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认识宁墨轩这么久,深知他就喜欢这种慢条斯理的调调。喝个茶都有各种繁文缛节,等一套流程走下来,要真是口渴的人早渴死了。当然,这些话只能暗自腹诽,她才不敢当着宁墨轩的面吐槽。所以虽然心里很是不耻这家伙大半夜还跑到自己房间里来泡茶,面上却堆着笑,见宁墨轩忽略了自己方才那句宣誓房间主权的提示,只好又委婉地问:
“这么晚了你还在泡茶啊?”怎么会在我房间里面泡?快回去洗洗睡吧!
宁墨轩微微抬了抬眼,直接忽略了楚夕的问题,伸出右手点了点一杯刚斟好的茶,示意楚夕坐下品茶。
楚夕哪敢不从,狗腿的坐下,假模假样地啜饮了两口。还别说,这有钱人的茶,喝着真和白开水区别很大。
放下杯子,见宁墨轩还欲再为她斟茶,楚夕连忙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睡觉之前喝太多茶不好,会睡不着的。”
宁墨轩缓缓放下茶壶,挑眉一笑:
“哦?原来你也是要睡觉的?我还道你准备为了那赵秀才废寝忘食呢。”
楚夕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满地情绪,立即嘿嘿赔笑了两声,开始转移话题:
“那个……宁……墨轩啊,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儿么?”没事儿就快回去睡觉吧!
宁墨轩这次没有挑眉了,而是微微眯了眯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倾泻下来,遮住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
“也没什么,只是白日里都见不着你人,只好晚上到你房里来……一解相思。”
说到最后一解相思四个字的时候,宁墨轩睁开的眼睛里像是烟花般绽放出琉璃的光彩,看得楚夕一瞬间愣住了。
宁墨轩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进楚夕,等楚夕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他逼到了衣柜边上,退无可退。宁墨轩的手轻轻地在楚夕发间游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是令人心安的味道。
如此亲密的动作让楚夕没出息的红了脸,只得低下头回避宁墨轩的视线,结结巴巴道:“那什么……不是早上才见过么。嘿嘿……嘿嘿。”
宁墨轩低低一笑,楚夕感觉到他的胸膛随着他的笑声起伏,一缕缕热气吹在她耳边:
“夕夕,你不懂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难得一见的肉麻情话让楚夕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怀疑今天的宁墨轩是不是本人。刚一抬头,就被宁墨轩准确无误地攫住了唇,一个铺天盖地的深吻席卷而来。
楚夕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又忘了怎么呼吸,只来得及喃喃地叫他:
“宁墨轩……”
宁墨轩惩罚似的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喘息着在她耳边道:
“夕夕,叫我墨轩,或者阿轩。”
楚夕情动意乱,大脑缺氧的状态下有些转不过弯来,只得顺从地选了个顺口的称呼:
“阿……阿轩。”
回答她的是又一个天雷勾地火的长吻。
良久,才听到宁墨轩在她耳畔不满足地喘息:
“明天别去给那蠢秀才做饭了。”
楚夕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理智也慢慢找了回来,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在吃醋么?”
宁墨轩一顿,复又倾身上前在楚夕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觉得呢?”
楚夕讪笑,狗腿地改变了态度:
“嘿嘿,怎么可能,宇宙无敌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宁大人怎么会吃醋呢……是我想太多了,嘿嘿……”
宁墨轩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手臂,嘴唇若有似无的划过楚夕的耳畔:
“夕夕,有时候,你可以再想多一点。”
“纳尼?”
楚夕不明所以,宁墨轩耐心的解释:
“其实我就是吃醋了。我吃醋你陪我的时间太少,我吃醋你现在心里想我的时间太少,我吃醋你心里留给我的位置太少。”
楚夕一颗心来来回回悠悠荡荡,终于不堪重负的碎了。宁大人明显玩儿心大起,接二连三的刷新自己在楚夕心中的形象。见楚夕被他一句话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宁墨轩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脸: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人若犯我我整死你丫星人大作战
于是,直到宁墨轩又偷了个香扬长而去之后,楚夕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默认了什么,红着脸懊恼地抱怨:
“这分明就是强买强卖嘛!”
