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发个慈悲让她歇一会,又不忘在她耳边聒噪。
“你离络戈远点,小心后悔!”派'派后花'园;整'理宇文玄铮瞪着眼睛无比认真道。
“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宇文玄铮看着从她领口处蹦出的铜箫,又望住上空盘旋的都离,鄙夷又震惊。
“锦翎,相信我,如果你还想跟我们回去,就再也不要理他!”派'派后花'园;整'理
她当时吓了一跳,急忙询问皇上的归期。听说还要待上三个月,方放了心,却不忘反复叮嘱他一旦皇上准备离开肃剌,一定要提前几日通知她。
他的目光古怪:“这么紧张干嘛?你该不会准备带上那位络戈王子一起回去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派'派后花'园;整'理
她忍不住想笑,仅凭宇文玄铮这份紧张,她也不会被落在这片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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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时已是深夜。
床边小几上的食物拿炭火烘得热乎乎的,香气四溢,明灭的火光仿若嵌在黑暗中的红宝。
她燃了灯,简单的吃了些,然后艰难的挪到铜洗边,掬了捧清水拍在脸上。
弯腰之际,一个小东西自衣襟内滑出,落在盆里,激起的水花溅入眼中。
迟疑片刻,捞出那个青瓷小瓶,打开塞子。
一股清香悠然而出。
她只闻了下,又盖上,将小瓶放置一边,转了头,望向静止的帐帘。
今夜,没有巴乌乐声。
她松了口气,放心的移至门口。
撩了帐帘,草原夜晚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其实她极爱这草原的夜色,虽然看不清,然而这清冷微甜的空气,这四处呢喃的虫声,这卷过衣袖的轻风,是那么的自由与开阔。
仿佛感受到她的喜悦,一阵巴乌声传来,极简短,且曲调欢快,仿佛在告诉她……我在这里。
喜悦戛然而止,却不能故作无知。她只得站在原地,听那乐声转为悠扬,带着一线苍凉,在无边的夜中漫展开去。
依然是那首曲子,缠绵忧伤得如一道蜿蜒的流岚,却于她转身之际忽然停止。
“我就这么可怕吗?让你避之尤恐不及?”
“大王子误会了。奴婢只是觉得王子身体有恙,应该早点安歇。”
“如果我睡下了,可能就赶不及采撷紫碧菊上的露水了。”
苏锦翎不觉放轻了语气:“大王子不必费心了,奴婢这眼睛早已落下病根,是治不好的。”
“我不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在草原一日,我便为你采一日的露水。”
“大王子是在跟奴婢下逐客令吗?”
络戈不语,拾起巴乌继续吹奏。
还是没法交流啊。
苏锦翎叹了口气:“大王子为什么总吹这一首曲子?”
306霍隐法师
络戈沉默良久:“天昊有个很动人的故事,说的是一个王爷爱上了一个女子,夜夜都吹同一首曲子给她听……”
“可是那女子并不喜欢他,所以说,无论什么曲子,总要找到知音欣赏才好。”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只抚着巴乌,幽声道:“肃剌的规矩,若是男子在女子帐外吹奏这曲《胭脂醉》而那女子肯出来与他相会,便说明那女子已经是他的知音了。”
“你们肃剌的规矩还真奇怪。”
从络月郡主跟她下战书到这曲《胭脂醉》,肃剌人的规矩好像张口就来,只可惜来之前也没有人对她进行一番科普教育,否则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多麻烦。
他抬了眸,看向她有些愠怒的脸。
即便是生气,也是分外动人。星辉淡淡的笼在她身上,这颗小露珠比朵雅山的冰雪还要晶莹剔透。
“若是女子出了帐子,说明她对那男子有意,愿意与他交往,而若是她接了男子赠予的雄鹰,就说明愿意嫁给那男子,一生一世,永不……”
说话间,已攥住苏锦翎摘了铜箫顺要飞掷过来的手。
“别急,我只是说我们肃剌的规矩,你不是肃剌人,可以不遵守。”对向苏锦翎的愤怒:“包括络月的战书,你都可以不去理会……”
他取了她手中的铜箫,再次为她戴上:“在肃剌的日子,还是带着这个安全些,将来若是要离开,如果想还给我,也可以。”
拍拍她的肩,粲然一笑。
苏锦翎看到那酷似宇文玄朗的白牙一闪,在这蒙蒙的黑中格外醒目。
其实这个络戈王子并不坏,可是有的时候,他的确是吓到她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大王子,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络月郡主,而且我听说肃剌对誓言极是看重,当众立誓的话,可用生命捍卫……”
“不用管她,她就是一时兴起,我会同她讲的,而且那个‘众’也不过只我一人……”
“还是不要了,不过是场比赛,反正我一定是输的……”
“谁说你一定会输?”宇文玄铮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虽然你这个徒弟着实笨得可以,但是小爷有信心将你调教得出类拔萃……”
“还剩短短两日,但不知八殿下要如何调教?”
