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痕迅速安排好一切。沈绿乔在进入临时安置的帐篷里,被大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时候,竟然发起了高烧,一直昏厥不醒。尽管随行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剂与她退热,却于事无补。那郎中不由道:“王爷,王妃肩头有伤,似是那伤口受了感染。”
凌昊天红着眼,狂乱地对着帐中所有人道:“滚,都给我滚,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们即救不了她,本王自己来治。”
楚无痕等人见王爷发起怒来像一头凶猛的野兽,虽然心疼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都蔫头搭脑地退了出去。凌昊天呆呆地将沈绿乔抱在怀中,看着她那酡红的面颊,心里疼痛,却不知该如何帮她退烧。
忽然,沈绿乔闭着眼,忽地翻了个身。猛地一掌打在他的脸上,接着又不停地蹙着眉喊道:“痛,痛……”不停地哭喊之余,竟然浑身开始抽chu,狠狠地咬牙。凌昊天看着她因疼痛而额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不由得痛彻心扉。他猛地橇开沈绿乔紧咬的牙关,将自己的手臂塞了进去。
喉音嘶哑地道:““绿儿,只要你不再痛,哪怕你想吃我的肉,饮我的血,我都愿意,只要你能活过来,陪我走完这一生!”
或昏迷中的沈绿乔听到了凌昊天的话。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她又伸开手臂,对着凌昊天一阵乱打乱踢,不停地哭喊叫骂:“凌昊天,我本不是你们这个世界上的人,凭什么要遵守你们这世界的臭规矩?凭什么你可以三妻四妾,我连和云公子说句话都要被你嫉恨?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青云王妃,我不希罕,从此你我路归路,桥归桥。你莫在与我找麻烦!”
凌昊天闻言一怔,隔了一会儿,只听到沈绿乔又骂道:“太子,你个卑鄙无耻的东西!凭什么该你去治水,让我们家王爷顶缸?你不过是妒嫉我家王爷骁勇善战,手握重兵。你怕他夺你的皇位。可是,你可知,王爷同我一样,他不希罕。你以为,你派他到长江治水就难为得了他?嘿嘿,你错了。这个水,好治!北方不是旱吗?南方涝。开河挖渠,南水北调。这样,南北两面调剂一下。旱不再旱,涝不再涝。看你再如何为难我家王爷?”
说到最后,我家王爷四字,沈绿乔的脸上竟是无比的甜蜜,温柔。凌昊天先前阴郁的眼神不觉缓和下来。原来这沈绿乔此时竟是神智不清。一直在梦中呓语,此时,何尝不是倾听她心事的最好时机。
只听她神色黯然地道:“凌昊天,从前我对你说过的。我要的你给不起,我要是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明明做不到,却为什么要无所顾忌地把我掳回来。让我身心沦陷,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你不知道的,我们那个世界,一个男子,只有一个妻!你虽然对我好,可是你根本做不到,做不到。”
说到后来,沈绿乔音色凄楚,竟然完全是哭腔,接着又哭道:“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好想你们。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可是,前途怎么那般黑暗,我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说罢,她竟忧伤地啜泣起来。是那般的茫然委屈,那般的彷徨无助。
凌昊天无比心疼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声音沙哑,一叠连声地道:“绿儿,绿儿,只要你安然无恙地醒来。本王什么都应你!”
就这样,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沈绿乔在凌昊天的怀里折腾一番。终于出了一身汗后,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凌昊天用嘴唇试了试她的额头。竟然退了烧,那颗悬在胸口的大石这才落下。忽又想起外面还在漫延的洪水,忙举步冲出帐外。
梅妈妈,秋霜和芳儿三个仆人早已听说沈绿乔遇险之事。早已不知帐外,即担心又惶恐地守候多时,一见凌昊天自里面出来。这才躬身给凌昊天施礼,然后飞速奔入帐中。
这时的洪水水势已消退一些。凌昊天来到士兵们躲身的地方寻找督管水利的官员。他猛然想起沈绿乔呓语中所说到的南水北调之事。北方有旱地,开沟挖渠,把南水北调。真的满可以解决眼前危难,又解决了北方干旱之地的无水之困。可真真是个好办法。
虽然工程浩大,动土艰难。要是,自己有精兵五万,足以胜过三千越甲,那么,战胜水灾指日可待。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豪情万丈,英姿勃发。开始和官员们探讨起南水北调之事。
