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都准备仔细些。”老太君见两人无话,便也不强求,清婷只是微微点头。
清颜诧异,问了沾花道,“二姐怎么怪里怪气的,我倒宁愿她像以前那般对我。”
“姑娘过虑,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她自然让着点你,可不能像以前那般欺负你了,奴婢们都替你高兴呢。”沾花喜形于色。
可清颜心里却很是不安。
一夜无事就这么过去了,清晨,清颜早早起了床,梳妆整齐,去沁园用了早膳,就跟老太君辞别。老太君又是一番嘱咐,清颜都乖乖记下。
正值初春,天色晴好,清颜不愿坐在马车内浪费路边的风景,便说服了紫玉,坐在了车辕上,偶尔还抢过车夫的鞭子赶着马屁,真是不亦乐乎。
忽然,“咚“地一声,车轮像是碾过了一块石头一般,重重地颠了一下,接着一阵噪声传了过来,“姑娘,怕是马车坏了,需要停下来看看。”车夫说道。
清颜也觉得不对劲,点头同意,车夫使劲拉了缰绳想让马停下来,“啪”,左边的缰绳断了,马车歪向清颜这边,清颜吓了一跳,急忙抓着车厢,“怎么回事?”她问道。
“姑娘,缰绳断了,马不受控制了,怎么办?”车夫问道。
马车内的沾花紫玉都发觉不对劲了,马车有些倾斜,掀了车帘,见清颜已经歪在一边了,大声喊道,“姑娘小心。”
“沾花,你护着紫玉,你们两个自己小心点。”清颜吩咐道,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了,再抓不稳,恐怕自己要飞出去了,怎么办?
沾花得了吩咐,急得连连冒冷汗,公子叫自己照顾好姑娘,可万一有事怎么和公子交代啊?马匹脱了缰,正欢快地朝前冲,怎么也停不下来。
眼看着清颜就要被甩出去了,马匹突然发出撕心裂肺地嘶叫声,瞬间倒在了地上,马车却没有停下来,直直地朝倒在地上的马匹撞去。
清颜闭上了眼睛,心中恐惧,这一撞甩胳膊断腿是必然的了,可是却没有预计来得疼,清颜惊疑,有人抓了自己的手,好像自己还歪在一个人的怀抱里,一抬头,“哇啊。。。。。”
怎么是他?
“晋哥哥?”清颜看着那面具脸喊道,惊魂未定,自己被他抱着转了个圈,安然落地,擒风救了车夫,“紫玉,沾花?”清颜四处找人,只见紫玉正抱着沾花哭的稀里哗的,好在没有受伤。
“晋哥哥,怎么是你?”清颜问道,刚刚好险,那马车已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简玉庭只看着她不说话,手心里都是冷汗,好在自己赶得及时,否则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景象。
“颜姑娘,我们公子今天正好去山庄,真是太巧了。”擒风憨厚地笑道。
简玉庭扔了记白眼过去,意思是他太多嘴了,擒风委屈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姑娘,你没事吧,”紫玉眼泪都还未抹干,就拉着清颜东瞧西瞧,“我没事。”清颜配合地转了个圈。
清颜看了眼沾花,她毫发无伤,脸上也没有一丝恐惧,和紫玉的反应截然相反,“沾花,你没事吧?难道是吓傻了?”
沾花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于镇定了,“姑娘,是晋公子救了我们啊,奴婢刚刚吓下了,还以为要被摔死了呢。”
“多谢晋哥哥出手相救,”清颜蹲身道谢。
“顺道去山庄办点事情,远远地看到你们的马车越使越快,想不到真是有问题。”简玉庭算是解释道。
“好在有晋公子,否则奴婢就再也见不到姑娘了,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紫玉哽咽道。
“那你就好好报答我们公子吧,”擒风看着紫玉这般模样,得意道,“要不你就来做我们公子的洒扫丫头?”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紫玉恶狠狠地回道。
“哟,刚刚不知道谁说的“大恩大德”,转眼就不认啦。”擒风戏谑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紫玉叉着腰吼道,“再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看你怎么说话。”
“紫玉说得对,晋哥哥救命之恩,清颜当铭记在心,以后要是用得着清颜的地方,晋哥哥只管开口,清颜一定倾尽全力。”清颜银铃般的声音清脆绕耳。
简玉庭轻扯了下嘴角,“先修了马车,否则天黑之前赶不到了。”
☆、第122章 被动了手脚
擒风帮着车夫抬了马车,只见马车下的一个横梁深深地卡在了车轱辘里,难怪会出现倾斜,“奇怪,这马车昨儿傍晚小的已经按照姑娘的吩咐检查了一遍,并无裂痕。”车夫抓头皮道。
简玉庭仔细翻看了车轱辘上面的裂痕,虽然已经被横梁来回挤压,可他还是看出了问题,“这里好像被人砍过,面上的裂缝很整齐”他指着那裂痕说道。
清颜定睛一瞧,果然上面有一道整齐的裂缝,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真的是很整齐。”
怎么会这样?