虽然是不平等强买强卖条约,但楚夕还算守信,第二日就把菜谱和药方给了住处的下人去弄,自己就只负责每天检查赵秀才的身体恢复情况。
第五日,赵秀才身体无明显变化,只是精神变得好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恹恹的,虽然瘦,眼睛却不再是以前那样了无生机如一潭死水,而是有了些精气神在里面。
第十日,赵秀才脖子上的肿大开始有了消退的迹象,食量开始减小了,精神比以往更好了。
第十五日,赵秀才脖子的肿大消了一半,眼睛也不像之前外凸的那么厉害,由于连续每天都吃得很营养,身上也养出了好多肉,看起来不再那么病态。
第二十日,赵秀才脖子肿大消了大半,身上逐渐有了力气,可以适当做一些体力活,不再像以前那样虚弱,眼睛也没那么突,脸上比以前更有血色。
第二十五日,赵秀才脖子上的肿基本全消了,精神状态良好,双目放光,炯炯有神。身体各部分机能回复到了历史最好水平。
第二十九日,楚夕没在做观察笔记,赵秀才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得见,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记录。
在这二十九天里,宁墨轩也没让楚夕闲着,每天都带着楚夕出门。有时候是去城南的贫民区救济布施,有时是去城北郊外的普济寺听禅拜佛,有时候是去城里最大的医馆仁德堂打下手。当然,是楚夕打下手,宁墨轩只是坐在一旁和医馆大夫聊天品茶……等她觉得不对劲去问宁墨轩时,那厮又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打太极,楚夕恨得牙痒痒,干脆不再问。反正这些事情她也很乐意去做。就当是消遣也好。渐渐地。楚夕在心里暗暗计算着,这二十九天来,这三个地方她平均每个地方都去了有十次,连来来往往的路人都能混个脸熟了。
其实这一个月。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赵秀才以前订过婚的那姑娘又找上门来了。
那是赵秀才接受治疗后的第二十五日,有外地人为赵秀才解除诅咒的消息早在周围散播了出去。最先知道的是院子隔壁的王寡妇,然后是菜市里卖猪肉的张麻子(据说他们俩有一腿),再然后是来买菜的城东酒楼里的厨子……尽管是在这个在走路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的落后时代,广大群众八卦的热情却并未受到影响,相反因了八卦流言口口相传以讹传讹的特性,往往会让八卦内容愈加劲爆,受众愈加感兴趣,于是,就陷入了一个越传越离谱。越离谱越要传的怪圈。
于是,这个最开始是“我家院子隔壁来了几个持国人。非说治得好我们那里的赵秀才身上的诅咒,哪儿有人信啊,可你道怎么着?这才二十多天,人赵秀才已经好了大半了!”的句子传到那家同赵秀才退亲了的姑娘耳中时,就变成了:“我大姨妈的三姑的七舅老爷的邻居的老丈人的四女儿院子隔壁来了几个七头六臂的持国人,他们一踏进葛武城,就天降异象,飞沙走石,其中有一个容貌及其丑陋的女子看上了一个姓赵的秀才,非要和人共结连理。赵秀才抵死不从,那丑女会点儿巫术,便以能除了他身上的山神诅咒利诱,那女子倒还有些功夫,没几天他的诅咒便真的消失啦!那女子还用巫术变出了好多金子,为赵秀才还清了债,买了做大宅子,雇了好些佣人伺候着,那老母也整日穿金戴银的,可风光啦。(接下来省略一千字赵秀才和那丑女香艳段子描述)”
原先同赵秀才定亲的姑娘姓元,单名一个芳字。听到曾经的未婚夫婿诅咒消失了,又发达了,心里自然又起了些小九九。为了那些金子宅子和佣人,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了,跑到赵家寻人来了。
旧情人重逢的场景,据楚夕后来回忆:当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眼神在空中缠绵了不低于一炷香。元姑娘神情楚楚,娇柔并媚色齐出,泪水伴辛酸直下,一声“赵郎,你还要我么”唤得婉转悦耳,如泣如诉。赵秀才一脸动容,低低唤回一声“小芳,我……”,自有一番往事在心头盘桓不下。又是视线相缠的一炷香。当时楚夕离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小于三米,却仍是将他们俩的面部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此情此景此刻,让楚夕……忍无可忍!
没错,就是忍无可忍。谁大清早起来打开门就看到现场穷摇心里会舒坦的?于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眼前两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行出状元的精彩时刻,楚夕开口了: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在我家院子门口站着成不?挡着我泼洗脚水了。”
赵秀才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是楚夕,方才脸上的流连痴缠尽数没有了,恭恭敬敬地道了句:
“楚小姐。”
楚夕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直携带着的执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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