第一百七十二章:孙润的心事
沈绿乔的身体底子原是极好的,高烧一退便马上生龙活虎起来。而且,她是那种闲着难受,身处困境时,才愈挫愈勇之人。所以,在两天后,她彻底恢复健康后,便时而忙碌于那些得了瘟疫的村民和士兵之间,时而奔走于凌昊天所在的江堤之上。
虽然每日累极倦极,却依然是神彩奕奕,顾盼神飞。凌昊天看着沈绿乔虽是着了男装,却依旧嫣红如醉的面颊,婀娜矫健的步伐。在众多士兵将士面前势头露面。再看看那些望着她的痴痴的移不开的目光。心间不觉吃味,但想到这小妻子是特地从京城赶来,为自己排忧解难,与自己同甘共苦来的。感激之余不觉对沈绿乔又疼又爱,心间那缕嫉妒之火顿时如烟消散。
夫妻二人常常在劳碌过后的夜晚,相互偎着坐在大帐外的草地上,举头看满天星斗,月华如练。相互间不用说什么,只一个眼神的交流,就已令二人情发一脉,心意相通。
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月,由于凌昊天早已肯求皇帝下了南水北调的旨意。那么,凌昊天带人在洞庭湖以北开沟挖渠,引水北下。朝庭亦派了人在西北向南开河挖沟,以便早日与凌昊天所指挥的军队相连接,以达到一劳永逸的目的。
在沈绿乔师徒尽心尽力的医治下,水患之地疫情已消。引水北下的工程也已成功地抑制了水势蔓延。这时的沈绿乔和凌昊天才得已有机会喘息一番。
这日有了闲情,沈绿乔方带了秋霜芳儿两个丫环去了江畔一带的树丛中采摘了数朵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边悠闲地哼着歌儿,边往营地走。却见义愤填膺的梅妈妈急匆匆自凌昊天的大帐中闪出来,忙忙地向自己奔过来。
这梅妈妈向来是沉稳之人,今日怎会如此,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到此,沈绿乔不觉加快了脚步。待与梅妈妈会齐了,两人便自动停下脚步。梅妈妈沉声叫了句:“王妃。”
沈绿乔更觉有事,却是不动声色地笑道:“妈妈为何走向这般急。莫不是王爷有急事找我?”
梅妈妈道:“王妃,您快去大帐中瞧瞧吧。王爷刚刚自大堤上回来。躺在帐中想歇息一会儿,可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孙润姑娘竟冒冒失失进了帐。老身也曾用言语提点她王爷在帐中午睡,可是她不管不顾,甚至出言训斥老身……老身见她今日那打扮,竟与勾栏中的娼妓无疑,想是趁您不在,企图勾引王爷!”
孙润勾引凌昊天!?怎么听梅妈妈说的这句话,沈绿乔都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两个人自幼从小青梅竹马,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怎么今天听着觉得这样的可笑,想来却又觉透着某种诡异。
想到这里,她悄声对着梅妈妈三人道:“你们三人且先守在帐外,我悄悄进去看看。若是有人有事要找王爷,且先将他拦在帐外。没有我与王爷的命令。不准他靠进大帐。”
梅妈妈三人互相交换下眼神,分别站在了大帐外面。
沈绿乔悄悄揭开大帐的一角,悄悄向里望去。却见凌昊天散着发,只穿了中衣坐在榻边。孙润地跪伏在他的脚下,嘤嘤啜泣着道:“王爷,您可知,润儿已经双十年华。却还未曾婚配?好多像润儿这个年纪的女子,早已是两三个孩子的母亲,而润儿却一直默默守候在你的身边?”
凌昊天垂目看了孙润一眼,许久无言。
孙润接着哭道:“王爷,只因润儿自幼便倾心于你。想一生一世都守候在王爷的身边。哪怕只做个妾侍。王爷您英明神武,骁勇善战。一心为国,胸怀天下。是孙润这一生都倾慕,想追随的人。润儿此时不知羞耻表白,还请王爷要了我吧。”
说罢,竟然做出个与往日端庄极为不符的举动。竟然起身,偎入凌昊天怀中。双手竟然揽住凌昊天的颈项,盈盈含泪的双眸就那么楚楚可怜地望着凌昊天。而她今日亦又改往日的风格。脱去那侍卫衣裳。竟然穿了一件古典少女所穿的轻柔飘逸的红纱裙。
颈项尽露,酥胸半掩。看来竟也是妖娆的美人一个。让人心生怜爱。眼看着她那红艳艳的嘴唇就要亲到凌昊天的嘴了!
丫的,孙润,你个妖精。原来往日看着你英姿飒爽,竟然全都是假象。五年前你做什么了,竟然敢现在同本王妃抢男人?真是胆子不小,还有凌昊天你个杀千刀的,竟敢只着了中衣见这个贱人,不躲不闪。真真是气死我了。
看到这里,沈绿乔忍无可忍。正要怒气冲冲地冲出去煽那两人耳光。却见凌昊天伸手极干脆地推开孙润纤秾有度的腰身。撤开数步,旋身在床上拿起外衫罩上。
然后一双黯沉沉的眸子注视孙润良久,才低沉而缓和地道:“润儿,你我自幼青梅竹马。母亲早有将你许我为侧妃之意。若是在三年前,我未与绿儿成亲之时,你与我这般说。我会毫不犹豫地娶你为侧妃。可是,如今,我已有了绿儿,因为有了她,这世上即便弱水三千,我只娶她一瓢饮。你帼国不让须眉,何愁找不到好郎君。何必,委屈自己与我做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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