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一个青年回道:“大娘,来了来了,啥事啊?”
“晒外面的粮食可该收回来了,看这天是要下雨啦!太阳都不见了。”
“唉!我这就收去!”柱子望了一眼那彪形大汉,见他点点头,赶紧出去收粮食了。
不到一会儿,屋子里的一半都被各种谷子,米面堆满了。
今年黄河发大水,各地收成并不好,只有靠近南方长江的地区没有受到影响,但她晕过去也不过数十个时辰,能到最远的南边应该就是位于南北交界处的金陵附近,而且堆积的稻谷颇多,金陵人虽偏向北方,却喜爱食米饭,她想的应该□不离十了。
打头的彪形大汉将她挪到稻草堆后面,掩盖好,确认绳子够紧,她不会逃跑后,放心地招招手,示意众人跟在后面出去了 。
☆、25巫澜远卿
叶然等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了动静后,小声喊着:“青冥,在吗?你来了吗?”
她在那师傅邀她去库房看布料的时候就起了疑心,之前的刺杀事件让她的警惕性大幅提高,所以她立刻唤了式神,前去向青冥求救,但不知道他能否找到这里来。
叫了几声,依然没听见动静,叶然失望地想难道青冥不会搜魂术?
就在叶然懊恼的时候,一人穿墙进来,定睛一看,正是青冥!
惊喜道:“快来扶我做起来,我这颠簸一天快浑身都像散了架一般。”
青冥拂尘扫过,她手中的绳子一松,掉在了地上。她敲打着自己的肩膀抱怨道:“你怎么不早来,哪怕施个法术让我在路上能少受些罪也好啊。”
青冥说:“我施过了。”
叶然不解,刚想问,脑海里一个认知惊到了她,“不会是你把我弄晕的吧!”
青冥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叶然哆嗦着嘴唇看上去都气傻了。
青冥问道:“你要我把你救出去吗?”
叶然摇摇头,“若我要你现在把我救出去,倒不如在宫里的时候我就不和他走,我只想看看他们把我弄出宫来究竟想做什么。”她叹了口气,“我虽身怀异术,却没学过兵斗的咒术,最有攻击的也不过是引雷咒。倒是劳烦你千里迢迢赶来保护我了。”
青冥点头表示同意。
叶然被这般的毫不客气弄得无话可说,她只好道:“还是劳烦你再将我绑起来吧。”
到了夜里不知道什么时辰了,门终于打开了,彪形大汉拿着一碗米糊状的饭放在地上,替她解开绳子说:“我们老百姓不兴吃晚饭,看你金枝玉叶的,怕把你饿坏了,吃吧。”
叶然吐了那么多,着实饿坏了,端起碗就大吃起来,一会儿就见碗底儿了。叶然擦着嘴问道:“谁让你们把我抓进来的?”他们光将她关起来,并不审问,应该是受人指使的,背后主谋一定另有其人。
那大汉的嘴很严,多一句废话都不说,把碗筷收拾好就端走了。
叶然很无奈,嘴巴这么不漏风,其实你是青冥派来的吧。
第二日清早公鸡的啼鸣声就将她吵醒了,马车的辘辘声在门口停下,恢复了力气的叶然从地上坐起,迎接着抓她来这儿的幕后黑手。
进来的人很美,甚少有人会用“美”这个字眼形容一个男的,但来人却绝对担得上这个字。他细长的丹凤眼向上挑起,迷离的眼神似在勾魂,眼下的红色泪痣撩拨人心,两片薄薄的唇瓣弯起似笑非笑的角度。
郎独艳绝,世无其二这般艳丽的男子了。
叶然天真地笑道:“原来抓我来的姐姐这么漂亮,能多看一眼我之前受的罪也值得了。”
那个人摇着一把桃花扇,面含春韵,声音沙哑而慵懒,“你可知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说我像女人。”扇子向她挥去,一根麻针便打进了她的蝴蝶骨旁,身体又痛又痒,偏偏还不能动。
叶然感到身边灵力的波动,赶紧忍痛摇头,示意青冥不要轻举妄动。
“别在爷面前扮天真乱说话,下次便是割了你的舌头。”
因有青冥在身边,她心中有了底气,并不十分害怕,“那这位爷如何称呼啊?”
“对于一个过不了多久就不能留在世上的人,就不必知道称呼了。”原来与他的令人迷醉的容颜相比,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张毒嘴。
“我就算马上要去见阎王,也总得告诉他是谁把我送到阎王殿的吧。”叶然面色平静,如聊家常。
那人摇扇子的动作停止了,“有意思,有点胆识,那不妨告诉你,免贵姓巫澜。”
巫澜是南诏国的国姓,看来这位是南诏国的某个王孙贵族。她点点头,“南诏国抓我来此有何贵干?”
