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画上男子的怀里多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红衣白发,妖娆多情,女子朱唇微启,似乎在对着男子说什么,惹得男子轻笑,眼里净是柔情与宠溺。
这不正是刚才他们相处的场景么?想法与墨流莺不谋而合,墨流莺朝轩辕凰宇笑笑,提起写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顺便在下面写上二人的名字。
至此,这幅画便完成了。
当两幅画在各国使臣中传阅时,他们眼中无不惊叹,尤其是看到帝后情深的那一副,技精妙,意传神。
一见这阵势,林奕晚便知自己输了,不是输在自己引以为傲的画工上,而是输在墨流莺有宇哥哥的帮忙,心中对墨流莺的敌意更浓了。
宴会散去,轩辕凰宇随着墨流莺一起来到了凤仪宫,今日封后,相当于他与小莺莺大婚,心中免不了激动欣喜与紧张。
“莺莺……”看着梦寐已经的娇颜,轩辕凰宇声音沙哑的低唤着。
“呃……,我,我先去洗澡。”墨流莺落荒而逃。
将自己全身沉入水中,墨流莺只感觉心中苦涩无比,他不介意她的过去,可是她介意,这幅身体不知道被糟蹋过多少次了,她连是谁都不知道,虽说轩辕凰宇毫不介怀,可是她的心中始终有疙瘩,觉得自己是肮脏的,配不上俊朗的轩辕凰宇,更不配得到他的宠爱,心中对司马天青更恨了。
“莺莺,水都凉了,快起来吧!”
轩辕凰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墨流莺的身后,看着墨流莺眼中淡淡的泪光,心疼的将她抱起,将衣服裹在她身上,柔声道:“乖,睡吧,我不会强迫你的。”
墨流莺安心的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闭上眼睛,良久,才苦涩道:“不是怕你,是我——配不上你。”说完叹口气,轻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然,轩辕凰宇听到了,将墨流莺抱得更紧,“莺儿,不许你这样说,你是世上最纯净最美好的女子,是我……”不好……
看着小莺莺如此介怀,如果让她得知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他,他不敢告诉她她早已是他的人,他怕她一气之下离开自己,他不敢赌!就将这个秘密乱在心底吧,他会慢慢让她放下过去,轻松的接受现在的自己。
当然,若没有那个小人儿的存在,或许这个秘密永远都只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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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天青在回驿馆的路上,遇到了林亦辰兄妹。
许多模糊不清的片段又涌向他的脑子里,他下意识的去抓住林奕晚的手臂。
“放开我。”林奕晚怒目而视。
“晋王爷,请自重。”林亦辰也不高兴了。
“林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司马天青不理会二人的态度,眼睛灼灼的看着林奕晚。
林奕晚抬头看着眼前男人,才发现他长得也很好看,有一双含情丹凤眼,他正炙热的看着自己,林奕晚一个闺中少女哪见过这样炙热的眼神,俏脸一红,羞涩道:“王爷,晚晚这是第一次见王爷。”
晚晚?
晚晚二字就像一枚炸弹,在司马天青的脑袋里炸开,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这样叫过一个女子:
“晚晚,真的谢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还不离不弃……”
“晚晚,你现在怀着孕,快休息,这些事交给我就好了。”
“晚晚,你说给我的儿子取什么名字好呢?”
……
这些话一句一句的突然在自己的脑海中冒出来,明明不是自己说的,却感觉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
难受,好难受,头好痛……
“天青哥哥,你怎么了?”阮芊芊吓坏了,想要让司马天青抓着林奕晚的手松开,脑和司马天青抓的太紧,她掰不开,不由得怒吼,“你个妖女,你对天青哥哥做了什么?他一见到你就这样!”
阮芊芊心里只剩下恐慌,她早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司马天青,她不想要天青哥哥再去关注别人,但是今日的墨流莺与林奕晚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闭嘴!”林亦辰一掌将司马天青打晕,然后吩咐身边的小厮,“送晋王爷与王妃回驿馆。”
林亦辰眼神复杂的带着林奕晚走了,阮芊芊茫然的带着司马天青回到了驿馆,心中始终不安着。
月上中天的时候,司马天青醒了,阮芊芊在他身边熟睡着,以前看到这幅睡颜的时候会觉得无比幸福,此刻却觉得心底空洞洞的,好似该陪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刚才他又做梦了,梦到墨流莺那张满是泪痕楚楚可怜的脸,在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擦去她泪水的时候,那张脸突然变成了蓝隐国的新皇后妖娆无限的样子,最后那张妖媚的脸慢慢淡去,成了林奕晚温柔含笑的样子。
这个梦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们三人有什么关系?
