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遇之站出一步,对秦邺道,“父亲,儿子和阿袅嫌疑最大,先从我们开始吧。”
秦邺点了点头,神色更松和了些。
众人又开始慌了神,既然知道自己没做过,却也开始担心别的什么被发现,看着秦邺指挥家丁时各个面色都不大好看。
等搜查的人分派好后,秦邺没有马上让他们去查,而是又看向黑衣人,沉沉开口,“我再问你一遍,指使你的人是温袅、香彤还是绮兰,或者另有其人?”
黑衣人想都不想,答,“温袅。”
温袅忽然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秦邺亦是动了嘴角,“连问都不问哪个是温袅,就回答的这么爽快。你还敢说你不是受人指使陷害她的?”
黑衣人没料到秦邺这么问是有陷阱的,当下愣了一愣,才说,“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
这回,一直在旁看戏的秦晏之都忍不住笑了,“有哪个主谋会笨到把自己名字告诉你。你这个杀手说谎话都不会说,啧啧,实在是老实。”
那黑衣人闷了闷,终是改了口,“指使我的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人,她来找我的时候是蒙着面的,穿着一件杏色长裙,头上带着许多钗饰——对了,其中有一支玛瑙珠钗,我记得好像掉了一颗珠子。”
掉了一颗珠子的玛瑙珠钗?
唔,自己是没有玛瑙珠钗的,那么就是其他的女人了。
温袅的目光一一扫过上座几人,又看向其他房的女子,那真是神色各异啊。
正看着,秦遇之忽然退回到她身边,凑近几分,低声说到,“我记得你没有玛瑙珠钗的。”
温袅微颔首,笑道,“是没有。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家夫君都舍不得买给我。”
秦遇之低低笑了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你要喜欢,我把润玉铺所有的玛瑙珠钗都买给你。”
润玉铺是京中最大的首饰店,以饰品的精致价高而闻名。
所以,在听到秦遇之这话后,温袅也笑了,一种即将洗脱罪名的轻松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悦然。
有了黑衣人的提示,家丁便出去两拨分开进行搜查。
很快的,秦遇之院子搜查完毕,没有任何问题。接着,王嫣的院子、李妙灵的院子,大房、三房都没什么问题,到查到香彤、绮兰和四、六房的时候,家丁回到大厅,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支玛瑙珠钗。
一支掉了一颗珠子的玛瑙珠钗。
看见那支玛瑙珠钗,本是各自窃窃私语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秦遇之也站直了身子,看着那钗子目光深暗。
“这可是你看见的那支玛瑙珠钗?”瞧见物证,秦邺先问了黑衣人。
黑衣人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就是这支。”
“好。”秦邺颔首,再问向家丁,“这是从谁的屋子搜出来的?”
家丁俯首答道,“回老爷,这支玛瑙珠钗是从彤姨娘的屋子搜出来的。”
“什么?!”听闻此言,香彤倏然站了起来,双眼直直看着那东西,提高声音叫道,“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家丁躬身相答,“这是从彤姨娘的放在角落的那个盒子里搜出来的。姨娘身边的雁儿已经招了。”
“雁儿?!她招什么了?!她招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香彤脸色大变,双目通红。
“呵,自然是招了你指使人去杀五少夫人的事了。”绮兰摇着扇子,笑的妖娆。
香彤瞪她一眼,接着推开椅子,大声道,“叫雁儿那个贱人来见我!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陷害我!竟然陷害我!”
喊着喊着,她又噗通一声跪倒在秦邺面前,双手扯着他的裤子哭道,“老爷……您要相信婢妾,真的不是婢妾做的啊!婢妾杀五少夫人干什么啊!呜呜呜……是那个贱人陷害我的……她陷害我……她肯定收了人家的好处,是!一定是!她肯定是收了绮兰的好处!绮兰那个贱人,想要把我们一个个除掉,霸占您一个人,霸占整个秦家——啊!!!”
香彤还没有说完,就被秦邺狠狠一脚踢了出去,脸色阴沉道,“谁贱人?!害人不行还嫁祸人,你好毒的心肠!”
香彤从几层台阶上滚了下来,额头“咚”的一声狠狠撞在地上,顿时头破血流。
“姨娘!”下面的人大声不敢出,秦简之和陈菱悦想上前去扶,却被秦邺一声吼了回去,“谁要敢扶!以同罪论!”
秦简之白了脸,却还想伸手,硬是被陈菱悦拉住了,低声斥道,“你不要命了?!”
