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王您继续,我们过去了”青魅如是回,带着一帮跃跃欲试的崽子在北辰逝他们离开不多久也出了包厢。
“哦,对了,忘了说了,一个月前我一个不小心把‘万里追踪’撒在了王的身上,王也不用着急摆脱我们,貌似也无法摆脱。就这些。帐我们会结,王您随意”在即将走到楼口的时候,青魅折返,温柔地对北辰殇说到。
青魅的身影离开后,北辰殇一直握在手中的杯子碎成了一堆粉末…
出了天香楼,北辰殇站在三段分岔路口前,犹豫。因为他不确定要往哪条路去。
半晌,他终于选定了左侧的路口。因为在他犹豫不决的半个时辰内,左侧路口自始至终无人过往,想来应是一处清静地了。
而他去的方向,正好是北辰逝走过的路途…
(全文完)
作者的话:撒花,撒花~~~~~~~终于结了,两只的结局,咩哈哈哈,你们自己去想吧…
至于剩下的一些未解的疑点,洗孽桥究竟暗藏了什么,殇和逝两只真正的身份,东方韶的记忆,秦风身上发生过什么,以及两只后来的生活等等尚未解决的疑惑留待剩下几篇解决了。
至于前传就以后再说吧……
何必问归程,何必问结局啊……
番外
后来的后来 不算后续的后续
很久很久的以后
天,阴沉。
大风扬起满地的飞沙走石,打在人脸上,生疼。
沉黑的浓云被狂猛的风撕扯坠拉,大段大段徽墨般呼啦啦从头顶泼泄倾掠而过,向西方更西的地方纵身而去,遮蔽了原就惨淡的阳光。
枯萎靡顿失了生机的黄叶从枝头无尽萧萧滚落而下,似一场繁盛而浩大的凄清冷雨。
地面铺就了一层厚厚的枯枝落叶,脚踩在上面沙沙作响,冰冷…钝重而绵厚,最接近死亡的质感有什么打在脸上,冰凉,生疼。
抬眼看去,却是阴沉了半日的浓云终是凝结了,化成雨,滴落。
落在额角眉心,顺着冰冷的眼角滑落,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视线,代替了酸涩眼眶间无法流出的泪。
有些事,纵然逝爹爹不说,纵然默叔叔不说,纵然从无人告诉自己,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该知道的如今他也已是差不多都知晓了。
比如那场惨烈无比的大战背后的种种。
比如那个追随着晨曦的脚步义无反顾葬身熊熊烈火中悉数化为灰烬的失败上位者。
比如…那个男子,那个固执得执拗得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成就今生唯一一段至爱有着放肆眉眼风流俊颜狂傲不羁潇洒若风的男子…
腰间鲜红的系带被渐势大了许多的雨完全打湿了,沉满而厚重,再无法飘扬。
瑟瑟的风吹过湿透的笨重的衣,冷,彻心骨。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不着痕迹的轻巧,滴水不漏的体贴。
头顶的雨停了,一件柔白的裘衣披上了肩,暖意转身袭满全身。
回首看去,那人有着温柔细致的眉眼,和暖若阳的笑容,执伞的手指纤长柔白却也坚韧沉稳。
那人开口,浸泡在暖玉中的温润,一如他身上那件素淡的青衣:“雨大了,回去吧,不要让逝爹爹他们担心”
“嗯”那人的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抚慰创伤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无法拒绝只能追随。
一白一青两道身影转身并肩,一步一步缓缓消失在烟波浩淼的迷蒙雨雾中。
如果此刻他们转身回头,便会发现他们的身后,方才站立的墓碑之前,一个一身黑衣一把黑伞一头华发一眼沧桑的俊美男子一直一直执拗专注地凝望着他们走过的路途,伫立停留,眷眷不舍。
“他们要走了。不打算过去跟他见上一面说几句话么?”身后有声音响起,有着轩辕渊默独有的低缓温润,不急不徐。
黑衣人没有回头,亦未有太多惊讶。嘴角牵起一个轻浅淡然的笑,风流的桃花眼翘出一个上扬的优美弧度,倒有了几分旧日潇洒若风肆然快意的模样:“不必了,你们把他照顾得很好,这样就够了”
“嗯,如此也好。”
“念儿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黑衣人看着被越发滂沱的雨水彻底洗去来人走过痕迹的曲径小道问。
“惜儿,北辰惜。半年前殇儿从盗匪刀下救下的。只可惜迟了一步,我们到的时候,他的父母家眷尽数沦为了盗匪的刀下亡魂。他一朝丧亲,无家可归,却是合了殇儿的眼缘,索性收了做养子“养子?”黑衣人挑眉:“他倒是转性了。”
“嗯,确实”轩辕渊默淡笑。不但转性了,而且这性子转得还不算小。搞得他们一帮人每次进得紫殇苑的时候,都能见到黑着一张脸的逝儿,闻到一股冲天的醋意…
“他…还好么?”没有指名道姓,在场之人心中却是明了。
“如果你指的是他的感情生活的话,答案自然是令人欣慰的”轩辕渊默笑答,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终于过去了…”黑衣人嘴角噙着浅淡的欣慰的笑,低低的感慨的语更似叹息般的喃。
“是啊,终于过去了”轩辕渊默抬头望天,大雨仍在滂沱,浓云却是渐渐散去了,疲倦的太阳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慢慢恢复了原有的柔润光泽,照亮了原是冷冰阴森的晦暗墓地。
谁说阴霾不会散去?