晚晚,嘴里竟然不自觉的叫出这个名字,心中竟然有一丝甜蜜与苦涩。他仔细回想着这二十多年来的生活,然,记忆中没有林奕晚,他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她,但是她却带给了自己一种强烈的说不清的感觉。
他想要找到答案!
披衣起身,在朦胧月光下开始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来到了成为的安济寺,都说佛音能让人安心,于是便走了进去,准备倾听一次佛音。
天已蒙蒙亮,再过不久,寺院的圣僧们便要起来诵经了。
在寺内闲逛着,突然听到后院隐隐约约有木鱼声传来,是谁这么早就开始诵经了?好奇之余,司马天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司马天青在这个隐蔽在花木深处的禅房门口静立着,清幽的木鱼声一点一点将心头的烦躁洗涤去,这一刻没有权谋斗争,没有红尘纷扰,只有心的宁静。
出家人是安乐的,出家人是寂寞的。
不知什么时候,木鱼声停了,以为面目慈祥的大师走了出来,“施主,外面露寒深重,不如进来喝杯淡茶吧!”
“恭敬不如从命。”司马天青随着大师走进了他简陋而干净的禅房。
了尘大师将一白瓷杯递到司马天青手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司马天青轻轻抿一小口,顿时眉头一皱,在了尘大师的慈笑下降那一口苦茶吞了下去。
了尘大师捋一捋长须,笑道:“施主刚才喝的是寺中的苦丁茶,喜欢和苦丁茶的人不多,只有会品茶的人才会喝出它的味道。”
司马天青眉头依然皱着,这的确是他喝的最难喝的茶,却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施主可有什么烦心事?”了尘大师面露精光。
“有,却不知怎么说。”
“或许老衲可以替施主解决一半的疑问,请随老衲来。”了尘大师将司马天青带到了一个山洞口,“进去吧,你会看到你想要知道的。”
司马天青带着疑问走进山洞,洞中有一面墙壁十分光滑,如被人打磨过,司马天青依言将自己的鲜血滴了两滴在石壁上,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墙上出现了许多不同的画面。
画面上闪过一对男女,从他们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再从相恋到结婚生子,一个有一个的片段温馨而又甜蜜,但是这种温馨甜蜜的画面从男子拥着另一个女子的时候就开始破裂,女子被车撞,鲜血流了一地,男子惊慌失措,最后痛失爱人。
组后画面停留在一个小浴室,男子带着赎罪的解脱的神情去了。
片刻之后,石壁开始出现裂痕,最后整个石壁都破裂,落了一地的碎片,司马天青抱着头蹲着,压抑在心底的窒息感将他紧紧的包围着,他是谁?他是画面上的那个男子还是司马天青?
司马天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驿馆的床上,阮芊芊焦虑不已的坐在他身边,他猛地惊坐起。
“我怎么在这里?”司马天青疑惑的问着。
“天青哥哥,你直睡在这里啊,不过你总算醒了,太好了,你昨晚发烧了,真是担心死我了。”阮芊芊惊喜道,“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司马天青闭上眼睛,脑子里不但回放着在安济寺所见到的情形,好像在石壁碎了之后他就出了山洞,然后问了尘大师他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了尘大师当时就是这样回答的,他记得一清二楚。
“那么林晚晚是不是林奕晚?”当时画面上的女人和林奕晚长得一模一样。
了尘大师却一笑,“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接着自己一阵眩晕,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处在驿馆。
昨晚的一切一定不是梦,那么清楚的感受,他一定要去安济寺求证一下。
司马天青不顾随从的阻拦,踏上马向城外的安济寺奔去。
安济寺还是安济寺,暗中记忆中的路线他找到了了尘大师的禅房,然房间布满蜘蛛网,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这位施主,你找谁?”一挑水的小和尚经过,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什么人住?”司马天青只觉得怪异,昨晚还是干干净净的禅房此刻怎么变得灰尘满地。
“施主,这里已经有三年没人住了。”小和尚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