忍了又忍的秦简之终是咬紧了牙半转过脸去,不能再去看香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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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是晚会……好吧,你们该懂得。
然后,今天又发烧,头脑昏沉的赶了三千字,有错字请勿怪。
别样朱门 「承」 第十五章 孟华的药(一)
当天,香彤就被带入祖宗祠堂,择日处罚。除了秦邺和王嫣,谁人都不准进入。
而黑衣人则被绑入柴房,门外上锁,亦是谁人不准见。
一日后,黑衣人被人发现死在柴房里,胸口插着一支血淋淋的朱钗。
李妙灵一眼就认出那朱钗是香彤所有,秦邺马上命人去祖宗祠堂,竟发现香彤已然悬梁自尽。
从丫鬟变成姨娘,香彤的荣华富贵还未享受完,便已走到尽头。
这一次雇人谋杀案,最后以香彤的死,而拉下帷幕。
府中又恢复到平静,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可是,每当温袅看见病弱的李妙灵时,就会忽然想到那个在他人面前口舌尖利,却照顾李妙灵尽心尽力的女子来。
她也年轻鲜亮过,也享受过一时的宠爱,只是最后仍是抵不住一支朱钗,一段白绫。
曾鲜活的存在于这座深院之中的人,如今想来,却仿佛从未存在过。
温袅没来由的就对这深门大院感到心寒。
若是没有后来的扭转,会不会最后被遗忘的那个人,将是她呢?
泡在浴桶中的温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更坚定了要尽快离开秦府的信心。
要死,也不能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破坑里!
“少夫人怎么了?是水冷了么?”见温袅忽然缩了一下,听韵连忙问到。
温袅摇了摇头,继续泡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任听韵擦干身子换上衣裳,慢腾腾的朝房间走去。
时值十一月,天气冷的愈发的快。白日还有些温暖阳光,到了夜里,便只有冷风一阵寒过一阵,将刚刚沐浴的热度全部散了去。
温袅回房的时候,正看见北城从屋里面出来,见温袅行来,微微弯身行了礼就举步离开了。
温袅带着听韵进了屋,绕过花鸟画屏风,见秦遇之不知道何时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正坐在紫檀木桌前把玩着什么,灯光映照下,他神情似是格外专注。
“可是要上药了?”秦遇之见温袅径直走到床边,而听韵则走到梳妆台前,低头找着什么,便知道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沐浴完该是上药了。
温袅“嗯”了一声,就听见秦遇之对低头找药的听韵吩咐道,“听韵,你下去吧。”
听韵愣了一下,回头看向秦遇之,见他对自己笑了一笑,眼神滑过温袅,“我来给夫人上药。”
听韵眨了眨眼,然后毫不掩饰高兴的“欸”了一声,然后才想起来看自己的直属主子,就听到温袅很没好气的对她说,“下去吧下去吧。真是,到底听谁的话啊你。”
听韵嘻嘻笑了声,道,“五少夫人和五少爷是一起的,奴婢听谁的话都没错!”
秦遇之闻言笑了声,眉梢一挑,随手抓起桌上一锭碎银子扔了过去,“好听韵,今儿说的话少爷我喜欢听,这碎银子赏你了!”
“谢谢五少爷!”听韵伸手接过银子,冲二人行了礼,喜滋滋的下去了。
“笨丫头,还不如听澜忠心。”温袅看着听韵乐呵的背影,低声念了句,而后抬头看向灯影下的秦遇之,道,“说吧,你将听韵支走是有什么事。”
秦遇之瞅她一眼,停下手中把玩的动作,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在那东西身侧,于灯下一亮,露出青花瓷小瓶精致的瓶身,“这是北城刚刚拿来的。”
温袅看了那青花瓷小瓶一眼,眼中动了一动,平淡问道,“然后呢?”
“呵,看来你一眼就认出这东西是出自谁手了。”秦遇之勾着嘴角,眸色深邃。他将小瓶的瓶塞拔开,低头轻轻嗅了一嗅,语音不明道,“珍珠膏啊。我要是记得没错,这东西能消掉伤痕,嫩肤美颜,可谓是千金难求。”
听秦遇之这般描述,温袅心里已然猜到他可能要说的话,脸色淡了淡,却还是没开口,等着秦遇之接下来的话。
“原来华二哥对我家夫人是如此上心啊。”
别样朱门 「承」 第十六章 孟华的药(二)
同预料中相似的话传了来,温袅眯眼看向秦遇之,见他笑的一脸无害,只是眼睛深处浮动着什么她看不透的东西。
“不过一瓶药而已,你也计较?”
“夫人的事,一张纸我也计较。”秦遇之转动手指,眼角轻轻往上一掠,表情显得特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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