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袅也笑着点点头,侧了身子,对绮兰道,“兰姨娘请回房吧。我也该回院子了。”
“五少夫人。”见温袅要走,绮兰转来一步,堪堪挡住她的路。只见她眉梢微挑,眼底流过暗色光泽,化作唇边淡淡一笑,“五少夫人真不想知道六少爷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么?”
这话说得。温袅回眸看她,亦是挑唇,却笑的稍冷,“兰姨娘方才说了,这事儿是他人所为,与我何干。”说到这里,她眸中一转,有光泽潋滟开来,“还是兰姨娘的意思是,这事儿是我所为?”
“瞧五少夫人说的。”绮兰咯咯笑了声,招手捂了捂嘴,妖娆眉目里含着深意,“婢妾也不过是给五少夫人提个醒,以防着了他人的道。”说罢,她终于不再挽留温袅,而是冲她微点了头,转身朝自己房中走去。
徒留温袅一个人在原地,修眉轻轻拧起。
绮兰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她不敢妄下结论。如果真如绮兰所说,并非是出自泰晏之所为,而是有人不希望六房先出了长孙才做了这些事。可是,以她和绮兰的交情,这般算的上秘密的事儿,
绮兰为何要和她说?
思来想去,绮兰故意说这些给自己听,无非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她刚才说的,绮兰怀疑她,虽然怀疑的没有什么理由,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第二个,就是想借她的口,让某个人知道。
那么,这样的话温袅可能会转述给谁呢?除开丫鬟听澜和听韵外,就只有泰遇之了。
温袅一边往回走,一边蹙眉思索。
不对!除了泰遇之,她还有可能和另一个人提到这件事,而绮兰其实怀疑的便是这个人。
王嫣。
别样朱门 「转」 第二十五章 与妾斗(二)
尔烟被送到了幽静堂。
这个消息温袅早先便知道了,自然没有什么意外。当听韵把打听到的六房的事儿说给她听时,她却因为别的事一口梨花酥卡在了喉咙。
连连咳嗽了许久,又靠着听韵手忙脚乱的顺了气,温袅才缓过神来,深呼吸了几口,瞬间觉得空气真是无比新鲜。
“出什么事儿?在屋外就听见你咳成那样。”刚从屋外进来的泰遇之大步走来,视线自众人面前一晃而过,似是明白了什么。接着他几步走到温袅身边,侧头笑着看她,“什么事儿还能让你慌成这样啊?”
温袅就着听韵送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才蹬了泰遇之一眼,道,“我哪里慌了。只是刚咬了一口,听听韵说了件事,忘记自己嘴里还含着东西,呛到了而己。”
“嗯嗯,呛到了而已。”故意将“而已”咬的极重,泰遇之笑嘻嘻的往后靠去,双臂叠在脑后,看着听韵道,“来说说,你说了什么消息把咱们一向不喜怒于色的五少夫人惹成这个样子。”
看着泰遇之明显的玩笑之色,听韵忍不住笑了半天,被温袅一个眼神瞪来才收敛了分,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方才听六房的人说,六少爷之前最宠的尔烟姑娘被送到了幽静堂。”
“幽静堂?我记得之前有个叫什么蕊的,也是六弟的小妾,亦曾去过幽静堂。”听了听韵的话,泰遇之随口接了一句,而后转向温袅,一挑眉梢,“怎么?这点小事就让你呛成这样。”
温袅白他一眼,着向听韵,说,“还有一件事呢?说给咱们五少爷听听,让他也好好学着学着。”
瞧着温袅满眼戏谑,泰遇之也来了兴趣,一抬下颌,道,“说说。”
“嗳!”听韵应了声,提起一旁的茶壶,上前给两位主子分别沏了茶,然后将茶壶放回原位,方开了口道,“奴婢还听说,六少爷将所有的姬妾都赶出了府,除了送到幽静堂里的那一位尔烟姑娘,就知在身边留下了花月姑娘和怀蕊姑娘。还说,今后再也不会纳妾了。”
“噗!”泰遇之刚刚送到口里的一口茶在听韵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很配合的喷了出来,也幸好听韵和温袅早有准备,两个人皆躲到一旁,促狭的看着泰遇之。
“怎么样?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被呛到吧。”好笑的看着泰遇之满眼的不置信,温袅坐回到他身边,笑吟吟的看着他说。
泰遇之用帕子擦了擦嘴,才心有余悸道,“还好我是喝不是迟,不然铁定哽死。”说着,他放下帕子,双目微微一眯,很是不相信般说到,“六年那性子竟然将所有小妾都赶走了?还从此不再纳妾?!今儿明明没太阳啊,更不会从西边出来。”
在泰遇之说话的时候,温袅又拾起一块梨花酥咬了一口,直到吞下去后才缓缓道,“说不定六少爷真的转性了。”
“呵!那小子要转性,除非再从兰姨娘肚里出来一回。”泰遇之笑骂了-句,忽的转眸看向温袅,嘴角高高挑起,“我记得,你方才有说让我好好学着的。”
温袅回想了下,好像是有说过,便点了下头。
泰遇之笑了,笑的很有深意,“可惜你家夫君只有一个夫人,没有大堆的美妾佳人,想赶也赶不了啊。不如,我也去纳个三五个小妾,然后赶给你着,可好?”
