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笔直的跪了下去。
眼角一颗晶莹的泪水滑落,酒杯抵上薄唇:“六哥,等等小十一,小十一这就来向你请罪。”
手一抬,头一仰,闭目的一瞬间,两行清泪滑落,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头,致命的毒酒流进身体,凤
清涵手一松,白玉杯缓缓的落下,应声而粉碎。人依然保持着仰头跪着的姿势,眼中的神采开始猝然凝
聚,却又在瞬间涣散,唇角扬起一抹解脱的笑意,他的容颜也凝结在那一抹笑容的最后。
凤清溪看到了满意的结果,与君涵韵对视了一眼,两人均带着一丝丝诡异的笑容,慢条斯理的将酒
杯收拾起来,君涵韵也蹲下身子将碎的杯子一片片的捡起。
两人转身离开。然凤清溪走在前面,君涵韵却突然脚步加快,脚下一歪。
“啊!”一声惊叫,君涵韵朝着前方扑去。
凤清溪听到身影,转身回头,急忙伸手扶住了要倒下的君涵韵。衣袍挥动间,挂在了牢房大门之上
的铁丝上:“你没事吧?”
“多谢殿下,我无事。”君涵韵婉柔的一笑,而后就着凤清溪的力道站起身来,却在凤清溪打算放
手之上,身子又是一软,整个人跌了下去。
“啊,好痛。”那一角被刮破的声音被君涵韵一声惊呼淹没。
“再不走,你我怕是走不了了。”凤清溪眼中漫上凝重之色。
“可我的脚……”君涵韵为难的看着凤清溪,原本就生的娇艳的她,这样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足
够让任何一个男人怜惜。
凤清溪眸光一闪,对着君涵韵道:“得罪了。”而后便一把将君涵韵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几步的离
开。
君涵韵任由凤清溪将她紧抱着,低头侧首,视线越过凤清溪的肩膀看向牢房门口,那儿勾着一块碎
布,目光又不经意的扫过凤清溪走动间晃动的衣角,看着那儿勾破的一角,满意而又阴冷的笑了。
“儿臣(容华)叩见父皇(皇上),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同一时刻,凤清澜顾不得其他人是否会怀疑,第一时间带着楚淡墨进了宫。
御案之后,盛泽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跪拜的凤清澜与楚淡墨,锋利如刀的凤目之中神色变
幻万千,沉默了很久后,才道:“平身吧。”
“谢主隆恩!”凤清澜与楚淡墨同时应声起身。
“老六,你大难不死,不好生在府中休息,这么急着进宫见朕所为何事?”盛泽帝明知故问道。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放了十一弟。”凤清澜却是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
“你被容华救了,这并不代表着十一无罪。”盛泽帝淡淡说着,低下头,握着手里的朱砂御笔,继
续批阅奏折。
“父皇,儿臣以性命担保,十一弟不会加害儿臣。”凤清澜抬起双臂,抱拳低首道。
“圣上是难得的明君,容华相信陛下必然不会冤枉无辜。”楚淡墨也盈盈一福身道。
“你们一个恭维朕,一个硬逼朕,朕若是还不放人,岂不是就成了昏君了?”盛泽帝目光扫过二人
,轻笑道,“王成,去天牢宣旨,雍郡王无罪释放。”
“奴才遵……”
“陛下奴才又要事禀报。”王成的回应的话被门外焦急的声音打断。
盛泽帝眉头一蹙,听出来人的声音,脸色有些凝重,沉声道:“进来。”
外面一个身着绛红内侍官服的太监脚步凌乱的跑了进来,砰的一声狠狠的跪在御案之前,声音颤抖
的说道:“陛下……雍郡王在天牢服毒自杀了!”
