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结构与精雕的装饰,那是一种近乎于完美的布置,足以令人惊讶。
可如今,再多的惊讶也难以形容我此刻看到的情景,大厅内很热闹,男男女女,男的每一个都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极为俊俏,他们统一穿着洁白的袍子,腰系青色镶丝腰带,谈笑风声,或温柔,或可爱,或冷漠……女的大多是束了发的美貌妇人,也有些年轻女子,他们的交谈举止极为亲密,甚至有的令人脸红心跳。
我慌然别过了脸,心下惊怒,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都在做什么?
“磨磨蹭蹭的在干嘛呢,快点。”带路的少年郎突然拉过我的手,快步走向了厅后。
厅后是个极大的院子,花草之多叫人目不暇接,更是小桥流水,一副江南水乡之景,出了院子是一幢幢小院,此时少年便是带我进了一处院子,刚进院子,数十名丫头装扮的妙龄少女便涌了上来,她们都以新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少年冷冷一句:“以后她就是管教你们的师傅了。”说完,走人。
少年郎一走,丫头们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话来。
“你是从宫里来的?是真的吗?”
“那你见过皇帝罗?长什么样啊?”
“宫里的娘娘们好看吗?”
“都让开。”一声高亢的断喝。
丫头们似乎极为惧怕这声音,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一个身着褐色青布杉的中年女子便走了上来,对着我笑说:“这里的人都叫我王妈,是负责管大家的食宿,姑娘的房间已经备好,进去梳洗下吧。”
王妈的神情和她的声音截然相反,很是和蔼,我点点头,想了下便问:“王妈,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想到方才看到的样子,只觉像极了某个风月场所,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这世上,怎可能有男人……
王妈一讶:“姑娘没听说过天下绝色?”
“没有。”居皇宫这么多年,出宫的次数也颇多,但这个天下绝色确是没听说过。
“天下绝色,搜尽了天下至宝,只要进了这里,不管你要什么,都能买到,就算买不到,只要给了钱也能为你找到你所要的东西。”王妈笑说:“姑娘进来时应该看到楼上的那些房间了吧?说得明白点,那些都是铺子。”
“铺子?”我着实被度住了,下意识的反问:“那楼下的那些人在做什么的?”
王妈噗的一声轻笑,眼神带了许些深意:“姑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
脸莫明的一红,那场景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王妈又说:“那些俊俏的小伙子都是这里的伙计,他们奉承着的都是一些贵妇人,这些人可是我们这里的财神爷,渍,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也逃不开情色这一关啊。”
“那这里的掌柜是将我带来的那人吗?”铺子与男色的结合,这样的点子会是那个男人想出来的?
我淡淡笑了笑,紧张的心真正的松了下来,虽然这里的手段有些不当,可至少也是人意人家。
深夜。
安在陌生的环境,睡在陌生的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眠。
脑海里塞了太多事情。
想逃开这里,想知道是谁将我从宫里运逃出来又卖给了人贩子?想知道宫里现在情形如何?
后者只要宫里稍有变动,民间就会有消息。
那到底是谁通过皇宫的层层锁禁将我送出?那些刺客来时竟然没有惊动宫里侍卫,除了那二个暗影。说到暗影,他们会是刘幕派在我身边的吗?
再次见到巫臣华禹时,已是隔日的正午。
他换了一身的青杉,宽松的耷拉在身上,仿佛轻轻一扯便会掉似的,整个人庸懒惬意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鄂望着窗外,另一手则拿了个酒壶轻抿着。
进去时,他没有看我一眼, 只懒懒的问了句:“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一怔,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想了想便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路上你都在察颜观色,小心翼翼,看着不像会是犯错的主,换句话说,你应该不是自愿离宫的,我可以完成你未了的愿望,只要你安心在这里。”他淡淡说。
“知道宫中礼仪的人其实很多,为什么选我?”对这个男人还是充满了戒备,我问得小心翼翼。
作者题外话:事情多啊,看我半夜2点还在写文呢!
“原因很简单,我太过俊美,眼馋的人太多,不厌其烦,”他突然面对着我,幽黑的眸子闪着一丝趣味:“你是第一个见了我没动心思的女人。”
望着这张精致到极致的面庞,脑海里闪过刘幕和刘荣的模样,这三人同样俊美,所不同的是这个巫臣华禹举手投足间尽是懒散淡若,仿佛世间事都不在他的眼内。
他眼底的趣味更浓郁:“在想别的男人?”
