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相额间已有青筋爆出,颤抖向彐曳瞪去眼:
“皇上,这等污蔑之词,你何以能信?”
“就是不信,朕才如此伤心。”彐曳勾着浅笑,说时,语态飘飘然。
旁边跪着的几位臣子听的一头雾水,捡起那地上的纸张,循序而看。
他们看过之后,却不可置信地道:“臣相大人!这可是你写的!这可是你的居心?杀了皇上!尔等!臣相大人!枉我跟随你身边多年,与你私下勾结党羽,而今却要遭到你的陷害!”他们激愤说道。
“确实是臣相写的!这一切都是臣相的阴谋!”
接着便由跪着的人当中,一个同时面色煞白的臣子说道。
“皇上万岁!这一切都是臣相诡计,恳请皇上念及尔等被逼无奈,饶臣保留个全身之尸。”那人说着,对着皇帝叩拜。
彐曳拂袖,令他平身,在应贞将军搀扶下,那人站了起来指着臣相说到:“王臣相他想造反!”
全场微有哗然,却都不动。
“混账!!”
臣相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气的欲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
那人连连后退,又指着几位站着的大臣,说道:“你,你和你!他们是臣相的帮凶!!他们勾结暗党羽,私下结盟,要在此次与儊国之战时,顺势起事造反!”
彐曳听时,蹙眉道:
“真是令朕震惊,令朕伤心啊。”
“皇上!”那些被指着的大臣,霍然跪下,说道:“他疯了,他胡说八道。臣等没有勾结党羽,更没有想过要谋权篡位啊!!皇上!!!”
“没有?”那人狠笑:“你等一向以廉贞君臣相称,暗地里却勾结胤王爷,戳使他谋反。可是半路却杀出一个娘娘不忠,并诛灭九族,牵扯到胤王爷,致使他自身难保。你等又转向臣相,虽表面上与臣相同为一条心,实则你们想取得臣相的信任,好使得臣相推翻朝政之后,重新拉拢胤王爷上位!你们打从皇上登基那刻就想谋反,你们只承认一个皇帝,那就是胤王爷!而臣相则自己想陈雄霸主!你们,一个个都心有阴谋!!你们要勾结造反,弑杀皇上!!”他义正言辞的说到,又狠狠磕头:
“奴才随臣相身侧,都是被逼无奈,臣相要挟臣的家人,臣若不听从臣相的吩咐,家人自身难保啊皇上!臣心有苦,心有苦啊!!可是,臣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对皇上不利!”
臣相听罢,恼红气竭,上前踢过那人一脚:
“混账,你个畜生!!我平日里如何待你,你何以如此诬赖我!!”他一出手,应贞将军便带着侍卫鱼贯而来,其中二人上前扯住臣相。
“放开我!放开我!”臣相咆哮道,情绪极为激动。
彐曳瞟了臣相他一眼,说:“臣相,朕惜你爱你,才使你活到现在,你这是怎么了?证据确凿,还不承认是吧?枉朕平日待你极好,昨晚更是听闻你打了胜战,下令杀猪宰羊,亲自接待你,你如今这般样子,实在令朕心里难受。”
“哼!皇上请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终是明白过来了,这一切都是皇上亲手操纵的,真正深有城府之人,才是皇上!真正最大的阴谋,才是皇上!!!”臣相嗤之以鼻的说道。
他刚说罢,彐曳亦挥手,命侍卫反扣激动的臣相。
臣相气不过,大喊:“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贱奴才!睁开狗眼看看,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我才是!!!”
他望向皇帝,喝声道:“皇上你本就是个妖魅之子!你终统治不得天下!天下百姓,终毁在你手里!彐国百姓终究毁在你手上!!”
彐曳踱步下了阶梯,负手而走,神色傲然:“彐国再任由你威虎做昌,才是后患无穷。”
臣相瞳孔一缩,定定的望着彐曳,道:“你!!!”
臣相从彐曳的眼中瞧出了得意的神色,于是大笑:“哈哈哈!!!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要整个彐国灭亡!!!你故意这么做的!!!”
彐曳冷冷扫了眼,并不说话。
臣相扭着甩开侍卫的钳制,忿声道:
“真是最大阴谋的人,是你!”
他猩红的眼,血丝满布,咄咄向前。
侍卫又赶紧抓回他,把他按在地上,他狠命抬头:“就是你!你这个嗜血的暴君,当初就应该和你那妖魅母妃一起葬身火海。你母妃是个妖魅!蛊惑皇上!她的孩子,也是妖魅!!我梦威贺就是死了,也会诅咒你跟你哪母妃一样,不得好死!!!”
彐曳听着,一张平静的俊容看不出半点怒焰,他淡淡说来:“朕的爱卿,别着急,朕会让你看看什么事妖魅。”
他说得极轻,臣相听在耳中却是面色发青,牧地瞪大恐惧眼睛:“皇上!!!当年您的母妃并不是我指使烧死的!皇上!请您放过柯儿一命,柯儿年纪尚小,不懂,柯儿虽听了我的只是,但却没有做出一件出卖皇上的事情!皇上!请放过柯儿!”