空气凝固了,声音消失了。
片刻后,几人才听清楚内侍说了什么,凤清澜目光冰冷的看了盛泽帝一眼,拉着楚淡墨,转身就朝
着殿外奔去。盛泽帝停顿了片刻,也绕过御案,朝着天牢而去。
当凤清澜带着楚淡墨来到天牢时,只看得先不到来的凤清渊抱着跪在牢房的凤清涵失声痛哭,而凤
清漓和凤清潾站在牢房之外,眼中也是通红的。
楚淡墨松了凤清澜的手,迅速冲进牢房,蹲下身子,抓起凤清涵的手腕,当指尖触到他已经散了体
温的身子时,楚淡墨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却还是不死心的探上他的脉门,直到真是的摸到没有丝毫跳
动的身体时,楚淡墨脸色一白,身子一软,往后倾倒了下去。幸得凤清澜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清澜……”楚淡墨跌入凤清澜的怀抱,立刻仰起头担忧而又伤痛的看向凤清澜。双手抓住凤清澜
的手,唇瓣蠕动了良久,才颤抖的说出声,“清澜……十一弟他……他……”语音绕在楚淡墨的唇边许
久,仍是说不出最后的话。
然而,楚淡墨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原本还抱有一线生机的凤清潾和凤清漓终于败给了双眸的酸
痛,男儿的泪水滚落而下。
“十一弟是怎么死的。”凤清澜是最平静的一个人,平静的那一双幽深漆黑的凤目看不出丝毫情绪
,就如同风平浪静的大海一般无波无滔。
“鸩毒。”楚淡墨哽咽着回答。
这两个字让所有人目光闪过不可置信的恨意,紧接着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明黄色的衣角闪现,几兄
弟包括最年幼的凤清漓几乎都是用仇视的眼神看着来人。
盛泽帝站在牢门口,目光一扫,而后冷冷的道:“王成,宣柳柯,此时朕要彻查到底!”盛泽帝是
真的怒了,有人敢杀害了他的儿子,还敢嫁祸给他!
“不必,这事我要亲自盘查!”凤清澜没等王成躬身回应,便冷声道,抱起被身子原本就虚弱,如
今被刺激的更加羸弱的楚淡墨,目光冰冷如寒潭,直直的看着盛泽帝,“任何人,都要为今日之事,付
出惨痛的代价!”
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凤清澜便抱着虚弱的楚淡墨离开了天牢。
回到睿王府,楚淡墨已经昏迷了,凤清澜安置了楚淡墨后,便把自己一个锁在了书房,一锁便是一
日。
所有人都焦急的守在书房门外,然而凤清澜的书房始终没有打开过。凤清潾与凤清漓陪同着凤清渊
和淑妃,凤清溟也闻讯赶来,柳柯和聂啸也也一前一后的来到睿王府,最后连君严桁和君仓都赶来了,
然而,凤清澜却是没有走出房门。
几人在门外守了一天一夜,一直没有看到凤清澜的面儿。就连绯惜和绿抚都急坏了,唯独只有楚淡
墨是那样的安然,自从醒来后,就没有去看过凤清澜,也没有问过关于凤清澜的一句话。
“小姐,您不能让王爷就这样下去。”绯惜实在忍不住了。要知道,凤清澜可是一日一夜没有出现
过,也不准人靠近书房,这已经代表着凤清澜一日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该出来时自然就会出来。”楚淡墨站在小院,抬头看着面前的一方高墙,墙的背后便是睿王府
的书房。
“可是王爷在这般不吃不喝下去,身子怎么受的了?”绯惜焦急,“还有小姐,您也不能折磨自己
的身子,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
“惜儿,让我静一会儿。”楚淡墨声音极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然而深知楚淡墨脾气的绯惜却知道这样的语调是楚淡墨最后的通牒,纵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咬唇闭
上了唇。
时间就这样幽幽的划过,夕阳再一次沉入地平线,整个天空黯淡了下来。月光透过流云,挥洒而下
,将楚淡墨笔直矗立在哪儿的身影拉长。
“吱呀!”开门的脆响,纵然隔着一堵墙,楚淡墨也清晰的听到了。
书房的门打开了,凤清溟猛然抬头看着从书房之中走出来的凤清澜,凤清溟敢发誓,他从未见过凤
清澜身上有如此深重的杀气,那股杀气丝毫没有掩饰。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然而看着那样的凤清澜都不敢轻易的开口,只能让出道路,眼睁睁的看着凤清
澜一步步,脚下生风的踏出书房的小院。
急速的步伐在踏出小院门,看到那一抹纤细的白影后顿住了。凤清澜站在那儿没有说话,抿着薄唇
,漆黑的凤目深深的凝视着楚淡墨。
楚淡墨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唇角微微的绽开,声音极度的轻柔:“去吧,我等你。”
凤清澜深深的又看了楚淡墨一眼,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
“小姐,您不阻止王爷,王爷这一身杀气,他……”绯惜一看到凤清澜这幅模样就感到心惊胆战,
立刻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他的身边,支持他。”楚淡墨轻柔的笑容不变,目光追随者凤清澜远
去的背影,眼中流转着无尽的包容与理解。
盛康宫是盛泽帝的寝宫,深夜后,盛泽帝无心批阅奏折,坐在盛康宫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想要的消
息,然而他的暗卫还未将凤清涵的死因查出来,王成便匆匆忙忙的将一份奏折拿进来递给盛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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