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平很少去怨恨谁,彐曳是讨厌不想见,面前这个男子是恼怒,恨不得永远见不到他。
他的眉头紧皱,一张褐色的脸庞扭曲起来,冷汗一滴滴地渗透下来。
他这般痛苦的表情,按理来说像他这样拥有绝世功夫之人应该能抵挡住的,我想,刺中他的那刀应是极其准确的中了某个部位,致使他一时半会缓不过精气来调节。
“像你这种对比热不存在人格之说的野蛮人士,根本不配找到于梓烟,不过,跟你提人格二字,想必你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吧?没错,于梓烟在我刚走出那片树林之时就遇到了,而起我们还一同经历过生死,我们姐妹相称,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拿她来换回解药呢?怪只怪你毫无人性,为你独尊。”
我的语气冰冷,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短鞭,毫不客气的丢在他的身上:
“念你救过我有恩,你走吧,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我死了就死了,只不过现在外面那帮在寻找刺客的侍卫们,在发现你之时,便会杀了你的,也别想着拿我做诱饵,我就一名普通宫女,即便你那样做了,也无人股顾及这个,只会毫不留情的往你身上挥刀。”
拿起那把还沾着他血迹的短刀,恶狠狠地向着他丢去:
“你的东西,还给你。”
‘当’的声音,刀子砸在他的身上,掉在地。
(七十一)逃跑
他的双眼黝黑,却好像要喷出火焰一样,咬牙切齿道:
“说,是谁替你解的毒的?以我自制的独门暗毒,这普天之下没有谁能够解了它!”
忍着身上稳稳传来的鞭痛,我踏前一步,目光冷冷的逼迫他:
“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
他低笑,那原本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诡异:“原来你还不知道?哈哈哈哈---”
“你最好给我如实说来,否则休怪我大声嚷嚷把竹林外面的侍卫引到这里来。”盯着他的双眼,哪里,看得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他的嘴角冷哼了声,一双眼睛望了望房子外,然后转到我的身上:“想必,你已经见过他了。”
他?
我心里一顿,莫非---
他指的是彐靳?彐靳说过会替我解毒。只是,直觉告诉我又好像不是。
他停歇,喘了口气,然后冲我咧了下嘴,冷笑着眨了眨眼:“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别废话。”
我戒备地看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有何深意。
他嘴角轻轻勾起,像是很满意的看到我的戒备,而后缓缓说道:“你现在出去,引开竹林那帮蠢货的查找,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东西。”
眼睛冷冷的看了下他腹部参出的血迹,我道:“你,最好实话实说。”
奇怪,光凭一把刀子插入他的腹部,不过以他高超的武夫来说:他明明可以就地杀了我的。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我的心中纳闷了,顿时也提高了警惕。
他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像极了我刚见到他的那会儿一样,冷漠的声音说道:“还记得,在我第一次潜入曳府那时,有把过你的脉这事么?笨女人,你身上的毒,早在那刻就被我发觉已解了,至于解这毒之人,我想,我很快就会与他碰面的。”
惊愕的后退一步,声音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他满意的看着我怪异的表情,冷笑道:“看来,他并没有打算让你知道。”
我不懂他的话中之话,唯一能辨识出的,是:我身上的毒,早就解了。
他竟然瞒着我这么久,让我一直为这身上之毒担忧,甚至不惜于梓烟的身份,为了能够得到彐靳的解毒之法,而背信向彐靳透出于梓烟的身份。
可是,彐靳到现在也没有为我解毒,从那次说了后就再也没有提过我身上毒的事。那么,身上的毒,是谁解的?
算了,我不打算继续搭理这个疯子。
“放心,你救过我,我没有你这么不讲江湖道义。”
于是,我漠然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向门口走去。
“水仙。”身后传来他冷冷的声音。
我站住脚。
“于梓烟对我已没有作用,你大可放心,我不再找她。还有,我叫青坳,我们会再见面的!”
那声音,就好像是石头一样,一块一块地,扔到我的心上。
“你放心,不会有下次。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我冷笑,而后昂首,大踏步走出去。
出了那房子,我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以耳朵仔仔细细听一番,却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于是,拖着疲惫的步伐,慢慢走向竹林当中。
不再逞强,那名叫青坳的疯子挥鞭向我的力道可真是大得很,此时此刻一步一步行走,更是扯到身上的肉皮,那种生疼传遍全身。
“统领,我们用不用再进去搜索的?这一路尾随,并无发现任何可疑人士。这里雾气实在是大,是要继续前行还是退回去?”
