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傲爽一听,唇边便泛起了冷笑,“装得一本正经的,到头来还不是贪恋封赏?”语气略顿,眼神便阴森起来,“回京好哇,本王就怕他不回京!”
那人听他话里有话,小心地瞄着他的脸色,“王爷,您是想?”
“马上飞鸽传书给猎人,就说老虎要出山了,让他们准备打猎!”
“是!”那人应了,却没有走,有些迟疑的问道,“王爷,那您是不是要和琼亲王爷他们分开来走?”
程傲爽阴阴一笑,“正相反,本王要跟他们一起走,而且还要寸步不离!”
那人似有不解,却没有多问,躬了躬身,便飞快地出门而去。
程傲爽的心情大好,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放声大笑,“本王最喜欢猎的就是老虎,太弱的没意思,哈哈哈哈!”
——
马蹄嗒嗒,车轮滚滚,已经出了北疆地界。
“小姐。”秋香瞄着若希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希懒洋洋的靠在车座上,瞄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秋香往前凑了凑,眼中闪动着八卦之光,“小姐,我听楚墨他们说,你在盆城遇到柳逸飞了?”
提起柳逸飞,若希的眼色微微地沉了一下,“你也认识柳逸飞?”
秋香点点头,把遇到柳逸飞的经过前前后后的跟她说了一遍。若希沉思了半晌,斜了秋香一眼,“你整天跟在沐木的身边,我可以理解为你品味有问题。可你如今惦记柳逸飞,我真要怀疑你的品种有问题。”
秋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小姐,你又拐着弯骂我。你骂我也就骂了,人家沐木怎么了?你干什么说我品味有问题啊?”
若希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还没上人家户口本,就当起人家的户主来了?”
“小姐,你又取笑我!”秋香忽然红了脸,“我和沐木又没怎么样!”
若希无奈的摊手,“我有说你们怎么样吗?你们还能怎么样啊?”
听了这话,秋香的表情僵了一下,默默地别过脸去。
说者无心,不过看表情,若希也意识到这个玩笑有些开过火了,却又嘴硬不肯认错,“我又没说什么?你这孩子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呢?”
“小姐,你太过分了!”秋香恼了,“沐木也不想啊,他是小时候家里穷,没办法才当的公公,他很可怜的好不好?”
“什么?他是公公?”若希一脸的无辜,“我不记得了,再说又不是我对他动的刀!”
秋香气结,气鼓鼓地别过头去不理她。
若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碰见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真伤心啊。”
“我……!”秋香话才说道一半。
程傲风在车外敲了敲车厢,问道:“希希,我能进来吗?”
秋香连忙掀开车帘,“琼亲王爷,你来了。你和小姐聊,我出去坐会儿!”说着很识趣地出了马车,坐在车夫旁边。
若希见程傲风坐在了自己身边,主动靠了过来,像小猫一样缩进他怀里。
程傲风揽着她,在她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希希,你不用想那么多。所有的皇子都看我不顺眼,即便你不得罪他们,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来对付我!”
若希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怎么知道自己这几天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些事的?见他眼中满是宠溺的味道,便扯起嘴角,“你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是人。只要我知道你是人民币就好!”
“人民币?”程傲风对这个词甚是不解。
“额,人民币就是银票!”
程傲风似有不满,“对你来说,我就是银票吗?”
若希眨了眨眼,“当然了,还是面额超级大的那张,我都舍不得花,要留着压箱底!”
程傲风唇边有了笑意,“你脑袋里除了钱还有别的吗?”
“有啊,金银啊,珠宝啊,山珍啊,海味啊!”
程傲风听了半天,除了钱就是吃的,有些吃味地皱了眉头,“就没有我吗?”
若希嘿嘿一笑,“没有!”
程傲风忽然眼神黑亮地看了她半晌,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吻下。只是浅浅的一吻,却比任何时候都深情。
这个女子表面看来贪财,粗鲁,自私,任性,毒舌,集所有缺点于一身,可是他感觉得到,她的内心比谁都柔软,比谁都重情义,比谁都需要呵护。
若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意犹未尽地看着他,“再亲十块钱的呗!”
