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开明兽都不知道两个蹄子要抱哪个脑袋了。
叶然看看天色,恐怕已是戍时了,再不回去,念娘恐怕要着急了,万一嚷嚷出去,情况可不妙。
她打了个哈欠道:“怎么,不会是想不到还要拖延着时间不敢认输吧。”
“哎,脑袋笨不要紧,千万别连认输的胆子都没有。”
开明兽又抓狂了,“谁说我没胆子认输!我现在就认输!”
叶然深深怀疑写《大荒西经》的人是不是真的见过这只又呆又傻的神兽,为何要把它美化成与它完全相反的洞察万物知晓世事的形象。
究竟是它太笨,还是自己太聪明,这着实是个千古难题啊...叶然喟然而叹。
“我公布答案吧。第一个是彬彬有礼(冰冰有你),第二个是瀑布。”
开明兽听到答案恍然大悟,不知道悟出了什么真谛,它道:“本神兽说话算话,你有哪两个心愿说出来吧?”
“第一,请立刻把我送出禁地。第二,下一次我来时把我放我进昆仑。”
开明兽划拉着地道:“难道你不怕我告诉仙长你来过禁地么?”
叶然的笑容十分天真纯美,“当然不怕,若是你告诉了别人我来过这里,那我就到处宣扬你连人间最简单的急智题都做不出来,被贬下凡我还要在人间四处传播这个欢乐的事实。”
它的九个脑袋挤在一块儿感叹,“毒,就一个字!”
很多年后在人间,先生每当说起“相由心生”这个成语都会举到开明兽,以告诫大家要多读书提高自己的心智,否则就会如它一般丑而呆。
当然,这是后话了。
叶然自然很顺利地回到了住处,没想到众人都待在院子里等着她,一听到孰湖的叫声,都出了宅子迎上来。
“还好你回来了,我们差点就出去找你了。”念娘焦急地小跑过来说道。
李想提醒大家道:“回来就好,先进院子再说,若被巡逻的师兄看到就不好了。”
六个人进了院子里,念娘点着叶然的脑袋道:“真真被你这个小丫头吓死了啊,裴兄听我说你到现在还未回来骇了一跳,说是你下午轮完值后就独自一人出去了,也不知遇上了危险没。我们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出去找你,怕被师傅师兄知道,这可是犯规矩的。哎!”
她恶狠狠地叹了口气。
叶然听了她这一番话语,好似盛夏里吃了刚从井中捞上来的冰西瓜,从头到脚舒坦极了。
当晚归时,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遥遥就可以看见那盏明灯,那这个地方无论能遮风挡雨否,都可以称之为家吧...
叶然冲上前抱着她愧疚又感激地说道:“念娘,对不起,谢谢你...”
她语气中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让念娘有些茫然,不过叶然能回来,着实让她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念娘笑道说:“谢我一人做什么,大家都熬夜在这儿等着你,好好谢大家才是。”
这时候所有人都未说什么客气话,十分积极地提出了理想的谢礼。
“我想吃神仙居的脆皮乳猪,有一次在门口闻到,香的我呀...差点把门板给啃了。”这自然是好吃的萧三。
“自上山以来,许久没有泼墨练笔,甚是不惯,若能给我笔墨让我重拾旧好那再美不过了。”裴九永远都那么有修养。
“哎,我也没啥要求,就是老琢磨着上哪弄坛子家乡的汾酒,叶儿,这下就靠你啦!”义薄云天的李想大哥酒量一定也很豪迈。
“我...我想瞧瞧我家的猪好不好,鸡鸭好不好,田好不好...爹娘好不好...”这么实诚的孩子不用说,一定是朱文博了。
也只剩下李念啦,念娘扭扭捏捏地半天,侧脸轻轻道:“我的愿望就是能见见嗯嗯...”她最后两个字说的很含糊,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
念娘心心念念想的是谁,叶然自然心知肚明,面上却装作茫然地样子,问道:“那嗯嗯是谁呀?”
李念的脸上“腾”地挂上两片大红灯笼,看上去十分“喜庆”。
叶然在她要说话前恍然大悟道:“哦,念娘一定也想念爹娘了,想见见他们!”
