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终,男子十分听话的任由她摆弄。
“不怕我杀了你?”天瑶笑,动作利落的收回他身上的银针。
男子轻蔑的哼,“杀我?凭你也配!”
☆、第7章 人生只若初见2
男子轻蔑的哼,“杀我?凭你也配!”
天瑶微恼,这男人,还真是……自负的要命。
指间银光一闪,纤细的银针无预兆的刺入男子腕间经渠穴。若唤作普通人,早该痛不欲生,而男子只是轻蹙了眉心,淡淡的冷哼了声。
“幼稚。”
天瑶耸肩,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快速抽回银针,将男子搀扶起来,一步步艰难的向前方走去。
“我家就在前面,你体内的余毒未清,还有,你的眼睛……”天瑶欲言又止,毒是从双眼侵入,那才是最棘手的。
经过一条长长的木桥,锦靴踩在上面,发出嘎吱的响声。木桥尽头隐约可见木质小屋,是天瑶平日采药休憩之处。
她将他扶到榻上,身下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自觉的剑眉一挑。竟然用白虎皮扑床榻,这女子究竟是谁!
耳边传来叮当的瓶罐撞击声,片刻的功夫,天瑶再次回到他身边,动作轻柔的卸下他身上的铠甲。“可能有些疼,忍一忍。”
白色药粉散在胸口,瞬间与伤口侵出的血水相溶,确是极痛的,男子隐在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他额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依旧不曾喊一声痛。
她给他用的,的确是上好的金疮药,还有……迷魂散。
“你……”男子敏感的察觉,只是为时已晚,刚发出一个音节,高大的身子便倒了下去。
天瑶淡淡的笑,“睡吧,睡着便不会痛了。”她说完,转身离开。
……
不记得究竟多少年,没睡的如此安心过。再次醒来,眼前漆黑一片,不知何时眼睛被蒙上了一条白绢。屋内飘散着浓重的药味,屋外正下着倾盆大雨,雨打落屋檐,发出哗啦的声响。
天瑶惬意的站在窗前,听着雨打芭蕉,她摊开的白皙掌心间,是一只七色云雀,畏缩成小小的一团。
“今儿是惊蛰,雨水自然多了些,胆小鬼。”天瑶取笑,回头,男子已于床榻上坐起。
“醒了?喝药吧。”清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天瑶走过来,将药放入他掌间。
男子端起碗,将碗中浓黑的药汁一饮而尽。
“不怕我在药中加料了吗?”天瑶玩味的笑。
“你若想杀我,何必等到现在。”他冷冷道。
而事实证明,天瑶的确又在药中做了手脚,喝过药不久,他便再一次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天外已是暮霭沉沉。天瑶坐在木桥头光滑的大石上,一双白玉赤足随意的荡在水中。而不知何时,男人已置于她身后。
“嗯,比想象中醒来的早些。”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玩味性十足。
“在做什么?”他冷淡问了句,衣摆一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看星星。”天瑶仰头,随口说了句。雨后的天幕,星子希希寥寥。
☆、第8章 人生只若初见3
跟随沈东辰而来的,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刘喜,他手中捧着明黄的圣旨,屁股后面跟着几个小太监,三两位身着大红官袍的官员,其中便有大理寺少卿魏青。最后进来的,是安清王楚煜,微眯着眼,难得的少了往日戏谑的神情。
“大理寺少卿魏青接旨。”刘喜尖着嗓子,将明黄的圣旨展开,牢内顿时跪倒了一片,只有楚琰负手而立,似笑非笑。楚煜退出牢内半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喜提着嗓子道。
圣旨不过是用冠冕堂皇的辞藻堆积起来,内容却十分的简单。据查实,大学士尹匡之女尹涵幽之死乃流寇所为,一干嫌犯即刻释放,不得有误。并治大理石少卿魏青失职之罪,罚俸一年。
“魏青接旨。”魏大人少年老成,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接过圣旨。这一声低应,预示着这桩无厘头的案子终于告一段落,也预示着,沈天瑶的死里逃生。
沈东辰抱起自家妹子大步向牢外走去,在经过魏青身侧时,微顿住脚步。“魏大人对舍妹的招待,沈东辰必然铭记于心。”他冷怒道。而魏青是太子的人,沈东辰这句,分明是对楚琰的挑衅。
“沈将军严重了。”魏青面无表情的躬身施礼。
“沈将军,还是先带四小姐回府吧,这伤的不轻,只怕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了。”刘喜从中插话,打破了剑拨弩张的气势。
沈东辰冷哼一声,抱着奄奄一息的人儿离开。