“山人自有妙计,就不劳大王子费心了。况你们肃剌既是重信守诺,我们天昊又岂是背信弃义之人?否则岂不是让人小瞧了去?”
见苏锦翎还站着不动,不禁怒从中来:“苏锦翎,你不累吗?怎么还有心思赏花玩景?赶紧回去休息,明儿早起我来找你,咱们继续训练!”派'派后花'园;整'理
苏锦翎就知道宇文玄铮此刻出现定是来监视她的,也不愿待在这跟他劳心费神,转身就走,可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小心!”派'派后花'园;整'理络戈一步上前扶住她:“我送你回去。”
即便视物不清,苏锦翎也仿佛看到宇文玄铮的眉毛已然竖起。
“大王子可真是热情好客啊!”派'派后花'园;整'理
宇文玄铮亦抢上一步,一把扯过苏锦翎。
而络戈并未放手,二人各钳着苏锦翎的一条胳膊在夜色中僵持。
苏锦翎只觉此种状况分外诡异,偏巧此刻又传来一个声音:“我就奇怪,这酒喝得好好的,小八弟怎么就突然不见了?还是你六哥了解你,便让我上这来寻了。呵,玄逸,你多才多艺无所不知,却可否知晓这现下唱的是哪出?”
听不到宇文玄逸半点动静,却觉得那双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细细扫过自己。
看不到他的目光,却感觉那目光仿若化作清风柔柔拂过,卷起裙摆轻轻飘舞,然而下一刻,一个声音伴着清寒的杜若之香紧张的砸到耳边:“你的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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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御医刚收回搭在铺着一方丝帕的皓腕上的手指,宇文玄铮就急急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御医方要开口,就见宇文玄瑞冲他摇了摇扇子。
“你给我站住!”派'派后花'园;整'理
“玄铮……”
宇文玄逸淡淡的一句唤住了就要追出帐外的宇文玄铮。
宇文玄铮不满的回了头,却听他道:“明日不是还要教你这徒弟练马吗?时辰也不早了,先送她回去吧。”
他语气轻松,移到苏锦翎身上的目光却是带着明显的担忧。
既是六哥发话,宇文玄铮就是再有什么不满也都咽下,而且六哥作此安排定有他的道理。
苏锦翎却有些不安。一般情况下,不肯在病人面前讲的病症定是严重得不得了,难道她已经……
宇文玄逸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走上前,似是无意的攥住了她冰凉的指尖,轻轻握了下,又对她摇摇头。
不知怎么,心就这般安下来,好像即便有天大的事掉下来,也有他帮助自己轻而易举的化解。
络戈一直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将一切收入眼底,待宇文玄逸目送那二人离开帐子,也站起身:“时辰不早,打扰王爷休息了,络戈告辞。”
宇文玄逸敛衽,送其与同来的一位老者出门,临别时,眼梢微挑,额外多看了那老者一眼。
络戈方走,宇文玄瑞就回来了。
宇文玄逸的唇角依然衔着不变的笑意,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盯住宇文玄瑞,捎带那笑意都带着几分僵硬。
宇文玄瑞亦是一瞬不瞬的对他,女人般妩媚的脸神色严峻,然后便见清宁王的笑意渐消,脸亦蒙上层灰色。
他却是忽的眉眼一弯:“怎么,害怕了?”
见他这副表情,宇文玄逸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唇角亦随之舒缓:“太医怎么说?”
宇文玄瑞一副劳累至极的模样歪在椅上,喝了口茶,又品了品味,甩开扇子扇了两下,摆足了架势。
这期间,宇文玄逸一直貌似悠闲的摆弄着花架上的一盆兰草。
“我想你也猜到了,就是‘悄然无语’和‘幽冥血’混在一起的后果,如今余毒尚未散尽,便汇聚到眼睛里,一到夜晚便会视物不清。不过御医说没什么事,只要细心调养,加以时日就会自然恢复。只不过究竟是一年半载,还是十年八年的就说不准了。唉,她也是,自己有毛病又不肯说,若不是你……”
语气稍顿,看向宇文玄逸,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我看那络戈王子可是对她很上心啊,而且父皇的意思也很明显。我倒觉得那丫头若是真的留在这,于天昊于她自己,尤其是对你而言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见宇文玄逸偏过头来,笑意微微的看着自己,然而那眼角却是挑着森然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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