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
雪阳宫的人都说八殿下的侧妃是个春伤花夏怜水秋悲月冬吟雪多愁善感莫名其妙便会哭上半天的娇滴滴的人物,每每都要惹得宇文玄铮崩溃暴走。
小宁子恰好回来,及时为宇文玄铮解了围。
“怎么只有水和药?人呢?”
“回殿下,薛宁今日不当值……”
“什么当值不当值,去他家里给我把他拿这来!”派'派后花'园;整'理
“至于吗?都已经好了的……”
苏锦翎洗好了伤,原本粉白的手掌边缘尽是一道道血痕,已经略肿淤青。
“这也叫好了?”
宇文玄铮一把扯过她的手,却是牵动伤处,见她咬唇隐忍,不禁再生愧疚。
“别动……”
他倒了青瓷小瓶中的药,轻轻涂在她伤口上。
那药清凉温润,香味奇特,竟好像是她与宣昌初遇时被小火龙咬伤脚,他随即遣段姑姑送来的伤药一般模样。
小宁子见苏锦翎面色泛红,以为终被自己那傻乎乎的主子打动,急忙不动声色的退了去。
宇文玄铮扯了内里中单,拿绢布细细的将她的手裹了,抬头刚要嘱咐一句,但见她颊生红云,眼泛水光,是他从未见过的动人模样,好像是一朵含露欲滴的婪尾春,不禁看得呆了。
苏锦翎回过神来,正撞上他的目光,顿时分外尴尬。
她拿起梳子:“过来梳头吧……”
他亦回过了神,懊恼道:“你都伤成这个样子,还梳什么头?”
“难道你就这样散着一半头发到处乱走?”
宇文玄铮对着地上的影子一看,果真,那是一个半边脑袋披散了头发的怪物。
“还不过来?”
看着她似嗔非嗔的目光,他的心里跟着一软,也没力气犟了,乖乖的坐在小杌子上。
毛团见又占了它的地方,立即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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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
严顺飞一般的疾行进入寝殿,于门外站定。
“出了什么事?”歪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贤妃吓了一跳。
严顺在宫里已三十年,一向老成持重,怎么今天……
“文定王来看望娘娘……”
“哦,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贤妃重又闭上眼睛,话音却戛然而止。
文定王宇文玄桓一向不喜与人交往,即便对皇上也仅仅是例行的请安,他怎么会突然想到来雪阳宫看望自己?
“文定王听说娘娘病了,所以……”严顺心里也在纳闷:“娘娘,若是不想见,奴才……”
“见!”派'派后花'园;整'理贤妃已站起身。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都要看看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文定王今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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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王宇文玄桓坐在檀木雕花交椅上,执着印有如意攒花云纹的盅盖悠闲的拨弄着水上浮茶,轻轻的啜了一口,也就在这时,眼尾再次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
她果真不在宫内,想必是领着毛团散步去了,只是不知这次又会在哪里不知不觉的迷糊过去?
也幸好她此刻不在。
他松了口气,心中却有隐隐的失落。
一阵裙褶窸窣声响起,他不慌不忙的起身,敛衽为礼。
“玄桓拜见贤妃娘娘!”派'派后花'园;整'理
“免礼。”
贤妃在严顺的扶持下坐在主位,玄桓则待她落座方后退两步坐回客位之上。
“不知文定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不要介意。”
宇文玄桓急忙再次起身,姿态却仍不失闲雅,敛衽道:“玄桓惶恐,竟尚未递贴便来扰娘娘清净,还请娘娘赎罪!”派'派后花'园;整'理
“王爷多虑了。虽然平日两宫少有走动,但王爷的才情依旧如雷贯耳。听说王爷最近正在修撰《天昊志》,需搜集一些可能亡佚的孤本,不知本宫是否可以帮上一二?”