“没有。”慌忙收回心神。
“你的心愿是什么?”他轻尝了口美酒。
“我要好好想一下。”这是我对他的回答,然这句回答,我不知道只是应付,还是内心里真的想去考虑他说的话,只是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出宫了,是啊,不管是如何离开的,我是真的出宫了,脱离了那个牢宠。
那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不管他们想怎样,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我消失,不是吗?
和妃,玉妃,王陵,刘幕,刘荣……这些我曾想过的人,防备过的人,恨过的人,隔了那么一层厚厚的宫墙,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那我去想那些问题有意思吗?
如今都不重要了。
不管这个巫臣华禹是不是值得相信,如今的我所想的也只能是以后的路,而不是以前的事。
眼眶有些湿润。
我真的已经出宫了。
唯一的心愿便是见父母,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便能见到他们。
自告诉巫臣华禹会安心待在这里后,连着一个月,我并没有见到他。
天下绝色的每一个人开始叫我姑姑,而我也如管教宫中丫头们般管教着她们,王妈说,这么做的目的是要让这里女客人感觉到如后妃娘娘般的尊贵。
在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中,我的心稳了下来,安安心心的待在这个大店铺中,偶尔过忙时也会充当丫头去大厅端茶上果点。
那天,听到有人在说‘左相一家全部抄斩,玉妃被废’时,已过去了半个月,我也只是淡淡一笑。
当春暖花开时,已然五月。
不知不觉,二个月过去了。
“青华,快把这上等的碧螺春送去头号铺子,”王妈急匆匆拿着一袋碧螺春过来,说:“这个柳夫人可是我们铺子的财神爷,你茶艺好,又不多话,就由你去侍候吧,别的丫头我不放心。”
“柳夫人?”我来这里三个月,大大小小的贵客尽数都见过,若这位柳夫人是财神爷,没道理三个月都没来啊。
“这位柳夫人啊是当朝右相的小妾,虽是妾可深受右相喜爱,得侍候好了。”王妈道。
“是。”右相的小妾?如今左相被抄斩,朝堂便是右相的天下,幸好荣王爷羽翼日渐丰满,尽管关系密切,但相信荣王爷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摇摇头,这些已不是我该想的。
进了二楼的铺子,就见一身着淡黄襦裙的少妇正与伙计说笑着,也不知那伙计说了什么,逗得柳夫人笑不可抑。
“所以说,如今天下,右相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连皇上也要让其三分啊。”伙计道。
“自那左相被抄斩后,我家老爷忙得不可开交,”柳夫人嘴里埋怨,眼底却尽是得意之色:“人都瘦了一圈,哎。”
“那是,皇上登基才几年啊,很多久自然要依仗右相大人。”
“皇上根本就没在宫里,现在朝事都由我家老爷在管。”柳夫人的眉梢越发得意。
刘幕不在宫里?我泡茶的手停了停,此时听得伙计问:“皇上不在宫里那在哪里?”
“谁知道啊,我也听得模糊。哟,这支珠钗的色泽真不错啊,样式也独特。”
见生意来了,伙计赶紧介绍起东西来,我恭候在一侧,心不知怎的忐忑起来,又觉得是自己多想,皇权,那是每个帝皇心中的至宝,拼命想得到,哪怕粉骨碎身的东西,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刘幕定是会想办法夺权平衡自己与右相、甚至剥夺右相权利的时候,三岁孩子也知道不可能离开皇宫。
再者,他离开皇宫做什么?
只着了单薄的中衣坐在院中望着月亮,在天下绝色三几个月,他们是越来越相信我,除了上街,行动上基本是自由的,甚至还有了俸禄,相信过不久,便能去记忆中的地址看望父母。
“喂?”蓦的,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被吓了一跳,转身望去,月光下,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翩翩而立,少年生得很是轻灵,犹其是他的眸子,一直骨碌碌在转动着,仿佛时刻都在淘气着,全身上下却有着一股子不驯的味道。
“你是?”我戒备起来,天下绝色虽说是个铺子,但也有武夫在护着,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采花贼,专门来采长得你们这般美的女子。”少年轻挑的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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