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长得……”
“这人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止话,两人眼神交汇那霎那,心底已经明白了。
南宫如歌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我未曾谋面的母亲。”
她早该猜到的了,想想自己那真实的面貌,她们俩的确长的很像,只是南宫如歌身上多了一股傲气,睥睨天下的气势,像个女王;而画像上的人多了一股小家碧玉的儒雅书卷气息,给人感觉像个长在温室里的公主,不谙世事。
久久,萧墨溟得出一个结论,“你们俩真像!不过你比娘亲长的更加的好看。”在他心中,他的丫头是最美丽的。
南宫如歌并不意外他这句话,非常得意的挑挑眉,“那是当然,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义父常说她比她的母亲长的艳美三分,只是,看着画像里的人,她倒觉得母亲长的更加好看,可能是习惯现在戴了面皮的后的样子,她真心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
“你还喜欢人夸啊。”萧墨溟打趣道,看着眼前自己的人儿,心里被装的满满的。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他们都知道他们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打情骂俏的。
厅的两边有两扇门,正对着的,南宫如歌看了周围,有两个烛台,各自点上,两人人手一盏,想着两人一人一边的查找,萧墨溟并不放心让她一人待着,只好两人一起进了进门右手的房间。
房间比前厅的大了些,东西也多了写,有一张竹子做的床榻,床柜,梳妆台……显然这是一个卧室,各种东西一应俱全。
南宫如歌手里拿着一盏烛火,往床尾处的衣柜走去。
轻轻开启那扇衣柜的门,“滴答”一声拖着长长的音打开,里面东西很空,只叠放着几套衣服,全是女装,轻轻的捧起,上面已经有一股年代的味道,不是很重,但还是被南宫如歌闻到了。
这就是她娘亲的衣服吧!
衣服上面放着一个锦囊的东西,红艳艳的,南宫如歌皱眉疑惑,把衣服放下,拿起那个锦囊端详了好一阵。
“这是什么?”萧墨溟的烛火照了过来,好奇的语气问道。
南宫如歌拿着锦囊放在鼻息间,轻轻的一嗅,一股梨花的香味扑鼻而来,“估计是个香囊,一阵的梨花味。”
说着,她把锦囊靠近萧墨溟,果然一股带着点点腐气的梨花味传来,却是不重,反而很好闻。
“估计这也是我母亲的,这里是爹爹为我娘所建造的,所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娘的。”她没有把香囊继续的放回衣柜,而是捏在手手里紧紧的。
两人又四处的逛了逛,基本上东西都很空,除了生活中必要的桌椅凳子,其他能见的东西都很少。两人找了半天也见不到有用的东西,又往另一间的房间而去。
另一间房间明显是间小憩的地方,有几张摇椅,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张棋板,相对的两边两个盒子上装着黑白棋子,还有一张桌子,只是墙边上有一个柜台,檀木而制,一股淡淡的檀香蹿入鼻间。
手放上去打开那柜子的门,映入眼帘的却都是古人小孩子的玩具和一些衣物,有拨浪鼓、有小肚兜、有长命锁、还有鞋子、帽子……所有的东西修的都是男孩子的图案,没一样例外。
“这些似乎是男孩子的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多男孩子的东西?”萧墨溟拿起一个鞋子看了眼南宫如歌。
这些东西应该是丫头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准备好了,难道是为了未出生的丫头所做的,只是,为何全是男孩子的衣物,女孩子的东西却没有一件?
南宫如歌也是皱着眉头,全然不知道,她想的和萧墨溟一样,也是不懂为什么这里只有男孩子的东西?
当年她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按理说要是母亲怀着她的时候应该不知道她是男是女,要准备小孩子的衣物应该是准备两份的,怎么这里只有男孩子的衣服,难道是父母希望生的是男孩吗?