温袅看了一眼,斥了句,“没正径。”
泰遇之哈哈大笑了几声,突然沉了脸,嬉皮笑脸换做一脸正经,“阿袅。”
“嗯?”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么?只要你一天是泰家五少夫人,我就一天不会纳妾。”
听见泰遇之这般正经的声音,温袅不由得看了过来,见他面上的郑重和他话中的肯定一起化作一颗石子,砸在心湖之中,制造出一圈一圈散不去的涟漪。
“不过我现在要改了。”看见温袅清亮的双眸,泰遇之缓缓勾起唇角,笑的柔情万千,“只要你一天不嫌弃我,我就一天只要你一个人。”
闻言,温袅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却还是笑着问到,“那岂不是等我嫌弃你的时候,你就准备另纳新人了?”
听到温袅的话,泰遇之嘴角下压,一脸委屈,“届时你都嫌弃我了,我哪里敢在你面前晃,惹你心烦,只能去找个不嫌弃我的了。瞧瞧,我多委屈啊。”
“扑哧!”温袅禁不住笑出声音,眸中清光流转,盈盈如湖光激滟。
泰遇之着着这般的温袅,心头不由得生了荡漾,轻唤了一声,“阿袅。”
“嗯?”温袅侧眸看他,长睫微抬,转瞬就被倾身而来的泰遇之隔着一张小案几深深吻住。
唇击相依,呼吸交融。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半开的雕花格窗洒落在这一对相依相偎的人身上
听韵偷笑着转过身,身后,温情正浓,夏阳正好。
五月中旬。
皇帝在上朝的时候突然晕倒,之后便卧病在床,多日不曾上朝。
因为皇帝晕倒是发生在朝会之时,众多大臣看在眼里,不禁猜测颇多,众说纷纭。甚至有的怀疑皇帝是不是己然重病,只是一直瞒着没被人发现罢了。
这个怀疑一生,顿时如一阵风吹过湖面,激起千层波浪。
有人道,皇帝一旦驾崩,太子便会即位,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有的人却说,如今太子平庸,二皇子虎视眈眈,又有柳皇后从旁协助,若是皇帝真的怎么了,还不一定轮得到太子即位呢。
说来,当今皇帝在位三十年,励精图治,也算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所以他这一病,可谓是惹得众人人心惶惶,一方面生怕太子即位做的不如他父亲好;一方面又担心其余皇子争这地位,惹得政局混乱,臣子难为。
相比于大臣们的惶惶不安,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太子,可是高枕无忧。
太子府。
美人初醒,慵懒纤纤手。
披衣下塌,纤足踏过地毯,径直转入屏风之后,踩着台阶入了浴池。
巧儿端着干净的衣物跟了进来,在池边跪下,眼神触到滑腻肌肤上的点点红痕,纵使早以习惯,仍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听说六哥屋中侍妾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花月和怀蕊?”泰静雪闭着眼靠着浴池,任巧儿擦洗着身子,眉目微蹙,淡淡开口。
“回太子妃,是的。”巧儿低眉回答。
秦静雪睁开哏,瞅着满屋华丽,心头却空落的厉害,“她们也真有本事。六哥这样的人,竟然也能被哄的收敛至那般。”
巧儿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替泰静雪擦洗这身体。
自从到了太子府后,泰静雪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动不动发脾气,学会收敛脾乞,也学会笑脸迎人。
对于上门挑衅的太子侧妃和那一帮子侍妾,她从一开始的被羞辱被给难堪,到后来不动声色,然后仗着太子如今的宠爱,一个个打压修理回去。
不得不说,泰静雪果然是绮兰的女儿,不仅继承了她的容貌,也继承了她的手段。
只是,如今的泰静雪虽然常常微笑,但巧儿却愈发害怕起她来了。
“听说昨儿太子带回来了一个舞姬,可有此事?”
泰静雪突然问到这个,巧儿不由得心里一慌,却仍是强作镇定道,“是有一个。不过就是舞姬而己,太子妃无需担心。昨夜太子殿下不是还歇在太子妃这里么?”
闻言,泰静雪笑了笑,水气氤氲中,她的笑意并没有达眼底,“太子如今对我还要几分新鲜,不过仗着我这张脸而己。我不会弹琴,不会跳舞,下棋也是烂的不行,读书画画倒是有几分,可也不见的太子会喜欢。等到一日他看腻了我这张脸,也就是你家太子妃被冷落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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