谁说滂沱不会止息?
等着吧,再过个一时三刻,且看这场滂沱过后天边如何悬起最美的彩霁霓虹吧…
外篇 前传 小续
觥畴交错,推盘把盏,醉眼朦胧,望断秋水。
三月,烟波缥缈,晓寒轻湿,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乐声袅袅,如水潺潺。
碧空如洗,浮云漫卷。
草长莺飞,风轻云淡。
一径碧色纱衣的仙姬们曲线玲珑,身姿曼妙。
一扬袖,舞尽杨柳轻烟春意盎然;一垂首,恰如风吹涟漪春水轻漾的温柔;一扬眉,佛净坛下笑拈天下淡看凡尘的从容妩媚;一回首,幽昙瞬绽一池花开失落了满城的红粉黛色。
落英缤纷,纷纷扬扬洒落于仙姬们发间,肩上,袖间,衣上,粉色的瓣,碧色的衣,连绵十里桃花岸,满池红粉,一径幽香。
这是千年一度的圣母寿筵。
说是寿筵,不如说是众神家仙卿的一场大型聚会更为合适。成神成仙以后众人都会拥有自己固定的静修之地,一般情况下众仙都会待在自己的地盘或静修,或怡情,或偶尔透过水镜窥视一下人间,确保自己管辖下的人间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
虽彼此之间有来往,却也不多,偶尔为之。所以过个百年千年还不知道你的左邻右舍是谁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天界并非凡人通常想象的那般,圣帝高高在上,权势无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众仙众卿还要分个三流九等,你尊我卑,还要跟人间似的日日来个三跪九叩早朝廷议。
天界是一个很自由的国度。天界并没有过多的教条约束规定,只要你行事作为不要过于超离伦理纲常也就是了…
外篇 第一章
他叫殇,从出生起就是这个名字,制造他出来的人跟他说这个名字代表着死亡,代表着终结,他们跟他说之所以会有他,是因为当初他们没有节制地制造各种生命,只要是他们能想到的,后来生命越来越多,最初的那些生命和他们一样,拥有漫长的寿命,拥有很高的智慧那个时候还没有轮回,没有死亡,没有道德,没有伦常,没有律令,没有约束,那些生命自由地结合,肆无忌惮地繁衍、生存、破坏。直到第一场战争夺地盘的战争爆发,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当初的无拘束酿成了怎样的后果,也意识到不能再任由那些生命体这么继续下去了。
于是便有了他,便有了死亡,再然后,因为不想善良的人们就那么死去,就有了轮回,不想再重演先前的悲剧,就有了律法,有了道德规范,那些生命体按照他们的意愿成长着,轮回着,生、死。繁荣、没落。善、恶。高贵、粗鄙。世界终于安稳。
再然后,他们开始厌倦。于是,他们从那些生命体中寻了几个还算合眼的,赐予了他们无尽的生命和少少的力量,让这些人帮他们管理这些生命体,用律法,和仁德。于是就有了天庭,和佛门再然后,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殇也不知道。但他对这些事情从来不在乎,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在适当的时机让该死去的生命体死去就好。
至于这些生命体是因何而死,究竟该不该死,他不需要在乎,就算这些生命体中有再多无辜,再多不甘,这些与他无关。
云岭是他居住的地方,虽然后来这里成了天庭的一部份,距离天帝住所只是咫尺,不过他因为住习惯了,所以在他们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隐居的时候他拒绝了,因为他习惯了这里的景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他从来不喜欢陌生,不喜欢走动,不喜欢喧哗,不喜欢那些生命体注视他的目光。
比起和那些生命体打交道,他更喜欢窥探那些刚刚死去的灵魂灵体中记载的生平,或甜蜜,或心酸,或奢华,或贫困,或志得意满,或落魄失意,不过也仅止是看看,算是打发时间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