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揉』|按着胸口,她企图缓解那疼楚,却也明白每次发病,只会更厉害,而如今手上没有止疼『药』,她更是疼得浑身颤抖。
额上冷汗直列,顾凌爽眯着眼,乌云密布的天气早已晴朗了很多,些微的光线洒下,也让她觉得刺眼。
伸手想去挡,而此时,一抹身影站在她面前。
顾凌爽吓得一惊,以为是宇文城,立即解释道,“我,我只是不小心绊倒了。”
欲盖弥彰的借口,顾凌爽也不管他信不信,挣扎着起身,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耳边是那人的叹息,随即她便被搂进了一个怀抱,“爽儿,在我面前,你还要这样勉强自己吗?”
那温润如玉的语气,她辨得清晰,这人,是连天墨,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混进这皇城的。
再多的疑问,她也没有精力去想,任由自己昏『迷』在那人怀里。
*
御书房,一室金碧辉煌,巨型龙椅上,皇帝斜靠在那里,目光随意地扫过站在大厅中心的宇文城,眉心微拧,“还来做什么?”
“听说西部边关几度濒临失守。”视线落在成山堆叠的奏折上,宇文城状似无意开口,眼里却闪过一丝笃定与自信。
皇帝微微眯起眸,站直了身,“你还想说什么?”
“西部区域所对的是西陵国,最近西陵国君王突然离世,新帝刚刚即位,国内一片**,是以有部分势力甚至想攻打西秦,再这么下去,西部边关那些只图安逸的战士迟早失守。”宇文城淡声说着,抬眸看向神『色』严肃的皇帝,“如果儿臣带兵驱退那些分散的势力,能不能算作是一记功劳?”
立了功,就有资格提出那要求了。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背过身,“你以为这功劳是你想拿就能拿的?”
带兵主动攻击,一方面动机不明,就不可能打着西秦的名号,到时候即使失败被俘,也只能听天由命,西秦王朝绝不会用兵力干涉此事。
此行,攸关生死,皇帝脑海中曾思考过无数人,却无一敢去。
“儿臣知道,也定会凯旋而归,请父皇成全。”
皇帝皱眉,瞧清宇文城眼底的笃定,沉思很久之后,一挥衣袖,“于盛,将紫玉丹拿过来。”
*
再出御书房,宇文城脸上有微薄的笑意,按紧手里的锦盒,他大步往锦绣宫那里走去,恨不得立刻到达她身边。
门边,无人看守,当他踏上青石阶,玄璜适时出现,宛如一道风来得迅猛,却又无声,“爷,温姑娘出事了。”
只此一句,笑意凝在嘴角,宇文城眯起眸,凝向眼前紧闭的房门。
与她,只有一门之隔。
“阿城,是你吗?”屋内,顾凌爽刚醒,门边些微的动静让她极度敏感,鞋都没穿好,就冲了出来。
打开门,丝丝冷风从袖口灌入,她愣愣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却淌着两道微湿的脚印。
他来过吗?那为什么又没进来呢?
视线有些无助,顾凌爽盯着那脚印发呆,又环视周围,不禁想着自己怎么就睡着了?之前连天墨不是还在吗?怎么……
手下意识『摸』向衣袖里的口袋,一枚瓷瓶置放在那里,她打开,看到那满满一瓶止疼『药』时,眼眸微微一笑。
“五嫂,怎么出来了?天气冷,别着凉了。”锦绣出现在门廊的另一头,看到顾凌爽一身单衣,立即牵着她回屋,还命了丫头端热水进来,为她沐浴。
而从始至终,顾凌爽一心在乎的人全是那人,“锦绣,你刚刚过来有看到谁吗?”
锦绣抿唇,摇头。
“是吗?”顾凌爽低低呢喃,眼里是显而易见的落寞。
锦绣看得清晰,随即温柔一笑,“五嫂是想五哥了吧?别担心,方才五哥命人传话,说是有事先回府一趟,让你在我这里住几天。”
“有说是什么事吗?”
