在上的架势:“走吧。”
好一个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偏偏不信这个命……
慧远看着佛堂上供奉着的佛主,念了一句:“我佛慈悲。”
濮阳玉仁推开门时,看着医童不断的端出来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踌躇的跨进厢房中,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皇叔的伤势如何?”说出的话竟然在颤抖,视线落在男子露在空气中白皙的上半身,伤口上的息肉翻起,伤口狰狞。
两位太医一面慌忙的止住男子止不住的泛着黑色的血液,一面回道:“长剑贯穿肩胛骨,且上面还涂了剧毒,现今毒已经蔓延至五脏,以微臣的医术束手无策。”
握紧拳头,谁安排的这些?
陆生冷冽的看着少年,抑制住自己想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皇上,属下想要带王爷下山!”这些庸医帮不了主子,他自然找的到旁人。
走上前,男子苍白的脸色撞进了她的心坎。
“太医,可有其他办法?难道整个太医院都对此束手无策吗?”濮阳玉仁坐在床榻上,眼神矛盾的盯着那狰狞的伤口道。她痛恨自己当初,为何竟然没有学医?濮阳洌去世时,她束手无策,如今。还要重蹈覆辙吗?
齐齐摇头,若是一般的毒他们倒是能解,然而摄政王所重的毒,若是没有猜错,或许是来自西域。
揉了揉眉心:“速速前去将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带来,若是你们在明日寅时想不出解毒的方法,朕就诛你们九族。”她并不喜欢说这样的威胁人的话。
“是……”两位太医摸了摸额头的汗渍,哎……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呀。
“陆生,你去把苏青衣叫来。”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陆生却站在原地不动道:“皇上,你若是做出对主子有伤害的动作,陆生就是舍了性命也会在所不惜的奉还十倍。”他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值,明明为少年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人却根本就不知道,还做出那样的行径。旁人不知,他陆生跟随主子多年又岂会猜不出一二,或者,刚才在场的人都猜得出一二,只是现在不是道明的时候罢了。
将视线从濮阳风华的脸上移开,看向义愤填膺的男子,笑的寡淡:“朕必然不会如此的。”她从没想过,掌控一切的濮阳风华会倒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
“那请皇上将王爷交予属下,属下要带王爷下山。”留在这里,很有可能都有意想不到的伤害。就算他再警惕,总有顾及不暇的地方。
“如果你想皇叔早日魂归,那么朕不阻拦。”濮阳玉仁抬起头看着一旁的陆生冷冷的说道:“你没听太医讲吗?毒素已经游走在他的五脏之中,你现在搬动,只会助长毒素的疯狂蔓延。”或者是,她也有私心,想要看着男子醒来。
顿了顿,最终陆生放弃了将自己的主子带走的念想,徐徐说道:“作为属下,陆生只是希望主子平安即可。皇上,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说完,便出门去叫苏青衣了。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她凤箫从来都不会后悔的。
拧了一旁水盆里的棉布,濮阳玉仁轻柔的擦拭着男子肩颈处翻飞而狰狞的伤口,她绝不相信,有着深不可测的身手的濮阳风华会让自己身受重伤。她以为,至多也只是一些划伤而已。手上的动作轻柔无比,就像是在呵护世间最珍贵易碎的珍宝,当手指碰触到那息肉翻飞的伤口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不住的颤抖。
“皇叔,醒来吧。”带着祈求的话语喃喃自语。若是你醒来,我便不与你争不与你强不怀疑你可好?然而回应她的依旧是紧闭的双眼与那如小刷子般排列整齐的睫毛镶嵌在过分苍白的脸颊上。其实,她是第一次这样安静而仔细的看这位风华绝代的皇叔。
羊脂玉般细腻的看不到毛孔的肌肤即使是身为女子的她都是羡慕的。
看到男子蜿蜒的长发上粘着的血渍,笑了笑:“皇叔,你一向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尤其是对这一头青丝欢喜的不得了,如今,你看多狼狈呀,快些醒来好不好?”细致的擦拭着男子的青丝,嘴角挂着有史以来最温柔动人的笑容。
她只是点了他的睡穴,如今已经过了时辰,依旧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少年的喃喃自语。
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她不希望男子苏醒时看到自己邋遢的模样,肯定会不高兴的。
苏青衣推开门,看到的竟然就是少年温柔的模样,润泽的眸子里闪过暗色,一排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失落与矛盾,打了个圈,又寻不得踪影。
“皇上,摄政王这是怎么了?”苏青衣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问道,毕竟,在他心中,始终是认为男子就是精钢不坏之身。
“大概是中了西域的毒吧。”那两个庸医没有能得出准确的答案。
惊愕的看向少年,西域?他在读天下奇谈时看到过,西域的毒药大多都奇怪,药发的时间也没有规律性,只要是中了西域产的毒,大多无解。又或者还来不及配解药便魂归。
放下棉布,濮阳玉仁朝苏青衣说道:“你飞鸽传书给魅影,让他们速速寻找能解世间奇毒的医者,找到重赏。”发动手中的全部潜在力量,她不相信就一小小的毒药还搞不定。
“是。”苏青衣颔首道。
摆了摆手:“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明日你还要处理封王的事情,快些下去休息吧。”毕竟现在当务之急不光是濮阳风华的剧毒,还有关押着的五位封王。
“今日是皇上的纳妃之日,难道皇上准备一直呆在这里吗?”在苏青衣的潜意识里,将少年推到虞凰的怀中比留在濮阳风华身边要安心许多。
抬眼看向苏青衣,“这个时候,朕哪有闲情独抱美人在怀?”濮阳风华已经在榻上躺着了,她哪有空搞拉拉。
那一丝苦笑泯灭在逆光之中,沉入深渊。
“那微臣先行告退。”看了看少年单薄的身姿,叹了口气,恐怕他是不知道添加衣物了:“皇上,山林之地极寒,微臣让人搬两个暖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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