“太子殿下,王爷,众位大人,太后还在宫中等着咱家回话,咱家先行告退了。”刘喜堆着一脸笑,对牢内众人一一躬身施礼后才离开。
楚琰目光冷冽,扫了眼楚煜,而后者十分无奈的耸了耸肩。
————
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是刻着精致雕花的床棂,纤长的睫毛扇动几下,天瑶的眸中写满了迷茫。
“阿遥,终于醒了!你整整昏迷了七天。”耳畔传来一道低柔的女声,声音中还带了几声抽泣。
“姐……”颤抖的发出一个音节,才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
沈若依善解人意的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中。天瑶挣扎着起身,意外的发现双腿竟然有了知觉。
“我的腿……”
“爹爹用黑玉断续膏为你续接了筋脉,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行动自如了。”若依柔声解释。
黑玉断续膏!天瑶有片刻的迷茫,才淡淡道。“那是沈家祖传的至宝啊。”
沈若依柔若无骨的手轻覆上天瑶微冷的手,眸色中尽是暖意。“爹爹说,你才是沈家的至宝。”
顷刻间,天瑶的眼前便模糊了。她将头压得极低,即便在姐姐面前,也不愿展现脆弱的一面。
嘎吱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一身雪白纱衣的女人走入屋内,随着她的靠近,寒气更甚。
☆、第9章 情深不寿
似乎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是刻着精致雕花的床棂,纤长的睫毛扇动几下,天瑶的眸中写满了迷茫。
“阿遥,终于醒了!你整整昏迷了七天。”耳畔传来一道低柔的女声,声音中还带了几声抽泣。
“姐……”颤抖的发出一个音节,才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
沈若依善解人意的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中。天瑶挣扎着起身,意外的发现双腿竟然有了知觉。
“我的腿……”
“爹爹用黑玉断续膏为你续接了筋脉,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行动自如了。”若依柔声解释。
黑玉断续膏!天瑶有片刻的迷茫,才淡淡道。“那是沈家祖传的至宝啊。”
沈若依柔若无骨的手轻覆上天瑶微冷的手,眸色中尽是暖意。“爹爹说,你才是沈家的至宝。”
顷刻间,天瑶的眼前便模糊了。她将头压得极低,即便在姐姐面前,也不愿展现脆弱的一面。
嘎吱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一身雪白纱衣的女人走入屋内,随着她的靠近,寒气更甚。
“雪姬宫主。”若依起身,对着女人缓缓而拜。
“嗯。”雪姬的声音比她的人还要冷淡,“本座有几句话和阿瑶说,烦请二小姐回避。”
若依一笑,迈着轻柔的步子走了出去,并为她们带上了房门。
雪姬负手而立,绝世的容颜,冷的像冰。天瑶自幼在她身边长大,却从未见她笑过。
雪姬冷撇了一眼床上的天瑶,冷哼。“本座突然想起了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你救了他的命,他却要杀你。”
天瑶沉默,目光涣散的落在一处角落。
“和本座回幽冥宫。”雪姬继续道。
天瑶抬眸,淡淡的摇了摇头。
雪姬冷眉一挑,寒气更甚。“还惦记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记不记得本座和你说过什么。”
天瑶笑,她又怎么会忘记。师傅曾说:情深不寿。
……
那一日,楚琰离开后,她被带回了幽冥宫。大殿中,还未近雪姬的身,隔空一掌便落在她心口,天瑶踉跄了一步,喉中一阵腥甜,一股腥红的鲜血便吐了出来。
记忆中,这是师傅第一次对她动手。宫人惊恐的跪倒了一片,左使杨芸更是匍匐在地,挡在天瑶身前。
“宫主息怒,少主年幼不懂事。”
雪姬一时怒火攻心,那一掌挥出后,便有些后悔了。可千年雪藕是幽冥宫至宝,若不罚她,何以服众。“将她带到冰室,鞭责一百。”
杨芸还想求情,却被雪姬一声冷怒震住。“滚出去,本座不想看见你。”
天瑶被带入冰室,特制的钢鞭,整整鞭打了一百下,赤.裸的背打得血肉模糊。没有人敢来看她,在幽冥宫中,天瑶是孤独的。记得幼时,她和同龄的两个孩子玩耍,雪姬宫主知道后,便赐死了那两个孩子。从此,没有人敢靠近她,所有人都畏惧她。
只有尹涵幽,她是当朝大学士的女儿,因为身体羸弱,才被送上天山。她教天瑶画画、刺绣,陪她一起练功。很快,她们成了知己,无话不说。
涵幽负责送三餐给她,还会偷偷带一些疗伤的药。一边给她涂药,一边抹着眼泪。“少主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