“是的,是我密报整个朝臣,让他们都知道你母妃是个妖魅公主,弄得人心惶惶。可是皇上,你的母妃干涉朝政,千无案列啊皇上!老祖宗会不放过你父皇的啊皇上!臣也是一心为了彐国的将来,才那么做的!但却是你亲手放火烧了自己的母妃的,怪不得别人!是你的错!!你母妃的死,是你一手照成的!臣只想以全朝压力迫使你父皇冷落你的母妃,不想会发生后来的事情的!臣这一生没杀过人!臣没杀过人!”
他边叫器,边被视为拖出营帐,他边被拖拽,便拼命嘶喊:“柯儿,我的柯儿啊...”
“皇上请绕臣全尸!”
“皇上开恩!”
“皇上,这一切都是臣相指使,臣被逼无奈!”
“皇上英明神武,我大彐国统治天下,便是指日可待!”
营帐里,请求宽恕的声音,以及马不停蹄迎合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我,呆呆地看完整场混乱的画面,面色均是煞白。
另一侧,同时被视为搀扶的彐颖仍旧低垂着脑袋,看似陷入深度昏迷,一时半会醒不来。
与我一起呆愣的,还有梦柯,只是她更是目光空洞其无神,我知道她的意识早就被彐曳摧残了。
(一百四十三)转变(四)
我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去了彐靳那里。
昨晚的大雨滂沱,晕倒的彐靳被皇帝安排在一个四面封锁的营帐内。
他发了一夜高烧,昏昏沉沉中,竟是惊悚胡乱言语。
他沙哑的嗓音,在呼唤我的名字“水仙..水仙..”,也没见身旁有谁守候,青梅失去了踪影。当我执意要进去瞧一眼他时,应贞将军奈何不了我,终是许了。
听着那一声声微弱的呼唤,看到卧床上身体透支的男子,我在一旁梨花带雨的哭,一张娇嫩的小脸上,泪痕交错。
“彐靳,彐靳,我在这儿。”
我扑在他的怀里,抽着双肩,伏头哭泣。
感应我的存在,彐靳抖着手向空中伸来。慌忙握住,把它放在嘴唇中,拼了命地给其呵气取暖。是的,他的手掌,包括全身异常冰冷。
“彐靳,我在这儿,我没事,你也没事,彐颖曳没事。”
一连说了三个没事,我的情绪才算慢慢平复,面上依旧挂满泪痕。
“嗯..”
他嘴角扯了扯,欣慰的笑了。我盯着那笑,硬生生的感觉胸膛里,有什么一点一滴的剥落开来,化作灰烬。
我枯坐在他身边,静静地捧着他的手,默默流泪。
营帐内的灯盏,芯火荏苒跳动,看上去,仿若一颗衰落欲灭的心。
“邬...邬...”
军中的钟鸣声响起,不知不觉已是中午时分。
眨了眨眼,我算回过神来,眼前的灯芯早已湮灭,营帐内一阵暗黑。门帘被风吹起,若有似无的看见室外停了雨。
卧床的彐靳一直昏迷不醒,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烧,终究是慢慢退了。
此时此刻,那帮乱臣应该是启程回宫了。
回了宫,他们面临的自是人头落地。而我,我们呢?又会引来什么?我不知道,也无从知道。想着,不禁惨淡一笑,蹒跚的起身,关节仿佛被人用钝器击打过,又麻又疼。我走出营帐之外,大雨过后,空气里尽是猝然的凉意。
单薄的身子微微抖索,以及被雨水淋湿一夜的衣裳硬是在我身上暖干,杵在风里,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抬目望天,那云罅中,绯红翻飞,天的尽头,冉冉旭日正勃勃升起。
又是一个好晴天。
然而,谁也料不准它接下来会变成什么,狂风暴雨、风雨交加,都有可能。
一切的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将军。”
见到应贞将军走过来,我唤了声。
他瞟了我一眼,道:“娘娘,何事?”
“颖王爷此刻身在何处?他...有没有怎么样?”我心急如焚下,对应贞将军解释:“我没有事,只是..只是心中挂念起他,想知道他安好了没有。”
他面色微微缓和:“属下不知。”
我脸色一白,无以续问。
我懂了,就算我问什么,他也不会向我透漏半点内幕。
我有苦说不出,心中郁愤交加。
“咳,咳咳..”
这时传来声响,我忙转回营帐内。
是彐靳有了意识。
我激动地跑过去,口中急迫的道:“彐靳,我在这儿。”吃力地扶起他,我问:“想喝水吗?我给你倒去。”话罢,便让他躺好在榻上,手忙脚乱地倒水。
营帐内什么都没有,彐曳是铁了心不管我们了,没有吃的,唯一只有那早已凉透了的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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