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木屋简陋而干净,除了一张长桌和自己睡的床榻外,便是一个小小的衣橱和偌大的书柜。
书柜上的书籍层层叠叠,开满视线,多的就像自己屋子一般...
屋内蹲着中草药,药香四溢,沁人心脾。
虚弱的睁开眼,喉咙干得难受...
立即,我知道自己没有死...
“呀!你醒了!”
美丽少妇跳着过来,扶我起身,端过稀饭就往我口中送,并且以清脆的声音滔滔不绝的道: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这是那里?我又是谁?对不对?你不必开口,专心吃饭就成了。我来告诉你吧,这是我们的山庄,这里属于塞外。”
“你从山崖上跳下来时,正好落在溪中,被我丈夫救起。至目前为止,一共昏迷了十五天!”
“不过很幸运的,你没事,腹中的孩儿也没事。对了,你怎么会从上头跳下来呢?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呢?”
“我看你并不像塞外的人,反而比较像南方佳丽?你嫁人了吗?哦...你看我这话问的,那跟你一起的是你丈夫吧?”
喂完了一碗稀饭后,少妇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话。
少妇温柔的端详我良久,泛出了笑容:“嗯?”
我怔怔地看了她良久,才问:“他呢?”
“啊?”少妇有一刻怔住,随后才恍然大悟:“噢..你担忧的是你丈夫吧,他...”
“水仙??”
门口,青坳手中的东西‘砰’地落地,凝目征视我良久。
少妇听闻,扶着我的肩膀,呵呵喜悦说道:“我先出去,你们说说话,呵呵...”
脑中,猛然回想起落崖那一瞬间,彐曳痛苦绝望心碎的表情,青坳艰巨的神色。
面上,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青坳脚步胡乱踩过那地上的物体,才看清那是一个渔网,网里有条肥又粗的鱼。
他笑着看向我,说:“还好,你醒了。”
我起身,裹起床边的一张绒毯,赤着脚走。
“你想做什么?”青坳慌里慌张跟来,搀扶我,一副生怕摔倒的紧张摸样。
回身,笑颜如花:“看看...”
“是,是..”青坳慌忙点头,眸中隐隐含着光亮,那...是泪光。
紧接着,我走近门前,望着这道简单甚至漏光的木门,竟感觉,这门的外面,将会是另一个世界...
“水仙..”青坳哽咽道。
我回眸,依然笑颜。很少见到像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动不动就落泪。
“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他说。
“嗯。”认真点了点头。
我推开那扇门...
仿佛时间被放的很慢,当阳光随着门的推开,溢满视线时。
我先是感到一阵刺眼,紧接着我听到耳畔有窸窣的风声,像是风儿轻柔刮过花瓣的轻吟。我睁开眼来..我的眼前是花..是满野的水仙花。
白嫩的茎里抽出好几条嫩绿的枝叶,在一丛一丛的绿叶间,错落有致地开着几朵洁白如玉的小白花,花中还嵌着大雪般的花蕊...
一阵轻风拂过,小花连连点头,似乎在水的衬托下...
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晶莹剔透,让人如痴如醉...
仿如置身云端,我轻轻闭上眼。微风吹过,我便打开了双手...
伴着风中淡淡的清香,让我感觉好像身处仙境一般...
云淡风轻,我单薄的身子站在这里,竟显得如此渺小。忽然间,鼻尖竟然酸楚,让我忍不住落泪的冲动。
倔强不屈,生命力顽强,这是我自己吗?
水仙...
“水仙..”
青坳在身后悠悠唤了句。
我回首,目光中的感动被他一览无遗。
青坳看向漫天的花海,说:“一个谜一样的女子。”
我一怔,侧首望着他。
青坳笑了,那神色和彐曳相似。
他轻抚了抚我的肩膀,定声道:“嫂嫂,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他毅然点点头,又道:“不许欺骗,不许隐瞒,有问题,有我。”
“我,要对你和侄子负责。”
他拍了拍胸脯,胸有成足的模样,让我想笑,又想哭。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青坳急了,满脸涨红。
我掩嘴而笑:“我和宝宝,还要一个小婶婶。”扶着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我认真想了想,又说:“宝宝说了,还要叔叔和婶婶给他生好多小伙伴。”
“怎么夸张?”青坳瞪大了眼。
“是呀是呀,宝宝说了,叔叔要赶紧行动,他说了,光妈妈抱是很累人的。”
我一副认真的表情,而青坳则苦恼地蹙着俊美。
“看来姐姐恢复得很好哦。”
一个甜美女子声音传来,凭着直觉,这不是那美妇。
我转过头,霎时清目圆瞪...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好一个美女子。
“坳公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扶姐姐过来服药?”
美女子嘟着红艳艳小嘴,不悦的叨念。
“哦..哦..”
