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听到我这话,小浅拼命地想推开我,她一定是觉得难堪,一定是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而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让她心好受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化解她的难堪,只好紧紧搂着她,直到她情绪稳定,我才稍稍松开手。
“嫁衣在夏家,现在回去还有时间挑,再迟就赶不及了。”
“莫枫——”
她张嘴似乎还想说话,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她说,今日的行程安排得十分紧凑,照北天帆的说法,就是让小浅连喘气都没时间,我不由分说地抱她上马,在夜色中一路飞驰。
“莫枫,你这是带我去哪?”
“自然是带你去成亲。”
“哪有你这样的?”
“我怎样了?莫非我这新郎你不满意?皇上已经赐婚,不满意小浅你也得认了,想嫁别人,只有等下辈子了,这辈子是属于我莫枫的了。”我笑着说。如果真有下辈子,也要属于我的,只希望下辈子,她不要经历这辈子的痛,只希望下辈子,能让我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爱上她。
“你——”她握起小拳头,似乎要打,但她那点力气,打在身上充其量就是不够温柔的抚抚摸罢了,但她的手抬起了很久,却迟迟不落下来,她终是不舍得打我,我的嘴角禁不住大大扬起,心情十分愉悦。
“不舍得打我?”
“谁不舍得?”话落她的拳头就落了下来,如雨点般密,也如雨点般轻,打得心柔柔软软的,真想勒住马儿,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然后一顿狂亲。
“坐稳了,要打,等明日洞房花烛夜再打,到时我躺着任你打,如果不解恨,剥了我的衣服打也行,明晚你有剥衣服的权利和义务。”
“你无耻——”听到我这样说,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怒,我轻笑几声,快马加鞭往夏家赶,到了夏家,天灰蒙蒙的透着点亮光,天竟然快亮了。
“这话对旁的女人说的确无耻,但对自己的妻子说,只能算闺房话,小浅你说是不是?”我看着她笑,她在我的注视下再次羞红了脸,我迅速亲了一口。
“你——你——”
“小浅,你应该不会让莫枫没有新娘的,你应该不会让莫枫遭人笑话的。”临走前,我对她说,我本还想说多几句,丫鬟们已经涌进来。
“小姐,快点挑选凤冠霞帔。”
安姑姑、红霞她们拿着十几件嫁衣让她挑选,不知道她喜欢哪一款,我命师傅按着图样都做了一套,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好笑。但这时天已经亮了,我赶紧赶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前来迎亲。
匆匆赶回去,刚沐浴更衣好就带着迎亲队伍过来了,虽然没有一刻的歇息,但满心都是喜悦,喜宴在我的府邸举行,北天帆皇上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来道贺,整个府邸显得热闹非凡。
拜堂仪式过后,小浅被人送进新房,宾客个个捉住我不放,都向我敬酒。里面大部分都是能喝之人,想全身而退,还真不容易。
“莫少将今日是新郎,一会要洞房,每一桌都敬一杯就饶过他吧。”有北天帆这话,那些如狼似虎的人才肯收敛,但即使这样,也还是喝了不少。
“古廷,你替我招呼宾客,再留这里肯定被灌醉倒地。”
“你这酒量会怕灌醉?你这小子没碰过女人,用得着这么心急火撩吗?”