这番明知故问的话让李念更加恼羞,又不能否认说自己不想爹娘,她重重一跺脚,大声道:“不和你说了!”一溜烟跑回了房间,模样甚是狼狈。
叶然弯腰扶着肚子大笑起来,即便如念娘这样北国玫瑰,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是这般娇嗔羞涩,言录师兄好福气啊。
其余几个粗枝大叶的大老爷们儿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叶然就开始在院子里“轰”人了,“夜半三更天,若再不入眠,明日早课时可以与师父说昨晚熬夜读书,油灯熏了眼,这眶下就成这般漆黑模样,指不定师父还会夸咱们呢。”
这一番耍嘴皮子惹了众人嘻嘻笑起来,起身回房了。
叶然一个人站在庭院中,她从未仔细看过这院子的每一处角落,如今她打量着这里的一尺一寸,牢牢记在脑海里。
即便有一天这里空荡荡的,她还会记得在这里有六个像家人一样肝胆相照的朋友。
第二日天还未亮,叶然就披了件衣服来到召唤孰湖的悬崖边坐了下来。
青草上还沾着尚未解冻的白霜,青白相接,煞是淡雅。幽兰色的天边还闪耀着三颗如弓般排列的启明星,与淡月同辉。清晨有些寒冷,她将衣服裹得更紧一些,等着朝阳跳起的那一瞬间。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地平线上泛起了一丝红色,叶然激动地睁大了眼睛,原本是偏橘色的红越来越正,那一丝红光变成了月牙状,慢慢向上升起,又成了半圆形。
忽然,它用力向上跃起,太阳完全挂在了天上,光芒万丈,,云海中的彩霞灿若锦绣,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驱走了所有的寒意,让人感觉如此温暖。
“叶儿?”念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叶然伸出手,似乎这样就能接住阳光,“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没想到从黑暗到光明、从寒冷到温暖的过程这样的瑰丽动人。”
李念顺势坐在她身边,将脑袋靠在她身上道:“是啊,我第一次看日出时是在徽州的黄山,那里四处云雾缭绕,奇松怪石遍地,我和哥哥去子时就开始爬山,到了山顶欣喜地不行,以为马上就能看见日出了,谁知这时下起了大雨,我们只好灰溜溜地下山了。”
“后来,我在想若我成了神仙,站在云端里看旁边的太阳升起,无人时还可以踹上两脚,那是间多么带劲的事啊!”
前半部分十分忧伤,后半部分十分叫听众忧伤,念娘说话的情感起伏绝不是正常人可以把握得了的。
叶然斟酌着语句鼓励她道:“待到一年后,你正式成了昆仑墟仙人,就可以去天边的云端里...踹太阳了,那时别忘了回来告诉我是什么感受呀!”
念娘充满憧憬和期待地答道:“我自是努力争取能和言录师兄一起看日出...”
叶然泪流满面,念娘啊,昨儿有人时你可不是这么坦白奔放的。
今日早课结束后,叶然被叫青冥叫住要留堂,众人皆投去爱莫能助的抱歉眼神。叶然知晓青冥定是有话要说,倒是十分淡定,尔后忽然想起上一次留堂的香艳经历,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更惹得不知情的五人默哀祈祷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心闹~~~感觉支持我的人变多了,打滚,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46子澹的秘密
今日早课结束后,叶然被叫青冥叫住要留堂,众人皆投去爱莫能助的抱歉眼神。叶然知晓青冥定是有话要说,倒是十分淡定,尔后忽然想起上一次留堂的香艳经历,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更惹得不知情的五人默哀祈祷了。
其余人出了玄紫宫,叶然傻傻坐在蒲团上不说话,手翻来覆去搓揉着衣角,宫内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青冥出声打破这片寂静:“我已将回生草带给子澹,又渡了一口真气给他,想来现在早已无大碍。”
听到他没事的消息,叶然心中舒了一口气,总算不负桃枝生前所托,“他有没有提及桃枝?”
“有,我实话与他说了。”
“啊!”叶然大吃一惊,“桃枝唯恐他担忧,死后都不愿送去总坛埋葬,你为何要告诉他?”
青冥从蒲团上站起,负手而立,淡淡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待他到时知道真相后,这些年的等待都化为虚无,岂不是更加诛心?须知,抱着假希望的等待才是最绝望的,我也是为了他好。”
叶然无法驳得他这番话,桃枝当日为了爱人飞蛾扑火,一心求死也要救子澹,临去了还怕他担心,她叹道“只苦了桃枝这片心呵...”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他们之间的事又是外人如何能明了的。”青冥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封信,道:“临行前,子澹写好让我交予你的,交代说务必让你亲启拆阅。”
叶然站起来,接过这封信,拆开来看,子澹的字如他名一般,澹泊恬静。然而,再往下看将全信读完,叶然大惊失色,信轻飘飘从她手上滑下来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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