锦绣摇头。
双眸望着前方,顾凌爽总觉得心里很堵,这样的她一定很无理取闹吧?也许他是真的有事需要离开,她又何必偏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
晚膳,他依旧没出现。
顾凌爽只觉得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好在她先前央着锦绣教她刺绣,顺带,也让自己有事可做。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很挫败,似乎除了粘着他,她就没了别的目标。
在现代,她可以想尽一千种方法让自己忙碌,而在这里,却连一种都无能为力。
屋外,已是半夜,寂静的四周依稀听闻得到蝉鸣声,顾凌爽靠在床沿,抱着一枚刺绣盘,眼神有些麻木地看着针线进进出出……
嘶~
双眉微蹙,顾凌爽看着手里的血珠,聚成一点,滴落在粉『色』的绸缎上,将她好不容易绣成了的心形图案染成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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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137】皇帝的怒意(红包加更)
双眸垂下,顾凌爽闭上眼,轻轻『揉』|按着胸口,尽管一千遍告诉自己不能想,真的别再想了……
可谁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穿越,为什么要成为他的妻,为什么……
她要爱上他。
针线,散了一地,顾凌爽弯着腰,蜷在床榻上,呼吸越来越重,她狠狠拽着红『色』被褥,拧成一团,似乎这样心间上的疼楚就会好一些。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明知这疼会将她折磨得心神憔悴,她却偏执得不肯吃『药』,那枚瓷瓶放置在床沿的矮榻上,是先前连天墨塞在她袖口里的,即使是外人也能想到这一点,偏生就不是他。
唇边的笑愈发苦涩,顾凌爽躺在床榻上,呆呆看着上方的帷帐,一手拽着胸口,力气越来越重,最后连呼吸都是困难。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会解脱?
偏头看向矮榻上的瓷瓶,她有些负气地扬手挥落,静静看着那『药』丸在地上滚动,一下一下,宛如心跳一般……
如果就这么死了,他会不会想她呢?
本王不会让你有事,不管怎样,都别离开本王。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碎片,他双眸赤红,将她按在身下,一遍一遍地说,顾凌爽,这辈子都别指望离开!
心口一颤,顾凌爽似看到了什么,『摸』索着下床,陷在月『色』暗影里的脚跟微软,她踉跄几步,便摔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脸颊传来一阵剧痛,顾凌爽勉强撑起半边身子,空出一只手往脸上『摸』去,一股粘稠,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她皱眉,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清了指尖上的血迹,她发愣,神智有一瞬间的恍惚,门便被人推开。
“阿城……”她下意识呢喃,抬眸望去,可那分明不一样的轮廓让她的眸『色』,一片黯淡。
“五嫂,你怎么了?又发病了吗?”锦绣蹲下身,有些吃力地扶起顾凌爽,在看清她脸上的血迹时,吓得不轻,“五嫂,你等着,我去找太医来,你的脸不会有事的。”
“不必……”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锦绣早已消失在门边,那紧张的模样让顾凌爽一阵感动,指腹又探向脸颊,她嘶的一句缩回了手,估『摸』着是瓷瓶的碎片刺进了脸。
而地上,散落着一颗颗止疼『药』,顾凌爽咬唇,再次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胸口袭来,她眯起眸,还未来得及想些什么,嘴里一股甜腥涌上喉咙,就这么吐了出来,染红了纯白的大理石地面。
霎时,她双目圆瞪。
地上,那片血迹乌黑一片,风呼啸而过,吹得就连那片血迹也显得妖娆异常,顾凌爽捂着胸口,大脑宛如被一记雷击中,顷刻间一片空白。
血,是不是说明她……
恐惧,宛如毒蛇缠上她的四肢百骸,在这之前,她一直自诩不怕死的,可当看到那滩血迹,顾凌爽不禁苦笑,死,终究不过是一口气的事,离她如此之近。
手背拭去唇边的殷红,那一刻,她竟然会怕得厉害,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不甘心抛弃那个不爱她,她却一直深深爱着的男人……
踉跄着跪在地上,她的双手『摸』索着那零散落在地上的止疼『药』,胡『乱』地塞进嘴里,眼底的恐惧让她险些失了心智,最后只剩下浓烈的求生意识,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是现在。
强行咽下眼睛能够搜索到的每一颗止疼『药』,她都快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颗,指甲几乎快要嵌进肉里,顾凌爽颤抖着坐在床前,目光有片刻的空洞,『迷』惘……
当锦绣领着太医前来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顾凌爽意识昏『迷』地靠在床榻前,双手紧紧拽着胸前的衣襟,唇边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而她的脚边,先前那些散落的『药』丸早已不见,只剩一滩乌黑的血迹,看得锦绣几乎窒息。
“太医,你快给五嫂看看。”
太医也不敢怠慢,立即放下医『药』箱,随即闭眼为那王妃诊脉,脉息微弱,气息不稳,太医的眉头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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