一大串的疑问萦绕在南宫如歌的脑海里,突然觉得是不是古人都是重男轻女,所以他们以为自己生的一定是儿子?这么一想,南宫如歌感觉心头闷闷的。
萧墨溟看见她眼里转瞬而逝的哀伤,不禁有些心疼,只是用手紧紧的握住她的一只手,给予他自己的安抚给她。
放下手中的鞋子,萧墨溟继续拿起那块长命锁,整个的瞧,只是看见那长命锁的背面刻着好几个字。
“这是什么?你看看。”萧墨溟的一句话,打断了南宫如歌的沉思。
拿着烛台,火光慢慢的靠近那长命锁,上面的字慢慢的浮现:南宫如擎,那名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小自,写着:壬辰年三月十三日。
“壬辰年?南宫如擎?这是……”南宫如歌的眉头紧皱,看了萧墨溟一眼,眼中疑惑满满,她怎么感觉特别的怪的?
“我也是壬辰年的。”萧墨溟轻声说道,意思是这里刻的那个名字的人也许是和他同一年的,而且,“如”字那不是和他的丫头同辈份的吗?
“可是我听说我是丙申年的,那么说来,这些东西……”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是萧墨溟却已经听懂了,了然,如是说道:“这些东西不是你娘怀你的时候的,而是你出生四年前的,难道说——在你之前你的父母还有一个孩子,而且是个男孩。”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到关于我有个哥哥的说法啊?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如歌越发的疑惑,怎么会突然腾空跑出个哥哥来的呢?
她从来没有听任何一个人说过,爹爹更是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义父也是。那么,如果她有个哥哥,她的这个哥哥哪里去了,夭折了,还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敢想下去。
前世父母离世后,她就是孤单着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身上的财富却只会给她招惹一些为钱财而来的人,现在这里却说她可能是有一个哥哥的,她能不激动吗?可是一想到这个哥哥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她的心又再次变得空落落。
“好了,你别想了。”萧墨溟拍着她的肩膀,感觉到她的疑惑多多,安慰着,“还是问问你爹爹,或许他会有答案吧!这么多年的事,竟然,没有说出来,也许,是不想被人知道吧!”
南宫如歌点点头,想是爹爹和娘都不想这事让别人知道吧!
按这个年份来算,要是她真有哥哥,或许现在也和萧墨溟那么大了吧!二十一岁。
想到这个哥哥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南宫如歌感觉心里有小小的遗憾,或许哥哥在,她以前的日子不会过的那么惨,只是,如果这个身体没中毒,也许她也来不了这里,这一切,是否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
最后,他们除了发现南宫如歌可能曾经有个哥哥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手里揣着那个香囊,两人带着满腹心事离开。
南宫如歌想,这哥哥的事,或许该去问问爹爹,也许他清楚些。
只是,爹爹既然当年那么极力的隐瞒,现在,他又会不会选择告诉她呢?
她不知道……
翌日。
天还灰蒙蒙的,南宫如歌便醒来了,望向外面的天,太阳还没升起来,白茫茫一片。
靠在窗边,微风吹进,她拢了拢身上的睡衣,嘴角带着一丝笑。
秋天在这个北方的国度提前来了,这些风,吹的她,竟然有些寒了。
掰着指头算算,她来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前的八月初一,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将灵魂掉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如今整整十年的光阴已经过去了,她,也已经长大了。
秋风轻吹入她裹着睡衣的每一寸肌肤,她似乎习惯了,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太阳悄悄的从东方那块地方升起,慢慢的变亮。
叹了口气,她知道她来了这里,那么未来,还有许多事要发生,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好累,人,为什么不能活的简单点呢?
太阳渐渐的从东方升起,那明黄的亮光刺在她的眼睛里,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她的耳朵动了动,发现有声音的波动,她马上的警惕起来,只是当鼻子沁入一阵青草的香味,那一身防备瞬间放下,嘴角露出一抹笑。
“你怎么起的那么早?”身后带着责怪却更多如宠溺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回头,是萧墨溟那温柔的脸庞,一晚的不安瞬间消减了大半。
她没想到萧墨溟是她的良药,看见他就觉得心安了。
“你似乎起的也挺早的?”她问,更像是肯定是语句。
萧墨溟点点头,不可否认。
昨晚那件事之后,谁也没有多少心思睡觉。南宫如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个哥哥,而萧墨溟则在想他的丫头现在怎么怎么样了?两个人,各怀心事,却都失眠了。
“在想什么?”他习惯的上前就抱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上,外人看起来就像一对夫妇。
南宫如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头瞥向萧墨溟磕着的右肩,两只手覆在他的手上,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很静,静的恐怕连一根针掉下也会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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