侍卫说话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
“也罢,搜到此也并没见刺客的身影,我们撤。”
中年男子低声吩咐。
我停住脚步,转眸望了身后的房子,然后,举步向竹林另一个方向走去。
清晨,雾气重,再加上脚步深一步浅一不地,身上的伤口更是碰到竹子,生生的刺疼袭击我全身每个细胞。
离那房子也渐渐远,心想那叫青坳的疯子应该是安全的了。
“哦---”
冷不防的,一个不留神,脚踩到一个小石子上面,整个身体扑到在地。然,地下潮湿一片,我不仅摔得满身泥泞,更因地上有碎石,胳膊也给石子噌破了,新伤加旧痕,痛得我呲牙咧嘴。
“等等。”
忽闻,从不远处传来那中年侍卫的声音。
“统领,是没事?”
侍卫停顿脚步,悄声问道。
“你,你,从这里过去。你,随我一起。”
统领的声音明显警觉起来,他们察觉到我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撑起身,将视线透过密密麻麻的竹林,见到他们正分做一左一右向我这方靠近。他们一一解下腰间的佩刀,拿在手中,悄声过来。
我的心里不禁慌了起来,不知道这帮家伙会不会不等我的解释就一刀把我杀掉?那样的话岂不是完了。可是,在这紧要关头,我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好解脱的。
他们眼中布满了杀气,脸色冷气逼人,手中的刀发出的寒光在告切着我:这帮侍卫,有可能真的会杀了我的。
身体里的血液有些沸腾地燃烧起来,我能感觉得到,连呼吸都急促。
冷静,冷静,这雾气甚重,兴许能助我逃过一劫。
‘扑---’
正思索之际,在那帮侍卫身后忽然扑腾一阵窜动个,是几只乌鸦被惊到了。
“什么人在那里?赶快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的身子不约而同看向那发声处,中年侍卫的声音急促传来。
侍卫道:“统领,好像是一群乌鸦。”
“赞其不管,你,过去瞧瞧。”
统领吩咐。
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侍卫,我在心里嘲笑。
然,下一秒---
乘其不备,我忽而起身,弯下腰身借着浓浓的层雾快速跑去。忍着剧痛,而那被惊到的乌鸦却也帮到了我,他们一时之间并没有发现。
“统领,那边似乎有动静?!”有侍卫耳尖,先是发觉到我窜逃的声音。
“回统领,属下查看过了,是一群乌鸦,想必是被惊到了。”那名被安排去查看的侍卫回道。
“好,排除这乌鸦之声,那方的,应当是刺客了,走,追。”统领大喝一声。
这下他们真的是发现到我了!
咬了咬牙,我想此时此刻我的脸色一定是惨白极力,我吓坏了。
不过,我却没有后悔这么做。
青坳那个疯子拿于梓烟做赌注,我答应替他甩掉侍卫,为的只是心安。
对的,不管我能否逃得脱,心里终究对得起于梓烟了。而其,我信在最后那刻,青坳说的是真的---不再找于梓烟。
况其,我极有可能不会死。若真被抓到,而我尚有口气在,定会把彐曳拿来做替挡。
他们,听到我说是彐曳的女人,应不会对我杀之。
我在竹林中奔跑,四周笼罩着深海般浓稠的黑雾,前路没有终点,后路也无尽头---
感觉,天地间只是片无限放大的空间,寂静无声,只听到我喘息的声音。
我不知道这片竹林到底身在皇宫的何方,也不知道该怎样走出这片迷雾。
我感到恐惧。
二十四年来,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不畏惧寂寞、不惧怕孤独的真性情女子---
原来不是。
当我一个人处在这样一个茫目、空旷、幽静又冲刺着雾气的空间,我才深深切切地体会到:这种孤单、寂寞、恐惧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威慑力。
它们强大,快要把我吞噬进去。
“快!追上!别跑!”身后的喊叫尖锐,‘咻咻咻’的声音逐渐逼近。他们已发现我的身影,正施展轻功追上来。
不要!
我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去!
我要跑!
身体伤到恶伤痛已经毫无意识,只知道一心奔跑的灵魄。模模糊糊的视线,隐约中,看见我的奶奶正在向我招手,说:水仙,不能倒
下。
对,不可以倒下,我要逃。
“呯。”
忽然,身后飞来一把匕首,在我的腰间穿行而过,虽只划伤到我,但那股强大的劲气直接把我飞出去。
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喉头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血,结结实实地撞在一颗竹子上又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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