青坳迷糊不清,我转眸,只见他俊脸已是晕红一片。
一个大男生见到女孩子会脸红?
莫不是?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面上满是笑意。
这个大男孩,看来喜欢上家姑娘了。
...
彐国。
自从上次反叛的事情以后,彐胤便被囚禁在死牢中,却一直没有问斩,而彐曳常常会进入死牢内审彐胤。
与其说是审问,不如说是聊天。
曾经他们为对立的两方,为争皇位处处针锋相对,如今没有了这份针锋相对,反倒是发现其实他们有很多共同语言,很多想法与看法都不谋而合。
彐曳常常会想,若是自己没有盗得那诏曰,彐胤会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自己也不会失去水仙。
“后宫孤立这久,难道真不打算立妃?”彐胤提醒。
一年一度的‘施仙节’又到了,然,彐曳不但没有选仙子,反而下了命令:谁人带舞者,将禁止如宫参加宴会。
彐曳不说话,只是一笑置之。
“无子嗣,将来又打算将皇位传给谁呢?”彐胤又问。
“已经六个月了。”彐曳重重落下一子白棋,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
“算来,孩儿该有八月左右。”
“可是,你不是找不到她?怎可立皇后,立子嗣?”
“她不喜欢皇宫,她迷恋清净。”
“噢?...你知道她身处哪个地方?”彐胤疑惑。
“不知道。”彐曳淡淡说道。
喜公公却在此时匆匆奔了进来,手中紧捏着一封信:“皇上,方才正和宫寝殿有刺客了。”
“刺客?”彐曳欲落子的手一顿,侧眸望着喜公公匆匆而来的身影。
喜公公将信递给彐曳:“那名刺客的轻功绝顶,来无影去无踪的,只丢下一封信便消逝在皇宫内。”
彐曳暗暗思付片刻,便接过信,上面赫然四个字:塞外,山庄。
他的手一颤,猛然起身,手中的信却飘在棋盘之上。
彐胤探手拿过信,看罢之后嘴角不禁划出轻笑。
此时的他,可以说是淡泊名利、心静如水。
“看来,你该有所行动了。”彐胤嘴角扯着笑。
彐曳的目光由迷茫转至惊喜,随后转向坚定。
转身便要迈出牢门,却被彐胤叫住:“曳弟,你要去找她?”
“是。”
彐胤缓缓站起身,脸上是祝福的笑意:“反反复复,纠纠缠缠,是时候你们该幸福了。”
彐曳怔住,淡然转身,看向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唤过的大哥:“大哥,若是我不回来,彐国有你撑着,是吧?”
彐胤明显愣住:“为何?”
“彐国百姓,更需要有大哥这样的君主领导。”
彐曳深深吐纳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如风一般冲出了牢门。
“我不答应..”
身后的彐胤,诧异而闷闷地嚷道。然,那如风的男子早已离开。
彐国二十年,朝中不知谁人下诏皇书,要求重查原太子彐胤一案。
终,得获称太子一心忠诚,并无叛国之心,被放出牢狱,恢复其爵位。
隔几日,皇帝彐曳突病,其因不名,宫中太医惶恐不为治。
彐国二十年,事出突然,皇帝驾崩。
由于皇帝彐胤无子嗣,继承彐国重担落入唯一有皇族血脉的大哥---彐胤。
...
...
彐曳一身便装,骑坐在一匹黑马上,今日是‘彐曳’正式死亡的日子,从此往后,世间上再也没有这人。
他,从此往后单名一个‘曳’,所以人,也将唤他为‘曳爷’
隆隆马蹄声声传来,早早便装等候的喜公公眼前一亮,老脸上不禁缓缓吐了一口气。
遥遥望去,一眼便能认出前方黑色马上的男子,风姿飒爽。
而他,似乎也看见了喜公公,马蹄一顿,尘土飞扬卷起,浓郁的笼罩在周围。
喜公公笑着看着越来越近的主人,只听一声啼嘶,停在自己面前。主子身上穿着的,正是送给水仙姑娘的那件灰色袍子,此刻在春风之下扬起,云淡风轻。
“你怎么来了?”男子望着喜公公,目光中闪烁着诧异。
“曳爷,老奴在等您。”喜公公的嘴角勾起一抹憨笑。
“皇宫掌管奴才,泰然终生,岂不悠乎乐哉?”
“老奴是曳爷身边的人,爷走到哪儿,哪儿便是老奴的家。”
“你不怕爷一时脾性不好,将你这老骨头丢下不管?”
“爷不是这种人。”
“哈哈哈...”男子猛然大笑,道:“好一个不是。”他笑过,再道:“老骨头,可要有心理准备,咱们是去塞外,风吹日晒的漂流。”
“老奴,早已准备妥当。”喜公公学着年轻人的样,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证明自己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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