“难道有人要害姑娘?”紫玉惊慌道。
清颜一惊,简玉庭看了过来,“我又没有得罪过谁,谁会害我,紫玉竟会瞎说。可能是碰巧老化罢了。”
简玉庭不放心,刚刚紫玉说的话不无道理,仔细看了马车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问题,车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刚刚左边的缰绳突然断了,那畜生怎么拉都拉不住,撒了欢地跑。”
缰绳,对,刚刚清颜也发现了,她拾起那缰绳,粗壮的绳子一边是整齐的,另一边却有些毛躁,“是被人割过了。”头顶上传来简玉庭清冷的声音。
虽然清颜知道,但是被人确定了,心里冷不丁发凉,难道真的有人要置自己于死?现在只能保持镇定,不可自乱阵脚。
“你说,你是怎么检查的车子?”紫玉朝车夫吼道,“姑娘要是有个三张两短,你有几条命可以赔?是不是你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那车夫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有些伛偻,见紫玉这么一说,战战兢兢地说道,“小的哪里敢啊,府里能给小的一口饭吃,小的已经感激不尽,怎得生了害主子之心。”
“那这些都是怎么回事情?”
“小的真的不知道,倘若真的是小的做的,小的今天也就不敢赶这马车了。”车夫面如土色,惶恐不安,生怕紫玉将罪名按在他头上。
“紫玉,不会是他。”清颜说道,刚刚那情形清颜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被人暗算,能安然无恙已是命大。
简玉庭的目光随着清颜晃来晃去,见她深思,也不打扰,虽然自己放了沾花在她身边,可有些事情还是防不胜防。
“天天受二姑娘的气,原以为以后去了庄子就可以躲避开来,想不到差点连命都没有了,”紫玉嘟哝着,“奴婢要是会功夫就好了,就好像晋公子一样救姑娘了。”
清颜听了才想起刚刚那人为了就自己被他抱了个正着,转而又想起之前他用嘴叼下自己的耳坠,清颜发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升了上来,连脖子都红了。
简玉庭回首,两人目光相撞,不明意味。
“说到二姑娘,小的倒想起一件事情来,”车夫有些忐忑,“早上二姑娘到了马房,说今天要用马,让小的选一匹给钉上马掌,小的看姑娘的马车都备好了,便过去给二姑娘选马去了,小的就离开了一会儿。”
二姐?慕容清婷?怎么可能,在清颜眼里她只是一只像只纸老虎,只会空发威,如何能真下手害人。
“怎么可能是二姐,不是大叔亲眼看到的,不可乱说。”清颜否定到。
“二姑娘身后是不是还带着人?”紫玉问道。
车夫点点头。
“是不是矮矮胖胖的?”
车夫又点点头。
“姑娘,早上奴婢碰上柳婶子,不小心瞧见她袖子里藏着一把刀,当时奴婢还很好奇,问了柳婶子,还被她凶了,说二姑娘种的花需要修剪了,自己没空和奴婢唠叨。”
紫玉缓缓说道。
清婷知道清颜摇去庄子势必要用到马车,所以去了马房,故意诱开车夫去为她选马钉掌,这边柳婶子拿了砍刀破坏马车。
这事情要是连起来了,就显得有些诡异。
“防人之心不可无,”简玉庭提醒道,慕容清婷在他的印象中模糊地只剩下一个轮廓了,可那声“庭哥哥”记忆犹新,带着甜甜的娇美,要是以前简玉庭也不相信一个笑容无害的女孩能敢做这等事情,但是经过那次事情之后,他的心就变得警惕起来了。
清颜愣愣地站着,不愿相信。
马车勉强修好了,可那匹马被简玉庭打中要害,不能跑了,最后只得解了简玉庭马车上的一匹马套上,简玉庭让清颜上了他的马车,擒风赶车,沾花紫玉仍然坐原来的马车。
马车内悄然无声,清颜怔怔地望着窗外。
“人心险恶,”清颜转首见简玉庭说道,“不可不防,你无防人之心,可人有害你之意。”
“二姐并无害我的理由。”清颜淡淡地说道,“平时她看我不顺眼就当面朝我发作,这事情根本就是巧合,若无真凭实据,我便不可冤枉人。”说完,又看向了窗外。
白嫩的脸庞不施脂粉,暖暖的阳光下清晰可见细毛,简玉庭不欲看下去,那晚他轻碰她的耳珠,细细的绒毛擦过他的脸,带着一丝丝痒意,后来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自己辩解,他躲在山洞里笑了,如果是其他人是不是早已吓得不打自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