程傲风故意绷起脸来,“你一个女人,怎么就不知道含蓄?”
若希不屑地斜了他一眼,“含蓄我不懂,我只懂储蓄!你想含蓄找别人去。”
“我还能找谁?”程傲风捏了捏的她鼻子,就势吻上她的唇。
还不等细细品尝那芳馨的味道,就听宁远在车外,声音带着几分迫切,“傲风!”
程傲风连忙放开若希,起身出了马车,“宁远,怎么了?”
“我们走的路好像不太对!”宁远的表情甚是严肃。
程傲风有些吃惊,四下环顾,山峦起伏,白雪皑皑,甚是荒凉,的确不像是官道。他脸色一沉,吩咐士兵牵过马来,飞身上马,“我们去看看!”
宁远点了点头,和他一道策马前行。
“王爷,徐公子!”楚墨从前面掉头回来,“我刚才派人去打探过,这是一条商道,偏离我们之前走的官道已经有七八十里了!”
程傲风看了看前面的钦差卫队,“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是不久之前接到消息,前几日下大雪,官道被封住了,不得已才改走商道。”楚墨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带着愤怒,显然去问的时候没看到好脸色,“可恶,改道竟然不通知我们一声!”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轰地一声巨响,地面猛地颤动起来,马也被惊得嘶声连连。三人一边急急勒马,一边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雪粉飞扬,铺天盖地,几乎遮蔽了视线。
“不好,可能是雪崩!”宁远顿时变了脸色。
傲风的脸色也蓦地变了,“楚墨,你带人去查探一下!”
“是!”楚墨应了声,掉转马头飞奔而去。
走在前面的钦差卫队很快停了下来,程傲风一挥手,跟在后面的车马也都纷纷停下。
楚墨很快折了回来,脸色十分难看,“王爷,前面的确发生了雪崩,把商道挡住了,我们过不去了!”
虽然早就料到了几分,程傲风的脸色还是沉了下去。
宁远目光闪了闪,“傲风,我觉得这件事很不平常,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程傲风没有说话,神色严峻地想着什么。
“琼亲王爷!”一名侍卫骑马飞奔而来,到了近前飞快地跳下马,见了礼,才飞快地说道,“康亲王爷请您过去一叙,有要事相商”
程傲风冷哼了一声,便驱马上前,径直来到程傲爽所乘坐的马车跟前。
“琼亲王爷!”程傲爽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一脸犯愁的表情,“刚才侍卫来报,说前面的路被挡住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程傲风冷冷地看着他,“这条路不是你选的吗?”
程傲爽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便干笑起来,“琼亲王爷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一个养尊处优的亲王哪里识得什么路?这路是钦差卫队的探路选的,你埋怨我也没用。再说,谁能料到它会突然雪崩了呢?”
“两位王爷!”有侍卫飞奔而来,飞快地见了礼,便禀报道,“微臣已经派人查明,前方只是小范围的塌方,并非雪崩。若是派人铲雪疏通,不出一个时辰便可通过!”
程傲爽听了看向程傲风,“琼亲王爷,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要是原路折回,在天黑之前也返不回官道。即便返回官道,也一样是道路不通,还平白耽误许多工夫,你看该怎么办?”
程傲风的眼色沉了沉,的确,比起折回去,铲雪疏通道路来得更稳妥。万一阻滞在路上,天寒地冻的,他们这些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可若希和秋香怕是就有事了。
他略一沉吟,便道:“那就原地扎营,派人疏通道路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程傲爽说着便去吩咐那侍卫,“传令下去,原地扎营,除了亲卫队,其余的人全部去铲雪疏通道路!”
“是!”侍卫答应着飞奔而去。
程傲风和程傲爽历来无话可说,事情商议完毕,便返回自己的队伍中来。
“王爷,康亲王爷都跟你说了什么?”楚墨第一个跑过来问。
“原地扎营,派些人去帮助钦差卫队铲雪通路!”程傲风却答非所问。
“要在这里扎营吗?”楚墨有些吃惊。
程傲风跳下马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楚墨感觉到他的神情不太对,不敢再多说,“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程傲风又喊住他,“吩咐咱们的人,退后五里再扎营。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