他用看死人的眼神望着她道:“晋国地处中原,地大物博,仅凭南诏国就算攻下了,也守不住,不如邀请周边邻国一同来吃这顿盛宴。听闻克落木国在找你,先送道小礼,聊表心意。”
自己的假设成真了,不用再费脑筋创造条件的假象了,若不是身上麻针的效用还没褪去,叶然大约会充满愉悦感。
叶然懊悔地叹了口气,那人见她如此模样,好奇地问道:“你为何叹气?”
叶然状似诚恳地说道:“我在为你选错了礼物而感到遗憾。”
“此话从何说起?”
“你有所不知,如今克落木国黑白两族分歧极为严重,但是汗皇仍是白族人,寻我的是黑族的将领,你将我献上,汗皇并不会十分高兴,倒不如将晋国皇城中的质子献上,也许两国的合作也就成了。”
那人哈哈大笑,充满了邪魅狷狂“你这番话也有道理,可惜爷想合作的就是黑族之人,那个胆小的汗皇野心太小,不足为我助力。”
他向旁边的彪形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大汉立刻将叶然的嘴堵上,装到一个麻袋里扛在肩上,出了屋子后塞入了马车里。
待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马车就行驶起来,叶然“呜呜”地叫着表示对把自己塞到麻袋里的抗议。
“吵死了。”叶然感到马车的地板被分到两边,自己掉到了下面一层中,上面的地板再次合上,她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叶然心中默念,青冥,你快出现啊。
这一次无论她怎么念,总是救人于水火的仙人都没有出现。
于是,一路的颠簸伴随着不能动弹的无聊,叶然内心将克落木,南诏,青冥三个轮流骂了千百遍后终于得到了解脱,她再次被人扛起放到了地上,有个人帮她解开麻袋和嘴里破布,她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来,大喘气道:“我求求你们,下次再赶路时能给我快垫子不?”
过了许久,叶然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四周模糊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这是一个典型的私家别院的后花园,小桥流水,黛瓦白墙,紫藤萝蔓爬满了回廊。这一切充满了江南园林的闲趣,叶然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忘了自己身处危险的境地。
“我发现你的胆子极大,似乎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害怕。”叶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位爷在与她说话,她耸耸肩道:“我已经身处麻烦当中,又何必再惊慌失措地给自己再加些麻烦呢,若我表现地更害怕,大约现在会吃更多的苦吧。”
那人走到叶然的身前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将两唇靠近,差一些就要覆上去了,轻笑着说:“长相和你的性子一样还说的过去,值得爷告诉你我的名字。记住了,爷叫巫澜远卿。”
叶然如黑珍珠般的眸子向上翻,仿佛在凝神思考,她疑惑道:“巫澜远亲?是有多远的亲戚?”还未等他有所反应继续说:“还有,你的牙上有片菜叶,谢谢。”叶然说完就紧紧闭上了嘴巴。
远卿脸色一变,厌恶地甩开她道:“爷说过最恨扮天真的人。”
叶然不可置否地笑了一下,“老娘也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的这么贫,也许是在宫中演了那么久的戏,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以恢复一下自己的本性,叶然简直要乐不思蜀了。
很显然远卿不是个有幽默感的人,所以她再度被关入了柴房中。
☆、26引祸东流
这一次,青冥终于现身了。
叶然抱怨道:“刚刚在车里,我那么难受,你为何不出现。”
“车厢夹层太过狭小,我进不去。”
叶然不相信他的说辞,“难道阐教的仙人不懂得变化之术么?你可以变个蝇虫啊老鼠之类的啊。”
“蝇虫和老鼠解不开绳子。”
以上对话丝毫没有意义,叶然气呼呼地身子一歪,倚在墙上,别过脸去不说话。
青冥并不了解自己哪句惹恼了她,因为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他只好蹲下身,变出平日里御膳房做的糕点,捧在她眼前,尽量放缓冷冰冰的声音道:“别生气了,吃些东西吧。”
叶然恶狠狠地咬在白云糕上,仿佛这是青冥的肉。
吃饱喝足后,她的心情也略微好转了,终于想起了正事,“如今克落木和南诏国联手要攻打晋国,那晋国若是反击将克落木灭掉,这算顺应天道了吧,这可不是我执意要祸乱天下的。”
青冥竟摇头说道:“两国尚未联手,未来之事的结论下得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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