“的确没碰过,现在去碰,我不像你十妻八妾,女人成堆,我人生就这么一次,能不心急火撩吗?这里交你了。”
“要滚早点滚,别损完人还要我替你卖命。”此时大家都在开怀畅饮,我趁大家不留意,偷偷溜了,而离开之前却对上北天帆那私笑非笑的眼,我的脸竟禁不住微微发烫,他一定也是以为我心急火撩赶去洞房,这些人脑子都想些什么?其实我是不安心,毕竟这妻子是强硬娶来的,比抢和偷好不了多少,所以心里忐忑着,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接受这一事实。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当我走向新房的时候,又像发了一场梦似的,新房红烛高燃,小浅静静坐在床上,看到这一幕,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看到我进来,丫鬟门都笑着走了出去,很快新房就剩下我们两人,她显然很紧张,手捏着嫁衣,有几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她似乎总是这样,一紧张就糟蹋自己的衣服,而我似乎也有些紧张,心怦怦地跳。
“小浅——”我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没有应我,但那小手捏那衣服捏得更起劲,真担心这嫁衣会被她掐出几个洞来。
轻轻掀开她的头盖,她忙低下头不敢看我,脸色驼红,如喝醉了酒,美的摄人心魄。我一把将她抱在腿弯,她惊呼一声,本来就发红的脸,此刻变的更红几分。
“小浅,真的好看。”我说,她羞涩得低下了头,但我从她的眸子看到了欢喜,我知道她紧张,尽量说点别的缓解,我们顺利地喝了合卺酒,然后我抱她上床,虽然整个过程她显得紧张羞涩,但一切还都很顺利,甚至我吻她的时候,她还微微回应着我。
但当我情难自控,喘息变得粗重,伸手轻解嫁衣之时,她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无论我怎么抚慰,她还是浑身哆嗦,似乎有猛兽要吃掉她一样,她一定是想起那些可怕的过往,看到这样的她,我沸腾的身体,一下子冷了下来,所有绮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浅,别怕,我是莫枫,是莫枫。”一开始她发疯地推着我,直到我逼她看着我的脸,她才停下手来,但身体却抖了好久,刚刚桃李般绯红的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大婚当晚,她是惊恐,我是心疼,两人都过得十分狼狈,我搂着她的身子一直到天亮,第二天,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愧疚,而我假装不在意,不再提起,怕她有负担。
这次之后,在这方面,我变得更小心翼翼,一点一点靠近她,一天比一天亲密一些,但又不至于吓着她,牵手,亲吻,晚上搂着她入眠,这些她都可以接受,但再亲密一点,她就会恐慌,就会抗拒,甚至我从她眼里看到嫌恶的眼神,虽然我知道前因后果,虽然我知道她嫌恶的人不一定是我,但看到这样的眼神,我心里还是不好受。
这段日子,她难受,而我也不好过,每天晚上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心旌意摇,但稍稍深入一点,总是硬生生打断,我得靠泡冷水澡才让燥热的身体冷下去,但重新回到床,再次抱着她,又会心猿意马,冷却的身体又再次变得燥热,但为了不吓着她,只能煎熬到天亮。
虽然每天入睡前,我都深呼吸几下,告诉自己要好好控制住,但面对自己的妻子,自己心爱的女人,有时还真是情难自控,但我只是稍有逾越,她就会恐慌无比,但我又必须留在她身边,我得让她逐渐习惯我的存在,逐渐习惯属于两人的亲昵!但这样的结果却是活受罪,受尽煎熬。
她在我面前刻意装得没事一样,但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白天我一有空就带她出去散心,让她骑马,试图让这些开心的事冲淡她的记忆,让她渐渐忘记曾经的痛苦,我相信滴水石穿,总有一天能守到云开月明之时。
偶尔心情苦闷,会找古廷喝酒,也只单纯喝酒,这事无法与人道,即使是熟悉的古廷。
“怪不得我以前介绍给你的女人看不上眼,还真是云泥之别。”古廷在我大婚不久,就前来拜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小浅,之前还骂我不不识好歹,自从见了小浅之后,这话就不曾说过。
“怪不得你这段时间精神不振,放着这样的美人,估计晚上都没闲着。”听到古廷的话,我只有苦笑的份,我晚上的确没闲着,大冬天忙着泡冷水澡来着。
“这夏家的女儿出落得天仙般,我怎么就从没听说过?你小子怎么就碰上了,我以为我的小莺儿已经美艳无双,但跟你的小浅儿一比,实在——你小子还真艳福不浅。”古廷一副妒忌嫉恨的样子。
“那么多女人,你还不满足,你干脆搬去妓院住得了。”
“你小子——”古廷擂了我一拳,两人笑笑举杯继续喝。
“你和皇姐还好吧。”北天帆多次这般问我,其实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可能想着这个是他皇姐,又不好问得太直白,我们至今还没有洞房,这话如何我也说不出口,只得每次都说很好。
“真的好?”
“真的好。”虽然我这般肯定地回答,但北天帆还是一脸狐疑,他从哪里看出我不好了?
“若真的不好,朕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他给我出主意?我还真不抱希望。
“成亲那么久没洞房,说出来是有点丢人。”我已经走了老远,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怎知我们没洞房,莫非在外面监视来着?我禁不住回眸。
“别这样盯着朕,朕还没有偷窥别人这一嗜好,别把朕想得太龌龊,朕只是想,如果一切顺利,你应该一脸春情才对。”
“皇上想多了,一切顺利得很。”
“是吗?”这人竟然不相信,实在光火。
我以为小浅心头这座山再高,只要我努力,总有移走它的一天,我以为我的柔情,总有一天让她淡化以前的痛苦,但秋去冬来,转眼一年过去了,我费尽所有心思,用尽我所能想到的办法,但我们的关系始终无法再进一步,她依然抗拒与我更亲昵一点的身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