贤妃果然好奇,简单的虚与委蛇后便直奔主题。
“实不相瞒,玄桓一向与后宫少有联系,今日进宫实有一事求于娘娘,方知娘娘身染微恙,玄桓实在惭愧。”
“不过是老毛病罢了,王爷不必挂怀。王爷到底有何事需要本宫帮忙?但说无妨。若是可以,定当鼎力相助!”派'派后花'园;整'理
“娘娘果真宽宏大量,美名传扬。只是这一事……怕是要娘娘割爱……”
“究竟是什么事?王爷真是吊起本宫的兴趣了……”
“玄桓口笨舌拙,便直说了吧。小女婉儿月前在宫内看到毛团大人,甚是喜爱,当即便要抱回府去。玄桓深知毛团大人乃娘娘心爱之物,不敢造次。怎奈婉儿回去后便病了,直嚷着要见毛团大人。玄桓已遣人四处探访,怎奈毛团大人是西域贡品,民间难以得见。玄桓只好派人前往西域,相信不日即可获得音信。可是小女病况日见沉重,玄桓想……”
“你是想让毛团暂时陪伴婉儿?”贤妃微微一笑。
“娘娘赎罪!”派'派后花'园;整'理宇文玄桓再次裣衽为礼。
“王妃……去了五载了吧?”贤妃忽然叹道:“可怜婉儿,小小年纪就没了母妃……”
“府中人对婉儿也是极为关照,娘娘不必……”
“王爷放心,稍后我就派人将毛团送往府上。只不过毛团与锦翎丫头非常亲近,若不然……”
“玄桓不敢劳烦锦翎姑娘……”
贤妃笑得慈爱:“想必婉儿还在念着,王爷先请回吧,替本宫传话让她好生养病。不出未时,本宫必将毛团送至府上。”
“玄桓谢过娘娘。玄桓告退。”
待那云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贤妃方看向候在一旁的严顺:“依你看……”
严顺头也没抬,翘起的唇角飘出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贤妃便笑得极为慈眉善目:“自如意死后,咱们这位王爷还没动过这份心思呢。”
“娘娘,这毛团大人是铁定要去文定王府的,那么苏锦翎……”
“你是想让玄铮也去把文定王府砸了不成?”
“那文定王的心思岂不是落空了?”
“是否落空,便要看他自己了。”
“唉,这个苏锦翎,才来雪阳宫多久,就闹出这么多麻烦,莫非关于云裔女子的传说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但凡能成了真的谁又管它是真是假?”
“奴才是怕这么闹下去,皇上若是知道了……”
“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吗?”贤妃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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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团被送去了定王府,苏锦翎便无事可做了。
贤妃依旧“病”着,而因了典灯被八殿下打落了四颗门牙的事,众人即便是对她不满愤恨,也不敢再当面说什么了。当然,这不代表背后不说。
060等我回来
樊映波有次破天荒的将转折听来的消息传给她,说是典衣向贤妃娘娘进谗言,意图使贤妃娘娘将她驱出雪阳宫,怎奈贤妃娘娘倒命人把典衣掌了嘴,这还是头回见贤妃娘娘惩治宫人。
苏锦翎不知樊映波为什么对她透露此事,难道是想告诉她还没有失宠于贤妃以此安慰她吗?
失宠得宠,她本就没有看得那么重要,有得的一日,便注定有失的一日。却是樊映波,自打她落了难,二人倒好像亲近了许多,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吗?或许此前樊映波对她的冷淡和讽刺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或者其他人以为自己想要借着同屋好友的关系攀高枝?
人太复杂了,以她之力似乎永远也弄不懂他们的心思,她也懒得想。
于是,苏锦翎最近成了个身闲心闲的人。贤妃因她而惩治了典衣,最近更是没人敢招惹她了,而且连平日见面的招呼都免了,就那么擦肩而过,皆形同空气。
别人当她透明,她却嫌自己碍眼,有时待在撷芳小院,将教毛团算术的纸片重新做上一副,有时便上外面走走。
她选的都是平日带毛团散步的小路,当看到陪在身边的只有自己的影子时,忽然觉得毛团才是同她最亲近的朋友。
闲散的日子显得时间漫长,掐指一算,距离煜王大婚已是十五日了。
从什么时候起,煜王的婚礼成了她计算时间的分界点了呢?想来是那日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人想忘记都不行呢……
“叮……”
后脑勺突然挨了一下。
回头……举目……笑了……
“你怎么又跑上面去了?”
果然,又是那蓝衣少年。
宇文玄朗纵身从树上跃下:“自是来捎信……”
她的心突的狂跳起来,只盯着他的唇。
宇文玄朗白牙一闪:“玉秀山……”
她转身要走,却又忽然回过头来,冲他感激而腼腆的一笑:“谢谢你!”派'派后花'园;整'理
那笑如朝花初绽,未待宇文玄朗看清便骤然飘逝。
他看着那纤弱的身影袅袅的去了,方缓缓展开掌心。
那是一枚寸长的细如丝的银针,正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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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玄苍婚后第二日,忽然来到尚源宫。
其时他正养伤,却不想宇文玄苍并无探伤之意,只立在他床边,一瞬不瞬的盯了他许久。那眸中冷意弥漫,杀意隐隐。
四哥从没有这样看过他,从没有……
心念一闪,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宇文玄苍微抬了腕,他就不由自主的接住从他指缝间掉下的一根东西。
宇文玄苍转了身,声音低得似是自言自语,却有着不容违逆的气势:“我不许!”派'派后花'园;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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